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對著樊美珠道:“可憐見的,珠珠呀,你居然遇到了,那麽心胸狹窄的同學。”


    “楚阿姨,我沒事。”樊美珠此時終於覺得,鬱結的氣順了不少,假笑裏多了幾分真實。


    但很可惜,這個時間很短,很短。


    隻見一旁的楚文柘,他開口問道:“這位樊小姐,請問你說的教授,是海市大學,外語係的沈教授嗎?”


    樊美珠:“是的。你認識沈哥…沈教授嗎?”


    “未曾蒙過麵。”楚文柘微笑道:“不過,很有幸,我們出版社也收到了,沈教授的翻譯文稿。”


    他的眼神落在,樊美珠手上的書上,“就是那本《西醫外科基礎》的翻譯稿件。”


    “教授他的翻譯水平很高,我作為他的助手,學到了很多東西,也覺得自己很幸運。”樊美珠自信,沈哥哥翻譯的文稿,一定會比蘇悠一個學生好。


    聞言,楚文柘露出一絲歉意,“對不起,是我用詞不當。因為很可惜,沈教授他翻譯的稿件,在經過審閱後,被退了回去。”


    這話聽在耳中,樊美珠手一抖,書刷得一下掉到了地上。


    比起剛才的憤怒和恨意,此時她整個人是都懵的。


    千想萬想,都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沈哥哥和她,辛辛苦苦的翻譯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被退回去了。僅僅因為一個學生胡亂的翻譯?


    她覺得整張嘴,都在打結,磕磕絆絆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玩笑?”


    楚文柘搖了搖頭。


    然後他走了幾步,將地上的書拾在手中。


    他們出版社,是海市最大的出版社,直接屬於教育局管。


    同樣的一本書的翻譯,為了國家的利益,他們隻會擇優錄取。


    所以,雖然在海市大學,將沈教授和樊美珠,翻譯的稿件,交上來時。


    蘇悠所翻譯的那一版,已經在印刷。


    但他們還是緊急開了會議。


    商討兩本書的取舍。


    最後,教育局和出版社,一致決定,留下了蘇悠那一版。


    而海市大學,沈教授與他的學生翻譯的那一版,則被退了回去。


    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於付出過心血的人,確實殘酷。


    因此楚文柘,眼中有微微的同情。


    不過也隻是微微。


    眼前的這個女人,想踩誰不好,非要當他的麵,踩他認識的人。


    如果不把事實說出來,豈不是會讓他,良心受到譴責。


    楚文柘的話與動作,刺激到了樊美珠,她難以置信的退後一步,說道:“我不相信,這一定是玩笑。”


    樊母拉住退後的女兒,想也不想的說道:“珠珠,我們回家。”


    她同樣對於楚文柘說的話,感到匪夷所思,但她更關心自己女兒的精神狀況。


    此時,這個地方。她認為,不能再待下去。


    但她的想法,並沒有被女兒,樊美珠認同。


    “我不回家。”樊美珠聽到回家,她用力掙脫掉,樊母拉她的手。


    這時,經過一番刺激後,她的腦中終於想起,今天到這裏來的目的。


    她的視線快速盯到,一直都默默無語於振身上。


    然後,對著他大聲道:“於營長,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突然被點名,於振淡淡道:“我們沒有什麽好談的。”


    “不,我們有。”樊美珠說的堅決。


    看看樊美珠幽黑執拗的眼神,再看看於振在緊盯的目光下,絲毫沒有向妥協的神情。


    楚夫人終於後悔,安排了今天的相看。


    可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盡量,早點讓這場相看散場。


    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她遂開口道:“珠珠啊,你有話,能不能就在這裏說?畢竟你和於振,今天才剛相看,獨處不太合適。”


    說著她還用眼神示意,讓樊母跟著一起勸。


    樊母知曉女兒的脾氣,如果不讓她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她是不會離開的。


    所以歎了口氣,跟著道:“珠珠,你楚阿姨說的有理,咱有話就在這說好不好?”


