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不易,請支持正版……  祝央有點對於自己獎勵高出平均值的事心裏有數, 有點懷疑是自己的原因。


    因此先發製人的倒打一耙道:“不就是你囉!”


    她看著李立:“我是剛結束選拔賽第一次進正式場, 什麽都摸不著北的新兵, 而你們也號稱最多的隻經曆過三場。”


    “那你對這裏麵的規則和門路未免太清楚了一點吧, 你怎麽知道的這個難度遠超咱們的平均值?”


    李立一噎,他在幾人中最年長,看這次都是幾個年紀小又無甚經驗的新人, 便想著一開始占據主導權。


    沒想到這會兒看來反倒是多說多錯。


    他咳了一聲:“我雖然資曆淺, 但畢竟癡長你們十多歲,前兩次運氣好,一起通關的玩家有已經度過好幾場的經驗者。”


    又強調道:“合作的前提是相互信任,我們目標一致, 又是共同利益者, 本該相互協作, 實現共贏才對。”


    祝央心道這司機大哥估計被工作集團的口號洗腦了, 而且自己腦子不怎麽靈活,對事情的關鍵都不得要領,還想著當領頭羊。


    隻是她懶得在這種地方去點戳別人,便順勢問道:“那你是怎麽難度被調高了呢?”


    李立也順著轉移話題道:“新手場的難度不會比選拔賽難太多, 一開始進入遊戲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就連我,已經經曆了好幾場遊戲,去掉保命需要的消耗, 身上的積分也隻夠給我的各項體能加幾點而已。”


    他苦笑道:“我以前日夜作息顛倒, 體質不好, 但現在差不多已經可以媲美健身教練了。但對上鬼怪,也就逃命的時候不至於跑兩步就跑不動。”


    “所以你們說,一下子讓我們四個人應付超出我們人數的鬼,不是難度被調高了是什麽?”


    說完像突然想到什麽,問祝央道:“你在選拔賽中得到的積分是多少?”


    “嗯?兩千點!”祝央想都沒想砍了十倍。


    誰知光這個數量也讓李立和汪蓓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呐,那你的評價可不得b級以上?”


    這才是讓祝央感興趣的地方:“怎麽說?一般通關的評價標準是怎樣你們知道?”


    汪蓓道:“上一場有個前輩告訴過我,有人專門總結過,這些賽場的本質就是遊戲,完成遊戲的期間越是擁有戲劇性,與鬼怪的對抗程度越高,評價也就越高。”


    最低限度的活著渡過遊戲,評價是e,積分獎勵有500點;輕鬆無傷渡過,評價則是d級,獎勵1000點。


    但如果能對鬼怪造成有效傷害,評價又上一個台階,c級,獎勵1500點;重傷鬼怪的話便是b級,有獎勵2000。


    殺死鬼怪,無疑又是一個台階,請假毫無疑問的a級,有8000點積分。


    “不過你要是能全方位大獲全勝,以壓倒性的優勢虐殺鬼怪,就是傳說中的s級了,不過這種情況在選拔場是鳳毛麟角。”李立道。


    “但是突然知道有鬼嚇都被嚇死了,能冷靜想辦法活下來已經不容易,那些少有的能完成反殺達到a級成就的玩家,一開始起/點就比大多數人高得多,像一般人,大多評價隻在d級和e級而已。”


    祝央聽完臉上的表情有些漂移,照他們的說法,那女鬼在她手裏可夠慘的。


    被精神折磨了好幾天才在不甘和痛苦中死去,也就是說達到這種標準,就能得到足夠高的評價?


