此為防盜章  她坐在床上, 暴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如果可以她希望趙南鈺不要去宋家。


    原因很簡單,宋家看不上他, 肯定也沒人對他有好臉。但是嶽父的生辰,他不去也說不過去。


    宋鸞想的腦殼疼,啊的低低叫了聲, 整個人撲在被子裏, 把臉埋在裏麵,一雙小腿在空氣中胡亂踢。


    趙南鈺起的比她早多了, 她琢磨著他應該出上早朝了, 便開始肆無忌憚放飛自我,根本不怕被他看見。


    可是宋鸞不知道, 這天趙南鈺特意請了假,並未去上朝也不用去大理寺, 他在院子裏練完劍,額頭還冒著汗珠, 掀開簾子就看見在床上撲棱的人兒,細白的小腿在被子外晃蕩,的頭發也被弄的亂七八糟的, 像個跟自己發脾氣的小瘋子。


    趙南鈺倚靠在門邊看著她發了一通脾氣,然後笑臉吟吟的出聲, “錘被子錘的開心嗎?”


    宋鸞腦子嗡的響了一聲, 火速抬起頭來, 瞪圓了眼珠子傻裏傻氣的看著他, “啊?”


    他從哪裏冒出來的?不用去上早朝嗎?


    愣夠了她猛然回神,攏好耳邊的碎發,幹巴巴的笑了兩聲,聲音小小的,“我沒錘。”


    趙南鈺笑了下,“好了,不要跟自己置氣,起床洗臉梳妝,我們今日可不能遲到了。”


    他寵溺的語氣像是在和小孩子說話。


    宋鸞稀裏糊塗的點頭,又稀裏糊塗的從床上爬下來,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看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便轉過頭,張牙舞爪的說:“你出去。”


    相處的日子越久,宋鸞原本的爪牙就露出來了,她甚至有點小聰明,知道在趙南鈺麵前有哪些事是可以放縱的。


    “好,我出去。”趙南鈺很貼心的還替她放下了簾子。


    宋鸞的衣櫥裏放著琳琅滿目的衣裳,顏色最多的是紅色,一件比一件豔麗,隻有幾件嶄新的素色衣裳,這一看原主就沒穿過,八成是嫌棄不好看。


    她認真的想了想,最終還是挑了套桃紅色的齊腰襦裙,亮眼的顏色更能襯出她的脾性,若是今日回娘家她穿了一身素,估摸著家裏幾個姑娘都懷疑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但凡是大場合,隻要有青年才俊和世家小姐們出現的地方,原主必定是要把自己打扮的十分漂亮,風風光光的出現在眾人眼裏。


    宋鸞梳妝打扮好之後,趙南鈺也吩咐人將提前準備好的生辰禮給拿了過來。


    他靜靜坐著,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麵,很有耐心的在等裏間的那個女人出來。


    宋鸞從裏間出去迎麵就對上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趙南鈺很專注的盯著她看。


    她精巧的小臉一看就是仔細上過妝了的,肌膚細膩,瓷白如玉,這回她臉上豔麗的妝容看著並不惹人厭,少了幾分俗氣,反而將她的美襯托淋漓盡致。


    趙南鈺從她臉上看見了從前的影子,她向來都是喜歡濃妝豔抹,也總是穿的要讓人一眼就能看得見的那種。


    他微微頷首,“很漂亮。”


    宋鸞臉皮再厚也禁不起他直白的誇獎,耳根子都有些發燙,她佯裝鎮定的回了句,“你今天也格外英俊。”


    趙南鈺穿了件青色的圓領直袖袍衫,身長玉立,腰間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白玉冠將他的頭發束了起來,下顎線條竟有些淩厲,聽見她的話之後,他的唇角輕輕往上揚了幾分,似乎很吃她的吹捧。


    趙南鈺將他跟前的東西推了過去,緩緩的說:“你看看這禮你父親會不會喜歡?”


    宋鸞看了兩眼,隨即道:“他喜歡的。”


    趙南鈺準備的是一副硯台,她對這種東西完全沒有了解,看不出個門道,而她爹是個朝廷文官,對於紙筆墨硯應當都是偏愛的。這份禮送過去也不算寒酸,中規中矩。


    “那就好。”他抿了一小口的茶,又道:“時辰不早了,走吧。”


    “嗯。”她回道。


    這次回宋府,夫妻兩個還得把識哥兒給帶上,小孩子見到外祖父外祖母的機會屈指可數。


    識哥兒穿的喜氣洋洋,可能是這兩日天氣還很涼,他的衣服包的很嚴實,看起來比平時圓潤。


    他安靜的站在府門前的馬車邊上等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的鞋尖看,等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忽然緊張起來,袖子下的手指攥的緊緊,有些期盼,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麽。


    宋鸞上前摸摸他的頭,“等多久了呀?”


