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老臣今日既然敢站在這裏告禦狀。自然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老臣早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把太子殿下府上的大管家給帶來了，關於我兒和羅小姐一事，還是聽聽他是怎麽說的吧。”趙申說完，就示意自己身後的宮人將人帶上來。
羅小小都快看呆了，她並不知道羅辰到底是怎麽說服這樣一個硬骨頭幫著他說話的，但是本能的覺得，老榮國公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不過，老榮國公也確實是沒有讓她失望。
他甚至都沒有經過昭武帝的允許，就直接把人帶到了大殿上，當著太子殿下的麵，五花大綁著，直接扔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所求不過是一個公道，想讓我兒安息，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趙申說著，深深的跪在了昭武帝的麵前，昭武帝還能說些什麽你？人家都已經說了，隻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而已，不是想來鬧事的。再說了，這件事情本身就涉及到了太子，除了告禦狀，似乎也沒有別的放方式了。
這樣想著，他才微微的動了動，向前挪了挪，然後開尊口問道：“你就是太子府的管家？你知道些什麽，趕緊都說出來！”
那關管家又怎麽可能會那麽輕而易舉的就招供，自然是連連喊冤：“陛下，老奴冤枉啊，老奴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怎麽可能會違背太子殿下的意願去做這些事情呢？在這說了，那趙家小姐什麽身份？老奴又是什麽身份？她怎麽可能會私自見老奴，讓老奴有這個機會來侮辱她呢？再說了，這件事情也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榮國公在可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高貴，就隨隨便便的給老奴安上這樣一個大的罪名啊。”
“父皇，這可是兒臣家中的大管家，說的更嚴重一點，這就是兒臣的門麵，現如今，重臣直接領兵闖進太子府。將兒臣的大管家抓出來，還綁成這個樣子上殿，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兒臣還怎麽做人？還請父皇能夠為兒臣做主！”
這邊大管家剛剛哭訴完，那邊太子殿下就已經叩首說話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老榮國公想要抓到太子府上的大管家，必然是帶人闖進去了。太子可是江山社稷之本，這太子府怎麽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就闖進去呢？要知道，當時文康時不過是擅闖了一個將軍府，甚至都沒有成功，就差點被扭送到了禦前來，若不是當時太子用壽山石換回來了他，現在指不定是個什麽樣子。孤兒今日老榮國公的舉動簡直就是大大的不妥。不管他今兒的控告是成功亦或是失敗，他都一定會受到不小的懲罰。
有人不免唏噓，這老榮國公怎麽能傻成這個樣子？既然都已經告了禦狀了，直接讓陛下派人去就是，何必這般多此一舉，給自己添麻煩？
但是他們不明白，那種親手將自己的仇人抓捕，綁起來的快感。若不是為了後麵的那條大魚，他可能當時就會直接殺了這位大管家。
趙申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潔的女兒就是毀在這麽個人手上，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欲，本也就沒想著他能真的將一切老老實實的招供出來，卻不想真正的看見的時候，還是讓人火冒三丈。他強行壓下自己梗在喉嚨口的一口老血，惡狠狠的說道：“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奉獻上我自己的性命了，又何必懼怕這些規矩？”說完，衝著一直站在老夫人身邊的喻樂使了個眼色。
一直安安分分的坐再後麵大氣都不敢出的現任榮國公，也就是趙恒的親生父親趙瑞是徹底的坐不住了。東窗事發，殃及的可不僅僅是一個老榮國公罷了，整個榮國公府都會跟著遭殃的！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爹都沒有跟他商量一下，就自己行動了？他還好奇為什麽一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爹怎麽這回忽然來參見陛下的生辰宴了，感情是在這兒等著呢！
在他邊上的繼室就更加的著急了，憑什麽啊，她嫁進來之後，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撈著，相公又是個軟弱沒用的。本來好不容易哄著弄著疏遠了趙恒，世子之位有可能落到自家兒子的頭上。但是老爺子一句狠話放出來，這事兒就杳無音訊了。現在好了，出事兒了就想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憑什麽呀！
趙瑞剛準備起身，就被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侍衛給按住了。他一個文弱的文官，怎麽可能能比得過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掙紮了幾下無果之後，就準備破口大罵，但是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趙恒終於是動了，他緩緩的靠近自家便宜爹的耳朵，輕聲的說道：“爹，我勸你還是安分的待著比較好，這裏是禦前，你若是敢大聲的嚷嚷，可就是禦前失儀，陛下現在看我們榮國公府應該是不怎麽舒服的，你忽然來這麽一下，猜一猜，陛下會不會輕而易舉的就放過你？”
