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杏從頭到位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夏父聽完,掃過身邊的親人,問道:“她說的有問題嗎?”


    沒有人回答夏父的話。


    “沒人說話,那就是沒問題。”夏父說完,看向了一旁的張平垣。


    張平垣站直身體,“叔叔,您有話,請說!”


    夏父本來也沒想繞彎子,他從上到下,掃了張平垣一遍後,沉聲說道:“對於你這個女婿,我很滿意。”


    盡管知道,未來嶽父後麵還有話說,張平垣此時聽了,還是想笑。


    他嘴角上揚,回道:“謝謝叔叔的肯定。”


    “不用說的這麽快!”夏父擺了擺手,又道:“我雖然對你滿意,但對你的家庭,並不滿意。”


    說著,夏父昵眼一旁的小女兒,歎聲道:“夏燕脾氣不好,我們做長輩的,希望她可以找一個簡單的婆家。”


    隻要看夏家幾個兒女的婚事,就能看出夏父說的真心話。


    因此這話一出,張平垣想笑的情緒,登時沒有了。


    他緊張的盯著未來的嶽父大人。


    張平垣的情緒變化,夏父看在眼中。


    他眼底露出些微滿意,繼續道:“你覺得自己,在未來能保護,信任夏燕嗎?如果覺得自己不能,你現在轉身回去。今天的訂婚,就當沒發生過。”


    張平垣的瞳孔極速的震動。


    ……


    回到夏家,因為半路上的事情,夏家等人,馬上就散了。


    夏軍亮和蘇悠夫妻兩人,去夏爺爺那接了兒子,也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因為之前沒有見到爸爸媽媽,夏彥靖小朋友此時格外熱情,他小小的身子,緊扒著媽媽不鬆手。


    蘇悠看著兒子微紅的眼睛,心疼的親兒子的小臉頰,“我們靖寶受委屈了。”


    小小的人,好像聽懂了媽媽的話,委屈巴巴的動了動小嘴唇。


    蘇悠頓時一顆心難受的厲害,“軍亮,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們帶上靖寶。”


    “好!”夏軍亮說著走到自家媳婦身邊坐下。


    然後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兒子再大些就能自己走了。”


    聽了這話,蘇悠感慨的歎了一口氣,“我總覺得時間過的很快,生靖寶那天,好像還在昨天。”


    說著,她抬頭看向自家男人,“夏軍亮同誌,你說靖寶會不會一轉眼,就會走、會跑、會上學、會交朋友、會娶媳婦?”


    “媳婦,你想的太多了。”夏軍亮看著,至今話還沒說利落的兒子,說:“臭小子想要娶媳婦,是二十年以後的事情。”


    一個人如果能活八十歲,二十年就是人生的四分之一。


    夏軍亮想著,那會是非常遙遠的一天。


    可是身為女人的蘇悠就不那麽想了,她拉下嘴角,“可總會有那麽一天。”


    這話說完,,蘇悠又感慨道:“不過幸好,我們靖寶是男孩。如果是嫁女兒,我們操的心,一定更多。”


    頓了下,蘇悠補充道:“就像爸一樣。”


    想到未來,嬌寵長大的女兒,有一天要嫁到,另一個家庭受苦,她現在就特別理解,之前夏父在回來半路上的行為。


    這麽想著,蘇悠看向自家男人道:“我覺得爸後悔了。”


    “張平垣是一個優秀的人。”夏軍亮說道。


    蘇悠:“可惜,他有一個心思深沉的繼母。”


    夏軍亮:“小妹不是肯吃虧的人。”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蘇悠搖頭道:“張平垣這個繼母不簡單。”


    今天在宴席中間這麽一出,張平垣的繼母明看是為了段家,又何嚐沒有藏著別的心思。


    比如自家公公,不就在回來的半路上,說出了那麽一番話。


    如果不是張平垣回答的真摯,恐怕今天的訂婚,現在已經無效了。


    “軍亮,張繼母做的事情,是誰告訴爸的?”蘇悠好奇的問道。


    夏軍亮:“是爸的一個朋友,對方路過你們去的房間時,認出了段家人。”


    “那真是好巧。”蘇悠嬌唇翹起,帶著莫名光芒說道。


    自家媳婦這一表情,夏軍亮立刻察覺了不對。


    他皺眉道:“媳婦,你發現了什麽?”


