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母這一問，簡直就是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眾人的視線，來回在夏軍亮和蘇悠身上徘徊。
最後，一雙雙求知的眼睛，緊緊的盯在了蘇悠身上。
“我……”蘇悠一個我字讓眾人的心，都不由提了上來。
就在眾人以為，會得到正麵的回答時。
蘇悠抿了下唇，嬌眸輕眨了，對武母開口道：“瞞著大哥，克扣他的工資，在北市給您小兒子買房，是您的主意吧？”
有時候話不用說透，就這一句，在人精的圈子裏，已經瞬間被腦補出無數的戲碼。
夏家大兒子有情有義，贍養嶽父嶽母的事情，在圈子裏人盡皆知。
如今前後一聯想。
天！這武家也太不要臉了。
明著讓人家贍養，暗裏還拿著女婿的錢，去給小兒子買房。
眾人這麽想著，這彼此間的眼神，就交流了一番。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人精，也有的人會不明白。
於是這些人就開口，向身邊的人請教。
聽著周圍的聲音，難受的夏母精神了。
此時她不想離開了。
心思一轉，她開始靠著大女兒，唉聲歎氣個不停。
眾人看著夏母，哪裏還能不明白，夏母為什麽想要大兒子夫妻離婚。
雖然救命之恩大過天，可這偷偷摸摸就可恨了。
而且看著武母發青的臉色，以及武嬌那抬不起頭。
這事情一看就是真的。
眾人看向夏母的眼神，終於緩和。
甚至一些同樣遇到不好親家的人，眼中還有了對夏母同情。
這他們要是碰上，這麽不要臉的親家，沒準比夏母的反應還強烈。
對夏母的眼神變了，相對看向武母的眼神也變了。
武母感受著，眾人眼神中的鄙夷、不屑等情緒。
她心中暗恨。
對於夏母這個人，在為數不多的交會時，武母早已經看透了。
今天的事情，她算的明明白白。
她單人對上夏母，一定不會出問題。
她女兒的婆婆，那就是一個隻會嘴上厲害的人，真攤上事，對方還需要他人保護。
也就是對方好命，嫁了一個好丈夫。
否則這樣的人，不是被生活變的麵目全非，就是被生活生吞活剝。
哪裏能像現在一樣，過了大半輩子，依然活著的那麽天真。
而武母她，最喜歡的就是，看著那個好命的人受挫。
因為此，她特地不讓丈夫和兒子，跟著一起過來。
可沒想到，如今會跳出來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武母此時忘了，那個“多管閑事”的人，是她先招惹的對方。
否則，對方現在很可能，在一旁安靜的待著。
“阿嬌她妯娌，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是心虛了嗎？”善忘的武母，眼淚嘩嘩往下流，“我知道有些事情做的不對，可我和阿嬌她爸，我們兩個老家夥有什麽辦法？”
她摸了摸頭上的銀色的發絲，苦澀道：“我們歲數大了，當初又為了狠心的大兒子哭壞了身子。我們……我們沒幾年好活了。可阿嬌她弟弟還小，等我們去了，這孩子要怎麽辦？我想想就心痛。”
“姥姥不哭！”對於生活在一起的老人，夏彥寧對其的感情，雖然比不上爸媽，但也很深。此時見老人哭了，他擔憂著一張小臉，童聲說道：“小寧以後長大了，照顧小舅舅。”
武母一把摟住外孫，“姥姥的好外孫喲！”
看一把年紀的武母，她哭得梨花帶雨。蘇悠終於知道，武嬌那麽愛哭，就怎麽來的了。
嬌唇翹起，蘇悠說道：“總有千般理由，萬般不耐，做人也應該堂堂正正，偷偷摸摸的行事，不是人品方正的人所為。而且我相信……”
蘇悠瞥眼一旁，一直陰著臉的夏軍國，頓了下，繼續道：“我相信大哥既然願意，承擔起贍養你們的責任，那麽隻要和他說，他就一定會願意，為你家的小兒子打算。”
再頓一下，蘇悠加重聲音道：“哪怕是給大嫂的弟弟，在北市買房。”
這話說完，蘇悠瞅向一旁的自家男人，“至於我為什麽嫁給夏軍亮同誌？我隻能說，他很好，好到拋去外在所有，我願意嫁給他這個人。”
