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不易,請支持正版……  這棟的業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熱衷享樂, 經常深夜派對擾民,一群年輕孩子瘋起來啥惡作劇都幹過。


    周圍的住戶早見怪不怪了, 昨晚又是通宵達旦熱鬧, 估計一大早誰吐誰身上了吧?


    外麵的氣氛依舊平和明媚,可別墅裏這時候卻不如一貫所想了。


    最早醒來的女孩子本來看了眼一地的屍體準備起身上洗手間,結果站起來就看到電視機卡了個鑽出一半的女鬼。


    女鬼看起來臨時前還在掙紮, 姿勢慘烈,濕噠噠帶著股臭氣的水液滴了電視前那塊地一灘。


    慘敗泡脹的手臂,烏黑半腐的指甲,不用看也能想象對方被頭發覆蓋的臉有多恐怖。


    昨晚發生的一切瞬間在腦中回籠,女生終於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


    這聲叫太過刺耳, 周圍的人也一一轉醒,不悅的看向聲源,就被女生顫抖著手指向了電視那邊。


    整個屋子突然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是掀翻屋頂的混亂。


    好在還有幾個比較理智的, 在動靜沒有引起外麵注意之前,一把捂住了旁邊人的嘴,又示意大家噤聲。


    “閉嘴!你們想把警察招來嗎?”


    大部分人是又懼又怕, 對於現狀的理解尚且還不明晰。


    有人忙道:“快,快叫醒祝央, 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啊?”


    接著周圍的人七手八腳的把祝央搖醒, 誰知這家夥醒過來後比他們還不在狀態。


    一雙眼睛茫然的在周圍轉了一圈, 等看到電視機那邊的時候,一個哆嗦全清醒了過來。


    翻身站起來,指著電視機那邊對眾人罵道:“我這,這他媽昨晚誰喝昏了頭去刨了別人的墳?刨就刨了還把屍體插電視機裏,還讓不讓我在這房子裏住了?”


    “哎喲我去,這怎麽跟人還回去?”又看了眼周圍的男生,眼神嫌棄道:“你們沒對屍體做別的事吧?”


    眾男生被她的話弄得生生打了個寒顫。


    紛紛急道:“刨墳?你怕是酒還沒醒,你忘了是你自個兒昨晚把人家從電視揪出來又損一頓然後活生生塞回去——不是,現在已經死了。”


    “所以說這是鬼吧?到底是鬼還是人?看著明明就是一具屍體啊。”


    祝央忙拿出否認三連彈:“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我蟑螂都不敢抓,你們說我抓鬼?更何況我有那膽子也沒那力氣啊。”


    眾人一看她不認,忙急了:“這可有你昨晚上的視頻呢,你自個兒攤上的事,難不成還能推了?”


    於是又有人七手八腳的把昨晚的視頻拿了出來,放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


    紛紛對自己昨晚的鐵膽銅肺感到一陣揪心,真要能穿越回幾個小時之前,一定毫無二話先抽自己一頓,那灌了黃湯就找不著北的傻樣,尼瑪這麽可怕的鬼都起哄。


    有女生先看不下去了,轉身就是幹嘔道:“我居然拉著她拍照,還和她握手比組合心?”


    翻出自己手機,果然裏麵存了照片,這種照片要深夜一個人看,估計得把自己嚇死。


    女生連忙刪掉,也不說什麽最酷鬼魂派對或者傳ins炫耀的事了。


    男生們更是表情飄逸,一個個跟生咽了坨翔似的:“這尼瑪,我們到底對女鬼做了什麽?”


    各種生扒硬拽,又各種起哄熱鬧,最後還暴力的把人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反倒是祝央看完記錄後道:“不是,我現在還有點斷片,想不起昨晚的事了。”


    “你們說我弄的,但從這來看,怎麽都像是你們自己起哄鬧嗨了欺負人家吧?”


    眾人見她這還想置身事外,頓時有些惱了:“不是,那可是你在吩咐的,咱們還不都是聽你的話?”