說完，還輕聲的笑了笑。看著麵前憋紅了臉，想說話卻又不敢大聲說出來的趙瑞，趙恒隻感覺自己一口惡氣都出來了，舒暢的不行。
當年同時失去自己的夫人和女兒，趙申自然是備受打擊，一蹶不振，自然也就沒有功夫去管趙瑞。隻是誰知道他竟然變成了那般貪戀美色，虛榮心重偏又一事無成的人。當年那件事情之後，趙申就已經是對趙瑞失去了所有的信心。這個跟自己很相似的孫子，就變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在趙申的耳濡目染之下，趙恒不說是不是有才或是怎樣，至少三觀正直，敢怒敢言。於是乎，看見麵前的這個慫包，趙恒不僅覺得舒爽，也覺得憤怒。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你竟然不告訴我？我可是你爹！就算你得到了老爺子的寵愛又怎麽樣？我才是真正的榮國公！隻要我不點頭同意，你就永遠不會成為我榮國公府的世子！”趙瑞現在也是懶得維持表麵上的慈祥了，這個兒子確實是有才華，可是那又怎麽樣？他的存在現在已經讓自己感受到威脅了！就隻這一點，就要想辦法將他打壓下去。
聽完他的話之後，趙恒嘲諷的笑了笑：“你真當我稀罕你這榮國公世子之位？若不是不想我應得的東西被旁人占去，不想我娘親死的那般憋屈，我才不會願意回來！我告訴你趙瑞，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待著！反正今兒也是撕破臉了，祖父已經是擅闖了太子府了，我們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可好？”
看著麵前笑得猙獰，完完全全讓他感到陌生的趙恒，趙瑞和繼室到底是感覺害怕了，他們兀自掙紮了一會兒，不動了，安安分分的坐著。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大殿上的形勢，又是不一樣了。
喻樂收到趙申的眼神，會意，輕輕的搖響了自己右手上的一個鈴鐺。那鈴鐺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看起來非常的古樸神秘，上頭刻滿了奇怪的線條，不知道是文字還是圖案。這一串鈴鐺其實也就隻有兩個，緊緊地挨在一起，再沒有別的裝飾了。
但是神奇的是，喻樂搖完鈴鐺之後，本來還理直氣壯的大管家就開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起來，就好像是在忍受著什麽劇痛。他的嘴巴裏頭不斷地的發出痛呼，響徹了整個大殿，因為疼痛來的太過於激烈，他的額角也止不住的往外滲汗，沒一會兒，整個臉上身上就都是汗水。
“疼！......好疼啊！......救命啊！太子殿下救我！救我！救救我！”大管家一邊打滾，一邊呼痛，整張臉都已經疼得變形了。
太子別說現在是自身難保了，就算他現在好好的，又能怎麽救他呢？
昭武帝實在是受不了這般刺耳的叫聲，示意自己身邊的侍衛去將他的嘴巴給塞住了，這下子聲音倒是不見了，疼痛仿佛還在。
“去叫個太醫來給他瞧瞧，沒的剛上殿就出事死了！”
李權匆匆忙忙的去領了蔣太醫過來的時候，大管家整個人就好像是剛剛從水裏頭撈出來的一般，整個人都是濕淋淋的，看上去可慘了。
蔣太醫也顧不得行禮什麽的，趕緊跪下來就給他把脈。
蔣太醫把脈至少持續了有快一炷香的時間，麵色很是奇怪，還時不時的搖著頭。
“到底是怎麽個情況？趕緊說！”昭武帝見他那個樣子就煩，有事兒趕緊說便是了，在這兒給他玩什麽深沉？
蔣太醫聞言，趕緊的就跪下了：“回稟陛下，倒不是微臣不想快一點，而是微臣根本就查不出來任何的問題，他的脈象很正常，除了可能方才運動導致了脈象偏快了一點以外，什麽毛病都沒有，很健康。”
“那他方才為什麽一副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子？”
“這......這微臣也不知道，微臣所知道的也不過是書上的那一套知識，著實是學識淺薄了些，還行陛下恕罪！”蔣太醫也算是整個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了，連他都沒有辦法診斷出來，想必整個太醫院都沒有辦法搞清楚這個大管家方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昭武帝沒那個閑工夫聽他說那些個告罪的話，揮了揮手就示意他下去。
再說這大管家現在疼的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他現在整個人的腦子裏麵就隻有一句話，太子救他！太子救他！他為太子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為太子賣命了那麽久！太子是一定會救他的！
隻是他一個人在地麵上躺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聽見太子殿下說一句話，反倒是有個人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在他的耳邊響起：“你現在還在奢望些什麽？太子是不會救你的了，你現在就隻是一顆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廢棋罷了，你說，你又沒有吃過別人給的任何東西，怎麽會忽然這樣疼呢？還有，為什麽太醫診斷不出來到底是中了什麽毒呢？”
那人的話就像是惡魔的輕語呢喃，在耳邊一遍遍的重播著，在他意誌力最為薄弱的時候，一遍遍的衝擊著他的內心，終於，這個聲音成功了，他繃不住了！
他為了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任何東西，再加上趙申本就看他不順眼，看見他直接就綁起來扔車上了，根本也就沒有想著要給他準備點什麽，所以，若他是真的中毒了，就隻有可能是在出府之前中的毒，那就隻有可能......