    幾人捋了一番規則,已經到了晚上的飯點,遂決定點幾個外賣邊吃邊說。


    李立毫不客氣的使喚年輕男士陸辛道:“小陸,你去叫幾個外賣吧,順便找房東要個外賣電話。”


    陸辛倒是沒說什麽,爽快的照做,沒一會兒就打包了好幾個菜回來。


    祝央一看居然都是她喜歡吃的,不由得心裏生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眾人邊吃飯,話題才又來到了這次的任務上。


    這次任務雖然喪心病狂,但好歹一開始就交了底,這棟房子有哪些人,因何而死,遊戲都已經將劇情傳了過來。


    李立道:“看來還不算喪心病狂,遊戲的目的大概是讓我們專注抵禦索命夜了。”


    首先是之前在一樓碰到的長相美豔女子崔小姐,她會在七天之後的夜裏被騷擾自己已久的追求者入室侵犯,掙紮之中誤傷致死。


    然後就是住在二樓的邱老師,她會在當夜被長期家暴自己的老公分屍而亡,一起被殺的還有她正在上小學的兒子,原因是她丈夫懷疑兒子不是親生的。


    還有一個租戶,是一個人在這邊上學的高中生,他們還沒見到人,不過對方因為長期遭受校園霸淩,也是正好在那天晚上不堪受辱上吊自盡。


    這隻是第一階段,人殺人。隨即還有第二階段,鬼殺人。


    死後不甘成的崔小姐會化身厲鬼殺死侵害她的凶手,同時長期在她背後嚼舌根,又每天言語騷擾,甚至凶手當夜能夠闖進她房間,也是他開的方便之門的房東也會被崔小姐索了命去。


    而邱老師和她的兒子則也沒有放過自己的丈夫和父親。


    屆時整棟屋子活物已經團滅,化作厲鬼,然後就輪到玩家們了。


    李立提議道:“遊戲不會平白讓我們提前這麽久進來的,既然給了這麽多時間,那必定能找到化解方法。”


    “咱們明天就分頭行動,兩個人出門打聽這裏有沒有出名的寺廟或者法師道士,看有沒有能幫到我們的。。”


    “另外兩人就趁租客不在的時候去搞到房東的鑰匙,看看他們房間裏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和道具。”


    “尤其是生前的喜愛之物或者執念之物,一般對鬼怪是有點效果的。”


    幾人都表示讚同,這種辦法,一般適用於大部分新手場了,畢竟正麵實力差距太大,肯定會有輔助道具。


    說話間就分配明天的組隊,本來大夥兒的意思是男的女的各自兩兩組隊。


    但從進入遊戲一直很沉默的陸辛卻道:“兩邊都是去找東西,女生的細心不能缺,最好還是選有效率的組隊吧。”


    李立早看出這小子對祝央的在意,也順水推舟道:“行,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明天你們去外麵,我和小汪留房子裏探查吧。”


    祝央看了陸辛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也沒有說話。


    祝央率先吃完飯,便打開了行李箱,看看遊戲給他們配發的東西裏裝了什麽。


    幾個人的身份設定是來這邊放鬆的旅客,行李箱的東西倒也符合他們的設定。


    祝央的行李箱裏有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雙鞋,當然質量和款式讓她看了就撇嘴的。


    除此之外有個化妝包一些洗漱用品,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祝央忙打開電腦,連了房間的wifi,試了試搜索引擎,基本上和現實世界是一樣的。


    祝央都有些懷疑這就是現世世界,隻是他們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


    但顯然不是,她試著登陸自己的各個社交賬戶,不管國內國外的都顯示查無此號。


    正準備多試些別的功能,便聽到外麵走廊傳來一陣喧鬧聲。


    幾人開門,那聲音變陡然變大,原來是二樓那位邱老師的丈夫又在打她了。


    之前他們碰到邱老師的時候人家還準備做飯,按理說現在應該是一家人圍著電視吃晚飯的時間。


    可這一家卻全然沒有結束一天工作學習後的其樂融融。


    幾人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邱老師的丈夫身上濃烈的酒味,這是個看著三十多歲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起來特別平庸。


    但就是這麽個掉人群裏找不出來的人,此刻卻雙目赤紅,表情猙獰如惡鬼的在對妻子實施暴力。


    而邱老師原本整潔幹淨的頭發已經亂若瘋婦,襯衣領口也被撕破了一塊,眼中含淚,拚命躲避,但並沒有哭喊出聲。


    因為她的兒子正隔著門縫看著。


    男人邊打還在邊罵:“兩百塊的麻將錢都沒有,買顏料買畫筆,我看是補貼哪個野男人吧。”


