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祝央他們晚上回來, 都得開一下手機電筒, 才能完全看得到路。


    所以這種陰暗無人的小巷,倒是方便人作惡。


    即便從裏麵穿出來不到二十米就是外麵車水龍馬, 可這短短的距離就好像分割成兩個世界一樣。


    那個高中生租客顯然在自己住的地方門前被欺負不是第一次了,三個混混話裏話外之間對這邊並不陌生。


    見他隻抱緊書包不說話, 幾個混混有些不耐煩。


    一把搶過他的包:“抓這麽緊,今天剛去銀行不成?”


    吳越見人搶包, 一貫沉默瑟縮的態度突然激動起來,死命掙紮扯住帶子,又狠狠往回拽。


    到底是男生,就是看著這麽瘦弱, 也是有幾分力氣的。他這突然發瘋不管不顧的勁,把搶包那混混的手割得生疼。


    頓時惱羞成怒一拳給他肚子搗上去, 可能是打到了胃, 吳越身體一弓, 差點嘔吐。


    自然也沒有餘力保住背包了。


    那人迫不及待的拉開拉鏈,又粗暴的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結果除了幾本破書什麽都沒有。


    頓時覺得被耍了一樣惱羞成怒,一腳將書踹飛, 然後回頭揪著吳越的頭發就是兩耳光上去——


    “膽兒硬了是吧?敢耍我?一個子兒都沒有你捂個幾把啊, 跟人要撕你褲頭似的。”


    “成,要捂是吧?把他□□撕了讓他慢慢捂。”


    另外兩人聞言吹了聲口哨, 接著一左一右按住了吳越, 看著像頭頭那個則掏出了刀片。


    吳越拚命掙紮, 但體型瘦小的他哪兒會是這三個人高馬大的對手,眼見刀片已經割到了褲子上。


    為首那個還惡劣道:“別亂動啊,我手小時候鳥兒抓多了可沒這麽穩,要是割到了別的地方——”


    就在此時,巷子裏傳來一個聲音——


    “這是你掉的書嗎?”


    幾人回頭,看到巷口那邊慢慢走過來四個人,為首的是個比他們略大的女生。


    她手裏拿著一本書,正是剛剛被踢開的。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數米開外。


    幾個混混這才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個比電影明星都不差的大美女。


    這真的算是他們現實中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別說學校那些又村又土的妞兒,就是他們平時喜歡到處坑錢打賞的某幾個又會發嗲又會賣肉的網紅,那隔著屏幕還是開了濾鏡的,跟這一比都全成了渣渣。


    不過她的問話卻是衝著吳越來的,視線毫不遲疑的對準他,又問了一句:“這書是你的?”


    那可是學校裏最沒用的書呆子都不會搭理的吳越。


    吳越見書在她手裏頓時又激動了起來,卻見那漂亮女人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別急,會還給你的,不過這本書看著好有趣,書皮和書頁的質感摸著像人的皮膚一樣,還有裏麵的文字圖案,都讓人目眩神迷。我對各種古舊書畫也頗有研究,有機會可以邀請我去你房間探討一下嗎?”


    李立和汪蓓不知道祝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倒是陸辛對她滿嘴跑火車頗有些見怪不怪的淡定。


    但這話聽在幾個混混耳朵裏就不一樣了,美女顯然也是這裏的房客,他們沒想到的事,就吳越這軟蛋慫逼,不但租屋裏住著這麽個大美女,還有機會得人家主動邀約共處一室。


    頓時幾人收斂了剛才凶狠的霸淩架勢,動作也從禁錮人家雙手變成了狀若親密的勾肩搭背。


    “行啊你,吳越!認識這麽個美女姐姐,也不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又自來熟的衝祝央打招呼道:“我們是吳越的朋友,姐姐你才來住進來的嗎?長住還是短租啊?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有什麽事可以問我們,不容易被坑,要不加個微信唄。”


    祝央笑了笑:“是嗎?果然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以來就碰到這麽多熱心的小弟弟真是太好了。”


    幾人一見有門,笑得越發殷勤了,正打算說擇日不如撞日,這會兒夜市才剛剛開始,要不帶她去轉轉。


    祝央便又接著道:“這麽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小忙需要你們幫助。”


    “您說您說!”三人也放開了吳越,湊了過來。


    就見美女美女笑容燦爛,但說出來的話他們腦子裏轉了三圈愣是沒反應過來——


    “哦是這樣,姐姐呢,今天出門買買買的時候有點上頭,一不小心卡就刷爆了,接下來還要在這邊待這麽久,看你們這麽仗義,一定不忍心姐姐未來的日子啃鹹菜頭吧?”


