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不是我的骨肉。”


    “難道你們不去指望他們的親爹心疼他們,還想要指望我來心疼他們,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太過可笑了?”


    “所以,三位警官同誌,你們可不要搞錯重點了。”


    “殺人犯可是林萬賢,而不是我。”


    於小波:“……”


    龍傲天:“……”


    藍可盈:“……”


    這果然是好特麽強大的理由呢。


    居然令他們三個人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藍可盈看著常敏,又看了看一眼看過去,仿佛與牆壁沒有什麽區別的單向玻璃。


    然後她緩緩地開口了。


    “常敏,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呢,你應該知道林萬賢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吧。”


    “他為了你們做下這麽多的事兒,你居然沒有半句話是為他說的?”


    常敏皺眉,很是不讚同地看向藍可盈。


    “這個女警官,他可是殺人犯。”


    “而且我知道做偽證可是犯法的,我可是好公民,怎麽會做那種違法的事兒呢。”


    “而且咱們老祖宗不是有句話叫做,大義滅親嘛,更何況林萬賢也不是我的親人。”


    “不但不是親人,還是我的殺夫仇人呢。”


    藍可盈笑了笑。


    這個女人,果然是天性涼薄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你就不怕你的這番話被林萬賢聽到?”


    常敏搖頭。


    答案肯定。


    “不怕,他進來的便不可能再出得去了,他還能將我怎麽樣了不成?”


    “可是……”


    龍傲天接過了話。


    “你不是很愛他的嗎?”


    常敏的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


    “如果我不說愛他,他會為我肯做這麽多的事兒嗎?”


    很好,很強大。


    之前,常敏還裝裝柔弱,可是現在再看她。


    這是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了。


    所以她這是以原本的她來示人了。


    現在她的身上哪裏還有半點的柔弱了。


    該問的,已經全都問出來了。


    藍可盈將手裏的筆錄本往於小波那邊一推。


    意思很明顯。


    於小波看了看龍傲天。


    又看了看對麵的常敏。


    還是站了起來。


    於小波麵無表情地將藍可盈做的筆錄拿過去給常敏。


    他的手在最下方點了點。


    “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


    常敏看著那工工整整的筆錄。


    眼底裏飛快地閃了一下。


    然後她的雙手便向著筆錄抓去。


    雖然雙手被鎖著,可是這個動作還是做得出來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兩隻微涼的手卻是疾風閃電一樣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明明是微涼指。


    但是觸及到常敏肌膚的時候,常敏居然隻覺得自己的皮子立刻就是一緊。


    她緩緩地抬頭。


    對上的卻是藍可盈淡漠的眉眼。


    藍可盈迎上她陰褻的眼。


    卻是緩緩一笑。


    那笑容透骨涼薄。


    沒有丁點的溫度。


    藍可盈一字一句地。


    “常敏,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字簽了,而且你現在就算是撕毀了這份筆錄也沒有用。”


    “審訊室裏不但有監控攝像頭,也有監聽設備,所以剛才你所說的一切,已經全都被錄下來了。”


    “那也是證供。”


    常敏憤怒。


    “你們陰我。”


    如果這些警察早告訴她,教唆犯罪居然會那麽嚴重,她怎麽可能會說那麽多。


    所以,這些警察不是陰她又是什麽。


    常敏隻覺得自己這一刻幾乎已經要出離憤怒了。


    龍傲天往椅背上一靠。


    “常敏,我們的一切都是合法的,我們在這間審訊室裏所做的一切,所說的話,全都是有電子儀器進行記錄的。”


    常敏咬牙。


    目光憤恨。


    隻是她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站在單向玻璃的那邊,卻不隻是重案組的人。


    還有林萬賢。


    林萬賢本來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合作,就是不打算給出任何的口供。


    是的,他選擇用這樣的方法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常敏如此的這一番說辭。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單向玻璃那邊的常敏。


    他的目光灼灼的,似乎是想要生生地將這塊單向玻璃洞穿一般。


    嚴銘和猴子兩個人一左一右地站地林萬賢的兩邊。


    猴子哼了哼。


    “林萬賢,常敏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林萬賢沒有吭聲,甚至連眼神也沒有動一下。


    隻是他的雙手卻抓在玻璃上。


    指腹壓出了蒼白。


    他的唇在動著。


    他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單向玻璃那邊常敏的身上收了回來。


    額頭也觸到了冰冷的單向玻璃上。


    林萬賢閉了閉眼。


    兩行淚水滑麵而下。


    沒有人知道,他這是悔恨的淚水。


    還是覺得自己被那邊的常敏傷透了心,所流下的淚水。


    這是……


    不管他這眼淚到底是為誰所流。


    看起來都分明就是鱷魚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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