在聯係上太子現在不聞不問的放任態度，他的心頓是就涼了半截，但是他也不想想，太子現在可是自身難保，哪裏能分神來救他？
是嗎？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顆廢棋了？沒用的廢棋，當然是要舍棄掉了，死人的嘴，才是最令人放心的是嗎？
暗瞳見事情差不多了，這才收了自己的密語傳音，繼續低眉順眼的站在原地。誰能想到，他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出這樣的小把戲？
也不是沒有人發現，諸如沈城之類的確實是有所察覺，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今日種種已經證明了一件事兒了，太子殿下的舊賬要被一件件的翻出來了，所以，沒事兒還是別往槍口上撞，沒的把自己也給賠進去。
“老奴......老奴有話說！”大管家用盡了自己的全身力氣，這才跪直了身子。
“說！”昭武帝隱隱的感覺什麽一直深埋的大秘密將要破土而出，直截了當的說道。
太子見狀不對，想要上前打斷，卻不想沈城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瞧著他，不說話，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趙申，他是幫定了！
“老......老奴跟著太子十三年有餘，幫著太子做過的大事小事也算是不少，今日也就一起說出來罷。趙家的小姐.....確實是太子殿下命老奴找人侮辱的......還有離李家的......最後，還有關於熙王殿下......”
“老臣今日既然敢站在這裏告禦狀。自然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老臣早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把太子殿下府上的大管家給帶來了，關於我兒和羅小姐一事，還是聽聽他是怎麽說的吧。”趙申說完，就示意自己身後的宮人將人帶上來。
羅小小都快看呆了，她並不知道羅辰到底是怎麽說服這樣一個硬骨頭幫著他說話的，但是本能的覺得，老榮國公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不過，老榮國公也確實是沒有讓她失望。
他甚至都沒有經過昭武帝的允許，就直接把人帶到了大殿上，當著太子殿下的麵，五花大綁著，直接扔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所求不過是一個公道，想讓我兒安息，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趙申說著，深深的跪在了昭武帝的麵前，昭武帝還能說些什麽你？人家都已經說了，隻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而已，不是想來鬧事的。再說了，這件事情本身就涉及到了太子，除了告禦狀，似乎也沒有別的放方式了。
這樣想著，他才微微的動了動，向前挪了挪，然後開尊口問道：“你就是太子府的管家？你知道些什麽，趕緊都說出來！”
那關管家又怎麽可能會那麽輕而易舉的就招供，自然是連連喊冤：“陛下，老奴冤枉啊，老奴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怎麽可能會違背太子殿下的意願去做這些事情呢？在這說了，那趙家小姐什麽身份？老奴又是什麽身份？她怎麽可能會私自見老奴，讓老奴有這個機會來侮辱她呢？再說了，這件事情也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榮國公在可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高貴，就隨隨便便的給老奴安上這樣一個大的罪名啊。”
“父皇，這可是兒臣家中的大管家，說的更嚴重一點，這就是兒臣的門麵，現如今，重臣直接領兵闖進太子府。將兒臣的大管家抓出來，還綁成這個樣子上殿，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兒臣還怎麽做人？還請父皇能夠為兒臣做主！”
這邊大管家剛剛哭訴完，那邊太子殿下就已經叩首說話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老榮國公想要抓到太子府上的大管家，必然是帶人闖進去了。太子可是江山社稷之本，這太子府怎麽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就闖進去呢？要知道，當時文康時不過是擅闖了一個將軍府，甚至都沒有成功，就差點被扭送到了禦前來，若不是當時太子用壽山石換回來了他，現在指不定是個什麽樣子。孤兒今日老榮國公的舉動簡直就是大大的不妥。不管他今兒的控告是成功亦或是失敗，他都一定會受到不小的懲罰。
有人不免唏噓，這老榮國公怎麽能傻成這個樣子？既然都已經告了禦狀了，直接讓陛下派人去就是，何必這般多此一舉，給自己添麻煩？