    樊美珠眼睛海市一閃不閃的盯著於振。


    盯的於母的心髒,一直跳動嗓子眼,仿佛隨時都能嚇的跳出來。


    就在眾人以為,樊美珠不會答應時,她開口了,說道:“於營長,上次我們在軍區相看,你是不是聽了別人說我的事情?”


    在於振開口前,她又道:“我希望於營長說的話,能對得起身上的軍裝。”


    對方畢竟是軍區的軍嫂,她怕於振會選擇隱瞞。


    於振遲疑了下,點頭,“是。”


    預料中的答案,讓樊美珠的眼睛越發幽深,“那個說的人是蘇悠嗎?”


    “不是,”因此和他直接說的人,是夏軍亮夏師長,所以不是兩個字,於振回的很坦蕩。


    但樊美珠絲毫不信,她瞳孔瞬間變大,一條條血絲,充斥在眼白處。


    “你騙人,你想包庇蘇悠是不是?”


    樊母注意到女兒的變化,第一時間,抱住女兒,著急道:“珠珠,你冷靜點,好不好?你冷靜下來,媽媽幫你問?”


    不等樊美珠回答,樊母就條理清晰的問道:“於營長,和你說我們珠珠壞話的人,和蘇悠同學認識嗎?是她親近的人嗎?”


    於振均沒有回答。


    樊母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氣憤道:“於營長,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直的軍人,沒想到你會因為,小人胡亂詆毀的話,就去對一個好姑娘,心生偏見。難道你在戰場上,也是這麽不辨是非、人雲亦雲嗎?”


    “請注意你的話。”於母忍不住道:“我的兒子用不著你來評論。”


    “於市長夫人,對不起。但也請你體諒,我一個作為被傷害人母親的心。”樊母話語中,含著傷心和憤怒,“我們珠珠對於營長很仰慕,但卻無情的受到於營長的拒絕。”


    她輕拍女兒的背,含著淡淡驕傲道:“我們珠珠從小到大,長相清秀漂亮,學習成績好,性子也乖巧可愛。我和珠珠爸爸,雖然沒有大本事,隻是軍醫院的醫生,但女兒珠珠,是從小被我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


    她的話語頓了頓,不甘道:“如果是因為於營長,你單純覺得,我們珠珠不夠優秀,配不上你。我們無話可說,隻能感歎沒有福分,有於營長這麽優秀的女婿。”


    她咬了咬牙道:“可偏偏被我們知道,是有小人從中作梗,才致使於營長看不上我們珠珠,試問我們怎麽能不介意?不生氣?不想問個清楚?”


    這一番話,有進有退,有軟有硬。


    聽的楚夫人和於母,這兩個女人都感到有點唏噓。


    如果她們有女兒,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會如樊家母女一般,難以釋懷。


    而於母比起楚夫人,更是多了幾分驕傲。


    那麽被人仰慕,被人惦記的優秀男子,是她的兒子。


    但這話停在於振耳中,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這話裏的小人是指誰?師長嫂子和師長?


    於振擰緊眉心道:“樊夫人,請你收回小人這兩個字。那是真心關心我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


    對方的態度,刺痛了樊美珠的眼鏡,她忍不住再次叫道:“蘇悠她就是小人,她見不得我好。我們相看前,她對你說我的壞話,就是故意想要我們的相看失敗。”


    她不甘的質問道:“我們都未曾相處了解過,你為什麽要相信,蘇悠的那個小人的話,輕易否定我?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


    伴隨著聲嘶力竭的質問,她傷心的眼淚,奪眶而出……


    一個女人,在這一刻,仿佛將整脆弱的心,都拋了出來。


    母女連心,感受著女人的痛苦,樊母的眼淚,也嘩啦啦的流出來……


    同為女人,楚夫人微微濕了眼眶。


    年輕真好,這是多麽純粹熱烈的感情。


    就連一旁的男人,楚文柘此刻都對於振,生出了羨慕之心。


    他怎麽就沒有這麽一個姑娘,撕心裂肺的喜歡著?


    與此同時,於母摸了摸微酸的鼻頭,對著兒子道:“小振,珠珠她說的有理,我們不應該因為他人的話,就輕易去否定一個人,尤其這人還真心喜歡著你。讓媽說,不如你和珠珠她,來往一段時間看一看,再做決定?”