“媳婦？”聞言，夏軍亮挺直腰板，一雙眼眸，閃閃發亮的叫道。
看著自家男人抑製不住的開心，蘇悠嬌眸流轉，嬌唇輕吐：“我在。”
“媽呀！我怎麽突然覺得，空氣好甜。”身處蘇悠身邊的夏燕，忍不住嘀咕道。
一雙雙發亮的眼睛，告訴夏燕，有這個感受的，不是她一個人。
雖然兩張臉，美醜差異很大。
但莫名就是覺得好甜！
其中，夏燕她還控製不住視線，看向了自己的對象，張平垣同誌。
她歪頭想到：為什麽同樣是一對，彼此之間，感覺差那麽多？
仿佛是感覺到了，自家對象的怨念，張平垣疑惑的問道：“燕，你怎麽了？”
夏燕瞬間確定，是真的差好多！
她失落的搖頭，“沒事。”
說完，夏燕不再看自己的對象張平垣。
而是一雙眼睛，在自家二哥與二嫂之間遊移。
看著夏燕的樣子，張平垣若有所思。
在一雙雙發亮的眼睛注視中，蘇悠和夏軍亮相視一笑。
眾人：想跟著笑！
於是，蘇悠和夏軍亮兩人，再次成功的甜到了眾人。
不過這裏麵卻不包括，夏母和武母兩位。
武母摟著外孫，抬頭冷笑，“心中的想法別人又看不到，阿嬌她妯娌，你當然可以這麽說。但大家都不是傻子，你這話能不能信，我相信大家都會有判斷。”
說著這話，武母臉上的淚珠猶在。
這話一出，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懷疑。
夏燕看了氣憤不已，她氣鼓鼓道：“我二哥雖然長的醜，但他心靈美。”
心靈美的夏軍亮：“……”並不開心。
看到自家男人的皺眉，蘇悠嬌眸中帶笑，她大方對眾人道：“時間會證明一切。”
“軍亮媳婦說的對。”難受的夏母，她捂著額頭，譏諷的說道。“親家母，你不能自己思想不正，就懷疑別人也思想不正。我和你說，你一定要改。以後你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說出來。不要偷偷摸摸，像賊一樣。”
頓一下，夏母看著武母摟著的大孫子，她想要說話，但嘴張開，還是放棄了。
對於這個對她生恨，卻對武母親熱不已的大孫子，夏母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相處。
接連被夏家婆媳說，武母的臉黑的不能再黑。
這是公然說她人品有問題，是偷偷摸摸的賊。
如果不是武母，她不想和女婿真的翻臉。
武母恨不得現在就啐夏母一臉，大聲質問她，你以為你兒子真的那麽高尚嗎？
騙人！那都是騙人的表現。
對於蘇悠所說的時間會證明一切，武母嗤之以鼻。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
時間？
對方恨不得扒著夏家一輩子，又豈會畏懼時間。
除非……夏家出事？
在武母這麽想的時候，夏母長歎一聲，繼續說道：“您家對軍國有救命之恩，軍國這孩子重情重義。你如果和他說了，別說一所房子，就是十所房子，這孩子也會竭盡所能，滿足你們。可親家你們，卻偏偏……”
未盡的話語，跟著的又是一聲長歎。
許是覺得這話痛快，夏母說的很快，快的都來不及讓別人阻止。
覺得不妥的夏父，狠狠皺起眉頭。
而就在夏父皺眉的時候，一口氣沉沉堵在胸口的武母。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她抹了一把眼淚，說道：“親家母，我知道軍國是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是我之前想差了。”
聽了這話，夏母自得。
她的話，果然打擊了囂張的武家人。
這時的夏母，忘記了她剛才狼狽。
也忘了，就算武母被打擊，最大的功臣，也不是她。
不過，夏母的得意也維持的，非常非常短暫。
隻聽武母就繼續說道：“我知道我不應該說，可是聽了親家母您的話，我就厚顏說了……”
“說什麽？”不等武母的話說完，預感不好的夏母，就搭言急切的問道。