    “小崽子送他去讀書就不錯了,學個屁畫畫,吃我的住我的還想著走他親爹老路。”


    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傳遍了整棟房子,樓下的房東像是已經見怪不怪,也沒管。


    幾個玩家知道這是劇情,既然最終會出人命,一家人的肯定是由來已久的矛盾。


    這些都是鬼怪預備役npc,還是別扯上關係為妙。


    李立正準備招呼幾人進來,就看到祝央一把合上手裏的筆記本電腦,然後蹭蹭蹭的踏著木地板走了出去。


    直接來到那正在打人逞威風的男人麵前,兜頭就是一筆記本給他腦袋削過去,絲毫沒有留手。


    這動作之快,突如其來得李立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那男的直接被扇倒在地,腦子嗡的一聲,半邊臉隨即變得麻木,感覺牙齒有點鬆抿了一下,竟然吐出兩顆牙齒。


    這時他酒醒了一大半,抬頭就看到一個年輕女人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眼神比看糞坑裏的蛆還不如:“兩百塊的麻將錢都管老婆要,還有逼臉自稱自己養家,呸!”


    那是實實在在的一口唾沫砸在對方身上,男的估計也是窩裏橫,又可能被這女的牙齒都被打掉的生猛嚇住了,竟然瑟縮了一下,卻半點沒敢反駁。


    眾人就這麽看著祝央幹脆利落的削完人,然後邁著長腿瀟灑利落的走回來。


    陸辛雖然仍舊麵無表情,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而李立卻是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立馬關上門低聲斥道:“你幹什麽?你瘋了?那些人七天後可全都會變成鬼,你要死去得罪他們別害了其他人。”


    祝央把估計已經爛了的筆記本往床上隨意一扔。


    嗤笑一聲道:“說得就跟不得罪咱們就不會被索命一樣,既然結果都一樣,那該幹的就不要慫,怕錘子?”


    但凡化身厲鬼的,必定是死前怨氣衝天,死後有所機緣。


    就概率來說,成為厲鬼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說厲鬼肆意害人。


    其實不然,做鬼比做人要講規矩多了,死板條框,逾越不得,也沒辦法逾越。


    所以饒是現在女鬼就想伸手掐死這個第一眼就讓她凶戾之氣暴漲的碧池,實際操作上也無能為力。


    不僅如此,這才第一天,影響力實在有限,隻能在人最無防備的時候入侵意識。


    那碧池被嚇哭還欠了一回嘴後,意識防備有所加強。女鬼自己都不確定這次的半夜驚嚇,就內心層麵的傷害來說。


    到底是這碧池受的驚嚇比較大,還是她的肺管子被戳得更疼。


    然而現在祝央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女鬼隻能含恨消失,鏡子裏的倒映也恢複成了祝央自己的模樣。


    祝央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臉,眼淚戛然而止,大鬆了口氣。


    伸手摸向鏡子,哽咽道:“嚇死我了。”


    又看了看自己梨花帶雨的樣子,忍不住陶醉:“連哭都這麽漂亮,到底得多黑心爛肺不要臉,才能舔著臉拿自己的樣子替換我的?”


    說完話洗手間的空氣驟然冷得要結寒霜似的。


    祝央打了個激靈,趕緊逃了出來,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裹了一床被子在身上。


    整個屋子頓時亮如白晝!


    強光驅散了些許陰晦恐怖,祝央立馬抽出電話,可要撥號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該打給誰求助。


    姐妹會的塑料姐妹?各有目的的追求者?永遠從公事上抽不出身的父母?


    打給警察叔叔?深更半夜說自己見鬼?被當成惡作劇挨頓批評算輕的,給你轉接青山精神病院都不是沒可能。


    祝央生平頭一次覺得求助無門,又翻到通話記錄裏她弟弟祝未辛的來電。


    立馬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一樣撥了回去——


    祝未辛半夜兩點多被吵醒,摸過手機迷迷糊糊應了聲:“喂?”


