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個妹妹唱歌真好聽啊, 而且很漂亮。”阮葉在一旁跟著邊毅看直播。
“他比你大。”
“嗯？”
燕涼開著變音器, 阮葉以為他是女的。
為了不破壞這孩子的三觀, 邊毅想了想，說：“他二十三了，你得叫他姐。”
阮葉乖巧道：“這個姐姐唱歌真好聽，還很漂亮。”
邊毅點點頭, 發了兩條信息誇燕涼。
【oa189】：唱得不錯（大拇指）
【oa189】：繼續努力。
燕涼在那頭笑：“謝謝總裁。”
【oa189】：不客氣。
燕涼又給她唱了一曲。
飛機後麵還在盤查, 警察站了一排在走道裏。
他們這班飛機很不巧, 碰上查案的了, 淩晨一點飛機降落, 挨著一個一個地重新核實身份, 飛機又大，現在都快兩點了人還沒……
“走！別擋路, 都坐下！”正想著，後座兒就傳來嚴厲的嗬斥聲。
警察從飛機最後麵拎著倆年輕人推推搡搡地把人揪下了飛機。看那倆年輕人頹喪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事兒。
“他們這是在幹嘛呀？”阮葉問。
“抓壞蛋。”
阮葉不太關注這個，低頭繼續看直播：“姐姐，這個姐姐真的好好看啊。”
“別玩兒了, 可以下飛機了。”邊毅把手機沒收，順便看了一眼, 燕涼剛好唱完一首, 說有事要出去一下, 就先下了。
燕涼：“晚安大家！”
【oa189】：晚安。
燕涼已經牢牢記住這個亂碼了, 特地點名：“晚安總裁。”
邊毅把手機收了起來, 讓阮葉幫忙取架子上的行李：“對，那個酒紅色的行李箱”
下了飛機，邊毅問阮葉：“你那個兄弟來接你嗎？”
阮葉喜笑顏開道：“他說在大廳等我。”
那很好。這孩子要沒人接，她真怕她被人販子拐走。
到了大廳，阮葉便開始東瞟西望，腦袋左轉右轉，眼睛跟雷達機一樣發著光地四處掃射，掃到某個點的時候，突然大叫一聲，背著鼓鼓囊囊的破背包一路狂奔，然後撲到了一個戴著紅色帽子，打扮非常潮的男孩身上。
看來這就是她那個承諾要“娶”她的兄弟了。
邊毅拖著行李走過去，看到了那個紅帽子男孩兒。男孩兒長得還不錯，有點酷，個子不算太高，一米七幾，仔細算起來手長腳長的阮葉還要高他一個頭頂兒。
他被阮葉抱著，黑著臉掙紮半天都沒掙紮開，最後氣急敗壞地拍了兩巴掌阮葉的後腦勺，吼了她兩句才讓人鬆了手。
一臉嫌棄和氣惱簡直是明擺著的。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更擔心了呢。
“丸子我真的好想你啊。”阮葉癟著嘴眼淚汪汪地看著張曉丸。
張曉丸黑著臉，咬牙切齒：“我現在去給你買機票，你給你坐回去！”
“不要！”
“誰讓你跑過來的？”張曉丸一邊說一邊氣哼哼地往去二樓的電梯口走。
“師傅說的讓我過來找你。”阮葉揪住張曉丸的領子，輕鬆把他拽回來，“我不回去！”
“你給我鬆手。”張曉丸掙紮好幾下才掙開，繼續往前走，“你必須回！我才不管你！”
“師傅說他沒錢養我了，讓我過來投靠你。”阮葉把他再次揪回來。
張曉丸簡直氣炸：“他又去賭錢了？”
阮葉點頭。
張曉丸跟阮葉發脾氣：“你就不知道把他腿打斷嗎？”
阮葉說：“不忍心。”
張曉丸氣笑了，一隻手指著自己：“那你就忍心來坑我？我跟你說，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管他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你來投靠我？我看是讓你來問我要錢！”
阮葉低頭不吭聲。
“你給我滾。”張曉丸推了阮葉一把，轉頭就走了。
沒走兩步，給人攔住了。
邊毅說：“你不能把阮葉一個人丟在這裏。”
張曉丸並不認識邊毅，被個陌生人指手畫腳的，一下子火氣更大了：“大姐你誰啊，我帶不帶她回去你管得著嗎？”
“我是……”