武母的嘴角露出笑容，“我也不要軍國再給我買十所房子，就在北市再買一所就可以。哦，對了！房子不用很大，一進的四合院就可以。”
早在武母開口說半句話時，夏母就傻了。
剛才說大話前，夏母沒想到，對方聽了，不是羞愧的痛哭流涕，而是順杆爬。
此時的夏母，臉色煞白，恨不得回到剛才，收回她剛說過的話。
武母卻仿佛沒發現夏母的異常，她可憐的歎道：“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死前就想讓阿嬌他弟弟，活的不要像他哥哥那麽累。”
“娟，我好難受。”夏母捂著額頭，又開始虛弱的道：“你快扶我去後麵休息。”
夏娟對於這一幕，早有準備。
這麽多年，她媽對上軍國媳婦的娘家媽，就沒有贏過。
隻是可憐了她大弟。
就因為自家媽的幾句話，就背上了一所房子的債。
武家可以不要臉，但她夏家需要。
尤其今天，當著這麽多的親戚朋友。
這麽想著，夏娟對著自家媽點頭。
“胃口這麽大，你武家也不怕撐著。”這說話的，是再次沒忍住的夏燕，她嘲諷出聲。
夏娟點頭的動作一頓，看向了小妹。
她真是佩服小妹這張嘴！
一而再，再而三，簡直沒一點記性。
不過，這次夏燕再出聲話，也微微後悔了。
她和大哥從小不對付，幹什麽管對方吃沒吃虧！
現在好了，她一定會再受到，自家爸的訓斥和自家二嫂的不讚同。
這麽想著，夏燕自己就蔫了。
看見小女兒的樣子，夏父到口的話，退回到了喉中。
而蘇悠，她瞥一眼夏燕，就把視線投向了武母。
因為她發現，武母的目光看過來了。
她對著夏燕，帶著哭腔道：“阿嬌她小姑，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看不順眼。我也理解，你一個小姑娘，不懂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我隻怪自己命苦，白發人送黑發人。”
夏燕：“……”
她的臉綠了，綠的堪比青菜。
她爸、她二嫂是對的，她就不應該張嘴！
自家大哥欠人家一條命，無論說什麽，隻要搬出這一點，她就無力招架。
這麽想著，夏燕帶著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自家二嫂。
還是二嫂厲害，能懟到對方。
然而這時候的蘇悠，不能說什麽，更不想說什麽！
武母就是滾刀肉，和這樣的人說道理，根本就沒有用。
於是，她安靜的看著。
婆母被她大女兒的扶著，往後麵的單獨房間走。
擋在路上的眾人，自動為其讓路。
然而夏母並不覺得開心。
她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這時，夏母的另一隻胳膊，被人扶住。
夏母看過去。
是她的妹妹，何家小姨。
何家小姨，衝自家大姐笑了下，說：“大姐，我陪您。”
夏母頓時覺得鼻酸又難堪。
她轉回頭，再次抬腳。
手摸著外孫的柔軟的頭發，武母突然又道：“房子最好在學校旁邊，等小寧上學，我可以接送他。對了！”
武母揚起聲，她看向陰著臉的夏軍國道：“軍國，你還不知道吧？你已經被調回北市了，我估計調令，馬上就要下了。”
夏軍國的臉色刷的變了，“這是怎麽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這消息是你爸告訴我的。”武母這裏的爸，自然是指的武嬌的父親，夏軍國的嶽父。
武母繼續說道：“軍國，你要是想知道，回頭自己去問你爸。”
夏軍國白俊的臉上，神色幾番變化，最後他看著自家爺爺和爸，同樣的黑臉，說道：“好。”
一個“好”字，讓武母臉上帶笑。
蘇悠看向自家男人，發現自家男人正皺著眉頭。
一雙嬌眸，頓時閃現出擔心。
夏軍亮舒展眉頭，低聲道：“我沒事。”
“我相信你。”蘇悠嬌唇輕吐道。
她不光是相信，男人口中的沒事，同樣相信，男人的能力，即使脫離了家裏，也會有一個遠大的前程。