    要說幾人也不是沒為女人花過錢,像網絡上經常打賞主播,學校裏想追的馬子,都沒把錢當前的。


    可一照麵就這樣的,總不是同一個套路吧?況且他們最近就是因為手頭緊,所以到處壓榨同學的錢包。


    “不是,姐姐,您這玩笑開的——”他們訕訕道。


    就見對方上一秒還和煦燦爛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京劇演員都沒這麽快的。


    祝央以一種恐嚇的語氣道:“小朋友,跟大人說話呢就得出口慎重,嬉皮笑臉的誰跟你開玩笑?你們說能幫忙的時候知道姐姐當時多高興嗎?簡直柳暗花明。”


    “結果你跟我說玩笑?”


    “小朋友們,大人和小孩兒可不一樣。小孩兒希望落空坐地上嚎兩下起來拍拍屁股就忘了。大人可不這麽容易將就的,真沒法的時候什麽都幹得出來哦。”


    這架勢,活脫脫跟個要打劫的,更何況對方還人多。


    幾個混混有點方,強笑道:“這不是我不想幫忙啊姐姐,實在是我們這會兒口袋裏也空,不信翻給你們看看,都一樣重啦。”


    “是嗎?我看看!”祝央道。


    幾人聞言,忙準備翻自己口袋,就聽對方打了個響指,命令她後麵三個人道:“扒了檢查一下。”


    這土匪一樣較真的架勢,不光是對麵幾個混混,連李立他們都是都是一懵。


    好在祝央的新跟班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眼色,聽了招呼就上前去,幾個混混見來真的,有點想跑。


    但陸辛輕飄飄一拳過去石頭牆壁上就是一個坑,幾個混混這才知道碰到硬茬子了,差點嚇尿,腿都軟了,要跑都挪不動腳。


    祝央眼睛一瞥,李立和汪蓓也立馬回過神來。


    兩人抽了抽嘴角,還是認命的上去,三兩下把幾人搜了個幹淨。


    果然沒搜出多少,除了一些散碎零錢,就隻有隨身帶的身份證鑰匙和手機了。


    祝央嫌棄的接過戰利品:“嘖嘖!這不行啊,都不夠明天一頓早飯的。”


    “我說,你們真的誠心想餓死姐姐嗎?這麽漂亮的女人,看著活活餓死,還講王法嗎?還有人性嗎?”


    “你們自己說怎麽整。”


    幾人見連作為女人的汪蓓都能輕而易舉的擰住他們,哪裏還敢小覷這夥人,說到底也隻是學校裏橫向霸道的小屁孩子,欺負欺負同學還行。


    真出來,兩個街頭混混就能削他們。


    這時他們全沒了剛剛欺負吳越時候的囂張,抖得跟小雞子似的。


    “那,那明天再給您送來?”


    祝央拍了拍手,展顏一笑:“這才像話嘛。”


    可也不說放人,卻道:“讓他們把身份證舉在手裏,拍張照片!”


    “要是明天見不到你們,姐姐我窮得沒轍正好有現成的網貸資料,對著地址也好找人。哦對了,剛剛你們對吳越同學的友好表現也入鏡了,要是琢磨告家長報警之類的,反正你們看著辦吧。”


    這才算完,幾人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祝央撇撇嘴,這才將注意力落到手裏的書上麵。


    這玩意兒,看著又黃又舊,也摸不出什麽材質來,但肯定不是紙。上麵的字全是蝌蚪文,有點像東南亞文字。上麵偶爾翻到的插話也很詭異。


    祝央剛剛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在瞎掰。


    正琢磨呢,手裏的書就被一把搶了去,她低頭,就見吳越死死把書捂懷裏。


    眼神閃躲的看了眼祝央,又蹲下飛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書包,接著依舊沒和他們打招呼,跑進了屋子裏。


    祝央他們也無所謂,隻李立奇怪道:“幹嘛明天還要讓那幾個小孩兒來?你要是看不慣欺負人,揍一頓趕走不就行了?”