    祝央攤手:“有嗎?可我也醉了啊,我就說兩句話而已,又沒怎麽上手動人家。”


    這確實是,全程這家夥除了被女鬼襲擊的時候,真就隻動嘴而已,若是慶幸的狀態還能說這是主犯,可當時所有人都喝醉了,全員定性為醉酒發瘋的話,她說的話也就不具備什麽主觀的攻擊動機和邏輯性了。


    明白這事是誰都沾一份的,論起來誰都別想獨善其身,屋裏氣氛頓時萎靡下來。


    祝央此時卻拍了拍手:“喪氣什麽?你們也看到了,這玩意兒從電視裏爬出來,又能按回電視,明擺著就是鬼嘛,還沒有哪條法律說鬼死了人得負責任的。”


    眾人一聽是這個理,頓時打起了精神,講道理他們都是前途無量的未來精英,怕的就是這事鬧了出來,毀了自己大好人生。


    祝央又看了看卡電視機上的那半截:“就是這屍體這麽放著容易招事,這樣吧,事情因我而起,我誠然得該多擔待點風險,這玩意兒就交給我處理吧。”


    所有人這才大大的舒了口氣,這最要命的玩意兒祝央能接過去,當然他們也就算抽手了。


    卻見祝央把攝像機也收了起來:“這個也由我處理,你們沒意見吧?”


    有腦子機靈點的人心裏一跳,這裏麵可全是他們作惡的證據,但祝央處理屍體風險在前,卻不讓她拿這個作為保障也實在說不過去。


    一些人表情有些糾結複雜,就聽祝央聲音蠱惑道:“這件事,出了這個房間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是僅限於在場人的秘密,一旦宣揚出去,對誰都沒好處,你們明白的吧?”


    眾人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男生們或許隻是被這來不及反應的節奏帶著走,不知不覺成了共犯。


    可女生們相比之下就要了解祝央得多,看她那樣就知道這碧池根本是裝的,說自己醉酒斷片,處理起後續來倒是清晰利落。


    指不定整件事就是她下的套,雖說女鬼什麽的居然真的存在,可她們敢打賭,有了今天這出把柄之後,整個姐妹會,或者說在場這些人,真的就更沒辦法違抗她了。


    有幾個人比如林茜之流還時時會琢磨著給她找點事拉她下馬換自己坐頭頭的位置試試,但今天過後,所有人都得受她裹挾。


    像朱麗娜和謝小萌是真正知道整件事前因後果的,更是脊背發涼。


    這碧池不但婊死了女鬼,又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想在她背後搞小動作的人,手裏抓著把柄特麽日後誰敢有事沒事招惹她?甚至男生們那邊也得隱約受製於她。


    哪裏是女鬼來找她索命?明明就是給她一石多鳥的機遇。


    朱麗娜遍體發寒,臨走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怎麽樣。


    可她的念頭卻沒有人會關心了。


    一群人從別墅裏出來,剛開門就碰到一個少年,兩方都是一愣。


    眾人心裏才存著事,一有陌生人來下意識的就驚慌,少年卻皺眉道:“你們是誰?”


    “你,你又是誰?”有男生道。


    祝未辛看著他們:“這裏是我姐的房子。”


    大夥兒這才發現這少年長得和祝央有幾分相像,還別說,一門子兩姐弟都是美人。


    祝央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這少年也不遑多讓,他身高體格看著都不比在場大三大四的學長差多少,麵目俊朗,和祝央有些相似的五官在他臉上又變成了清爽英氣的風格。


    雖然氣質還稍有稚嫩,但少年渾身旺盛的精力和那年輕野性的氣息讓人目眩神迷,就顏值來說,在場號稱校園男神的學長們跟人家一比就不是一個梯度的。


    在場的女生剛都害怕成那樣了,這會兒見了這麽帥氣的小弟弟依舊不免心神蕩漾。


    紛紛想著什麽時候讓祝央帶到學校來玩,或者多來這裏開派對,渾然忘了裏麵女鬼屍體還等著收拾。


    又有人自覺琢磨出為什麽三年來為什麽沒人能追到祝央了,自個兒弟弟都這麽帥,那對男朋友的標準不知得什麽樣的。


    而裏麵的祝央還不知道自己弟弟來了這回事,她繞著電視機走了幾圈,打量了女鬼好一陣——


    “真的就跟屍體一樣啊,誒這玩意兒會消失嗎?鬼死了還會留下屍體給人添麻煩,這碧池到底多沒眼色?”