    楚夫人讚同的點頭。


    珠珠這姑娘,雖然對事物反應,有點強烈,但轉而一想,這也恰好說明,她的單純與率真。


    有著她真心喜歡在,自身條件又不差,以後再調教調教,不失為一個好兒媳。


    親媽這話一出,於振差點沒當場跪下。


    他記得師長說過,眼前這哭得撕心裂肺的姑娘,學校裏傳言,她喜歡的是文學係的才子。


    如今這副樣子,也不知道有幾分是為她自己。


    當然,就算學校裏的那個傳言是假的。


    但她與師長嫂子的過節總是真的。


    不說其他的,隻從剛才,他親眼看到的,就能看出,這姑娘對嫂子的態度,是相當的不友好。


    如今,他再也不想被,牽扯在這莫名其妙的事情裏。


    於是他開口道:“因為你口中的小人,她是我們師長的媳婦。”


    “不可能!”樊美珠的淚水瞬間停止,她哭紅的眼睛,瞪的愣大,難以置信的道:“蘇悠她丈夫就是一個小連長,你不要想騙我。”


    於振:“誰告訴你的?她的丈夫是連長?”


    “學校裏的人都知道,蘇悠住在學校旁不遠的房子裏。”樊美珠反問:“她連隨軍的資格都沒有,怎麽可能是師長的媳婦?”


    於振:“我們師長嫂子不是沒隨軍,隻是她覺得住在,學校旁邊的房子那裏上課方便。”


    關於這件事,於振在軍區裏,聽人議論的太多了,因此也很清楚。


    楚文柘在一旁。突然出聲道:“我也可以作證,海市大學外語係的,蘇悠同學,她是軍區夏師長的妻子。”


    於振給了楚文柘一個感謝的眼神。


    繼續對心神大亂的樊美珠說:“所以不是我相不相信他人的話,而是我知道你和師長嫂子不睦,不想自找麻煩而已。”


    這時候,誰也不能說,於振的選擇不對。


    除非樊美珠的魅力真的極大,大到讓男人失了理智。否則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因為一個,隻剛見麵的陌生人,去得罪領導。


    樊美珠:“怎麽會是這樣?”


    失魂落魄的樊美珠,被樊母帶走,回家了。


    剩下的楚於兩家,也在楚夫人和於母客套幾句後,分開。


    走出楚家,於母身邊的兒子道:“對不起,小振。媽剛才差點壞了你的事。”


    於振安慰道:“媽,不怪你,是我之前沒有說清楚。”


    兒子不怪自己,但於母還是很難過。


    不是因為糾結剛才的事,而是難過,自家高大俊朗,前途遠大的兒子,找對象怎麽就這麽難?


    另一邊,唯一不用離開的楚家母子。


    正各據一方的坐在沙發上。


    楚文柘勾唇笑道:“媽,謝謝你,特地讓我回來了。”


    剛才翻轉翻轉再翻轉的情形,簡直就比唱大戲還精彩。


    自己生的兒子,楚夫人剛才明白,對方話的意思,她橫了一眼,哼道:“我是讓你回來看戲嗎?”


    “我知道,您是想用於振相親,刺激我?”楚文柘對於親媽的想法,同樣了解。


    “對!”楚夫人訓道:“你看看人小振,雖然也沒找到對象,但他肯相親,而你呢,比小振還大一歲,讓你相親,就跟要你命一樣。”


    楚文柘:“要不,我把剛才那姑娘,給您娶回來?”


    “你是真想氣死我是不是?”楚夫人狠狠瞪過去。


    楚文柘一臉無辜道:“我看您,剛才挺喜歡那姑娘。”


    “我不是喜歡,我是在盡媒人的義務。”楚夫人眼刀嗖嗖飛過去,“還有你沒聽到,那姑娘得罪師長媳婦了嗎?”


    楚文柘:“我又不從軍。”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說的夏師長是誰?軍區裏年紀輕輕的夏姓師長,隻有一個。”楚夫人生氣道:“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要去得罪,北市的大家族,是腦子進水了嗎?”


    楚文柘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問道:“那我幫您把夏師長的妹妹,娶來做兒媳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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