    祝央漫不經心道:“不說我們明天還有任務要出去打聽嗎?我們兩個外地人能打聽出個什麽?當然還是這種無所事事成天到處跑的本地人才能派上用場啦。”


    “白遞過來的使喚把柄,不用白不用。”


    李立閉嘴了,一天下來也不得不服,這小姑娘看著行事亂來,什麽都隻顧自己高興,又看似有些嘴裏不願承認的同情心。


    可一樁樁算下來,她什麽事都捋得門兒清,讓人意想不到的辦法也是信手拈來。


    一行人各自回了房間,因著祝央白天那一通瀟灑,晚上回來用的東西也整個煥然一新。


    高檔的絲質睡衣,昂貴的保養品,還有舒服的軟底拖鞋,整個人的裝備是鳥槍換炮。


    汪蓓看了也直歎自己傻,賬戶裏這不少錢,非要苦巴巴的過這七天,要是死了也死的窮酸,遂決定明天自己也去置一波。


    第二天幾人起床下樓,剛出了院子果然就看到那三個混混已經來了。


    祝央擺擺手:“錢就算了,看你們的窮酸樣湊不出幾個子兒,倒是有幾件事交給你們,辦好了也就算實現自己的承諾,幫了我們了。”


    三人鬆了口氣,昨晚到今早才過去十來個小時,他們哪兒去弄錢呐,要不是錢的事還好說。


    這夥兒人一看手上功夫就是練家子,還很可能是道上混的,又掌握了他們的身份信息,哪裏敢逃?


    有他們幫忙辦事,又因為現在劇情沒怎麽延展開,在房子裏線索也有限。


    李立和汪蓓也幹脆學了祝央,打算今天出去瀟灑一天。


    陸辛見狀,頗有些無語,對祝央道:“你真是,在哪裏都有本事把周圍的人變得毫無緊張感呢。”


    “不錯啊,很合我意!”祝央聳聳肩:“我不喜歡周圍有緊繃壓抑的負麵情緒,這會汙染我的心情。”


    陸辛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就是這要命的囂張和理所當然啊,仿佛周圍的空氣也合該看她的眼色。


    下午的時候李立他們先回來了,兩人如同昨天祝央他們一樣大包小包,戰利品不少。


    兩人神色都挺興奮,雖說他們是經過好幾輪的經驗者,要說在他們身上流過的積分不會低於兩千。


    這換算成現實世界的錢,也是千萬富翁級別了。


    可遊戲裏保命的資本哪裏是這些點數能夠用的,絕大部分新人都是捉襟見肘。


    更兼遊戲篩選條件是曾經大難不死的人,這類人更明白生命的可貴,一般還是很少有光棍到一口氣把積分兌換成巨額財產留給家人,然後自己慷慨赴死的。


    兩人興奮的把袋子堆桌子上,一樣樣翻看,這些全是他們現實世界中看都不敢進去看的。


    又一邊和祝央他們聊中午去吃的頂級日料有多好吃。


    一旁的房東見這一行人這麽豪爽,越發不理解他們為什麽租他們這小破別墅了。


    頭一天還看著是正經出差的工薪一族呢,都讓人懷疑是不是昨天白天出去中彩票了。


    不久後那三個混混也回來了,因要避著房東,幾人便帶著人出了門。


    頭天遊戲給了眾人每位租客的悲慘結局,但到底說得籠統。就比如吳越的結局是不堪校園霸淩上吊自殺。


    就這麽一句你能指望找到什麽有用道具?能知道什麽是他生前在意執著,做鬼也會重視或者畏懼的?


