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團長的演出多,經常要出差,所以選分校地址的事,她已經幫不上忙了,隻好給秦小魚畫了一張圖,讓她自己找過去。


    “我送你去吧。”周行自告奮勇,秦小魚看了一下地圖方位,就答應下來,那邊是有些偏遠,還要換公交車,她人生地不熟的,有點怕。


    “你把事都安排好,當天不一定能回來,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周行顯然不隻是要帶她選校址這麽簡單。


    “我可沒答應你。”


    “又不要你答應,就是通知你一下。”


    有時周行的臭屁樣,挺氣人的,可是又莫明有些萌。秦小魚雖然嘟著嘴,還是聽話地上了車。


    城西沒有城東繁華,本來就是個寧靜的小城,越往西去,越顯得冷清。


    也許是因為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秦小魚的心情好起來,看著車窗外綠油油的田野,滿眼的希冀。


    “你不想知道昨天發生什麽事了?”


    “嗯?”


    “白薇薇找我,說要拆散我們,無論如何她都要得到我。”


    “噢噢,原來你這麽了不起,快去吧。”


    “你怎麽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覺得好玩,拆散?她說得好輕鬆。”


    “這倒是,我也覺得她是癡人說夢,我們是別人拆得散的?”


    “你別把話說太滿了,那可未必。”秦小魚對他們的前景,並沒有太多的把握。


    “那就走著瞧吧,我什麽也沒做到,不會誓言旦旦讓你信我,你看著就好了。”


    前麵的路況並不好,坑坑窪窪的顛得難受。秦小魚有點不舒服,有暈車的感覺。


    “讓我開一會兒吧。”


    “你?”周行吃驚地一個急刹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我們那個時代,開車是很普遍的事,不過我們學車多半是練自動檔,你這個手動的,我還要熟悉一下。沒事,反正路上沒車,我慢慢開,練一下。”秦小魚有求於他,眼睛彎成小月牙,笑眯眯地一下一下搖他的胳膊。


    周行哪有抵抗力,乖乖把駕駛位讓了出來。


    秦小魚試了一段路,別說還真開得似模似樣的,她得意地看了周行一眼,不想發現他的表情更得意。


    “你這是什麽表情?”


    “我媳婦會開車,我的麵子也有光。”周行嘿嘿一笑。


    “又來了,誰是你媳婦!”秦小魚剜了他一眼。


    王團長說的地方確實很適合開美發學校,這座二層小樓,孤零零地被大片居民區包圍著。


    “看來是個織襪廠。”秦小魚和周行上上下下轉了一圈,得到了結論。


    “應該是遷廠走了。不過取暖要自己燒鍋爐,這就有點麻煩了。”周行想得還挺周到。


    “這個就不能要求太高了,哪能都挨著軍區借光啊,自己燒就自己燒吧。看那邊,是煤廠?”秦小魚站在二樓的陽台,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聽說煤廠也要搬家,這條鐵路線要廢棄了。”


    “可惜這麽一大片空地了,要是能買下來,多好。”秦小魚羨慕地說。


    “要空地有什麽用?你還能都開成學校?”


    “傻了吧,再過十年,那些土地就是錢!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錢!”秦小魚想說鼠目寸光,話到嘴邊吞回去,給他留了點麵子。


    “你個小財迷,你的心到底有多大?想賺多少錢?”周行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賺到花不完的錢。”


    “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我的錢現在就已經花不完了。”


    “當然有用了,你沒窮過,你不懂。隻有錢夠多,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幫助想幫助的人。”秦小魚仰起頭,讓風吹過麵頰,胸中滿是豪情,兩年內她要把那片土地拿下來。


    “好吧,我不想這麽多,反正你說什麽都對。”周行並不跟她辯解。


    “你現在怎麽這般好說話了?忘了原來你那損色?”秦小魚好奇地問。


    “原來?原來的你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憑什麽讓著你。現在不一樣了,你是我媳婦,我不寵著,讓誰寵?”周行蠻不在乎地說,臉皮也夠厚的,秦小魚可接不住這樣的話,臉一紅,蹬蹬往樓下跑去。


    從製襪廠出來,周行把車接過去,開向另一個方向。


    “去哪裏嘛,你都不告訴我,好緊張。”


    “緊張什麽?我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切。”


    “這又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解釋解釋,兩分鍾內我要全部答案。”周行對秦小魚說出的稀奇古怪話,已經較起真來,也認真的學了一些。


    “這個不告訴你。”


    “那就不是好話,你在罵我。”周行把車往路邊一停,伸手來抓秦小魚。


    秦小魚一時解不開安全帶,被他按在座位上哈癢。


    “好了!別鬧了,快走吧。我就不應該跟你出來。”秦小魚一邊咯咯笑一邊求饒。


    “反正你是我的,跑不掉。認識你之前,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緣分這兩個字,可是現在我信了。”周行重新把車發動起來。


    “我原來也不信,可是現在看,有很多事就是天注定的,就像我成了含含的媽媽,還有含含小妹和你父母的相識,都太神奇了。”


    “不誇張的說,我媽對孩子天生就沒好感。她對我的愛也隻限於把我打扮得幹幹淨淨,帶出去顯擺一下。我小時候生病,吐了。她馬上捏著鼻子去保姆說,快收拾一下,惡心死了。”周行學著周行媽的樣,很是滑稽,可秦小魚一點也笑不起來。


    看來周月和周行對上麵夭折的那個姐姐都是一無所知,不知道周行媽心裏有多大的傷口。


    “可是對小妹她是完全不同的。前段時間小妹拉了一次肚子,不小心弄到床單上了,小妹當時就嚇哭了。我媽就把小妹抱起來,安慰說沒事,沒事,奶奶不在乎小妹臭臭的,臭臭的也是我的心肝寶貝。當時是叫我過來給小妹打針,聽這話,我……”


    “你吃醋了?”


    “嗯,有點吧。”


    “哈哈哈。”秦小魚看著周行的委屈樣,實再忍不住了,不管多大的男人,都隻是個孩子。


    噫,不對啊,他們不是大豬蹄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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