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師長的夫人蘇悠,是女兒梗在心口的人,如今對方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想必女兒知道後,心情會好很多。


    樊父身為醫生,本不該如此,可惜誰都不是聖人,為了心愛的女兒,他也隻能自私一回。


    想著,他歎了一口氣。


    “樊醫生,你連出兩口氣,想必也是覺得夏師長的夫人特別倒黴吧?”一旁告訴樊父消息的護士阿菊問道。


    樊父的心思自然不敢露出來,於是不自在的點點頭。


    護士阿菊見了,又說道:“聽說是被近距離大力撞擊所致,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幹出這麽壞的事來?”


    “無論這人是誰,夏師長都不會輕易放過。”護士阿芳搭言道。


    護士阿菊:“阿芳,你這話說對了。我們軍區裏,現在誰不知道,夏師長夫妻兩都不好惹。我和你們說……”


    “好了,我的大連長夫人,不用再重複夏師長夫妻的英勇事跡了,我已經快聽得能倒背如流了。”護士阿芳笑話打斷,說道。


    “那你背啊!”護士阿菊快速反了一句,然後癟嘴道:“好吧!我不說了。不過,這次我向你們保證,害夏師長嫂子的那個人,一定會被收拾的特別慘。”


    她轉過臉,想得到他人的認同,“樊醫生,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樊父雖然心下因為蘇悠受傷,會令女兒心情變好,而自私的認為蘇悠這個傷,受的比較好。


    但其實說起來,除了女兒的一點小心思,他與對方無仇無恨。


    因此對於傷人的人,他身為一個醫生,自然也是厭惡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


    護士阿菊立刻高興道:“阿芳,你看樊醫生,他也同意我的想法。”


    “我也同意啊!”護士阿芳翻了下眼皮說:“我隻是不喜歡。你總是說重複的事情。”


    護士阿菊不高興癟嘴。


    樊父見狀笑了笑,說道:“你們繼續聊吧!我回辦公室了。”


    “好,樊醫生慢走。”護士阿菊和阿芳一起說道。


    可樊父腳步還沒動,就聽見護士阿菊說:“快看,進來的那些人,是不是和夏師長身邊的人很像?”


    “不是像,他們應該就是夏師長的人。”護士阿芳笑著道:“白襯衫也不是那麽好買的。”


    護士阿菊:“噗!他們穿白襯衫真的很搞笑。”


    聽著兩個小護士的議論,樊父也不走了,他轉身看過去。


    果然見一幫黑皮膚的小夥子,個個穿著白襯衫。


    反差的樣子,讓他也忍不住笑起來。


    看著那些人上樓,樊父的腳步也再次動起來。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時。


    大門口處,樊尚璋扶著樊母走了進來。


    要說他們明明比石大杏等人,早出公安局,為什麽到醫院的時間,會比石大杏他們晚,這完全是因為,樊母的身體原因。


    走到後半段路,樊尚璋更是將樊母背到了背上。


    因此護士阿菊看著說道:“阿芳,你看那個背人的小夥子,像不像樊醫生的兒子?”


    護士阿芳仔細看過後,點頭道:“像。不過,我更好奇,他背上背的是誰?”


    她為什麽覺得,低頭趴在背上的那個人,很像樊醫生的妻子,葛醫生呢?


    “病人呀!”護士阿菊毫不猶豫的說。


    當即被噎住,護士阿芳心累,不想說話。


    護士阿菊卻又說道:“好可惜,樊醫生再晚走一會,就能和他們遇上了。”


    “現在也能遇到,我看他們是去,樊醫生辦公室了。”護士阿芳望著,樊母他們的背影道。


    護士阿芳說的沒錯,幾分鍾後,樊家母子就走進了樊父的辦公室。


    聽到腳步聲,樊父抬頭,他一眼就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兒子,氣罵道:“臭小子,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爸爸!”樊尚璋沒有像以往一樣,出言頂撞,而是麵帶痛苦的喊道。


    樊父當即皺巴起臉,“你怎麽了?”