    少年的嗓音已經褪去了青澀,往成年人的成熟磁性靠攏,又不失年輕的清爽精神。這會兒剛醒,喉嚨還有些沙啞,最是好聽。


    祝央見電話接通,忙驚惶道:“喂!阿辛,我跟你說我這裏——”


    誰料祝未辛聽到他姐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蹭的從床上坐起來,沒等祝央說完話。


    便道:“怎麽?夜深人靜終於被內疚感折磨的睡不著覺,知道反省自己下午的無理取鬧了吧?”


    祝未辛委屈了整整小半個晚上這會兒終於暢快了:“是不是覺得還是有弟弟住一起好些?”


    “抗大米換燈泡通下水道還能替你打流氓,送上來的免費勞力你多不得了啊,還嫌棄。”


    “這會兒知道自己當時腦子進水後悔了吧?我告訴你,晚了!要想我住過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態度這事咱們要好好掰扯掰扯——”


    被弟弟這翻欠兮兮的一打岔,祝央徹底冷靜下來。


    雖說無數次想把這塞回媽肚子裏回爐重造,可畢竟是親生的。


    以前在家闖了禍,仗著他是男孩子皮實抗揍甩鍋給他也就算了,現在這事明顯不對。


    把人叫過來是可以壯膽,但要真出事害了自己弟弟怎麽辦?或者隻是虛驚一場,那把人叫來就攆不走了。


    想到這裏祝央不等他喋喋不休的得意完,就幹脆道:“哦那算了,你剛剛高考完,自己在家窩著哪兒也不準去。”


    祝未辛像正歡天喜地高歌的鴨子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樣:“嘎?不是,你就不爭取一下?好好說的話我要求也沒那麽高。”


    “不了,滾去睡覺吧,都兩點了還浪什麽浪。”說完就掛了電話。


    祝未辛一個人聽著忙音,半晌沒反應過來。


    他這是——被他姐涮了?


    祝央也不知道自己一晚上怎麽熬過去的,早上醒來已經九點多,當時那麽怕居然也能迷迷糊糊睡過去。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神經或許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敏感纖細。


    有了昨晚那慘無人道的一幕,祝央照鏡子的時候小心翼翼,還好鏡子裏沒有變人。


    年輕就是好,這麽折騰一晚,她氣色看起來如同往常,也沒有黑眼圈。


    蓋因平時徹夜狂歡尋樂,就精力消耗來說,這點著實不算什麽。


    等梳洗打扮磨磨蹭蹭來到學校,一上午基本快混過去了。


    她直接去了學校餐廳二樓,果然姐妹會的人大部分已經等在那裏了。


    屬於她的餐點也已經有人替她點好,祝央坐下,以她為首的一桌女孩子個個美貌靚麗,衣著光鮮。


    連頭發絲和指甲都散發著精心打理的細致,真叫一光彩照人,美不勝收。


    整個餐廳樓上樓下,隻要是個長眼睛的,都得往那邊多瞄兩眼。


    祝央落座後看了眼旁邊的謝小萌,發現她整個人萎靡不振,神思恍惚,眼下有些青色。


    “你這是——”祝央挑剔不悅的眼神掃了她的臉一圈:“氣色這麽差還不化妝,早上沒醒夢遊就出來了吧?想拉低咱們的平均顏值嗎?”


    謝小萌抬頭,看到祝央,平時被說一句睫毛膏沒刷勻都要介意半天的人,這時卻全然不在意這些諷刺。


    忙拉著祝央的手道:“你應該也見到了吧?昨晚,我回去之後,我以為是自己嚇自己而已,可我洗手的時候時候,我發現——”


    謝小萌說話舌頭都捋不直了,抓著祝央的手在發抖。


    祝央本來心裏就存了這事,被這慫逼一激,大白天人來人往的餐廳裏也覺得發毛。


    她低聲道:“你也在鏡子裏看到那女人的臉了?”


