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防盜比例為60%, 防盜時間為48小時。  客廳裏麵似乎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模樣, 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著緊閉著的兒童房房門, 沈宵心下隱隱有一個猜測,他趕忙三步並兩步的走上前去,輕輕敲了下門,門內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


    沒過多久,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哢嚓’一聲,房間的門被從裏麵打開, 江子溪帶著明顯倦意的臉出現在了沈宵的眼前。


    在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後, 江子溪伸手揉了揉額角,聲音帶著沙啞的低聲道:“小銳睡了, 你待會如果要打遊戲的話記得戴耳機。”


    頓了頓,見沈宵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江子溪又道:“廚房鍋裏有粥, 餓了就自己熱熱吃。”話落, 沒管沈宵什麽反應,手上略一用力就要把門重新合上。


    隻是沈宵的動作比她快上一步, 擋在了門縫間,在江子溪不耐的看過來時, 晃了晃另一隻手裏提著的黑色塑料袋, 壓低了聲音道:“你先出來, 有點事情和你說。”


    江子溪蹙了蹙眉,警惕道:“你想幹嘛?”


    說完,她聞到了一股有些難聞的煙味,而這種劣質香煙的味道正是從沈宵身上傳來的。幾乎是瞬間,江子溪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江子溪對這樣的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隻要沈宵去賭博,每次回來身上都會染上這樣的味道,刺鼻而又令人作嘔,再然後沈宵就會問她要錢,如果她不給,少不得又是一頓打罵,沈宵從來都不會顧忌孩子會有什麽反應,他不達目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直到江子溪因為兒子而不得不妥協,把錢給他,這場讓鬧劇才能夠收場。


    看著麵前的沈宵,江子溪隻覺得久違的頭疼再次襲來,像是有無數的鐵錘在敲打著她的腦袋,頭痛欲裂。


    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前,她是真的沒有錢了。被迫離職後公司發下來的最後一筆遣散費昨天也已經交給了沈宵,以前存下的那點積蓄也早就已經被沈宵偷走揮霍的一幹二淨。


    這月的房貸和車貸已經壓的江子溪喘不過氣了,沈宵又在這個時候發難,江子溪突然感到非常絕望,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讓她根本看不見盡頭,也看不到分毫的希望。


    她就像是一個深陷泥沼的人,越是掙紮,陷的就會越深,直到最後被泥沼吞沒,再無活路。


    江子溪看著沈宵,眼中最後的一抹光亮漸漸熄滅,或許有些事情到這裏就已經是極限了,也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沉默了良久後,江子溪一句話也沒說的關上了房門,朝著客廳的沙發走去。


    雖然察覺出江子溪的情緒不太對,但沈宵還是跟著江子溪朝著客廳走了過去,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還不等沈宵開口,就聽江子溪平靜的開口道:“我沒有錢,一分錢也沒有,我現在連車貸房貸都還不起,你的賭債就更還不起了。”


    沈宵愣了愣,拉過自己的衣領聞了聞,頓時就明白江子溪為什麽會說這話了,他笑了笑,沒有解釋,而是將手裏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了茶幾上,推到了江子溪的麵前。


    江子溪看著被推到手邊的塑料袋,並沒有伸手去拿,她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突然起身走到了衣架旁,從包裏拿了些什麽東西後重新走了回來,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把零錢,最大的麵額不過是一張二十元的,零零碎碎加起來恐怕還不到五十塊,零錢旁邊放著兩張銀行卡。


    江子溪抬眼看著沈宵,神色麻木的開口道:“沈宵,我們結婚這麽多年,這是目前家裏所有的錢了,車子買來開了兩年,應該還能折不少的錢,我隻有一個要求,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不要打這套房子的主意,這房子是留給小銳的。”


    “如果你執意要動這套房子的話,我們就離婚,打官司吧。”


    江子溪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很是平靜,聲音也不大,看上去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凡無奇的事情而已。


    可這番話卻著實讓沈宵懵了懵,他沉默了片刻後,突然開口問道:“誰說我找你拿錢還賭債?”