    所以祝央給幾個混混發了指標。


    不過三人倒也沒怎麽讓她失望。


    首先是邱老師,邱老師就是他們學校的老師,不過他們是高中生,而邱老師教的初中部。


    不過他們年級有個學生,是初中部教導主任的女兒,平時也老會跟班裏的人講一些老師的八卦。


    三人花了點小錢買了一箱巧克力,哄女生給他們說了不少邱老師的事。


    邱老師是外地人,和她老公相親結婚,幾年前因為她老公工作調動來到這邊,邱老師也辭了當地的工作一起搬了過來。


    本來奔著就在這兒攢錢安家,可沒過兩年,邱老師丈夫就失業了,從此一蹶不振。


    然後沒多久又翻出了邱老師年輕時候的日記本,知道了人家有個暗戀的初戀,邱老師也是感性,可想當初那份少女心有多美,這會兒在丈夫眼裏就有多刺眼了。


    這下好,好好地家庭,別說攢錢買房了,沒兩年就因為她丈夫的爛賭酗酒敗個精光。


    不光這些,還打人,邱老師是長期頂著傷上班。本來這些事憑邱老師的個性也不會到處嚷嚷給人做笑柄。


    巧就巧在,他們兒子念的那所小學,來了個新老師,就是邱老師的暗戀對象。


    邱老師丈夫還跑人家學校鬧過,當時弄得很難看,反正這些事真要打聽也不難。


    然後是崔小姐,祝央他們隻在崔小姐洗漱時穿的汗衫上看到大學標誌,就這個線索加了個全名,居然這幾個家夥也通過一起混的學長問到了她的事。


    據說崔小姐在他們學校還挺有名的,不過名聲就——


    過濾一些空穴來風的惡意中傷,得到的消息還是不少的。


    崔小姐是外地人在這裏上大學這個大家都知道,但她不是獨生子女。


    家裏還有兩個弟弟,而且她不但得負擔自己生活費和學費,還得負擔家裏兩個弟弟的各種開銷。


    反正周圍的人經常聽到她父母打電話來要錢,整個家是個什麽重男輕女的吸血家庭可見一斑。


    據說有次她弟弟打電話過來問她買新款的蘋果手機,人崔小姐自己用的還是千把塊的國產機呢。


    這姑娘的長相也是半點對不起她的外表,特軟,所以拚命打工,什麽活兒都接。


    酒吧賣酒,車模之類的,總之傳到學校,又給奚落她的人增加談資而已。


    這兩人的信息看不出什麽特別讓人意外的點,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反倒是房東他們更讓人驚訝。


    據說房東是幾年前從沒有後代的遠方叔叔手裏繼承的這棟舊別墅。


    當時他還有老婆,夫妻倆搬過來就把別墅改成旅店做生意了。


    不過有一年,有個外地女孩子在他們這裏失蹤了,警/察和女孩兒的家人肯定不罷休。


    但在別墅裏找了又找都一無所獲,而且這種短租旅店,遊客自己跑出去出了什麽意外,也怪不到房東頭上。


    房東一口咬定女孩兒出了門沒回來,警/察找不到證據也隻能轉移調查方向。


    那事過後有一段時間這裏生意不好,不過到底客戶群體都是外地人,過不久也就淡忘了,換個注冊名字照樣做生意。


    隻是沒過多久他老婆又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所以天天跟他們笑嗬嗬,典型單身猥瑣迪奧絲的房東,居然身上還發生過這麽多事。


    然更讓祝央在意的還要屬那個高中生吳越。


    吳越這個,三個小混混都不用調查。


    幾人撇撇嘴:“哦他啊,他是中泰混血,也不知道犯了什麽事被自己父母扔外地一個人上學。”


    “成天鬼森森的,一雙眼睛陰沉看著人特別讓人不爽,還時不時一個人念叨什麽,聽說泰國人擅長降頭,那小子指不定在憋什麽壞屁。”


    才說完就被抽了一下,這次是汪蓓動的手,她這種老實人是看不過校園霸淩的。人家吳越再怎麽陰沉性格不討喜,也不是你們欺負的理由。


    而祝央,在聽到吳越的血統那刻,腦子裏卻突然就出現了昨天那本書。


    又對祝未辛道:“先前你把錢都給我了,現在還剩多少?”