不過七個字，蘇悠和夏軍亮，眸中都閃現出笑意。
眾人的視線，來回在夏軍亮和蘇悠身上徘徊。
最後，一雙雙求知的眼睛，緊緊的盯在了蘇悠身上。
“我……”蘇悠一個我字讓眾人的心，都不由提了上來。
就在眾人以為，會得到正麵的回答時。
蘇悠抿了下唇，嬌眸輕眨了，對武母開口道：“瞞著大哥，克扣他的工資，在北市給您小兒子買房，是您的主意吧？”
有時候話不用說透，就這一句，在人精的圈子裏，已經瞬間被腦補出無數的戲碼。
夏家大兒子有情有義，贍養嶽父嶽母的事情，在圈子裏人盡皆知。
如今前後一聯想。
天！這武家也太不要臉了。
明著讓人家贍養，暗裏還拿著女婿的錢，去給小兒子買房。
眾人這麽想著，這彼此間的眼神，就交流了一番。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人精，也有的人會不明白。
於是這些人就開口，向身邊的人請教。
聽著周圍的聲音，難受的夏母精神了。
此時她不想離開了。
心思一轉，她開始靠著大女兒，唉聲歎氣個不停。
眾人看著夏母，哪裏還能不明白，夏母為什麽想要大兒子夫妻離婚。
雖然救命之恩大過天，可這偷偷摸摸就可恨了。
而且看著武母發青的臉色，以及武嬌那抬不起頭。
這事情一看就是真的。
眾人看向夏母的眼神，終於緩和。
甚至一些同樣遇到不好親家的人，眼中還有了對夏母同情。
這他們要是碰上，這麽不要臉的親家，沒準比夏母的反應還強烈。
對夏母的眼神變了，相對看向武母的眼神也變了。
武母感受著，眾人眼神中的鄙夷、不屑等情緒。
她心中暗恨。
對於夏母這個人，在為數不多的交會時，武母早已經看透了。
今天的事情，她算的明明白白。
她單人對上夏母，一定不會出問題。
她女兒的婆婆，那就是一個隻會嘴上厲害的人，真攤上事，對方還需要他人保護。
也就是對方好命，嫁了一個好丈夫。
否則這樣的人，不是被生活變的麵目全非，就是被生活生吞活剝。
哪裏能像現在一樣，過了大半輩子，依然活著的那麽天真。
而武母她，最喜歡的就是，看著那個好命的人受挫。
因為此，她特地不讓丈夫和兒子，跟著一起過來。
可沒想到，如今會跳出來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武母此時忘了，那個“多管閑事”的人，是她先招惹的對方。
否則，對方現在很可能，在一旁安靜的待著。
“阿嬌她妯娌，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是心虛了嗎？”善忘的武母，眼淚嘩嘩往下流，“我知道有些事情做的不對，可我和阿嬌她爸，我們兩個老家夥有什麽辦法？”
她摸了摸頭上的銀色的發絲，苦澀道：“我們歲數大了，當初又為了狠心的大兒子哭壞了身子。我們……我們沒幾年好活了。可阿嬌她弟弟還小，等我們去了，這孩子要怎麽辦？我想想就心痛。”
“姥姥不哭！”對於生活在一起的老人，夏彥寧對其的感情，雖然比不上爸媽，但也很深。此時見老人哭了，他擔憂著一張小臉，童聲說道：“小寧以後長大了，照顧小舅舅。”
武母一把摟住外孫，“姥姥的好外孫喲！”
看一把年紀的武母，她哭得梨花帶雨。蘇悠終於知道，武嬌那麽愛哭，就怎麽來的了。
嬌唇翹起，蘇悠說道：“總有千般理由，萬般不耐，做人也應該堂堂正正，偷偷摸摸的行事，不是人品方正的人所為。而且我相信……”
蘇悠瞥眼一旁，一直陰著臉的夏軍國，頓了下，繼續道：“我相信大哥既然願意，承擔起贍養你們的責任，那麽隻要和他說，他就一定會願意，為你家的小兒子打算。”
再頓一下，蘇悠加重聲音道：“哪怕是給大嫂的弟弟，在北市買房。”
這話說完，蘇悠瞅向一旁的自家男人，“至於我為什麽嫁給夏軍亮同誌？我隻能說，他很好，好到拋去外在所有，我願意嫁給他這個人。”
“媳婦？”聞言，夏軍亮挺直腰板，一雙眼眸，閃閃發亮的叫道。
看著自家男人抑製不住的開心，蘇悠嬌眸流轉，嬌唇輕吐：“我在。”