    說著,伸手將麵前的黑色塑料袋解開,露出了裏麵一摞摞紅色的百元紙幣,道:“這裏是十萬整,除了小銳的學費,以及還這月的房貸和車貸,剩下的錢你拿著,買點營養品補補身子。”


    說完視線在江子溪身上打量了一遍,皺著眉又加了句:“太瘦了,多吃點有營養的,不用給我省錢。”


    江子溪愣愣的盯著眼前擺放整齊的紙幣,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本以為是來找她要錢還賭債的沈宵有朝一日居然會反過來給她錢,從來不在乎小銳,對小銳漠不關心的沈宵居然會去賺錢讓她給小銳交學費。


    還破天荒的關心起她的身體。


    這真的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沈宵嗎?江子溪心裏一陣陣的茫然,頭一次在麵對沈宵的時候感到了無措。


    從昨天傍晚開始,沈宵似乎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昨晚甚至還說要去幫小銳籌學費。江子溪本以為他隻是一時興起,說著玩的,亦或者是想要從她這裏騙錢的新借口,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沈宵居然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拿了錢回來。


    江子溪的視線從裝著錢的黑色塑料袋上緩緩移到了坐在她對麵的沈宵身上。


    棱角分明的臉上,從眉眼到輪廓並沒有什麽變化,明明臉依舊還是那張臉,可不知為何,江子溪突然覺得,沈宵變了。


    似乎是眼睛,那雙黝黑的雙眸沒了曾經的戾氣和放蕩,取而代之的則是堅定、坦蕩與沉穩;也似乎是身上的氣質,從曾經的陰鬱暴戾,變成了仿佛唯有經過漫長歲月才能夠沉澱而成的成熟與穩重。


    麵前這個人,真的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沈宵嗎?


    可無論沈宵為什麽會在一朝一夕間突然發生了轉變,對於江子溪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她身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壓的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撐不下去了,她不願意細想沈宵為何會突然改變,也不願去細究這樣的改變究竟能夠持續多久,她隻想暫時將肩上的擔子放下,留給自己片刻的喘息時間,這樣就夠了。


    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江子溪回過神,伸手接過了那個黑色的塑料袋,見沈宵確實沒有反悔的意思後,心下終於鬆了口氣,站起身朝著房間走去。


    隻是走了兩步後,江子溪卻又突然站住了,她沒有轉身,聲音卻無比清晰的傳入了沈宵的耳中。


    “謝謝。”


    “消炎藥和創口貼在醫藥箱裏,你……把臉上的傷口處理下吧。”


    看她那嫻熟的動作沈宵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已經不是一兩次了,而是經常幹。


    若是換做一般的大人,恐怕會禁不住孩子的要求再寬限幾分鍾,但沈宵是誰,壓根就不吃這小丫頭這套,幹淨利落的把電視給關掉了,道:“九點了,該洗漱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幼兒園。”


    小姑娘一看沈宵關了電視,頓時就怒氣衝衝的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定主意不打算聽沈宵的話,大有沈宵如果不讓她再看一會兒電視,今天晚上就在沙發上坐一晚上的架勢。


    對此,沈宵嗬嗬一笑。


    他手下帶過的新兵不知道有多少,難纏的、叛逆的、刺頭的,各式各樣的新兵蛋子他都見過,但無論進部隊前有多能耐,隻要到了他沈宵的手底要不了幾天就一個個變成了小綿羊,乖得不行。


    再難纏的兵他都帶過,更何況一個被家裏人寵壞了的熊孩子。


    既然願意在這裏坐,那就幹脆在這裏坐著,和剛才吃飯一樣,不吃代表不餓,等餓了以後自然會吃。現在也一樣,不睡就代表不困,那就等她自己覺得困了再睡吧。


    沈宵可以疼孩子,可以寵孩子,卻絕不會溺愛和嬌慣孩子,那樣不但是對孩子的不負責,更是身為一個家長的不負責。


    等到沈宵帶著沈銳洗漱完了之後,發現那個叫舒舒的小姑娘還在沙發上坐著,索性從房間裏掐了一條毯子出來,道:“明天記得早起,晚安。”


    說完後,拉著沈銳的小手就進了房間,半點哄她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從未遭受過這些的林舒舒整個人都懵了。她雖然從小父母都不著調,但爺爺奶奶對她卻可謂是無微不至。


    就算有時候爺爺喝醉酒,打罵的也是奶奶而不是她,今天之所以吵著嚷著要留在這裏,不過是因為看到那個男人領著沈銳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好多好多的玩具,沈銳手裏還有小金魚呢!


    但誰料到這個家裏居然住著一個大魔王,那個大魔王不但做飯特別特別難吃,而且還不讓她看動畫片,她都生氣了也不來哄她,還讓她睡在客廳裏麵!


    更過分的是那個大魔王進屋前居然還把客廳的燈給關掉了,客廳裏麵陷入一片黑暗,林舒舒孤零零的抱著毯子又生氣又害怕,可卻又拉不下臉對大魔王低頭,更加拉不下臉回房間裏睡。


    於是,從未受到過這樣待遇的小姑娘抱著毯子委屈的小聲啜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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