    祝未辛掏出手機:“我看看,買了機票過後,現在還剩威信紅包裏的兩塊錢。”


    祝央差點噴笑出來:“那我也沒叫你連生活費都給我啊。”


    又忙打開網絡賬戶,把之前從他這裏榨來的錢還給他。


    這小子是個大戶,從小他們姐弟倆得的零花錢,壓歲錢,紅包什麽的都一樣多,父母也不怎麽管。


    祝央購物欲強,打開房間和衣櫃滿滿的都是敗家玩意兒,但祝未辛就沒她這麽花哨的開銷了。


    所以不知不覺攢了很大一筆錢,但這筆錢最大的作用就是供他姐姐打劫。


    姐弟倆買了衣服又去附近口碑不錯的西餐廳吃了飯,這才回到家。


    第二天祝央有課,還要去學校,本想帶著弟弟去學校在那群碧池中間炫耀一番。


    可想到下午那所謂遊戲啟動時間,就占時歇了這心思,讓祝未辛自己在家裏玩。


    朱麗娜的死已經傳遍學校了,現場排查的結果來看,居然是司機的全責。


    大卡車司機闖的紅燈,而且被調查出酒駕加疲勞駕駛,這種狀態在馬路上不出意外才叫奇怪。


    祝央覺得那所謂的遊戲可怕之處正在這裏,這世間的因果巧合都可以牽引自如。


    她敢打賭朱麗娜如果沒有轉移名額的話,肯定不會死於非命,這種無形之手才是相比鬼怪更恐怖得多的存在。


    謝小萌今天沒來,她目睹了整個現場,被嚇壞了。


    中午姐妹會的人談起這件事也難免一陣唏噓,在座女生雖然大都又婊又造作,互相之間也隻是塑料情。


    不過活生生一條人命,前天晚上還一起徹夜狂歡,說沒就沒了,不免讓人失落。


    在座恐怕隻有祝央一個人對朱麗娜的死毫無同情心了,要同情她,先想想自己還有不到小時就要開局的操蛋遊戲吧。


    不過其他人的心意也有限,感慨完朱麗娜,立馬又將話題轉到了祝央那傳說中的帥氣弟弟上,一個勁攛掇著多帶出來玩。


    沒心沒肺的勁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等快到兩點,祝央找了個單獨私人的地方,是姐妹會某個成員在學校的單間寢室。