“媽呀！我怎麽突然覺得，空氣好甜。”身處蘇悠身邊的夏燕，忍不住嘀咕道。
一雙雙發亮的眼睛，告訴夏燕，有這個感受的，不是她一個人。
雖然兩張臉，美醜差異很大。
但莫名就是覺得好甜！
其中，夏燕她還控製不住視線，看向了自己的對象，張平垣同誌。
她歪頭想到：為什麽同樣是一對，彼此之間，感覺差那麽多？
仿佛是感覺到了，自家對象的怨念，張平垣疑惑的問道：“燕，你怎麽了？”
夏燕瞬間確定，是真的差好多！
她失落的搖頭，“沒事。”
說完，夏燕不再看自己的對象張平垣。
而是一雙眼睛，在自家二哥與二嫂之間遊移。
看著夏燕的樣子，張平垣若有所思。
在一雙雙發亮的眼睛注視中，蘇悠和夏軍亮相視一笑。
眾人：想跟著笑！
於是，蘇悠和夏軍亮兩人，再次成功的甜到了眾人。
不過這裏麵卻不包括，夏母和武母兩位。
武母摟著外孫，抬頭冷笑，“心中的想法別人又看不到，阿嬌她妯娌，你當然可以這麽說。但大家都不是傻子，你這話能不能信，我相信大家都會有判斷。”
說著這話，武母臉上的淚珠猶在。
這話一出，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懷疑。
夏燕看了氣憤不已，她氣鼓鼓道：“我二哥雖然長的醜，但他心靈美。”
心靈美的夏軍亮：“……”並不開心。
看到自家男人的皺眉，蘇悠嬌眸中帶笑，她大方對眾人道：“時間會證明一切。”
“軍亮媳婦說的對。”難受的夏母，她捂著額頭，譏諷的說道。“親家母，你不能自己思想不正，就懷疑別人也思想不正。我和你說，你一定要改。以後你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說出來。不要偷偷摸摸，像賊一樣。”
頓一下，夏母看著武母摟著的大孫子，她想要說話，但嘴張開，還是放棄了。
對於這個對她生恨，卻對武母親熱不已的大孫子，夏母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相處。
接連被夏家婆媳說，武母的臉黑的不能再黑。
這是公然說她人品有問題，是偷偷摸摸的賊。
如果不是武母，她不想和女婿真的翻臉。
武母恨不得現在就啐夏母一臉，大聲質問她，你以為你兒子真的那麽高尚嗎？
騙人！那都是騙人的表現。
對於蘇悠所說的時間會證明一切，武母嗤之以鼻。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
時間？
對方恨不得扒著夏家一輩子，又豈會畏懼時間。
除非……夏家出事？
在武母這麽想的時候，夏母長歎一聲，繼續說道：“您家對軍國有救命之恩，軍國這孩子重情重義。你如果和他說了，別說一所房子，就是十所房子，這孩子也會竭盡所能，滿足你們。可親家你們，卻偏偏……”
未盡的話語，跟著的又是一聲長歎。
許是覺得這話痛快，夏母說的很快，快的都來不及讓別人阻止。
覺得不妥的夏父，狠狠皺起眉頭。
而就在夏父皺眉的時候，一口氣沉沉堵在胸口的武母。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她抹了一把眼淚，說道：“親家母，我知道軍國是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是我之前想差了。”
聽了這話，夏母自得。
她的話，果然打擊了囂張的武家人。
這時的夏母，忘記了她剛才狼狽。
也忘了，就算武母被打擊，最大的功臣，也不是她。
不過，夏母的得意也維持的，非常非常短暫。
隻聽武母就繼續說道：“我知道我不應該說，可是聽了親家母您的話，我就厚顏說了……”
“說什麽？”不等武母的話說完，預感不好的夏母，就搭言急切的問道。
武母的嘴角露出笑容，“我也不要軍國再給我買十所房子，就在北市再買一所就可以。哦，對了！房子不用很大，一進的四合院就可以。”