    謝奕聳聳肩:“你問我幹嘛?我怎麽會知道?”


    祝央抬頭,看著他,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就管這事呢。”


    謝奕一貫二百五的表情中閃過一絲訝異,隨意眸色變深,興味道:“嗯?你怎麽察覺的?”


    祝央翻了翻白眼:“我又不瞎,雖然不知道你和女鬼嘀咕了什麽,但你既能輕易按住她,又能一句話讓她放棄掙紮,傻子都能看出問題。”


    謝奕倒也無所謂,或者說他本就有此意,不然也不會明知這家夥沒喝醉酒還比怎麽避諱。


    他慢悠悠坐了下來:“放心吧,一會兒就會散去,不用特地處理。”


    祝央聞言倒是鬆了口氣,這倒省了她的功夫,又聽謝奕問她:“你怎麽知道塞她回去可以殺死她的?”


    “我不知道啊!”祝央聳聳肩:“隻是覺得既然是遊戲,那麽那碧池肯定不可能有絕對的製勝點,要搞死鬼雖說沒人知道怎麽操作,但隻要逆推她的行為,破壞必須遵守的規則,總能試出辦法吧?”


    謝奕沒料到她在維護自己統治方麵邏輯這麽縝密,但對於女鬼這一環卻是很大一方麵依靠直覺。


    怔了又一會兒,接著才笑了起來:“哈哈哈……,無語了,還真的有啊,這種無往不利的直覺天賦。”


    接著湊了過來:“呐,我很看好你喲,如果你選擇來遊戲場的話,有朝一日說不定能並肩作戰呢。”


    “你說了這麽多,自己什麽來路還沒說呢?”


    “我?我就一比你資曆老一點的玩家而已,平時也會接接活兒,可沒想到這次卻接到篩選賽場了來。”


    “嚴格來說老玩家是不能給預備役開方便的,所以我隻好劃水囉,不過這幾天的觀察真是值回票價,按照計分原則,你這回合的勝負鐵定能給你攢一筆同期望塵莫及的初始資本吧?”


    “嘛,多的我也不方便說,等你成為正式玩家——”


    “等等!”祝央打斷他:“我根本就不是預備役,撿了一條命回來的是朱麗娜那個碧池,就算這女鬼發瘋咬著我不放,那也不至於名頭就落我頭上吧?我可沒欠任何人一條命。”


    謝奕卻神秘一笑:“我建議你還是答應的好,你以為這遊戲是什麽講道理的存在不成?”


    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而此時祝未辛卻走了進來。


    祝央看到弟弟臉上一愣,卻見那傻貨原本看到自己鬆了口氣的臉在看到電視機那邊的時候一僵。


    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擼起了袖子——


    “姐,鏟子在哪兒,咱先去挖個坑。”


    祝央隨手抄起沙發上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誰讓你過來的?不是叫你好好在家待著別亂跑嗎?”


    朱未央不退反進,撇嘴道:“我要不來都不知道你犯了這麽大的事,好了說那些幹嘛?先把事鏟幹淨。”


    又指了指謝奕:“這男的是誰?幫凶還是要封口的?”


    謝奕見這小子,還真和他姐姐頗有些一脈相承,不過這裏也沒他什麽事了,便幹脆利落的告了辭。


    祝未辛本還想問他姐要不要先攔著人恐嚇一頓,結果回頭就看見電視裏那長發屍體不見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指著電視:“這裏的屍體呢?”


    祝央一把打開他的手:“屍什麽屍?你坐飛機坐懵了吧。我派對剛剛才散,你就來觸黴頭,吃早飯沒?”