    她整個下午都有課,所以不會回來,祝央借故自己有點困想睡個午覺,占了她的房間。


    兩點整的時候,果然來了,腦子裏首先出現一些基礎規則。


    首先是積分的使用規則,積分可以用於兌換金錢或者購買道具,以及最重要的對體質或者能力進行升級。


    之前說過高風險高回報,這一點倒是絲毫不誇張。


    積分是可以真實兌換成財富在現實使用的,一積分足足可以兌換一萬軟妹幣。


    饒是祝央根本不需要在這高風險中求財,也被嚇了一跳,相當於她現在就有了兩億身家啊。


    祝央不知道普遍預備玩家在選拔賽中的評定等級和獎勵,但既然謝奕說她獎勵豐厚,可以累積很高的原始資本,想來她這已經超出平均水準的吧。


    但要是一口氣有幾千積分,那也是立馬赤貧變千萬富翁的節奏。


    可事情有這麽好嗎?顯然不,再多的錢也得有命出來花。


    想要活著出遊戲,作為普通人很大程度還是得依賴道具和能力升級。


    不說別的,遇到鬼總得跑快點吧?但速度和力量以及別的感官升級,都是100點起底。


    就不用說道具還有技能升級了,並且道具大多是一次性的,反複使用的必定是天價,技能作為玩家能夠與鬼怪硬剛的資本,升級價格自然不消說。


    也就是說你賺的恐怕永遠比不上你的開銷,所以能通過這遊戲發家致富,那估計在玩家裏麵百裏無一。


    除此之外便是技能,技能不能通過購買得到,隻有遊戲完成評價達到s級才有機會爆出,就像祝央得到的女鬼鏡麵穿梭技能一樣,積分隻能用於升級。


    而每通關一次遊戲後,也會根據表現的優劣等級,對技能進行相應的升級。


    也就是說隻要一直活下去,那便會越來越強。


    這遊戲之前說沒有繁複的規則這倒不假,進入遊戲唯一需要遵守的便是玩家之間不得相互攻擊。


    了解一番後,正式開始遊戲前的兌換界麵便出來了。


    祝央毫不客氣的在力量,速度,敏捷這三樣目前可升級體質上各加了20點,一口氣就花了6000積分。


    又花了5000積分將技能做了升級,技能升級就比較貴了,這麽多才僅僅隻升了5點。


    祝央又注意到一個新手禮包,需要1000點,裏麵有兩張符和一張通關券。


    兩張符各自可以抵禦一次鬼怪的致命傷害,而通關券則要命了,一旦使用後直接可以安全脫離一次遊戲。


    也就是說多了一次要命的保障,當然每個玩家僅限購買一次,也就是現在。


    乖乖,就衝這玩意兒祝央也得買,毫不猶豫的就下了單。


    這樣一來祝央的資產就縮水一大半,不過可惜嗎?在還不清楚遊戲裏麵具體狀況的時候就盲目消費。


    當然以後或許有自己更需要,或者積分更有性價比的用法,但絕對不是現在,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報酬遠超平均值,祝央會毫不猶豫花光積分。


    把自己能武裝上的一切有利條件都兌換下來。


    畢竟現在的第一前提是活下來,而不是圖謀以後。


    昨晚這一切,一股眩暈感籠罩了她。


    等祝央回過神來,自己就出現在了一棟老舊別墅裏,身上的裝束換了一番,手裏還拽著個拉杆箱。


    而她周圍還有三個和她情形一樣的人,兩男一女,加上她正好四個人,應該就是這次的所有玩家了。


    祝央回頭打量了幾人一眼,其中一男一女的神色還好,但另一個看著和她一樣二十來歲的男生,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裏卻閃過一絲震驚與複雜。


    雖然他迅速掩去了,但並沒有逃過祝央的眼睛,她心道難不成是自己認識的人?


    更或者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鑒於自己在各階段的圈子裏都比較出名,祝央也沒有多做深究。


    這時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你們就是預定短租的吧,我是房東,姓肖,你們叫我肖哥就行。”


    房東笑得熱情,但總給人一股子油膩味,眼睛也在兩個女孩子身上亂瞟,尤其是落到祝央身上的時候,更是恨不得黏在她臉上,讓人極其不悅。


    “哎呀,都是美女啊,早說我就去機場接你們了,對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二樓,我帶你們上去。”


    眾人初來乍到,自然是被牽著走。


    房東想幫祝央拿箱子,卻被人快了一步,祝央回頭,卻見是和她同齡那個男生,便越發有些確定這人認識自己了。


    其他兩個男人見這小子殷勤,另一個玩家還好,房東則是臉色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麽。


    一行人穿過大廳的時候,碰到一樓的一位租戶正要鎖門出去,是個長相嫵媚身材豐滿的年輕女生。


    本還在前麵帶路的房東眼神便飄了過去,在人家胸脯上狠狠刮了兩下,才調笑似的打招呼道:“小崔,晚上又出去接活兒啊?”


    ‘接活兒’這幾個字被他咬得很重,那女生聞言壓根不理會他,翻了個白眼穿著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房東也是討嫌,人都走了,還對著背影叫了一聲:“多賺點啊!”


    一路上了二樓,又撞見一個教師打扮的女子提著一塑料袋的食材。


    房東見狀打招呼道:“邱老師,準備做飯呢?”


    那邱老師笑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話,不過祝央看到她眼眶和嘴角有些還未散盡的淤痕,應該是不久前被實施過暴力。


    才進這棟別墅不到十分鍾,碰到的房東和租客均顯示出了鮮明的個性,一點不像遊戲npc,整個屋子也無端給人一種壓抑和矛盾累積快要噴發的不快氣息。


    終於房東給她們開了門,一共兩間房,女士男士分別兩兩一間,安頓好後房東便下了樓。


    等他一走,幾人忙聚在了一起,既然遊戲直接把他們安排在一起,那麽大概率還是協助通關的。


    不然一個初級場,妖魔鬼怪也要防,隊友也要防,還不如擺明車馬說不給人活路。


    互相做了自我介紹,除了祝央之外,另外三個人均是有過一兩次經驗的玩家了,多少也有了些經驗。


    和祝央住一個房間的女子叫汪蓓,二十五歲,在現實中是個白領。


    兩位男士年長那個叫李立,三十二歲,現實中是個出租車司機。


    而疑似認識祝央那個年輕的男生叫陸辛,果不其然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根本沒用祝央問就交了底,表示在這裏看到她也很詫異。