“我管你是誰，你要管閑事想領她回去那就領她回去，反正我不，跟我沒關係！”張曉丸繞過她就走。
阮葉匆忙跟邊毅說了聲“姐姐對不起，姐姐再見”以後，連忙去追張曉丸。
“別抓我！”
“不抓你就跑了。”
“你放手！”
“不放！”
邊毅跟在他們後麵看了一路你跑我追，你抱我掙紮的畫麵。
看到最後，到了機場外麵的大門口，張曉丸一把推開阮葉，跑到外麵騎到他的小電瓶上，一溜煙地開走了。
正擔心著，她就見阮葉深吸一口氣，背著包跟在小電瓶後麵甩著胳膊邁開腿兒一路狂奔了起來，很快，就沒了人影。
還是有些不放心，邊毅連忙上了個出租，讓出租追上。
沒追兩分鍾，就看到了前方路邊背著包扶著膝蓋彎腰大喘氣的阮葉，看來是跑不動了。她喘了兩下直起腰來繼續走，一邊走一邊抹眼淚。
“師傅，你到那個姑娘旁邊停……”
剛想說讓司機把車停下，把阮葉載上，她就看到前麵消失沒了的小電驢又怒氣衝衝地返了回來。
“停嗎？”司機問了句，但車已經開過去了。
邊毅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紅帽子男孩把電瓶停住，轉過頭似乎在不耐煩地吼著阮葉讓她上車。
她笑了笑：“繼續開吧。”
*
邊毅回到家就已經淩晨兩點半了，洗漱完以後就睡了。
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下午的時候在家看了一下午燕涼的直播，一邊看一邊繡從景點買來的特色十字繡。準備繡一會兒打發打發時間，然後就洗洗去跟那位不喜歡遲到的黎鬆寧先生約會。
十字繡對於她這種從來沒拿過針線，穿針都要穿個五六遍的人來說其實不怎麽好繡，剛開始十針錯兩針，她糊弄糊弄自己也就過了，到後來滿篇都是穿錯的。
她一看，幹脆撂挑子不幹了。
這玩意兒，估計小變態都會比她繡得更好些。
這麽想著，她就打字問了。
【oa189】：你會繡十字繡嗎？
燕涼正在直播打遊戲，沒看到。於是邊毅給他砸了個布娃娃，布娃娃有特效聲音，然後他就看到了。
“會不會繡十字繡？”燕涼抽空掃了一眼，問，“我為什麽要會那個？”
【oa189】：哦。
然後沒動靜了。
燕涼莫名其妙，看了眼id，是亂碼總裁，於是有點興趣了，一邊給遊戲收尾一邊問：“霸總，你怎麽對十字繡感興趣了？這種不是女孩子才會關注的東西嗎？”
【oa189】：那你以為我是男的？
燕涼的記性相當好，他當初是看到過邊毅帶真名的初始id的，於是道：“我知道啊，你名字是男生的名字嘛，我看到過，記得。”
他並沒有把邊毅真名說出來，這不道德。
【oa189】：……對，你沒說錯，我男的。
燕涼笑道：“霸總啊，我知道你是男的，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男的啊？”
【oa189】：你給我真聲唱過歌你忘了？
“當然沒忘。”燕涼遊戲打完了，把頁麵關了，然後對著屏幕理了理頭發，把假聲關了，用男聲說，“我就是想提醒提醒你，我是男的。”
【oa189】：然後呢？
燕涼說：“然後，我喜歡女生，你不要愛上我，因為我不會愛上你。”
邊毅剛想說“你太自戀了”，就見到其他人開始跟風刷屏。
十三個橘子：因為燕子愛我！
八十個巴士車：我是女生，燕子愛我愛我！
傘香：霸總現在已經不流行了！現在流行姐弟戀！我是姐姐，燕子弟弟我愛你！
小喬流口水：樓上不要臉。
邊毅怕打字看不到，刷了玫瑰：“我也不會愛上你。”
燕涼看到那句話，樂壞了：“刷著玫瑰說不愛我，咱們這走的是歡喜冤家的劇本嗎？”
邊毅認真打字：不是，是虐戀情深的劇本。
*
因為跟燕涼聊得太開心，所以邊毅把約會忘了。
沒錯，跟黎鬆寧的約會。
在四點三十五分時，黎鬆寧給她打電話：“邊女士，我已經等了你五分鍾了。”
猛然想起還有約會這一茬的邊毅低頭看了看還穿著睡衣的自己，摸著自己油膩的頭發往浴室走，對著手機強行鎮定道：“那你恐怕還要再等五十分鍾。”
黎鬆寧：“……很好。”
