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曾祖父的出身不好,也要算?”秦小魚被雷了一下,可也隻能認了。


    “好好安慰孩子一下,她真的很出色。”周行媽也是長籲短歎。


    本來家裏剛有點熱鬧勁兒,被這事一攪,大家都樂不起來了。秦小魚發現周司令沒跟大家一起看電視,吃過飯就上樓去了,連寶貝含含都沒領著,就覺得不尋常。


    “含含,你惹爺爺生氣了嗎?”


    “沒有,爺爺不知道為什麽很傷心,我看到他在書房抹眼淚,不想打擾他,讓他一個人呆著吧。”含含很懂事。


    陳隊長幹活很麻利,糕點屋已經收拾好了,秦小魚注冊了店名,叫流年小築。緊挨著日月服飾,兩者是通的,中間放一道拉門。


    這邊看服裝試衣服,那邊飄來陳陳咖啡和奶香,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般誘惑。


    秦小魚印了一大批優惠卡,讓王團長幫著發出去,這是給本城上流社會女人的,也是流年小築的精準定位群體。


    開業第一天,二樓就被擠得滿滿的,很多是看熱鬧的。


    本來秦小魚還擔心魚龍混雜,會讓一些顧客嫌環境太亂。不想那些羨慕的目光,大大刺激了消費欲。


    第一天下來,服裝的銷量驚人,周月連家都來不及回,就跑去廠子加訂單。


    流年小築本來是說從齊四的店裏抽人,後來秦小魚考慮了一下,抽廚師麵點師出來,也需要個能領導他們,說話有份量的。這些人差不多都是程福星培養出來的,叫了他一聲師傅,那麽這個店交給丁小潔打理最合適不過了。


    丁父丁母也過來看了一回,對秦小魚已經是百依百順,樂得嘴都回不攏了。


    流年小築第一天的營業額也超出了他們的想像,最後商品全部售罄。才算把門關上。


    原來的計劃是從廣式茶點樓做好了送過來,秦小魚決定在流年小築設個明廚了。


    她連夜把陳隊長叫來施工,就是苦了堂嫂一家休息不好。


    “你快回去睡一會兒吧,明天還不知要怎麽忙,這裏我看著就好了。”堂嫂推著秦小魚往樓下走。


    “鳳琴怎麽樣?”秦小魚想起一直沒見她的影兒。


    “埋頭學習呢,說要考個好大學,唉,都怪我,孩子挺受打擊的。”堂嫂低了頭。


    “受什麽打擊?我看曆練一下挺好的,你不知道咱鳳琴表現多好呢,沒入選那是有黑幕,不怕,早晚要發光的!”秦小魚又囑咐了堂嫂幾句,這才開車往回走。


    路上一輛車也沒有,路燈稀少,秦小魚開得很慢,這時間路上偶爾會竄出小動物,所以要格外小心。


    亂了一天的腦子,慢慢清晰起來。她想起一個名字,突然有些慢慢的傷感。


    一段感情無疾而終,也許,真的是緣分不到吧。她想奮不顧身的去愛,可是他不給機會。


    她猛然一個刹車,車燈所到處,是一隻小奶貓,慢慢向前爬,似乎邊爬還邊叫。


    秦小魚忙開車門下去,走近才看清,這是一隻小黑貓,通體是黑的,瞧那樣還沒滿月,弱弱的,對著她拚命叫個不停。


    沒爭得周家人同意,就帶隻貓過去,似乎不好,可現在沒有扔下它的道理。秦小魚把它抱起來,放到懷裏。


    先留一夜,不行明天拿到堂嫂家,周家全是高檔家具,經不起這小手的摧殘。


    周家小樓的燈,大部分都熄滅了,周行的房間也是漆黑一片。秦小魚抬眼看了半晌,眼睛酸酸的,才不舍的走上台階。


    客廳裏等著她的是周司令。


    他沒有睡,眼睛不知盯著哪裏,空洞洞的。


    秦小魚在心裏畫了一個問號,上次周司令等她,是為了理發,這前幾天剛理的發,是什麽原因?她有點驚慌。


    “大大。”她輕輕叫了兩聲,周司令才回過神兒來。


    “回來了,很辛苦嘛。”


    “今天開業,小月姐比我還辛苦,現在可能還在服裝廠加班呢。大大怎麽還不睡?”


    “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


    “是不是白天工作太累了?我給您洗洗頭吧。”秦小魚說幹就幹,跑去打了一盆水,周司令在她的麵前像個聽話的孩子。


    她讓周司令在躺椅上躺好,用毛巾仔細圍住脖子,試好水溫,一邊打濕頭發,一邊做著按摩。


    “小魚啊,我想退下來了。”


    “啊?”秦小魚一怔,記得大年初一請客時,周司令還躊躇滿誌,要推行一係列措施,怎麽突然說要退了,難道是官場受阻?


    “就是想退了,我也老了,你媽也老了,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多陪陪她,陪陪孩子。”周司令輕聲說著。


    秦小魚的手從他的鬢邊劃過,濕濕的,不知是剛濺上的水,還是淚。


    “大大,怎麽開心就怎麽做,我都支持您。”秦小魚手下用力,在他的頭頂上一排排按過去,這樣至少能放鬆一下神經,讓他睡個好覺。


    “我知道你會這麽說,好孩子,有你真好。”周司令說完這句,就再不肯開口了。


    秦小魚把他擦幹頭發,本來說用吹風吹一下的,取吹風機的工夫,他已經上樓了。


    回到房間,秦小魚怎麽都覺得哪裏不對勁,周司令對情緒把握的很好,今天似乎感慨頗深。


    還有就是每次她晚歸,周行媽都要等,今天卻不在,難道家裏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秦小魚突然想起來,剛進屋把小黑貓隨手放在廚房了,這要是亂跑被踩了怎麽辦。


    她忙躡手躡腳跑下樓,卻見廚房的燈亮著,周行媽坐在椅子上,小黑貓正埋頭喝小碟裏的牛奶。


    “媽,你沒睡?”


    “睡不著,下來喝水,看到這小家夥,你帶回來的?”周行媽別過臉去,還是看得出來,她的臉上有淚痕。


    “我在路上撿的,可以養嗎?”


    “為什麽不可以,我一直想養隻貓。”周行媽愛憐地撫摸著小黑貓的頭,“叫什麽名呢?”


    “蛋糕,怎麽樣?”秦小魚還惦記著流年小築的事,順口說道。


    “好名字,蛋糕,我們家多了一個新成員,真好。”周行媽把蛋糕抱過來,在它的頭上親了親。


    “媽你早點睡吧,我上樓去了。”秦小魚見時間不早,


    “唔,睡吧,我帶它上去,別明天早上被踩到了,太小了。”周行媽抱著小蛋糕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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