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開個玩笑,不要當真。”小魚爸嘿嘿一笑。


    “不當真?怎麽能辦上海戶口?”秦小魚冷笑道。


    “那都是酒後胡吹的,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可沒那麽說,我是說你能辦上海戶口,把小葉給辦過去了。”小魚爸爸這句交了實底,謠言應該是從這句傳出去的。


    “你酒後胡吹?喝的是茅台吧?”


    “哪有,那怎麽舍得喝。”小魚爸心更虛了。


    “是嗎?那你知道收人錢財,不與人消災,是犯法嗎?”秦小魚的眼睛眯起來,緊盯過去。


    “犯,犯啥法,吹牛還犯法的嗎?”小魚爸嘴硬,可是人慫了。


    “你們現在馬上把別人送的錢退回去,消除影響,不然我會告你們的!你這是詐騙罪!我第一個就把你送進雲!”秦小魚也一直勸著自已不敢動氣,早了結早完事兒。


    “我們小葉跟你有什麽關係?那是我生的孩子,你管不著!是不是瞧我們小葉嫁得好了,你嫉妒啊!”繼母還來脾氣了,打算跟秦小魚撕破臉皮幹。


    “我管不著?你再這樣就把她逼死了!”秦小魚氣得站起身,阿雷忙把她扶住,齊四過去就是一腳,繼母沒提防旁邊人出招,橫飛出去,撞到牆上,摔得半天出不來氣兒。


    小魚爸忙上去扶起她,掀衣服一看,一個紫黑色大腳印。


    繼母已經緩過氣兒來,哎喲哎喲一直叫。看樣子傷得不輕,齊四這一腳隻怕斷幾根肋骨。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跑到我的家裏來行凶,我跟你們拚……”小魚爸難得有血性,起身拿過一把鐵鍬,舉起來向齊四劈去。


    齊四總要給秦小魚麵子,一把奪過去,在他的身上一點,他倒退幾步,正好跌坐到繼母身上,害得她又是一聲慘叫。


    “你們,你們!我要去告你,親生女兒找人來打父親,對母親下毒手,你黑了心了!”小魚爸痛心疾首,捶地大哭。


    “你們想逼死小葉,就盡管去作。小葉拜你們所賜被退婚了,人家男方已經跟別人訂婚。她現在情緒不穩定,要不是阿雷勸著怕要投了海。我再明明白白說一遍,馬上把收的東西和錢都給我送回去,三天後我讓四哥來驗收。如果還有問題,你就去局子裏自已交待,這是犯法,叫詐騙罪。我會提供他們需要的所有證據,把你送進去。”秦小魚說完,轉身向外走去,這個肮髒的地方,她一分鍾也呆不下去了。


    阿雷緊跟著她,門口已經被看熱鬧的人堆滿了。


    “你們聽著,把話帶出去,我和秦小葉姐妹,跟他們沒有一毛錢關係。他利用我們斂財收禮的事,我們不負責,找他們要去!”


    “他說幫我女兒調進服裝廠的,我還給了五百元呢。”一個鄰居一聽這話就慌了。


    “他說要幫我兒子辦上海戶口的,我送了一隻雞一桶豆油!還說事成後給一千元!”


    “去找他把錢要回來,這事兒我不管。服裝廠一個名額沒有,上海戶口更是做夢。”不是秦小魚絕決,這件事不弄利索,就沒完沒了。


    人群一湧進了院子,不時傳來繼母的慘叫,秦小魚隻作沒聽到。


    在路口,坐到車上,秦小魚的心跳才平複了一些。


    “對不起。”她輕聲對肚子的孩子說,不想他現在就要經霜曆雨的,經受這些波折,誰讓這個媽運氣不好,沒投對胎呢。


    “別想了,出身是不能選的。你好好的,以後離開這鬼地方就行了。”看得出來,齊四對這裏已經厭倦。


    秦小魚不顧阿雷的反對,還是去了服裝廠,謝廠長母女都在,看到秦小魚就迎過來,緊緊抱著。


    “小魚聽說你有了,沒想到你還能回來一趟,真想你。”費廠長在廣州時跟她處的時間長,感情更深厚,扶著她坐到椅子上。


    謝廠長端著茶杯過來,被費廠長攔下,“懷孕了不喝茶。”


    “我哪有那麽矯情。”秦小魚隔著費廠長把杯子搶過來。


    “我還想跟你商量呢,二輕局前幾天開會了,老保服裝廠現在虧損得不像樣子,問咱們能不能收了。”


    “姐,你的意思呢?”


    “說實話,收不收沒多大意思。原本重工賺錢的時候,他們都是生產訂單做不完,說白了就是吃大鍋飯,一個個都是老油條。現在機械廠效益不好,下崗工人多起來,勞動保護用得也少了。他們吃不到訂單,這才想起來找出路,隻怕收過來,還沒新工人好管理呢。”費廠長一席話,讓秦小魚直點頭,這廣州的幾個月沒白厲練,已經頭腦清晰,很在決斷力了。


    “聽姐的,不想收就不收。”秦小魚現在有意向在廣州那邊多開幾個廠,畢竟那邊運輸上就占了優勢。


    “還有,上次你說模特隊繼續招人的事,我也沒怎麽用心,總想著這模特隊一年用不上幾回,多半是養著,再弄多人,也是吃閑飯的啊。”費廠長回到北方,眼界不知不覺又受限了。


    “費姐,這事兒不要看眼前,以後用得著的地方多了,二十人還是有點少,走一場秀換衣服都倒不開手,男模特又是少得可憐。你就按我的標準再找十人吧,六男四女。”秦小魚這麽說了,費廠長不敢不從。


    這次招人的要求可是嚴格了,秦小魚在身高上下了死命令,男一八五,女一七五,少一公分都不行。


    好在北方人普遍身高有優勢,一個一個湊過來,也弄來十個人。秦小魚把他們交給胡杏,開始訓練。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她相信以後用他們的時候會很多。


    再者除了阿雷,沒有人知道日月服飾的實底兒,以她現在的收入,別說養30個閑人,養一個廠子都沒問題了。


    自從上海服裝秀後,日月服飾已經上了一個台階,資金周轉的很順暢,錢像流水一樣流進來。


    模特隊現在越來越成熟了,雖然隻有一次表現機會,可對這些小姑娘可講,那可是大場麵。胡杏傷好歸來後,繼續帶隊,越發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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