    “不是,剛剛電視裏明明——”


    話才說一半就見她姐一副懷疑他喝酒/嗑/藥昏了頭的神色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祝未辛閉緊嘴巴,不信邪的去電視前摸了摸。


    可除了光滑的屏幕什麽都沒摸到,一進來就觸目驚心的屍體仿佛就是他的一個幻覺。


    隨即又想著剛剛那麽多人出去,要真有屍體,誰還能這麽淡定,於是便也有些動搖了。


    他一把撲過來抱住他姐:“姐你該不會沾上什麽髒東西了吧?所以說女孩子一個人住久了陰氣重,我陽氣足,陪你住一段時間幫你調和調和。”


    祝央摸了摸他手臂上越發結實的腱子肉,按這二貨的黏糊勁,一時半會兒是撕不下來了。


    於是便背後掛著個等身掛件,自顧自的拖著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拿東西給他做早飯。


    他們老家的城市離這邊挺遠,坐飛機要飛好幾個小時,再加上從機場的來往距離和登機準備什麽的。


    這小傻貨一大早的出現在這兒,不用說肯定是昨晚大半夜就跑出來開始折騰了。


    祝央既嫌他跑過來礙事,又有些心疼,煎荷包蛋的時候便問:“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


    “吃了,飛機上有飛機餐。”


    “那玩意兒是人吃的?”祝央撇嘴,然後又往鍋裏加了幾塊培根和香腸。


    把祝未辛樂壞了:“多加點多加點,我喜歡吃肉,冰箱裏是不是還有餃子?我剛剛看到了,也給我煮幾個。”


    和一般人趕路後飲食不振不一樣,祝未辛舟車勞頓後反而胃口大開。


    祝央也了解他,幹脆把阿姨準備的凍食都給他蒸了些,品種還不少,又給他打了豆漿,切了好幾樣水果,很是豐盛的一桌。


    祝未辛吃完早餐就被他姐趕去洗澡睡覺,他在這裏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但過來的匆忙,也沒收拾出來,便死皮賴臉的鑽進了他姐的被窩。


    派對後的狼藉稍後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祝央便端了杯果汁,來到二樓的陽台上。


    坐在藤編的躺椅上,靠著墊子半躺著享受早晨的陽光。


    被女鬼纏了好幾天,雖說全程看似自己這邊占上風,不過這緊繃的節奏也不是好受的,直到這會兒她才方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不過謝奕臨走時說的話,實在讓人在意,偏偏那家夥又語焉不詳。


    這讓祝央有些介意,但同時又覺得荒謬。


    嚴格來說她並非那個隱沒在世界裏側的神秘圈子的相關者,也不符合篩選條件。


    之所以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被朱麗娜那個碧池拖下水,而那理不清自己該幹什麽的傻逼女鬼緊緊纏著她不放而已。


    可謝奕卻說這個存在並不是講道理的?


    才琢磨到這兒,祝央腦子裏便多了個聲音,或者也可以說是一段意識,如朱麗娜所說,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大意是恭喜她在選拔賽中大獲全勝,現在玩家預備役朱麗娜已經將選拔名額正式轉給了她,一旦接受,就是這個遊戲的正式玩家了。


    這個遊戲沒有具體的名稱,也沒有繁複的規則,隻會定期拉人去虛擬世界完成任務。


    任務當然存在一定的風險,但同時也伴隨機遇和回報,問她是否接受。


    一旦接受,此時選拔賽的獎勵就會兌現。


    祝央消化完這段意識,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日了狗了。


    這特麽還真有完沒完?先不說朱麗娜那個碧池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把禍水往她這邊引。


    個破遊戲還真盯上她了是吧?祝央就不信這玩意兒真這麽容易就可以轉移名額的,誰放著好好日子不去過,會去所謂遊戲裏作死?


    光是選拔就是能把人嚇半死的女鬼,真到了正式賽場會是什麽情況?


    那些玩家預備役的第一前提就是曾經在重大事故或者疾病中死裏逃生過,也就是說,即便這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遊戲,也不可能無故掠奪普通人類的選擇和自由。


    祝央是腦子有坑才會接受。


    正想回絕,旁邊的電話卻先一步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謝小萌。


    祝央心情正不好,接通電話聲音變有些不耐煩:“說!”