    然後他注意到兒子背上背著個人,仔細一看,他大驚失色,忙站起來,“你媽媽她怎麽了?”


    樊尚璋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樊父全部心神都在妻子身上,沒注意兒子的異樣,他又說道:“過來,給你媽媽放到裏麵的床上。”


    深吸一口氣,樊尚璋跟了上去,依言將樊母放到了床上。


    樊父上前,想要檢查。


    但他剛走到床邊,樊母就睜開眼,“老樊啊!珠珠她…她被…抓起來了。”


    樊母說著,眼淚刷刷的往下落,“我可憐的珠珠啊!珠珠啊……”


    妻子的話,讓樊父的腦袋,“嘭”的一下炸開。


    她女兒珠珠,怎麽會被抓起來?


    見父親身形不穩,樊尚璋忙上前扶住,“爸爸?”


    樊父轉頭看兒子,“璋璋,你和我說,你媽媽說的,珠珠被抓起來,是怎麽回事?”


    樊尚璋:“爸爸,你先坐下。”


    生怕父親會像母親之前一樣,聽消息後,站不住腳,因此,樊尚璋堅持,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待樊父在椅子上坐好後,樊尚璋長歎一口氣,說了起來,“今天,我回家……”


    “糊塗啊糊塗!”樊父聽完了兒子的話,臉色血色全無。


    他剛才還覺得,那位師長夫人,傷受的好。


    此時知道了,護士口中的缺德鬼,就是自己的女兒珠珠,他恨不得倒回去抽死自己。


    “爸爸,我們現在怎麽辦?”盡管想留給父親消化的空間,擔心妹妹的樊尚璋,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樊父也沒有讓兒子失望,他深吸一口氣,重重道:“道歉,我們去給夏師長和他夫人道歉。”


    “我們去道歉,他們會接受嗎?”樊尚璋懷疑的說道。


    想必,現在那位夏師長,屠了他們樊家的心都有。


    樊父道:“不管接不接受,我們必須去。”


    說完,他歎口氣道:“璋璋,我和你媽媽這些年,醫人治病,也攢下了不少人脈。如果是小事,憑借著往日的善緣,不難找到人幫忙,可……可珠珠她,這次闖的禍,實在是太大了。”


    他停下話語,消化了一下自己難受的情緒,繼續歎氣道:“珠珠她打的是軍嫂,還是一個師長級的軍嫂,且還是一個懷孕的軍嫂。孩子對於整天出生入死的軍人,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樊尚璋搖頭。


    “意味著他們不用再擔心,哪天出任務死後,連一個血脈都沒留在世間。”樊父氣的狠拍椅子把手,“珠珠她,這是想要斷了一個師長的後呀!”


    樊尚璋驚懼,“那妹妹就沒救了嗎?”


    “救是不用想了,現在整個軍區,都會盯著這件事。我們現在隻能想辦法,減輕珠珠的刑罰。”樊父重重的歎氣,“萬幸孩子保住了。”


    樊尚璋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他的妹妹真的要坐牢嗎?


    他正恍惚想著,樊父又開口了,“想要珠珠減刑,我們隻能找軍區的領導幫忙。在去找人之前,我們必須先去道歉,拿出一個態度來給對方看。”


    聽到找人,樊尚璋神色一動,說道:“爸爸,我這次搭上了北市來的公子哥,那個夏師長也是北市的,我們或許可以找那個公子哥試試?”


    “北市的公子哥?”樊父聞言也是一震,“對方什麽來頭?”


    樊尚璋:“具體不知道,但聽話音……”他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是最上麵那一層圈子裏麵的。”


    樊父的腦中快速的思索,良久後,他道:“那邊的關係先不要動,能不用就盡量不用。你現在剛搭上線,不好給人留下壞印象。”


    樊尚璋之前也是這麽考慮的,聞言點了點頭。


    樊母卻顧不得父子兩人的想法,她刷得坐起來,急道:“為什麽不動?璋璋,你快去求那個北市的公子哥,你妹妹她不能做牢啊!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坐了牢,這輩子都毀了。璋璋,媽媽求你了……”


    “璋璋不許去。”樊父滿臉厲色的看向樊母,“你冷靜點?”