    謝小萌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艱難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同時撞邪還能說是被詭異的情況嚇到了,可連手筆都一模一樣,真的不是巧合能形容的。


    兩人正偷偷說著話,這時旁邊插過來一個聲音:“看到什麽了?”


    祝央她倆抬頭,一個瓜子臉,頭發染成巧克力色的膚白大眼美女好奇的看著她們。


    她叫林茜,姐妹會的成員之一,播音係的係花,一直致力於拉下祝央自己做頭頭。


    然在婊勁上和祝央不相上下,智商卻硬差一籌,所以三年了,目標仍觸手可及卻遙遙無期。


    祝央和謝小萌的異常表現,林茜有些敏銳的觸覺,所以就聞著腥湊過來了。


    祝央壓了這碧池三年,豈會不知道隻要稍顯狼狽,迎麵而來的就是落井下石的狂歡?


    老實說比起女鬼的威脅,她更在意自己的統治地位。況且這傻逼三年了來來去去還是這套。


    不知長進得她都看不下去,祝央隨口便道:“哦!看到你昨天朋友圈的照片了。”


    “講道理你是認真的嗎?本來就是瓜子臉還要把下巴修得這麽尖,你是要競爭這一屆錐子臉女王?”


    “你看把萌萌嚇的,也不是我連你們的網上動態都要指手畫腳,可你既然學了這個專業,現在也在積累粉絲,以後肯定是想進一步走入公眾視線的吧?”


    “那就得好好培養一下自己的審美意識了,磨皮大眼尖下巴,嘖嘖!你真覺得有誰會對這種千篇一律的網紅臉有印象?”


    林茜事情沒打聽到半點,倒被一頓削,臉都被撅紅了,心裏更是把祝央砍了幾百刀。


    周圍還有碧池捧她臭腳:“就是,茜茜你這塊應該多聽聽祝央的意見,她是真被星探發掘過的,而且還不止一次,那就說明在人家專業眼光裏,她的審美風格是可塑的。”


    “不說我現在才說這話,其實我也覺得你的審美老透著股廉價味,自己的風格和魅力特點不去突出,修圖修到景物都變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好歹你現在還沒什麽名氣,要不然不得被網上群嘲啊。”


    “你們也別光說茜茜,估計是那幾個留言活躍的迪奧絲吹捧多了,讓她誤以為這沒毛病,哎喲!你這小腦瓜子到底多傻才會信了那些沒見過世麵的low貨的?”


    連剛才還神思不屬的謝小萌都順勢道:“嗯!腦子清醒點,別飄!”


    林茜差點沒被這群碧池左一句右一句的噎死,尷尬的強笑道:“哎呀,不就是最近那個p圖軟件,我看著新鮮玩了兩張嘛,值得你們大驚失色的。”


    自搭梯子轉移了話題,這時又有帥哥過來打招呼,提到祝央的生日派對,暗示自己能不能得到邀請。


    眾女生調侃帥哥之際,林茜偷偷拿出手機,把最近發的自拍全刪了個幹淨。


    午餐過後幾個女生才散開,謝小萌忙把祝央拉到美術室,趕走了兩個在這裏聊天的美術生。


    “我說,你現在還會覺得這事是我多想了嗎?”說著人都要哭出來了:“本來就是一張可疑的碟片,你扔了不就完了?非要看,現在好了,怎麽辦啊?”


    祝央甩開她的手:“閉嘴,你除了慫,汙染情緒,還會幹什麽?就你這樣的,要是在恐怖片裏活不過開頭兩分鍾。”


    謝小萌不服氣:“那校花頭頭也不是能活到最後的,能活到最後的都是一臉蠢樣,衣品差得要死,脖子手腕全包住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個貞潔烈婦的女主角。”


    “我要是先被女鬼索命了,你,你後一步也跑不了,時間問題而已。”


    “你說什麽?”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造反。


    謝小萌立馬就慫了,哭道:“我不是在這兒跟你發瘋,可是你得想想辦法啊,明顯咱們攤上事了。”


