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小魚安撫她,就被旁邊的人硬是拖到一邊,防止她們串供。


    這時秦小魚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學校是被連窩端了。這時堂嫂也風風火火趕過來,她是為了田甜來的,那是她的外甥女。


    要說王師傅也罷了,五六十歲的人,那田甜可是未婚女子,把堂嫂急得上竄下跳,隻怕有點事以後孩子都不能嫁人了。


    秦小魚見這裏問不出什麽,亂轟轟的找不到門路,隻能帶著堂嫂走出來。


    “怎麽辦啊?這要是扣個流氓罪,是逼著孩子走絕路呢!就是放了也沒臉見人了!”堂嫂一著急就打回原形,除了添亂什麽也不會。


    “走,找我哥去,他有辦法。”


    秦小魚把齊四從被窩裏給拎了出來,他一通電話打完,情況是摸清了,人也都傻了。


    原來是美發學校的一個女學員叫齊燕子的跟男學員董昌平處對象,未婚先孕了。


    女方鬧到學校,田甜一時沒壓住,被告到派出所,那邊來人,聯合行動,半夜來把住校的男女學員都弄走了,因為聽到門響,田甜下來察看,所以一樓二樓間的鐵門是開著的,直接被定了個流氓集團,男女混居。


    秦小魚歎口氣,當時她一再囑咐,要王師傅留在學校。可是她偷懶交給田甜,秦小魚也不好說太多。現在事情出來了,隻能見招拆招了。


    “妹子,這件事麻煩了。如果隻是單純的男女混居也好辦,現在是有女學員懷孕。女學員因為戀愛被家人反對,一氣之下投了河,還好被救上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她家長人也丟了,還差點搭上女兒,現在就是跟學校死磕上了。”齊四也為難。


    “能不能先把我師傅撈出來,她歲數大了,身體不行,花多少錢都行,我出錢保。”秦小魚也隻能撈一個算一個。


    “剛我也問了,我朋友說,這案子轟動有點大,現在不好辦。”


    “重點是懷孕的女孩子家是吧,我先探一下口風,看能不能私了,如果可能,最好是私了了,兩個孩子結婚就完事了。”秦小魚歎口氣,這一天真是操不完的心。


    她聽齊四報的被捕名單,知道還有漏網之魚。馬上趕到學校,正好是早上,門口站著三個一臉懵逼的少年。


    “快跟我走。自行車扔下!”秦小魚不由分說把他們拉上車,帶到齊四的店裏,領到後屋。


    “秦校長,出什麽事了?”有個學員是老人兒叫胡安,認識秦小魚,他家在市裏,晚上回家住,這三人就是這麽幸免的。


    說是沒事,還要避下風頭,萬一被帶去作證,又摸不到人影兒了。


    這一問,秦小魚才知道個大概,事情跟公安掌握的情況並不一樣。是齊燕子追的董昌平,男方根本就不同意,一直躲著。


    “那懷孕的事,是不是真的?”秦小魚發現疑點了。


    “這哪知道啊,田姐管理挺嚴格的,現在男女學員吃飯都分開。”學員搖了搖頭。


    秦小魚知道問也白問,這半大小子哪懂得害喜什麽樣。


    王師傅已經被關進去兩天了,秦小魚也沒能把她撈出來,齊四那邊打聽的情況,一會兒一個變化,看來市局要把這個案子樹典型,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人隻怕都沒好,最輕的也得判個勞教,那這些年輕人的一生,都要毀了。


    秦小魚打了一個寒戰,開始自責了,當時她隻想著為了他們的就業謀個出路,怎麽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不是坑人嗎。


    周行媽看出來秦小魚上火,晚上給她煮了百合蓮子羹,秦小魚嘴上起了個泡,碰一下就疼,吃一口就放下碗。


    “吃吧,不吃怎麽去火。”周行媽就差搶過碗來親手喂了。


    “媽我發愁,王師傅血壓不穩,這要出點事怎麽辦?”


    “這事你急也沒用,當初你把學校交給她管了,跟你沒有直接關係。是她沒守住,你已經盡力了。”周行媽安慰道。


    “話是這麽說,我們一起創業起來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這些孩子,如果真就毀了一生,那多可憐。”秦小魚歎口氣,明天還要繼續想辦法。


    要說現在齊四的能量也不小,就是這件事太棘手。涉案人員多,又趕上個公安係統春季攻勢的尾巴,本來成績不太突出,這下子端了個大的。


    一時急著報功,資料都交上去了。


    最後連帶王師傅和田甜,一共羈押了23人,在市裏轟動一時。


    無力感又出來了,秦小魚覺得自己被卷入巨大的時代洪流,像一葉小舟,無法決定命運。


    原本這也不是很光彩事,秦小魚還沒把關係網全部撒出去,現在可不敢怠慢了,拿著電話本,一個挨一個打出去。


    馮局長勸她不要管閑事了,又說了幾句王師傅沒良心的話,話裏話外就是王師傅有心吞了她的學校。


    其實秦小魚心裏明白,王師傅一直有這個私心,可能也是家裏孩子架攏的。可她是明白人,當初她落難時,王師傅把學校擔過去,雖說是撿了大便宜,可從學員的角度講,那是幫了大忙,這個恩秦小魚記在心裏。


    她現在幾攤子買賣,並不想收回學校,就是要交給王師傅的。不存在王師傅霸占不還的問題。她隻能簡單跟馮局長解釋一下,就另外想辦法了。


    洪處長的名字和盧鏑是挨著的。秦小魚的手指在兩個名字上滑了幾下,最後落到盧鏑二字上麵。


    上次在火車上遇到,雖然隻是談工作,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秦廠長,我一直想請您吃頓飯,正好,您安排一下時間吧。”盧鏑答應的很痛快。


    現在市裏最火的幾家餐廳都是齊四開的,秦小魚不想去他那裏。總覺得帶著盧鏑不方便。


    有一家是不願意去,就是上次阿雷安排意外驚喜的地方。還有一家是不能去,有周行的回憶在。


    最後選在郵政大樓頂樓餐廳,這個餐廳本來是對內部的,因為口味獨特,慢慢有了名氣,變成了對外的餐廳。


    對外的價格有些居貨為奇,明擺著在宰人,直接就把一部分中等收入顧客拒之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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