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一個女孩擋了一碗牛肉麵,衣服被麵湯弄油了諾,這是證據。”秦小魚隻好把包裏的衣服拿給他看,還好帶回來了,不然百口莫辯。


    “好吧,太讓人失望了。”蔣浮生歎口氣。


    “昨天的事,你搞定了吧?別讓我再看到她出現。”秦小魚上火車前,警告了一次。


    “你都安排小眼線了,我還敢怎麽樣?再說了,那樣的女人太可怕了,真有事也是魚死網破,我可輸不起。”果然,孫秀珍成功把自己給搞死了。


    秦小魚聽過一個說法,男人出軌是有成本的,如果成本太大,他們也不會冒險。先不說蔣浮生對唐文文死心踏地,根本沒有打算,就是真有了想法,孫秀珍這場實戰演習,把能嚇退的人,都嚇退了。


    男人出軌不過是想上個免費的床,誰受得了把家都折進去,那不是傻嗎?


    齊四開車來接的她,聽說把王健安排好了,都鬆了一口氣。


    “妹子,有件事兒,你好像不知道。”齊四突然問道。


    “什麽事?”


    “阿雷複查時發現一些問題。”


    “什麽?”秦小魚突然想起上次談到這時阿雷的語氣。


    “好像還要繼續治療,他沒跟你說?”


    “沒有。”秦小魚的心情沉重起來。


    她一天到晚的忙,忽略最多的就是阿雷。他像她的守護精靈,在她需要時就會出現,可是她不需要時,他就要隱身,安靜的不打擾她。


    這不公平。


    秦小魚是打定主意跟阿雷好好相處的,可是從進門他的眼神就不對。


    秦小魚發現是她疏忽了,連蔣浮生都能看出她的衣服有問題,更何況阿雷?


    “我在省城把衣服弄髒了,換了一件。”秦小魚這話是對周行媽說的,可是給阿雷聽的。


    說過了她又發現不對,這不是越描越黑嗎。


    “省城有夏奈爾了,我還真不知道。”阿雷冷冷的說。


    “是朋友的衣服。”秦小魚恨不能把舌頭咬下去,她的朋友圈,阿雷還不清楚嗎,她在省城哪有什麽朋友,“是盧鏑。”


    秦小魚隻能坦白了。


    “盧鏑是誰?”周行媽被她說得雲山霧罩的,好奇地問。


    “就是一個幫過我很多忙的朋友,調回省城工作了,我找他了解一下政策上的事。”


    “噢,工作上的事兒啊。”周行媽聽明白了,忙幫秦小魚澄清。


    “對,就是工作上的事兒。”


    “工作上的事兒,還用換衣服,厲害。”阿雷站起身,轉身就向外走。秦小魚這才發現,他的腿有些輕微的跛行,心裏不由得一沉。


    “阿雷。”她叫了一聲,阿雷充耳不聞。


    “你怎麽了?我跟盧鏑真的沒什麽。”秦小魚隻好厚著臉皮追上樓去。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你不用良心不安,我做的事都能自己承擔後果,謝謝你的關心。”阿雷當著她的麵,關上門。


    秦小魚難得一次這麽低三下四的求他,他還拿了一把兒,這讓秦小魚心裏也不爽起來。想賭氣,那就賭一場吧。


    她氣哼哼回到臥室。周行媽坐在她的床頭,正在發呆。


    “媽,來教訓我了?真的沒什麽!”秦小魚知道周行媽也誤會了。


    “小魚,我知道你是沒什麽,可是要學會避嫌,懂不懂?兩個人想在一起,就不要打破信任,這些細節做好了,不是你要小心防著他什麽,是對他的尊重。你今天確是做錯了。”周行媽難得嚴厲。


    “媽,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秦小魚扭著身子貼上去撒嬌。


    “你這孩子,人情世故上,做得都很好,你看這麽一大家子人,一個大廠子,你都能處理的好好的,可隻到情字上,你就糊塗得厲害。”周行媽歎口氣,摟過她。


    “我就是覺得,我對他也是全交了一片心,他應該懂得,還計較那麽細幹嘛!”秦小魚還是有點小委屈。


    “傻孩子,這人心啊,不能用猜的,你大大咧咧的,以為吃定他了,他就應該全部包容你,這樣能長久嗎?”


    “媽說的對,我是有恃無恐了。”


    “你聰明著呢,就是沒在這上麵用心,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不能把最愛你的人丟了,好好想想。你也累了,我睡了。”


    “媽,晚安。”秦小魚湊上去在周行媽的臉上親了一口,她眉開眼笑。


    “這孩子,睡吧。”周行媽站起身,向門外走去,秦小魚盯著她的背影,心裏莫明一酸,怎麽看著像個老婦人啊。


    “對了,盧鏑到底是什麽人?”周行媽還是不放心。


    “開始是馮局長給我介紹的,我們都沒相中對方,就隻是工作上的關係。”秦小魚忙解釋道。


    “他沒相中你?這眼光可真不怎麽地。”周行媽忿忿地走了出去。


    秦小魚雖然很累,可是現在睡意全無,她走到窗前,掀起窗簾,看著黑洞洞的夜。


    八十年代沒有那麽多的燈光汙染,那是真正的黑夜,天上的星星也很多。


    她不知不覺歎了一口氣。


    忽見院子裏竄過一個黑影,是蛋糕回來了,秦小魚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接,就聽樓梯有聲音,腳步有些重,應該是阿雷。


    很快門開了,蛋糕喵喵叫著往樓上跑。


    “阿雷啊,晚上你不要去接它了,明天讓你大大再把貓門給開大點,不然你睡不好覺。”是周行媽在囑咐阿雷。


    還好,有這些人幫著她去愛阿雷,總算有點欣慰。


    第二天她沒睡懶覺,起早就去了服裝廠,把事情處理好,中午之前就往家裏趕。對於道歉這種事,她是很有誠意的。努力對阿雷好一些吧。


    她的車剛過大發商場,就見前麵走著幾個孩子,一眼就認得出,這是含含他們。


    市裏在扶植這一片的市政建設,學校已經遷過來了。一個小學一個中學。


    含含和立生的學校正好也搬過來,小錦是轉到這個中學的,原本一起走的還有個王健,現在看她的身影瘦瘦高高的,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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