    祝央這才收回眼神道:“別隻知道在這兒哭訴犯蠢,控控腦子裏的水好好捋捋前因後果。”


    “這事雖然邪門,但源頭在哪裏明明白白的,不就是那張光盤咯,既然是看了光盤才有這事,肯定解決的辦法也逃不開那玩意兒。”


    “電視裏的辦法是給別人看轉移詛咒,不知道那女鬼是不是照搬人家的套路,不過七天死亡預警都出來了,八九不離十。或者砸掉光盤也能破解呢,總之先把光盤找到。”


    謝小萌見她腦子清晰,一下了把事情理得簡單頭頭是道,像找到主心骨一樣——


    “好好,我昨天因為害怕,出門就把光盤拿出來扔你花園的草叢裏了,正好不用去翻垃圾桶。”


    祝央:“……”


    兩人正要翹了下午的課回家,突然聽到美術室裏傳來一聲細細的尖笑。


    這聲笑太輕,不注意還真容易聽漏。


    接著從窗外刮進來一陣風,吹起了白紗窗簾,又吹得室內畫架上的紙張獵獵作響。


    這風不大,來得快去得也快,但給人感覺就有點邪門。


    風停止後,窗簾慢慢飄回本位,待它掠過一張展架後,謝小萌本就警惕的臉上,表情變得驚駭恐懼。


    祝央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張畫架上別著的畫,是一個女人的頭像。


    普通寡淡的長相,輕拈牛角梳梳著她那頭過分黑亮的頭發,赫然就是錄像帶裏的女鬼。


    她的眉眼帶笑,深深的看著麵前的兩人,平平無奇的眼睛仿佛有股魔力要把人吸進畫紙裏。


    “啊——”謝小萌短促的尖叫被祝央一把捂住了。


    這會兒祝央也心髒狂掉,喉嚨幹燥,隻是看了謝小萌當時的表情心裏有所準備才繃住沒叫出來。


    她怕又是女鬼的幻象,然後謝小萌一尖叫把人全喊進來,發現屁事沒有,所有人都圍著她倆看她們失態恐懼發癲。


    比起女鬼,那才是真正災難的開始。


    謝小萌平靜下來之後,祝央才鬆開她,低聲罵道:“你想從人人羨慕的校園女神墮落到神誌不清的瘋婦就給我盡管叫。”


    謝小萌想了想那可怕的場景,自覺自願的捂住自己嘴。


    接著祝央又使喚她:“你去把畫拿過來。”


    “啊?”謝小萌沒被她嚇死。


    “啊什麽啊,你仔細看,那玩意兒好像是真的。”祝央指了指畫架:“那畫架太輕,剛剛被風吹過來了,所以我們才看到。”


    謝小萌不想知道這些,她就是不願意去碰那可怕的畫,可又不敢不聽話,她怕祝央把她踹開讓她獨自麵對女鬼,之後又把她從姐妹會裏除名,那才是最可怕的後果,而且她相信這碧池絕對幹得出來。


    祝央接過謝小萌躡手躡腳拿過來的畫,忍著不適看了看。


    隨即鼻子一嗤,發出一聲冷笑:“喂!說起來朱麗娜已經三天沒來學校了吧?”


    謝小萌這才突然想起朱麗娜就是美術係的:“之前我給她打過電話,說是病了,這兩天窩外麵租的房子裏養病呢。”


    又看了看周圍:“就是這裏,她經常在這邊畫——畫!”


    說著謝小萌自己的聲音也慢了下來,看了看祝央手裏的畫:“你說她——”


    祝央把畫紙一撕:“走唄!姐妹都生病好幾天了,咱們不去看看多說不過去。”


    “嗯,先回我家找到光碟,再去買卷膠帶。碧池搞到我頭上來了,恁不死你。”


    祝未辛本還想問他姐要不要先攔著人恐嚇一頓,結果回頭就看見電視裏那長發屍體不見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指著電視:“這裏的屍體呢?”