    樊母哭著道:“我隻要一想到,珠珠在裏麵受罪,我就冷靜不了。”


    “冷靜不了,也必須冷靜。”樊父說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珠珠想要完全脫罪,已經是不可能得了。難道你要因為不可能辦到的事,而毀了兒子的未來嗎?”


    “哇哇……”樊母捶胸,“我難受啊!”


    看著相伴幾十年的妻子,如此樣子,樊父也心中不忍,他安慰道:“別哭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如果最後沒法子,一定會讓璋璋去請,北市的公子哥幫忙。”


    夏軍亮的背景,隻在海市最上麵的幾家流傳。樊家還接觸不到。


    因此樊家三人,此時都將,北市的公子哥看做了非常大的依仗。


    因為在他們看來,既然身為北市人的夏軍亮,來南方當兵,那麽家裏在北市一定沒有什麽權勢。


    甚至很可能隻是普通家庭出身。


    懷著這樣的想法,樊家三人精氣神都變了樣。


    一掃剛才的萎靡不振。


    這時外麵傳來聲音,“樊醫生,您在嗎?有病人……”


    “我在,你稍等一下。”樊父對外麵喊完後,對著樊尚璋道:“你一會兒去外麵買點水果,等我們去道歉帶上。”


    樊尚璋:“還用買別的嗎?隻有水果會不會覺得我們沒誠意?”


    “不用了,這水果也進不了病房。”樊父歎息道:“有沒有誠意,我們與夏家的關係,如今都注定了敵對。”


    樊尚璋點頭。


    樊父又樊母道:“不要再哭了,你整理下情緒,等下我們一起去道歉。”


    說完,他不再看樊母,歎息一聲,走出去。


    一小時後,樊家三人,提著水果,到了蘇悠的樓層。


    他們遠遠就看到,一個女子正跪在病房門前。


    腳步不約而同頓了下。


    這位夏師長,他對手下越嚴厲。


    對傷人的樊美珠,也就會更加的無情。


    再看著走廊裏,站了長長一溜的白襯衫。


    樊家三人,心中更難受。


    珠珠她,怎麽就偏偏招惹了這麽大的人物?


    他們每走一步都是壓力。


    尤其當他們越接近病房時,眾人的目光,簡直就要將他們穿透。


    好不容易走在病房前。


    他們就被守門的人攔住了。


    秦奮略掃了下三人,目光落在穿白大褂的樊父身上,“你是哪裏的醫生?領著人到這做什麽?”


    “您好,我們是樊美珠的親人,我們來這,想要對蘇悠同學道歉。”樊父頂著壓力說道。


    “樊美珠?”秦奮之前沒與夏軍亮一起去學校,因此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而曹大鬥等人卻不同。


    聽到樊美珠這個名字,曹大鬥等人的身上,當即閃現出濃濃殺氣。


    秦奮立刻就發現了,他神色一凜,看向曹大鬥。


    曹大鬥大聲道:“秦警衛員,樊美珠就是害了師長嫂子的人。”


    聞言,秦奮神色一變,冷聲道:“你們走吧!”


    樊父早已經料到,此行會不順利,因此他沒動,而是繼續道:“我們是真心賠罪,就讓我們見一見蘇悠同學。”


    “屁!”曹大鬥再也忍不住,殺人的目光,看向樊家三人,冷哼道:“我們首長嫂子,被你們女兒害的,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居然還有臉來,趕緊滾!”


    “小戰士,我和她母親知道,女兒傷害了蘇悠同學。我們不求你們能原諒,隻是想要求你們,收下我們的歉意。”樊父說著,碰了下兒子,“快將水果給小戰士。”


    曹大鬥:“你們破水果,我們不稀罕,趕快拿走!”