早在武母開口說半句話時，夏母就傻了。
剛才說大話前，夏母沒想到，對方聽了，不是羞愧的痛哭流涕，而是順杆爬。
此時的夏母，臉色煞白，恨不得回到剛才，收回她剛說過的話。
武母卻仿佛沒發現夏母的異常，她可憐的歎道：“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死前就想讓阿嬌他弟弟，活的不要像他哥哥那麽累。”
“娟，我好難受。”夏母捂著額頭，又開始虛弱的道：“你快扶我去後麵休息。”
夏娟對於這一幕，早有準備。
這麽多年，她媽對上軍國媳婦的娘家媽，就沒有贏過。
隻是可憐了她大弟。
就因為自家媽的幾句話，就背上了一所房子的債。
武家可以不要臉，但她夏家需要。
尤其今天，當著這麽多的親戚朋友。
這麽想著，夏娟對著自家媽點頭。
“胃口這麽大，你武家也不怕撐著。”這說話的，是再次沒忍住的夏燕，她嘲諷出聲。
夏娟點頭的動作一頓，看向了小妹。
她真是佩服小妹這張嘴！
一而再，再而三，簡直沒一點記性。
不過，這次夏燕再出聲話，也微微後悔了。
她和大哥從小不對付，幹什麽管對方吃沒吃虧！
現在好了，她一定會再受到，自家爸的訓斥和自家二嫂的不讚同。
這麽想著，夏燕自己就蔫了。
看見小女兒的樣子，夏父到口的話，退回到了喉中。
而蘇悠，她瞥一眼夏燕，就把視線投向了武母。
因為她發現，武母的目光看過來了。
她對著夏燕，帶著哭腔道：“阿嬌她小姑，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看不順眼。我也理解，你一個小姑娘，不懂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我隻怪自己命苦，白發人送黑發人。”
夏燕：“……”
她的臉綠了，綠的堪比青菜。
她爸、她二嫂是對的，她就不應該張嘴！
自家大哥欠人家一條命，無論說什麽，隻要搬出這一點，她就無力招架。
這麽想著，夏燕帶著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自家二嫂。
還是二嫂厲害，能懟到對方。
然而這時候的蘇悠，不能說什麽，更不想說什麽！
武母就是滾刀肉，和這樣的人說道理，根本就沒有用。
於是，她安靜的看著。
婆母被她大女兒的扶著，往後麵的單獨房間走。
擋在路上的眾人，自動為其讓路。
然而夏母並不覺得開心。
她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這時，夏母的另一隻胳膊，被人扶住。
夏母看過去。
是她的妹妹，何家小姨。
何家小姨，衝自家大姐笑了下，說：“大姐，我陪您。”
夏母頓時覺得鼻酸又難堪。
她轉回頭，再次抬腳。
手摸著外孫的柔軟的頭發，武母突然又道：“房子最好在學校旁邊，等小寧上學，我可以接送他。對了！”
武母揚起聲，她看向陰著臉的夏軍國道：“軍國，你還不知道吧？你已經被調回北市了，我估計調令，馬上就要下了。”
夏軍國的臉色刷的變了，“這是怎麽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這消息是你爸告訴我的。”武母這裏的爸，自然是指的武嬌的父親，夏軍國的嶽父。
武母繼續說道：“軍國，你要是想知道，回頭自己去問你爸。”
夏軍國白俊的臉上，神色幾番變化，最後他看著自家爺爺和爸，同樣的黑臉，說道：“好。”
一個“好”字，讓武母臉上帶笑。
蘇悠看向自家男人，發現自家男人正皺著眉頭。
一雙嬌眸，頓時閃現出擔心。
夏軍亮舒展眉頭，低聲道：“我沒事。”
“我相信你。”蘇悠嬌唇輕吐道。
她不光是相信，男人口中的沒事，同樣相信，男人的能力，即使脫離了家裏，也會有一個遠大的前程。
不過七個字，蘇悠和夏軍亮，眸中都閃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