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這什麽態度!”辦公室主任是張祖芬一手提拔的,對她最忠心,攔著秦小魚不放行。


    “我想你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秦小魚索性把話挑明了說,張祖芬一見這樣,慌了。


    “你們不要鬧了,聽領導安排,都回去上班,為了我把工作丟了,不值得!”


    她這時候還在做好人,收買人心。


    “別,把話說明了,反正明後天的大會上也要宣布,不差這一天了。”秦小魚沒管她,接著說道,“你們的張廠長,利用職務之便,貪汙公款,給工廠造成重大經濟損失,金額已經夠立案了。”


    “什麽?不可能!我怎麽不知道!”辦公室主任先怕了,忙把自已摘出來。


    這幾人也不傻,也不知是真是假,都做出吃驚害怕的表情,從張祖芬身邊繞開,站好立場了。


    一說到貪汙,這可是夠嚇人的。那年代查出經濟問題,可是重罪,名聲掃地,有人已經在心底算張祖芬給她的小恩小惠一共值多少錢了。


    “我頭暈。”張祖芬實再掛不住臉兒了,捂著頭搖搖晃晃,沒找準地方,不知道往哪裏躺好,見沒人理會,隻好自已提台詞兒。


    “走吧,順便幫她叫下大夫。”秦小魚一句話,屋子裏清場了,爭先恐後往出跑。


    最後還是秦小魚自已去叫的大夫,這就是樹倒猢猻散,張祖芬已經沒有死黨了。


    這樣一來,對廠子的清查也容易得多了,很快就把賬查了個幹淨。


    這次秦小魚絕不姑息,她把涉事人員全部調理原崗位,要麽待崗,要麽去了無關緊要的部門。


    在她的高壓下,張廠長已經同意用補償廠子的經濟損失,秦小魚保留對她的起訴權。


    把整個事件處理完後,秦小魚把事情經過寫成材料發給張姐,讓她做個範本,在日月服飾整個集團內通報批評,殺一敬佰。


    秦小魚和阿雷回到市裏時,模特隊已經新招上來十五人。這次招人,秦小魚的條件重新卡了一下,身高要求更嚴格了,身材比例要求更科學。有了這次的教訓,年齡也降了一些,卡到18歲,這樣模特的職業生涯會長一些。


    因為有了她的優惠條件,聽說當模特跟別人女工比待遇更好,結婚生子也不會被開除,原本有顧慮的家庭沒有了後顧之憂,報名人數明顯多起來。


    有了這隻後備軍,秦小魚的底氣又足了。


    “我發現你越來越狠了。”阿雷跟著秦小魚跑了幾天,由衷感歎。


    “不狠不行,現在我的責任更大了,要對更多的人負責。”秦小魚比原來成熟得多。


    小孟亭之前就邀請他們參加婚禮,回城又是順路。


    回城時也是順路,正好秦小魚也想去那邊的廠子看一眼,欣然接受下來。


    隻是送什麽禮,秦小魚為難了一下,這小孟亭尚可,朱第九可不好打發。


    “舅媽你去我那挑,用哪個搬哪個。”唐龍一句話,提醒了秦小魚。


    “那我可不客氣了啊。”秦小魚恐嚇道。


    “你全搬走我都不帶心疼的,快去搬。”唐龍笑了。


    玩笑歸玩笑,還真就得去唐龍那裏拿東西。秦小魚挑了半天,找了一套南宋的茶具。那時講究的是煮茶,一套茶具足有十幾件,這套品相不錯,拿得出手。


    “小魚你再留兩天,收購大發的事已經成了,你看看再走。”


    堂嫂帶來消息,收購大發商城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她的報價基本上被接受了。


    秦小魚對這件事還是就是有興趣的,索性等上幾天。


    堂嫂用很低的價格買下了一座樓,還有很多積壓的商品。


    這些東西封存了一年多,有些食品類的過了保質期,堂嫂有過教訓,一件不留,全部處理掉了。


    至於那些能用但是過時的商品,則集中處理一下,正好造一下聲勢。


    秦小魚幫堂嫂給新商城起的名,叫新恒昌。


    這新恒昌開業當天,人頭攢動,比白薇薇那時要火得多。


    秦小魚看了會熱鬧,剛要打道回府,聽到阿雷的大哥大在響。


    現在的大哥大還是大磚頭,信號也不好,可關鍵時刻還是有用,所以必須帶在身邊,反正有阿雷這個好勞力。


    是張大姐打來的電話,她吞吞吐吐,半天才說一句,想借錢。


    “借多少?”秦小魚聽這話,心裏就畫個問號。


    張大姐是從機關退休的,工資比一般人高很多,兩個孩子都是機關工作,又都成家了,沒有一個給她拖累的。所以她要借錢,一定是大事。


    “小魚,你就說吧,你最多能借我多少。”張大姐這一句,更坐實了秦小魚的想法,還是有問題。


    “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我是為了盧鏑。”張大姐為難地說。


    秦小魚這才明白,最近盧鏑異樣沉寂,不是工作忙得忘了她,而是重病入院了。用張大姐的話說,他的病是生生累出來的。


    現在的情況是,還有救,隻是需要錢。


    盧鏑平時沒什麽積蓄,有錢就用在刀刃上,不是扶貧就是救助學生,女兒都是嶽父母在養。


    “那老倆口,雖然退休工資高,可都是不會過日子的人。原來把女兒養成公主,又供出國留學,就把錢花得差不多了。養著外孫女也是花錢如流水。”張大姐說得唉聲歎氣。


    “他自已家也沒什麽人?”


    “別提了,盧家一共出息這麽一個,剩下的到是滿門知識份子,都是窮酸書生,幹瞪眼。到用人時都指不上,要力氣沒力氣,要錢沒錢。”


    “房子也是公家的吧?”秦小魚算明白他們家的現狀了,都是表麵風光。


    “對,公家房子,級別到了給分的,以後要收回去。”張大姐也是無奈,“他年紀也不算大,人又那麽好,孩子還小,大家都想著要救一下,很多人捐款了。可是他得罪的人也不少,背地裏罵他咒他的多了。”


    “人心啊,用得著時,誰敢罵他?張大姐,明天我去省城,這事兒你不要管了。”


    秦小魚跟阿雷一商量,第二天就直奔省城而去。別看平時阿雷拈酸吃醋的,可是到了正經事兒上,他一點也是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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