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一個人在生活?”是阿雷爸在問。


    “嗬,跟你一樣,工作狂,不適合婚姻。”米蘭達笑得很輕鬆。


    “是的,當年的事,我一直很抱歉,我這個人就不應該結婚。”阿雷爸歎了一口氣。


    “過去的事不要提了,我也一樣,年輕氣盛,我們相互傷害的夠深了。”


    兩個人能和解,這一次也不白來了,秦小魚當時就不想用一瓶牛奶打破這麽美好的場景,悄然回身。


    “我隻是覺得對不起alex,這些年,他一直在漂泊。”阿雷爸的聲音很落寞。


    “我也是這樣想。好在他也結婚的,他的妻子很不錯,有能力愛他,還有他們的孩子,你真應該見見……”米蘭達越說越激動。


    “我現在沒有辦法回去,有些東西不帶走,我不能就這樣走。”阿雷爸無奈地說。


    “想什麽辦法帶回去?”


    “很難。東西太多了,不帶文本的東西,我隻能記住一小部分,老了,腦子不行。”阿雷爸爸惆悵地重重一歎。


    “文本應該出不去,如果在海關被扣,你可能要入獄的。”米蘭達馬上否定了。


    外麵路了一輛車,車燈的光閃過,把屋子裏照得通光,他們都沉默了。


    秦小魚躡手躡腳從樓下上來。


    “你個吃獨食的小家夥,我以為至少有我的一杯。”阿雷把她摟過去,親著她的嘴唇找她貪吃的證據,可是很快發現不對了,“你怎麽了?”


    “你的爸爸媽媽在樓下做世紀和好。”


    “什麽?”


    “沒什麽,不要激動。”秦小魚把他按下去。


    “你這表情可不是開心,還有什麽事瞞著我?”阿雷瞧著秦小魚閃爍的眼神,就猜著她有心事。


    “你等下。”秦小魚扔下他跑進衛生間,拿了些衛生紙進來,她拿出一隻鋼筆,在衛生紙上寫下幾個字,遞給阿雷。


    上麵寫著:這個房子應該是被監控的,說話小心。


    阿雷馬上就明白了,寫了幾個句遞回去。


    明天我們去湖邊劃船吧。


    秦小魚做了一個ok的手勢。她把衛生紙撕了一下,返回衛生間,從馬桶裏衝下去。


    第二天早晨,他們是在香味中醒來的,小錦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米蘭達習以為常,阿雷爸可是沒有這待遇,一個獨居的男人,吃了上頓沒下頓,一時生活變規律了,還不習慣。


    “蘋果小酥餅,叔叔,這是專門給您做的。”小錦端過一個盤子,裏麵整齊碼著六張餅。


    “你竟然開小灶。”秦小魚吃了一驚。小錦充耳不聞,阿雷爸唯恐有人搶,已經開始大口吃起來。


    “我們今天去劃船吧。”阿雷簡短地宣布,桌上的人都吃了一驚,把頭抬起來,盯著他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好呀,我喜歡劃船。”


    米蘭達知道阿雷不是任性的人,現在的行為有點不像他了,做為一個母親,雖然從小跟兒子分離,可是血源是好東西,她已經嗅出一絲異樣的氣息。


    她伸手向阿雷要咖啡。阿雷拿起一隻筷子,在咖啡上快速寫了監聽兩個字。


    桌上的人都看到了,每個人都沒有說話。米蘭達拿過咖啡,從容喝了一口,字消失了。


    “好啊,去劃船吧,帶著含含好好玩一下,反正是假期。”米蘭達同意了。


    阿雷爸爸沒有反對。小錦忙把剩下的食物清點一下,又開了一張清單,他們要進行一次野餐。


    雖然是突如其來的安排,可是大家都很開心,每個人都忙著準備東西,連阿雷爸也露出難得的笑臉。


    劃船要去兩個街區外,他們開了兩輛車,含含要求跟阿雷爸坐到一起。秦小魚也沒阻止,雖然這是個孩子,但是絕對不會討人嫌。


    阿雷爸是安靜習慣的人,破例沒拒絕含含。


    他們很快出發了,到了湖邊,直接租了一條船。六個人上船,坐得滿滿的。阿雷和小魚從在船頭,阿雷爸和米蘭達坐在船頭,兩個孩子在中間。


    上午的陽光很柔和,不燥熱,又很溫暖。他們把船劃到湖心,把漿放下來。


    小錦試著站起身。


    “坐下,危險,你太高了,站起來船身不穩!”秦小魚馬上警告道。


    “沒關係的,我個子高,可是我瘦啊。來含含你跟我換位置。”小錦固執地說。


    “不換!”含含沒有動。


    “快來。”小錦按到含含的身上,想把他拎起來。這時船已經開始搖晃了。


    “別!會翻的!”秦小魚慌了,想起身阻止,不想加劇了船的搖擺。


    也不知怎麽一扣,船就翻了過去,幾個人掉進水中。


    秦小魚的水性一般,有點慌。好在阿雷給力,直接就把她揪出來,帶著她向岸邊遊去。


    兩個孩子水性好,可以照顧自已,已經嘩啦嘩啦遊在前麵了,還在比賽。


    阿雷爸雖然隱居多年,唯一的運動方式就是遊泳,所以也沒有問題。


    米蘭達的水性本是不錯,可是她穿的緊身套裙影響了發揮,遊幾下就在點向下沉。


    阿雷一邊遊一邊回頭觀察,看到母親有下沉的意思,嚇得想往回返。


    這就是著名的世界難題,母親和妻子同時掉水裏,先救誰。


    阿雷是兩個都不能放手。


    “別過去!走!快!”秦小魚氣得用力拍打水麵。


    阿雷爸已經遊到米蘭達身邊,拉著她,緩緩追過來。阿雷恍惚大悟,拖著秦小魚奮力向岸上遊。


    他們六人都上岸了,喘息著跌坐到草地上,這是他們下水的另一側,沒有租船的,汽車也在另一邊,食物籃掉進水裏了,沒救上來。


    六個人全身濕透,像水鴨子一般。


    可是他們的目地達到了。不管身上有沒有監聽器,都已經不起作用。


    “你想回國嗎?”他們要抓緊時間,陽光不緊不慢幫他們烘烤著衣服。


    “想。可是資料不帶走,我不也不走。”


    “一共有幾本?”


    “三本,有些重要數據,一定要帶走。”阿雷爸多年的研究成果是要帶回國的,報效祖國,是他的心願。


    可是想帶回來太難了,很可能在出關時被捕,他擁有mg國籍,到時就是叛國罪,別說回國,入獄幾年都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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