“這個妹妹唱歌真好聽啊, 而且很漂亮。”阮葉在一旁跟著邊毅看直播。
“他比你大。”
“嗯？”
燕涼開著變音器, 阮葉以為他是女的。
為了不破壞這孩子的三觀, 邊毅想了想，說：“他二十三了，你得叫他姐。”
阮葉乖巧道：“這個姐姐唱歌真好聽，還很漂亮。”
邊毅點點頭, 發了兩條信息誇燕涼。
【oa189】：唱得不錯（大拇指）
【oa189】：繼續努力。
燕涼在那頭笑：“謝謝總裁。”
【oa189】：不客氣。
燕涼又給她唱了一曲。
飛機後麵還在盤查, 警察站了一排在走道裏。
他們這班飛機很不巧, 碰上查案的了, 淩晨一點飛機降落, 挨著一個一個地重新核實身份, 飛機又大，現在都快兩點了人還沒……
“走！別擋路, 都坐下！”正想著，後座兒就傳來嚴厲的嗬斥聲。
警察從飛機最後麵拎著倆年輕人推推搡搡地把人揪下了飛機。看那倆年輕人頹喪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事兒。
“他們這是在幹嘛呀？”阮葉問。
“抓壞蛋。”
阮葉不太關注這個，低頭繼續看直播：“姐姐，這個姐姐真的好好看啊。”
“別玩兒了, 可以下飛機了。”邊毅把手機沒收，順便看了一眼, 燕涼剛好唱完一首, 說有事要出去一下, 就先下了。
燕涼：“晚安大家！”
【oa189】：晚安。
燕涼已經牢牢記住這個亂碼了, 特地點名：“晚安總裁。”
邊毅把手機收了起來, 讓阮葉幫忙取架子上的行李：“對，那個酒紅色的行李箱”
下了飛機，邊毅問阮葉：“你那個兄弟來接你嗎？”
阮葉喜笑顏開道：“他說在大廳等我。”
那很好。這孩子要沒人接，她真怕她被人販子拐走。
到了大廳，阮葉便開始東瞟西望，腦袋左轉右轉，眼睛跟雷達機一樣發著光地四處掃射，掃到某個點的時候，突然大叫一聲，背著鼓鼓囊囊的破背包一路狂奔，然後撲到了一個戴著紅色帽子，打扮非常潮的男孩身上。
看來這就是她那個承諾要“娶”她的兄弟了。
邊毅拖著行李走過去，看到了那個紅帽子男孩兒。男孩兒長得還不錯，有點酷，個子不算太高，一米七幾，仔細算起來手長腳長的阮葉還要高他一個頭頂兒。
他被阮葉抱著，黑著臉掙紮半天都沒掙紮開，最後氣急敗壞地拍了兩巴掌阮葉的後腦勺，吼了她兩句才讓人鬆了手。
一臉嫌棄和氣惱簡直是明擺著的。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更擔心了呢。
“丸子我真的好想你啊。”阮葉癟著嘴眼淚汪汪地看著張曉丸。
張曉丸黑著臉，咬牙切齒：“我現在去給你買機票，你給你坐回去！”
“不要！”
“誰讓你跑過來的？”張曉丸一邊說一邊氣哼哼地往去二樓的電梯口走。
“師傅說的讓我過來找你。”阮葉揪住張曉丸的領子，輕鬆把他拽回來，“我不回去！”
“你給我鬆手。”張曉丸掙紮好幾下才掙開，繼續往前走，“你必須回！我才不管你！”
“師傅說他沒錢養我了，讓我過來投靠你。”阮葉把他再次揪回來。
張曉丸簡直氣炸：“他又去賭錢了？”
阮葉點頭。
張曉丸跟阮葉發脾氣：“你就不知道把他腿打斷嗎？”
阮葉說：“不忍心。”
張曉丸氣笑了，一隻手指著自己：“那你就忍心來坑我？我跟你說，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管他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你來投靠我？我看是讓你來問我要錢！”
阮葉低頭不吭聲。
“你給我滾。”張曉丸推了阮葉一把，轉頭就走了。
沒走兩步，給人攔住了。
邊毅說：“你不能把阮葉一個人丟在這裏。”
張曉丸並不認識邊毅，被個陌生人指手畫腳的，一下子火氣更大了：“大姐你誰啊，我帶不帶她回去你管得著嗎？”
“我是……”
“我管你是誰，你要管閑事想領她回去那就領她回去，反正我不，跟我沒關係！”張曉丸繞過她就走。