但是他們不明白，那種親手將自己的仇人抓捕，綁起來的快感。若不是為了後麵的那條大魚，他可能當時就會直接殺了這位大管家。
趙申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潔的女兒就是毀在這麽個人手上，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欲，本也就沒想著他能真的將一切老老實實的招供出來，卻不想真正的看見的時候，還是讓人火冒三丈。他強行壓下自己梗在喉嚨口的一口老血，惡狠狠的說道：“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奉獻上我自己的性命了，又何必懼怕這些規矩？”說完，衝著一直站在老夫人身邊的喻樂使了個眼色。
一直安安分分的坐再後麵大氣都不敢出的現任榮國公，也就是趙恒的親生父親趙瑞是徹底的坐不住了。東窗事發，殃及的可不僅僅是一個老榮國公罷了，整個榮國公府都會跟著遭殃的！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爹都沒有跟他商量一下，就自己行動了？他還好奇為什麽一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爹怎麽這回忽然來參見陛下的生辰宴了，感情是在這兒等著呢！
在他邊上的繼室就更加的著急了，憑什麽啊，她嫁進來之後，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撈著，相公又是個軟弱沒用的。本來好不容易哄著弄著疏遠了趙恒，世子之位有可能落到自家兒子的頭上。但是老爺子一句狠話放出來，這事兒就杳無音訊了。現在好了，出事兒了就想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憑什麽呀！
趙瑞剛準備起身，就被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侍衛給按住了。他一個文弱的文官，怎麽可能能比得過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掙紮了幾下無果之後，就準備破口大罵，但是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趙恒終於是動了，他緩緩的靠近自家便宜爹的耳朵，輕聲的說道：“爹，我勸你還是安分的待著比較好，這裏是禦前，你若是敢大聲的嚷嚷，可就是禦前失儀，陛下現在看我們榮國公府應該是不怎麽舒服的，你忽然來這麽一下，猜一猜，陛下會不會輕而易舉的就放過你？”
說完，還輕聲的笑了笑。看著麵前憋紅了臉，想說話卻又不敢大聲說出來的趙瑞，趙恒隻感覺自己一口惡氣都出來了，舒暢的不行。
當年同時失去自己的夫人和女兒，趙申自然是備受打擊，一蹶不振，自然也就沒有功夫去管趙瑞。隻是誰知道他竟然變成了那般貪戀美色，虛榮心重偏又一事無成的人。當年那件事情之後，趙申就已經是對趙瑞失去了所有的信心。這個跟自己很相似的孫子，就變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在趙申的耳濡目染之下，趙恒不說是不是有才或是怎樣，至少三觀正直，敢怒敢言。於是乎，看見麵前的這個慫包，趙恒不僅覺得舒爽，也覺得憤怒。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你竟然不告訴我？我可是你爹！就算你得到了老爺子的寵愛又怎麽樣？我才是真正的榮國公！隻要我不點頭同意，你就永遠不會成為我榮國公府的世子！”趙瑞現在也是懶得維持表麵上的慈祥了，這個兒子確實是有才華，可是那又怎麽樣？他的存在現在已經讓自己感受到威脅了！就隻這一點，就要想辦法將他打壓下去。
聽完他的話之後，趙恒嘲諷的笑了笑：“你真當我稀罕你這榮國公世子之位？若不是不想我應得的東西被旁人占去，不想我娘親死的那般憋屈，我才不會願意回來！我告訴你趙瑞，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待著！反正今兒也是撕破臉了，祖父已經是擅闖了太子府了，我們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可好？”
看著麵前笑得猙獰，完完全全讓他感到陌生的趙恒，趙瑞和繼室到底是感覺害怕了，他們兀自掙紮了一會兒，不動了，安安分分的坐著。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大殿上的形勢，又是不一樣了。
喻樂收到趙申的眼神，會意，輕輕的搖響了自己右手上的一個鈴鐺。那鈴鐺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看起來非常的古樸神秘，上頭刻滿了奇怪的線條，不知道是文字還是圖案。這一串鈴鐺其實也就隻有兩個，緊緊地挨在一起，再沒有別的裝飾了。
但是神奇的是，喻樂搖完鈴鐺之後，本來還理直氣壯的大管家就開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起來，就好像是在忍受著什麽劇痛。他的嘴巴裏頭不斷地的發出痛呼，響徹了整個大殿，因為疼痛來的太過於激烈，他的額角也止不住的往外滲汗，沒一會兒，整個臉上身上就都是汗水。