    識哥兒不自在的別開臉,耳朵泛紅,“沒……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呀?”


    識哥兒經不起逗弄,回答不上來的問他幹脆就不回答,抿著嘴唇不開口說話了。


    宋鸞又揉揉他的臉,心裏歎道,識哥兒小正經小可愛一個。


    小小的人兒認真嚴肅的模樣,讓她心都化軟了。


    趙南鈺看了眼她,又看了看識哥兒,隨即開口,“上馬車吧。”


    宋鸞本來還想抱著識哥兒爬上馬車,發現難度太大後果斷放棄了。


    馬車裏比外邊暖和多了,她的手腳也漸漸回暖,識哥兒就坐在她邊上,趙南鈺靠著車窗。


    馬車裏麵不大不小,剛好能容下三個人,矮桌上還布了些零食碎嘴,墊肚子用的。


    氣氛有些僵硬,一時沒人吱聲,安靜的讓人心裏發毛。宋鸞大著膽子,輕輕抱過識哥兒,把人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問:“識哥兒,你要不要吃東西?”


    識哥兒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搖頭,“我不餓,母親,我吃過的。”


    “好吧。”


    趙南鈺突然伸出手指捏了塊紅豆糕,遞到宋鸞的嘴角,她被他嚇了一跳,“你做什麽!?”


    他微微一笑,“我看你好像很想吃。”


    她的確是很想吃,早晨起了個大早沒來得及用膳,到現在她還餓著呢。


    宋鸞仰著臉,不讓自己在氣勢上落了下風,她理直氣壯奪過趙南鈺手裏的紅豆糕,往自己嘴裏一塞,邊吃邊嘟囔,“我才不要你喂。”


    趙南鈺聽見這句話後挑了挑眉,但他沒有吭聲,他隻是默默地看著她吃東西。


    識哥兒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舔了舔唇,心想道,那紅豆糕一定很好吃吧,娘親吃的那麽開心,他看著都覺得饞了。


    他的小手偷偷的抓住了娘親的衣角,好像這樣抓住之後現在的娘親就不會跑了。


    趙府同宋府隔了大半個京城,馬車徐徐行進,宋鸞墊飽了肚子,一大一小的人又都不主動說話,搖搖晃晃的馬車弄得她昏昏欲睡,而她懷裏的識哥兒枕著她的胸口也閉上了眼睛。


    趙南鈺放下手裏的書,靜靜的盯著他們看,母子兩個睡得都很熟,睡顏恬靜,宋鸞的一隻手還有意無意的護著識哥兒的腰,防止他從她的腿上掉下去。


    趙南鈺很少去仔細看宋鸞,當年的婚事於他而言是無所謂的,娶誰不是娶呢?


    哪怕是之後她對他的不屑,她帶來的漫無止境的羞辱,趙南鈺都不覺得有什麽,不過是個趨炎附勢的女人罷了。收拾起來並不難,捏死她比捏死螞蟻還簡單。


    這些天宋鸞對他的討好雖然不是那麽明顯,但他也不是傻子,怎麽會看不出她有意無意的示弱?


    趙南鈺笑了笑,他認真的端詳著眼前的女人,越看越心癢,無疑她的長相是非常漂亮的,五官明豔動人,垂落的睫毛烏黑濃密,紅唇微微張開,不太好的睡姿使得她的衣領都有些亂。


    他默默的伸出手,親自替她整理好衣裳,卻也沒忍住,他冰涼的手指慢慢的從她臉頰邊緣劃過,似乎在描摹她的輪廓。


    酣睡中的人兒仿佛感應到了什麽,渾身一顫,皺起了眉毛。


    趙南鈺挑眉,若無其事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宋鸞睡了沒多久,馬車便停在了宋府的門前,宋鸞的父親在官場上正得意,生辰禮搞的也很氣派,這還沒到時辰,門前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


    宋鸞聽著外邊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轉過頭來問趙南鈺,“到了?”


    “嗯。”


    他先一步下了馬車,隨後又將沒醒的識哥兒單手抱在肩頭,又朝她伸出手,“來,我扶你。”


    夫妻兩個琴瑟和鳴的出現在宋家大門,看懵了一幹人等,果然活的長久什麽都能看見,宋家最漂亮的三小姐居然和她丈夫一起回娘家了!?