    “祝央,祝央!”那邊傳來謝小萌驚慌哭泣的聲音,她語無倫次道:“朱麗娜死了,就在我眼前。”


    “我們從你家出來過後,我倆一起打車走的,她先到家下車,還在外麵跟我揮手來著,然後,然後她過馬路,突然撞邪一樣在馬路中央站了一會兒,真的,就那麽一會兒。”


    “等她回過神來想剛走兩步,就被沒刹住車的大貨車給撞飛了。地上全是血,我不敢過去看,我不敢——嗚~”


    祝央整個人如墜冰窖,她喉嚨幹澀得生疼:“多久之前的事?”


    “就現在,不到五分鍾前,祝央,你說是不是那女鬼並沒死?她找我們索命來了?朱麗娜,我,你,我們都跑不掉?”


    這個時間,差不多就是她收到意識片段的那一刻,也就是說朱麗娜轉移了名額下一秒,她就被車撞死了。


    曾經死裏逃生得回的性命,又轉眼就被收了回去。


    祝央草草的安撫了一下謝小萌,讓她自己先回家,掛掉電話沉默了半響,突然將手機狠狠的砸了出去。


    此時腦中的選項又開始催促——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越到後麵,催促的意味越發明顯,帶著尖刻焦躁的意味,讓人心煩意亂。


    而這明明是一段意識,甚至沒有自己的音色腔調,祝央卻無端感受到了一股陰險威脅的意味。


    她要是拒絕了,也會像朱麗娜一樣立馬死去?


    【可否將名額轉給他人?】祝央在心裏這麽問到。


    得到的回應是不可以,周圍並無符合轉移條件人選,至於這條件是什麽,卻沒有給出答案。


    祝央一時間連炸房子的心都有了。


    不對,朱麗娜拒絕的時候站在大馬路上被貨車撞擊而死,那麽她坐在自個兒家中呢?會突然一塊隕石掉下來砸死她嗎?


    單砸死她不出奇,屋裏還睡著自己那蠢弟弟呢,祝央這會兒就算心有戾氣,也不敢冒險。


    牙槽都快咬碎,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意。


    立馬殺死女鬼的報酬兌現了出來——


    【任務評價s級,獲得積分20000點,爆出貞子(偽)技能書,得到貞子(偽)部分能力。】


    祝央嘴角抽搐,這特麽遊戲還真挺有逼數的,也知道自己的鬼是山寨貨。


    不過擁有女鬼技能這獎勵倒也讓人意外,雖說不清楚這遊戲的具體標準,也別看那女鬼被她耍得團團轉。


    但擁有了部分鬼怪的技能,也就意味著在日後多少有了和這些靈異事物正麵硬抗的資本。


    就比如謝奕,祝央猜他肯定身上也是有從遊戲中得到的某些力量的,不然也不會一招從容的製住了女鬼。


    但這積分是怎麽用?


    祝央還想琢磨,但腦中已經沒有任何回應了,她便猜測這玩意兒是不是還得等下次開局的時候才能繼續摸索?


    把自己賣了身,祝央心裏滋味還是不好受,一時也沒了悠閑曬太陽的心思。


    下了樓見客廳裏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祝央正準備倒杯水喝。


    但經過電視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她將手試著伸向電視屏幕——


    隨即發生的事讓人大跌眼鏡,但又頗有些在祝央的意料之中。


    她的手直接穿透了電視屏幕!