    與此同時,這局遊戲的任務也下來了。


    這棟別墅在七天後,包括房東在內的所有租戶都是在同一晚上死於非命,然後全員化作厲鬼。


    屆時整棟房子都會變成鬼屋,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活過第七天晚上的索命夜。


    祝央現在是聽到七這個數字就氣不打一處來,而且她發現果然正式遊戲要比選拔賽難度不是一個級別的,這尼瑪一換地圖要對付的鬼就變成了一群。


    誰知剛消化完任務信息後,李立卻麵色大變,止不住驚呼出聲——


    “不可能,新手任務難度怎麽會這麽高?”說著便警惕的瞟向祝央三人:“你們是不是有誰是資深玩家,所以遊戲根據平均值調高了難度?”


    不過學業有沒有專注不好說,但這麽好的獨居條件,又山高皇帝遠,花天酒地硬性條件是一應具備。


    祝央這裏經常是燈火達旦,徹夜狂歡,喧囂的音樂聲常常惹得附近住戶不滿,屢次被登門投訴,甚至警察都上過門依舊屢教不改。


    再過幾天就是祝央生日,依她的虛榮和張揚肯定得大辦一場,所以最近已經在著手開始布置氣氛。


    三不五時的會拉一兩個好友過來幫忙,出出點子搭把下手之類的。


    這天祝央就拉了塑料閨蜜謝小萌過來——


    當然閨蜜在祝央這裏是謙辭,實際上在外人看來她那些閨蜜乃至以祝央為中心的姐妹團都是她的跟班。


    人們喜歡從道德高度對這群人指指點點,但私下裏又忍不住向往他們的奢靡爛漫,張揚肆意。


    甚至老早就有人為能得到祝央的派對邀請做了不同程度的努力,因為和這個富有漂亮的圈子搭上關係,是很值得炫耀甚至有不少隱性好處的事。


    祝央自顧自開門,使喚謝小萌去快遞箱裏拿東西。最近她網購了不少裝飾物。


    謝小萌心裏抱怨,嘴上卻道:“一開始包給策劃公司不就行了?也省了你天天忙活。”


    祝央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了。”


    謝小萌心裏暗罵,你倒是隻用網上下下單,動動嘴就行,到頭來忙活的還不是他們?


    進了屋,兩人把包扔沙發上,便開始拆快遞。


    拆到一半,謝小萌這邊發現一個扁平的盒子,她還以為是祝央買的眼影盤之類。


    打開一看:“性感美女,空房/誘惑!歐美男模,下海/激戰?”


    紅果果的香豔標題讓謝小萌看祝央的眼神耐人尋味起來——


    “喔~~~”


    祝央一把將那盒光盤搶了過來,嗤笑道:“你那什麽眼神?以為是我買的?我祝央需要看片?我會看這種廉價,低俗,以為打著歐美噱頭就有人買賬的土得要死的小片?”


    這倒也是,謝小萌頗覺失望。


    祝央不管性格多婊,長得漂亮是貨真價實的,不然姐妹團的頭頭也輪不到她。


    就這麽說吧,她的長相要是進娛樂圈,別的不提,當花瓶都足夠養活自己了。


    正要調侃一句‘那你怎麽被賣片的盯上了?’


    就聽到祝央話頭一轉:“我還真會!”


    接著就看她興衝衝的把光盤塞播放機裏,謝小萌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套路閃了腰。


    祝央一邊播放鍵,還邊警告謝小萌道“別出去亂說啊,我要是聽到什麽風聲就告訴別人這是你帶來邀我共賞的。”


    謝小萌悄悄撇了撇嘴,這他媽整個大學城方圓百裏,論挑撥是非無中生有,誰能婊得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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