    被眾人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宋鸞還覺得很不好意思,相比之下,趙南鈺就鎮定多了,麵不改色、目不斜視,踩著靴子直直的朝裏走。


    宋鸞昂首挺胸,擺出了很冷漠的表情,她滿臉高傲走在趙南鈺身邊。


    宋鸞的母親是府裏的林姨娘,她早早就盼著女兒回來,知道她已經到了的消息之後,趕緊去了前院,遠遠的就瞧見了她的心肝女兒。


    林姨娘衝上去,她拉著宋鸞的手,上上下下將她看了個遍,忽然哀歎道:“我的寶啊!你……你在趙家都吃了多少苦?小臉上的肉都瘦沒了,頭上連個像樣的簪子也沒有,娘的心口都泛疼。”


    那一刻,宋鸞覺著原主的娘親好像還不錯……


    林姨娘裝模作樣的抹了把眼淚,這才將眼神移到她身邊的趙南鈺,淡淡瞥了眼,也沒對他說什麽難聽的話,就是極為不屑的哼了聲,指桑罵槐,“可憐了我的寶,當初你嫁的不好,娘也該料想到你婚後日子不好過,卻也不曾想到會狼狽至此,沒有漂亮衣裳漂亮首飾,就連吃都吃不飽,我可憐的女兒啊。”


    宋鸞:“……”


    趙南鈺微笑著聽,絲毫怒氣都沒有彰顯出來,隻不過宋鸞覺得他掐著她腰的手指好像越來越用力了。


    腰被掐的真特麽疼。


    宋鸞脫了鞋襪和外衣滾上床,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在床上滾了圈,蒙上被子就睡了。


    趙南鈺坐在床邊靜靜凝視著她,細白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瞳孔的顏色逐漸加深,唇角一點點往上揚,笑意森然。


    他何嚐看不出,她對他也是半點真心都無。


    *


    漸漸便到了初夏,天氣也是越來越熱。這段日子她又很少才能見到趙南鈺,他忙的不見蹤影,宋鸞也能猜到他大概都在忙些什麽,這一年男主搭上了六殿下,自此之後,他便開始在朝堂上嶄露頭角,扶搖直上。這位六殿下最後在慘烈的奪嫡之爭中殺出重圍,其中趙南鈺出了不少力氣和謀略,新皇登基,他也成了權傾朝野的重臣。


    掰著手指頭算算日子,距離新皇登基還剩下不到一年的日子,也就是說趙南鈺出頭之日也不遠了。


    並非是宋鸞自作多情,她真的認為如今趙南鈺對她應當沒有之前那麽大的殺意,又是下毒捅刀又是放火燒人,偶爾她甚至還能從他的眼睛裏看見愛意。


    趙南鈺不怎麽出現,她還樂得自在。


    這天,趙三夫人忽然將她叫了過去,請她去一同用午膳。


    趙三夫人也就是趙聞衍的生母,一心向佛,從不過問趙南鈺的事情,逢年過節甚至也巴不得趙南鈺這個“兒子”不要向她請安,趙南鈺身上的陰鬱之氣太重,她不喜歡。


    宋鸞穿金戴銀,又化了個極為豔麗的妝容才慢吞吞的出發去了西院三夫人的屋,午膳已經擺好,趙三夫人抬眼就望見個金光閃閃濃妝豔裹的女人,當即皺了皺眉,心想幾年了這個宋鸞還是丁點都沒有長進。


    趙三夫人在心裏重重歎了口氣,她拿這個媳婦兒也沒有辦法,不敢說不敢罵,宋鸞不僅嬌氣,脾氣還不好,你說她兩句她能頂撞你數十句,一哭二鬧三上吊,受了一點委屈就鬧著要回娘家再也不回來。


    趙三夫人回回見她眼珠子都疼,做足了準備才敢把人叫過來,她笑了笑,“阿鸞,坐吧。”


    宋鸞坐在她對麵,桌子上還坐著個陌生的女子,趙三夫人開口介紹道:“這是若雲,蘇州楊家的姑娘。”


    也就是她的侄女。


    楊若雲生的小家碧玉,素麵朝天也很好看,臉蛋嬌小,麵含微笑,瞧著就知道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宋鸞朝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原書裏楊若雲是個很重要的人物,是這本書裏的女配,對男主一片癡心,每年楊若雲都會在趙家小住一段日子,她小時候喜歡跟在男主身後,長大了之後便想要嫁給他。


    作為女配,宋鸞認為她是個很聰明的女配,使小手段從不會讓男主知道,因為男主喜歡單純怯懦的小白兔,她默默守護在男主身邊,任勞任怨,不求名分亦不會強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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