    房子裏還有阿姨在來來去去打掃,她忙把手抽了出來,跑上樓躲進自己的洗手間。


    又試著對鏡子這麽做,居然也可以觸到鏡像的另一端,她甚至能摸摸鏡子裏的自己。


    祝央一時間又是獵奇,有些興奮,但同時又覺得這能力——有點惡心。


    也許是被女鬼騷擾久了,她摸到鏡子裏自己的那一刻,生怕鏡像裏的自己又變得青麵獠牙。


    而她在牆上試的時候卻再沒了這種穿透力,這個更證明了祝央的一個猜測。


    她能伸進去的地方,該不會是通往裏世界的通道吧?本來說起來鏡子之類的東西就挺邪門的。


    一直到中午,祝未辛醒來,祝央才停止了對技能的試探和琢磨。


    兩人吃著阿姨做的午飯,祝央便開口攆弟弟回去。


    她現在是攤上大事了,真就什麽時候死都說不準,自己心裏慌得一批,留弟弟在麵前也怕牽連他。


    祝未辛卻是不幹的,他人都已經來了,豈是能攆走的?


    下午挨了好幾下抽,愣是沒把人攆走,還滾他姐身上:“我沒衣服穿,你要不想我今晚穿著你的睡衣睡覺,咱們吃完飯就去買衣服。”


    祝央擰他臉蛋:“我想把你帶出去扔橋洞裏。”


    不過最後還是想著讓他在這兒玩一陣應該也沒什麽,反正大學也快放假了。


    更何況那什麽破遊戲,她才剛過了選拔賽,總要給時間讓人喘口氣,估計下回合也還有一陣子。


    於是便點了頭,下午換了漂亮衣服化了妝,拎上包包牽著弟弟出門血拚了。


    姐弟倆相差三歲,又從小就長得好看,相互都是對方炫耀的資本。


    上小學的時候她就喜歡時不時的帶人到同學麵前炫耀,而祝未辛也喜歡在幼兒園小朋友麵前炫耀姐姐。


    兩人在外麵正浪得飛起,突然祝央腦子裏就收到一條消息。


    【明天下午14:00 遊戲開始,屆時會被拉入遊戲空間,請注意隱蔽,獨自待在私人空間。】


    祝央:“……”


    謝奕撓頭:“我那不是說誇張點好講價嗎?不過倒也不全是瞎掰,直覺吧,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以前讓我看的凶宅也沒你這兒邪門。”


    那是因為你剛剛親眼見了鬼,祝央心道。要沒那出,這傻大膽不還打農藥打得歡嘛。


    見祝央要出門,謝奕忙道:“那個,能給我換個房間嗎?或者叫阿姨過來陪我?”


    祝央戲謔一笑:“你確定?阿姨最近可是恨嫁得很,一周相親好幾次,你有這要求我當然無所謂。”


    謝奕渾身一抖,哭喪著臉:“那要是女鬼再回來找我怎麽辦?”


    “如果你沒撒謊的話,憑你那體質,她應該沒這麽快和你卯上,畢竟這會兒她不算強,跟你耗上不劃算。”


    祝央回到房間,這次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不過和朱麗娜形容的有出入的是,今晚女鬼竟然沒有入夢。


    祝央對此有所預料,也許那蹩腳大師一進門就讓女鬼感到了威脅,所以晚上來找她之前,想先發力把人趕走。


    但既然沒趕走,以現在女鬼的能力,想必也是損耗不小,甚至連入她夢的力氣也沒了。


    當然這隻是樂觀推測,也可能那醜碧池故意打亂了節奏,在憋什麽大招。


    對此祝央隻能提高警惕。


    次日就是第四天,吃過早餐後祝央便草草整理一番就去了學校。


    今天她特意沒化妝,也沒有穿光鮮亮麗的衣服,素色的森係連衣裙穿在身上。


    本就纖細姣好的身材顯得更不盈一握,整個上午她都眉峰輕瞥,眼神憂鬱。


    看著有些憔悴,但又美得讓人歎息,直教人看了保護欲膨脹。


    一時間校內論壇的八卦更熱鬧了,不過大致風向倒是可憐心疼祝央撞上髒東西,男生那邊甚至已經開始組織想辦法,出各種狗皮膏藥主意的都有。


    倒是女生這邊偶爾一兩個聲音酸【沒病沒災,不過是做兩個噩夢而已,有這麽矯情?一翻進論壇全是她。人家真抑鬱症或者休學治病的還沒她招搖呢。】


    【可不是,有精神分裂前兆就趕緊送醫,晚了就痊愈了。】


    諸如此類的嘲諷才冒出頭,就被各種指責落井下石,嘲諷人家的不幸,倒黴事還要拿來對比爭排名等等的道德帽子壓下去了。


    中午例行和姐妹會的人吃飯,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眾人在二樓那張已經約定成俗,專屬姐妹會的餐桌前一一坐下,開始詢問並安慰祝央的狀況。