阮葉匆忙跟邊毅說了聲“姐姐對不起，姐姐再見”以後，連忙去追張曉丸。
“別抓我！”
“不抓你就跑了。”
“你放手！”
“不放！”
邊毅跟在他們後麵看了一路你跑我追，你抱我掙紮的畫麵。
看到最後，到了機場外麵的大門口，張曉丸一把推開阮葉，跑到外麵騎到他的小電瓶上，一溜煙地開走了。
正擔心著，她就見阮葉深吸一口氣，背著包跟在小電瓶後麵甩著胳膊邁開腿兒一路狂奔了起來，很快，就沒了人影。
還是有些不放心，邊毅連忙上了個出租，讓出租追上。
沒追兩分鍾，就看到了前方路邊背著包扶著膝蓋彎腰大喘氣的阮葉，看來是跑不動了。她喘了兩下直起腰來繼續走，一邊走一邊抹眼淚。
“師傅，你到那個姑娘旁邊停……”
剛想說讓司機把車停下，把阮葉載上，她就看到前麵消失沒了的小電驢又怒氣衝衝地返了回來。
“停嗎？”司機問了句，但車已經開過去了。
邊毅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紅帽子男孩把電瓶停住，轉過頭似乎在不耐煩地吼著阮葉讓她上車。
她笑了笑：“繼續開吧。”
*
邊毅回到家就已經淩晨兩點半了，洗漱完以後就睡了。
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下午的時候在家看了一下午燕涼的直播，一邊看一邊繡從景點買來的特色十字繡。準備繡一會兒打發打發時間，然後就洗洗去跟那位不喜歡遲到的黎鬆寧先生約會。
十字繡對於她這種從來沒拿過針線，穿針都要穿個五六遍的人來說其實不怎麽好繡，剛開始十針錯兩針，她糊弄糊弄自己也就過了，到後來滿篇都是穿錯的。
她一看，幹脆撂挑子不幹了。
這玩意兒，估計小變態都會比她繡得更好些。
這麽想著，她就打字問了。
【oa189】：你會繡十字繡嗎？
燕涼正在直播打遊戲，沒看到。於是邊毅給他砸了個布娃娃，布娃娃有特效聲音，然後他就看到了。
“會不會繡十字繡？”燕涼抽空掃了一眼，問，“我為什麽要會那個？”
【oa189】：哦。
然後沒動靜了。
燕涼莫名其妙，看了眼id，是亂碼總裁，於是有點興趣了，一邊給遊戲收尾一邊問：“霸總，你怎麽對十字繡感興趣了？這種不是女孩子才會關注的東西嗎？”
【oa189】：那你以為我是男的？
燕涼的記性相當好，他當初是看到過邊毅帶真名的初始id的，於是道：“我知道啊，你名字是男生的名字嘛，我看到過，記得。”
他並沒有把邊毅真名說出來，這不道德。
【oa189】：……對，你沒說錯，我男的。
燕涼笑道：“霸總啊，我知道你是男的，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男的啊？”
【oa189】：你給我真聲唱過歌你忘了？
“當然沒忘。”燕涼遊戲打完了，把頁麵關了，然後對著屏幕理了理頭發，把假聲關了，用男聲說，“我就是想提醒提醒你，我是男的。”
【oa189】：然後呢？
燕涼說：“然後，我喜歡女生，你不要愛上我，因為我不會愛上你。”
邊毅剛想說“你太自戀了”，就見到其他人開始跟風刷屏。
十三個橘子：因為燕子愛我！
八十個巴士車：我是女生，燕子愛我愛我！
傘香：霸總現在已經不流行了！現在流行姐弟戀！我是姐姐，燕子弟弟我愛你！
小喬流口水：樓上不要臉。
邊毅怕打字看不到，刷了玫瑰：“我也不會愛上你。”
燕涼看到那句話，樂壞了：“刷著玫瑰說不愛我，咱們這走的是歡喜冤家的劇本嗎？”
邊毅認真打字：不是，是虐戀情深的劇本。
*
因為跟燕涼聊得太開心，所以邊毅把約會忘了。
沒錯，跟黎鬆寧的約會。
在四點三十五分時，黎鬆寧給她打電話：“邊女士，我已經等了你五分鍾了。”
猛然想起還有約會這一茬的邊毅低頭看了看還穿著睡衣的自己，摸著自己油膩的頭發往浴室走，對著手機強行鎮定道：“那你恐怕還要再等五十分鍾。”
黎鬆寧：“……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