    “段五公子等在房間裏,在我們進房間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房間裏有什麽人。爸的朋友唯一能看到的機會,就是在門打開,我們全部進去,門卻未關之時。”蘇悠挑起嬌眉,嬌唇輕吐道:“可我進門的時間靠後,且在我進門前,根本沒發現門外左右兩方有人。”


    夏軍亮:“媳婦,你是說,爸的朋友有問題?”


    “也有可能,對方是真的看到了。隻是那樣的話,對方的時機把握的也太巧了。”蘇悠思考著說道:“或許可以為問一下大杏,她是最後進門的。”


    自己媳婦說的話,夏軍亮自然相信,他沉聲道:“不管對方是真看見,還是假看見,都需要查探一番。”


    自家男人這話,蘇悠點了下頭,然後道:“這件事,你最好和爸說。一來,對方是爸的朋友。二來,我們這次在北市,畢竟不是久留。與其動用自己的人手,不如直接把問題拋給爸。”


    “這件事,我會和爸說。”夏軍亮直接聽取了,自家媳婦的話。


    且,這件事,他比自家媳婦想的還要多一些。


    他雖然在北市有人手,但有人手,和用這些人手,查自家爸的朋友,性質完全不同。


    這件事,他就是獨自查出天大的問題,自家爸,也不見的會百分百高興。


    夏軍亮不想去賭這個可能,也完全沒必要去賭。


    隻要將問題拋給自家爸,不管爸的朋友,到底有沒有問題,他的提醒就已經到位了。


    在蘇悠和夏軍亮說話的時候,夏父也從老爺子的房間,回到了房上房間。


    他進房間以後,發現夏母一臉生氣的,躺在床上。


    夏父走過去,背著手道:“老何同誌,你又怎麽了?”


    “我要被你氣死了。”夏母想到夏父在半路上這麽一鬧,小女婿就知道了,自己之前說了謊,她氣的胸口疼。


    越想越氣,她蹭的坐起來,“老夏,你是不是嫌我今天,沒出夠醜,在路上給我來這麽一出?”


    “這話怎麽說?”夏父說著,坐到床邊不遠的椅子上。


    夏母登時道:“你別坐,你給我站著!”


    “你想讓我罰站?”聞言,夏父沉下臉。


    一看丈夫的臉,夏母頓時氣虛,但她還是強撐著說道:“我讓你站著怎麽了?”


    說著她伸出仍舊發紅的手腕,語氣一變,委屈道:“我早上讓兒媳婦打,中午你還在外麵打我臉,我難受!”


    “一把年紀了,氣性還這麽大!”夏父說著站起身,他走到床邊,伸手拿過妻子發紅的手腕。


    他皺眉道:“我給你拿藥酒揉一揉。”


    說著,夏父打開床頭的櫃子,從裏麵拿出藥酒。


    一邊給妻子輕柔的揉手腕,夏父一邊問道:“你說我打你臉,是怎麽回事?”


    “就…就是我之前不小心說錯話,被燕她對象聽到了。”夏母斷斷續續將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她埋怨道:“本來你不提今天的事情,就過去了。可你在半路上那麽一鬧,你讓燕她對象怎麽想我?”


    “你說話不過腦子這一點,這麽多年也不變。”夏父失笑道:“錢沒摸到,還惹一身騷。現在後悔了?”


    夏母委屈回道:“後悔了!”


    就像丈夫說的,錢她沒摸到,還給小女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後悔了,以後說話前,就多想一想。”夏父隨口說道。


    實際上妻子這麽多年了,夏父沒指望對方改了。


    反正有他看著,出不了大問題。


    聽了丈夫的話,夏母用那隻好手拍丈夫,“都是因為你。你要是沒在半路上,鬧那麽一出,燕她對象根本知道不了。”


    “是燕的幸福重要,還是你丟臉重要?”夏父抬起眼,盯著妻子問道。


    夏母一時無言,她躲開丈夫的眼睛,“你別這麽看我!”