    不過即便表情擔憂,可眼神裏的內容倒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好奇刺探,或者若有所思的。


    祝央也一貫演技在線,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年輕姣好的女孩兒互相扶持鼓勵,共渡難關,叫人看了感動。


    隻突然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道:“那個,祝央,雖然我不想在你痛苦的時候說這件事。”


    祝央抬頭,是走到麵前的林茜,這碧池眼睛裏的得意飛揚都快掩藏不住。


    還做出一副有一說一的嘴臉:“你今天沒有化妝吧?不能因為私人情緒形象狼狽,姐妹會的人在外必須維持美貌,要麽就幹脆別出門,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規矩。”


    “前天謝小萌這樣還被你說了一通呢,今天你卻自己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則,作為會長,這是不是已經算原則性失職了?”


    祝央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急著回答,倒是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的反應。


    並沒有人對林茜落井下石表示不滿,反倒是對她的話頗為認同。


    人人都要遵守的規則她祝央憑什麽自己無視,更何況姐妹會的人典型的牆頭草,誰的氣勢強就應誰的聲。


    就跟上次林茜被削回去後。一個個落井下石一樣,祝央她們不敢這麽快出口挑釁,但沉默任勢發展還是可以的。


    祝央早知道她們的德行,心裏全無落差,她隻要保持絕對的強勢就好。


    但出了朱麗娜這件事,那麽姐妹會這一個個人的心思就不得不狠狠敲打一番了,也省得下一回有人敢背後狗膽包天搞她。


    這場設計,不但等著女鬼,重要的也得讓這一個個碧池認識到,敢把主意打她身上是找錯人了。


    就見她憂鬱輕撇的眉心一散,整個脆弱無助的氣質消散全無,眼神又恢複了那居高臨下的輕鄙。


    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茜,嗤笑一聲:“我自己製定的規則,當然會遵守。”


    “不過你作為播音係的牌麵,這讓人掩麵無語的理解能力,實在讓人懷疑你們係的整體水平。”


    “不得形象狼狽,隨時維持美貌,我有哪一點沒有做到嗎?”


    “可你——”林茜見她還死不承認,指著她素淨的臉。


    還沒說話,就見祝央招了個人過來。


    巧了,這是新聞係的才子程學長,長得帥氣家境又好,性格也不錯。因為專業經常接觸的緣故,林茜早已對其芳心暗許。


    卻聽祝央這碧池把人招過來後,又做出那副楚楚可憐的白蓮樣:“學長,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們男生的看法。”


    程學長受寵若驚:“你說,是不是有什麽麻煩?盡管說。”


    祝央撞鬼受驚這事全校都知道,不過她本人沒說出來,便也不好當麵先道出來。


    但不料祝央說的卻是別的話題:“我今天出門的時候也發現自己氣色不好,人模鬼樣的,來學校見大家都盯著我看,就想著是不是妨礙到大家了。”


    “你們男生的看法比較客觀,所以我想問問,我現在——沒問題吧?”


    程學長一聽,立馬反駁道:“哪裏?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多想,知道你們愛漂亮,不過大家看著你絕對不是嫌棄,就是突然換種風格,既新鮮又讓人挪不開眼而已。”


    話說著說著就變得有些曖昧,祝央遊刃有餘道:“那學長覺得我補個妝怎麽樣?哦,就補個林茜這樣的妝麵。”


    程學長看了看和自己曖昧依舊但一直沒挑破關係的林茜,又看了看一群漂亮女生中都最為顯眼美貌的祝央。


    表情嚴肅道:“不用了,其實相比林茜,我更欣賞祝學妹今天這樣樸素的裝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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