    樊尚璋充耳不聞,他直接將水果貼到曹大鬥身上,然後放開了手。


    曹大鬥沒接,水果無聲的向地上落去。


    電閃雷鳴間,曹大鬥一腳踢起,直接將水果,踢回了樊尚璋的身上。


    被夾雜著衝勁的水果砸到,樊尚璋後退兩步。


    然後水果“咚”一聲,落在地上。


    樊父見了皺眉,他拉住想要衝過去看兒子的樊母,對著曹大鬥說道:“是我們家的孩子犯了錯,隻要你們能消氣,我們願意任打任罵。”


    曹大鬥一聽這話,氣炸了,“誰打罵你們了?少冤枉人。”


    剛才分明是對方故意將水果放手,他不過是順腳踢了回去。


    怎就成了他為了發氣,打罵對方了呢?


    果然這文化人,動氣腦筋來,更加的壞。


    他現在算是知道,這害了師長嫂子的樊美珠同學,壞根從哪裏來的了。


    這分明就是女承父業,祖上遺傳。


    此時,外麵的動靜,驚動的病房裏夏軍亮,他注視著床上的媳婦的目光移開,轉向門口,突然叫道:“小秦,你進來。”


    秦奮不悅的看眼樊家人,走進了病房。


    夏軍亮:“外麵怎麽回事?”


    “師長,害了嫂子的那個樊美珠同學,她的父母和哥哥在門外,說要向嫂子道歉。”秦奮皺眉道:“她的父親穿著白大褂,應該是這裏的醫生。”


    “她父母都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夏軍亮還記得之前,吳嫂子幫樊美珠和於振牽線時,說的話。


    秦奮訝異,師長聽見外麵的人,是害了嫂子的同學父母時,居然沒發火,反而還補充他的話。


    這不正常!


    越想,秦奮就覺得越可怕。


    果然,他就聽自家師長,冷聲道:“你出去小聲告訴劉根,讓他對樊家人說,如果想道歉,就在門外跪著,跪到被他們女兒害了的人,蘇醒為止。如果隻是惺惺作態,沒有誠意,就讓他們趁早滾蛋!”


    重重哼一聲,夏軍亮繼續道:“在說之前,你去讓人,盡可能將醫院裏麵的人聚過來。”


    “是,師長!”秦奮想想就激動,他應一聲,快步走出病房。


    夏軍亮摸摸自家媳婦慘白的臉,低聲說:“媳婦,讓他們給你跪著道歉,你滿意嗎?”


    他眼中閃過一道血光,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滿意。媳婦,你放心,你受到的苦,我一定會讓他們,千倍百倍的償還!”


    隻要想要自家媳婦受到的傷害,挫骨揚灰,都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


    再說病房外。


    秦奮先是差了幾個人,讓他們去叫人過來。


    然後就走到劉根身邊,輕聲將夏軍亮的話,轉告給他。


    劉根聽了,眼光一亮。


    秦奮見狀,悄悄走到角落。


    很快,就醫院裏的人,被引了過來。


    劉根眼光掃到,立刻對著樊父問道:“你剛才說,你們是真心來替女兒道歉?”


    樊父點頭,“這是自然。”


    劉根再問道:“你剛才說,為了我們能消氣,你們任打任罵?”


    樊父再點頭,“是這樣。”


    “如此,我們不打也不罵,隻要你們做到一點。”劉根這次不等樊父說話。


    他直接再道:“我們嫂子受傷至今,一直都沒醒,既然是你們女兒做下的害,而你們又是真心想替女兒道歉。那你們就像她一樣。”


    劉根指著跪在地上的石大杏,說道:“跪下祈福,祈禱我們嫂子平安無事的,早點醒來。”


    他話音一轉,聲音裏帶著滿滿的嘲弄,“當然,若你們是惺惺作態,來做個樣子,現在就請走,我們絕不攔著。”


    樊父聽了臉色發青,“要跪在什麽時候?”


    劉根:“既然是為嫂子祈福,她早點醒來,自然是等嫂子醒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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