    見妻子這樣,夏父歎氣道:“我之前是一時氣憤。張平垣的繼母不簡單,若是不點點張平垣,我不放心。”


    走到家中,酒氣散了不少,夏父也覺得自己之前衝動了。


    不是後悔對張平垣說的話,而是那些話,完全可以到了夏家再說。


    豈料,丈夫這麽一說,夏母反倒軟了,她眼中露出星星點點說:“其實老夏,你之前在半路上說話的時候,特別好看,有氣勢。”


    “真的?”夏父聞言笑了。


    夏母肯定的點頭,“真的。”


    年過半百的兩位老人,對視一眼,都露出笑容。


    一會兒後,夏父收起藥酒。


    夏母一邊看自己的手腕,一邊道:“張平垣的繼母,真的那麽可怕嗎?”


    在夏母看來,能讓自家丈夫如此看重,就是可怕的存在了。


    夏父沒答,而是反問道:“你與張平垣的繼母接觸過,你覺得他是個什麽人?”


    “心口不一的人。”夏母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看著對方,我都替她累的慌,明明心裏氣的不行,臉上還裝著露出笑容。要不是燕,我一輩子都不想和,那樣的人打交道。”


    夏父聞言,欣慰的看著妻子,“可這麽一個人,這些年,在親戚裏的評價非常好。”


    “老夏,你這意思,不就是想說,張平垣會裝嗎?”夏母不以為然道:“再會裝,在我麵前還不是,一眼就被我看出來了。”


    夏父皺眉,“這就是問題所在。一個會裝,且裝的非常好的人,為什麽在今天不裝了?”


    “為什麽?”夏母懵了。


    夏父沉默了下,才回答道:“因為對方在告訴我們,如果真的疼女兒,就不要將女兒嫁進張家的泥坑裏。”


    這才是夏父今天,在知道張平垣的繼母,為段家搭橋時,會憤怒的原因。


    “她是在恐嚇我們?”聽明白了夏母,同樣憤怒了,“燕要是嫁進張家,她是不是就要磋磨我女兒?”


    她平日再怎麽對夏燕,但夏燕是她的女兒。


    別人明晃晃說:我要磋磨你女兒了。


    這點夏母不能忍,她瞪大眼道:“老夏,你去找張家,今天的事情,必須給我們賠禮道歉。”


    她怒衝衝拍床板,“我們要讓張家知道,我夏家的女兒,不是他們能隨便磋磨的。”


    說完,她又道:“老夏,我現在理解你了。若不是張平垣在圈子裏,是一個不錯的丈夫人選。他又和燕互相喜歡,我也想讓今天的訂婚不算數。”


    夏父聽著妻子的話,滿意了。


    他說道:“我稍後會和老張說今天的事情。”


    “別稍後了。”夏母突然著急道:“張平垣的繼母身為婆婆,燕一個兒媳婦,以後可怎麽辦?我們今天必須把她的囂張氣焰打消下去,不然我以後就是想幫忙,也不能時時刻刻跟著燕身邊。”


    夏母恨鐵不成鋼道:“燕這個死丫頭,也就是嘴上氣我厲害,真動腦子,哪是人老成精的對手。”


    夏父看著妻子的模樣,臉上都是笑意,“所以從今天起,你要讓燕她,多和軍亮媳婦學一學。”


    夏母愣了下,隨後就氣道:“好呀你老夏,你這是嘲笑我,壓不住兒媳婦?”


    “燕結婚了,你想讓她被,張平垣的繼母壓製嗎?”夏父反問道。


    夏母想也不想道:“這不一樣!燕是我們夏家的寶貝女兒。”


    “老何同誌!”夏父的臉色突然被嚴肅,“你這思想觀念要改變。你女兒是寶,別人家女兒也是別人家裏的寶。”


    突然被丈夫凶,夏母委屈道:“你這是變著法,給軍亮媳婦說好話。”


    她伸出手,“你看看,我這手腕,你剛幫我塗了藥酒。”


    夏父:“……”


    想讓妻子轉變,真的太難了。


    在這個時候,蘇悠卻在為夏燕著想。


    她放下手中的電話,對身邊男人道:“軍亮,剛才疤三說,已經抓住假房東了。”


    聞言,夏軍亮黑亮眸子一亮,“讓疤三盡快把人送回北市。”


    “疤三說,他會趕過去,親自將人押送來北市。”蘇悠說完,眨了眨眼道:“我打算讓疤三,把攝像機帶來北市。”


    夏軍亮歎出一口氣,“媳婦,你沒必要搭理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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