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魚倒不在乎這些,見米蘭達不滿意,怎麽有點促狹的快感。一點點不完美,其實很美好的,可惜米蘭達不會享受。


    阿雷聽了兩分鍾已經沉不住氣了,他快步上前,坐在小妹身邊。


    小妹嚴肅地盯著他,也不說話。阿雷抬手在鋼琴上秀出幾個音符,竟然是《野蜂亂舞》。


    阿雷對小妹點點頭,站起身把整個鋼琴讓給她。小妹的小手觸到琴鍵的瞬間,馬上進入了狀態,音符飛撞出來,受驚嚇的不止是秦小魚,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等大家回過神時,小妹已經彈完最後一個音符了,掌聲雷動。


    “好棒。”秦小魚迎住跑過來的小妹,俯身在她的臉蛋上親了親。


    “alex,謝啦。”小妹跟阿雷擊了一下掌,就找小夥伴去玩了。


    秦小魚聽到人群中不時傳來“教子有方”“很了不起”這樣的字眼,再看方夫人掩飾不住得意的眼神兒,就知道小妹給她掙足了麵子。


    “小魚,我們真應該給小妹找個好的鋼琴老師了。”周行媽想得更長遠。


    “在那麽個小城,能找什麽樣的老師?”秦小魚歎口氣。


    “嫂子這都不是問題,隻要錢花到了,你還怕沒有人肯去嗎?”唐文文笑嘻嘻地說,秦小魚的心底登時開了一扇窗。


    有時錢真是好東西,能解決很多問題。


    回家時,三姐跟她們坐的一輛車。


    “小魚,我看洛夫人找你,是送卡嗎?”


    “是的。”


    “洛夫人一向會看時機。”方夫人這句也不知是褒貶。


    “她就不肯給我一張嘛。”三姐嘟起嘴。


    “我要回去了,也用不到,你拿去。”秦小魚大方,打開手袋翻vip卡。


    “這是實名製的,我要著沒用。”三姐苦悶地說。


    秦小魚心裏想,你來北方,一千元夠你拍兩年的了。


    曲終人散時,方夫人像掉了水晶鞋的灰姑娘,瞬間從容光煥發的貴婦,變成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嫗。從車上下來時,她一句話都懶得說,直接就上樓休息了。


    秦小魚在唐文文的幫助下,換下裙子,摘下首飾,也覺得全身像散了架。


    “嫂子,你有沒有做夢的感覺?”唐文文搭著她的肩臂,凝視著她問道。


    “有,一直都不真實。”


    “我還記得你帶我去化工廠賣接班名額時的樣子,你像一團破布,已經沒有什麽生命力了,可是還在硬撐著。看現在你的,光彩奪目。人啊,真的要去爭取,你要的,都得到了。”唐文文把頭低下,輕聲在她耳邊說:“祝你幸福。”


    “會的。你也要幸福。”秦小魚已經忍不住淚光閃閃了。


    她們一路走過來,見證了彼此的心酸,也分享了彼此的快樂,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吧。


    洗過澡出來,秦小魚換了一條亞麻睡袍,這也是唐文文為她準備的。


    泊來品,袖口和領口都繡著精美的手工花邊。細軟得像肌膚一般的布料,薄得能透出肌膚,所以用了整整兩幅布料,全部堆出褶皺,鬆鬆的垂下來,胴體若隱若現,明明全身都包裹了,可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大有欲擒故縱的意味。


    秦小魚把頭發鬆鬆結成一條大辮子,歪在一邊,對著鏡子調皮一笑,這打扮好像夜訪吸血鬼裏的貴婦人……


    “我來了。”阿雷幽靈一般潛進屋,秦小魚嚇得全身一抖。


    “你怕什麽,在做什麽壞事?”阿雷不滿地問。


    “沒有嘛,我就是在想,我這樣子好像吸血鬼啊。”秦小魚說著斤起鼻子,呲出小牙,沒等發出吼聲,人就到了阿雷的懷裏。


    “我試試。”他的身上散發著清草的氣息,頭發還是濕濕的,也是剛洗過澡。他把頭埋在秦小魚的頸間,一下一下輕輕琢,不敢用力,怕萬一種下草莓,她明天沒法見人了。


    阿雷身上的白衫衣被秦小魚蹂躪得敞開了三個扣子,正好露出飽滿的胸肌……


    秦小魚突然想起前一世,宿舍熄燈後室友那些老腐女的話題,她就是個還沒新手上路的老司機啊。她已經呼吸急促了。


    阿雷被鼓舞著,越發的放肆,手已經不受控製。


    “我們說好的……”她輕聲抗議,總歸有那麽一點怕。


    “說好的?你確定?”


    “我……”秦小魚好像也說不出話來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即然是約定,就聽你的。”阿雷還真守約,用力吻了一下,放開秦小魚。


    秦小魚心底竟然是一陣失望,她偷偷掐了自已一把,矜持!


    “跟我一起走嘛,為什麽還要等?”秦小魚還是賴在他的懷裏,聽著自已嗲嗲的聲音,已經不敢麵對了。她把臉埋在阿雷的懷裏。


    “還有好多事要處理,來福在廣州的家,我要接它回來。”


    “難道你真的有很多個家?”


    “是的。”


    “那每個家都有女主人了?”


    “你對我們方家的花心一定是有什麽誤解。我們花心可是不濫情,不會在同時愛上幾個人,很專一的,都是一段感情結束後,再開始下一段……”


    “不要說了,你這麽說我都覺得你很有道理了。”


    “最遺憾的是漢娜和哈維不能帶回來。”阿雷歎口氣。


    “你的兩個情人?”秦小魚警覺起來。


    “算是吧,我十四歲生日時爺爺送給我的。”


    “噫?這年頭還要送通房大丫頭嗎?你們當是舊社會!還要三妻四妾嗎!”秦小魚當時就怒了。


    “你又胡思亂想什麽!那是兩匹馬!馬!汗血寶馬!”阿雷用力敲了一下她的頭。


    “別敲,已經傻了。”秦小魚說著向他的懷裏一紮,他又沒抵抗力了。


    雖然不舍,可是行程不能再拖了,秦小魚他們必須離開上海回家。方夫人難得起了個大早送他們。


    “奶奶,裙子的事我很抱歉……”秦小魚難為情地扭著手指。


    “沒關係,有些東西,其實也沒那麽重要,它完成使命就好了。”方夫人把秦小魚拉到身邊,輕輕抱了抱她,“常過來看看我,不要把人拐走了。”


    “我知道的,放心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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