“疼！......好疼啊！......救命啊！太子殿下救我！救我！救救我！”大管家一邊打滾，一邊呼痛，整張臉都已經疼得變形了。
太子別說現在是自身難保了，就算他現在好好的，又能怎麽救他呢？
昭武帝實在是受不了這般刺耳的叫聲，示意自己身邊的侍衛去將他的嘴巴給塞住了，這下子聲音倒是不見了，疼痛仿佛還在。
“去叫個太醫來給他瞧瞧，沒的剛上殿就出事死了！”
李權匆匆忙忙的去領了蔣太醫過來的時候，大管家整個人就好像是剛剛從水裏頭撈出來的一般，整個人都是濕淋淋的，看上去可慘了。
蔣太醫也顧不得行禮什麽的，趕緊跪下來就給他把脈。
蔣太醫把脈至少持續了有快一炷香的時間，麵色很是奇怪，還時不時的搖著頭。
“到底是怎麽個情況？趕緊說！”昭武帝見他那個樣子就煩，有事兒趕緊說便是了，在這兒給他玩什麽深沉？
蔣太醫聞言，趕緊的就跪下了：“回稟陛下，倒不是微臣不想快一點，而是微臣根本就查不出來任何的問題，他的脈象很正常，除了可能方才運動導致了脈象偏快了一點以外，什麽毛病都沒有，很健康。”
“那他方才為什麽一副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子？”
“這......這微臣也不知道，微臣所知道的也不過是書上的那一套知識，著實是學識淺薄了些，還行陛下恕罪！”蔣太醫也算是整個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了，連他都沒有辦法診斷出來，想必整個太醫院都沒有辦法搞清楚這個大管家方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昭武帝沒那個閑工夫聽他說那些個告罪的話，揮了揮手就示意他下去。
再說這大管家現在疼的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他現在整個人的腦子裏麵就隻有一句話，太子救他！太子救他！他為太子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為太子賣命了那麽久！太子是一定會救他的！
隻是他一個人在地麵上躺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聽見太子殿下說一句話，反倒是有個人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在他的耳邊響起：“你現在還在奢望些什麽？太子是不會救你的了，你現在就隻是一顆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廢棋罷了，你說，你又沒有吃過別人給的任何東西，怎麽會忽然這樣疼呢？還有，為什麽太醫診斷不出來到底是中了什麽毒呢？”
那人的話就像是惡魔的輕語呢喃，在耳邊一遍遍的重播著，在他意誌力最為薄弱的時候，一遍遍的衝擊著他的內心，終於，這個聲音成功了，他繃不住了！
他為了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任何東西，再加上趙申本就看他不順眼，看見他直接就綁起來扔車上了，根本也就沒有想著要給他準備點什麽，所以，若他是真的中毒了，就隻有可能是在出府之前中的毒，那就隻有可能......
在聯係上太子現在不聞不問的放任態度，他的心頓是就涼了半截，但是他也不想想，太子現在可是自身難保，哪裏能分神來救他？
是嗎？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顆廢棋了？沒用的廢棋，當然是要舍棄掉了，死人的嘴，才是最令人放心的是嗎？
暗瞳見事情差不多了，這才收了自己的密語傳音，繼續低眉順眼的站在原地。誰能想到，他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出這樣的小把戲？
也不是沒有人發現，諸如沈城之類的確實是有所察覺，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今日種種已經證明了一件事兒了，太子殿下的舊賬要被一件件的翻出來了，所以，沒事兒還是別往槍口上撞，沒的把自己也給賠進去。
“老奴......老奴有話說！”大管家用盡了自己的全身力氣，這才跪直了身子。
“說！”昭武帝隱隱的感覺什麽一直深埋的大秘密將要破土而出，直截了當的說道。
太子見狀不對，想要上前打斷，卻不想沈城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瞧著他，不說話，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趙申，他是幫定了！
“老......老奴跟著太子十三年有餘，幫著太子做過的大事小事也算是不少，今日也就一起說出來罷。趙家的小姐.....確實是太子殿下命老奴找人侮辱的......還有離李家的......最後，還有關於熙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