    祝央一把打開他的手:“屍什麽屍?你坐飛機坐懵了吧。我派對剛剛才散,你就來觸黴頭,吃早飯沒?”


    “不是,剛剛電視裏明明——”


    話才說一半就見她姐一副懷疑他喝酒/嗑/藥昏了頭的神色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祝未辛閉緊嘴巴,不信邪的去電視前摸了摸。


    可除了光滑的屏幕什麽都沒摸到,一進來就觸目驚心的屍體仿佛就是他的一個幻覺。


    隨即又想著剛剛那麽多人出去,要真有屍體,誰還能這麽淡定,於是便也有些動搖了。


    他一把撲過來抱住他姐:“姐你該不會沾上什麽髒東西了吧?所以說女孩子一個人住久了陰氣重,我陽氣足,陪你住一段時間幫你調和調和。”


    祝央摸了摸他手臂上越發結實的腱子肉,按這二貨的黏糊勁,一時半會兒是撕不下來了。


    於是便背後掛著個等身掛件,自顧自的拖著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拿東西給他做早飯。


    他們老家的城市離這邊挺遠,坐飛機要飛好幾個小時,再加上從機場的來往距離和登機準備什麽的。


    這小傻貨一大早的出現在這兒,不用說肯定是昨晚大半夜就跑出來開始折騰了。


    祝央既嫌他跑過來礙事,又有些心疼,煎荷包蛋的時候便問:“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


    “吃了,飛機上有飛機餐。”


    “那玩意兒是人吃的?”祝央撇嘴,然後又往鍋裏加了幾塊培根和香腸。


    把祝未辛樂壞了:“多加點多加點,我喜歡吃肉,冰箱裏是不是還有餃子?我剛剛看到了,也給我煮幾個。”


    和一般人趕路後飲食不振不一樣,祝未辛舟車勞頓後反而胃口大開。


    祝央也了解他,幹脆把阿姨準備的凍食都給他蒸了些,品種還不少,又給他打了豆漿,切了好幾樣水果,很是豐盛的一桌。


    祝未辛吃完早餐就被他姐趕去洗澡睡覺,他在這裏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但過來的匆忙,也沒收拾出來,便死皮賴臉的鑽進了他姐的被窩。


    派對後的狼藉稍後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祝央便端了杯果汁,來到二樓的陽台上。


    坐在藤編的躺椅上,靠著墊子半躺著享受早晨的陽光。


    被女鬼纏了好幾天,雖說全程看似自己這邊占上風,不過這緊繃的節奏也不是好受的,直到這會兒她才方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不過謝奕臨走時說的話,實在讓人在意,偏偏那家夥又語焉不詳。


    這讓祝央有些介意,但同時又覺得荒謬。


    嚴格來說她並非那個隱沒在世界裏側的神秘圈子的相關者,也不符合篩選條件。


    之所以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被朱麗娜那個碧池拖下水,而那理不清自己該幹什麽的傻逼女鬼緊緊纏著她不放而已。


    可謝奕卻說這個存在並不是講道理的?


    才琢磨到這兒,祝央腦子裏便多了個聲音,或者也可以說是一段意識,如朱麗娜所說,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大意是恭喜她在選拔賽中大獲全勝,現在玩家預備役朱麗娜已經將選拔名額正式轉給了她,一旦接受,就是這個遊戲的正式玩家了。


    這個遊戲沒有具體的名稱,也沒有繁複的規則,隻會定期拉人去虛擬世界完成任務。


    任務當然存在一定的風險,但同時也伴隨機遇和回報,問她是否接受。


    一旦接受,此時選拔賽的獎勵就會兌現。


    祝央消化完這段意識,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日了狗了。


    這特麽還真有完沒完?先不說朱麗娜那個碧池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把禍水往她這邊引。


    個破遊戲還真盯上她了是吧?祝央就不信這玩意兒真這麽容易就可以轉移名額的,誰放著好好日子不去過,會去所謂遊戲裏作死?


    光是選拔就是能把人嚇半死的女鬼,真到了正式賽場會是什麽情況?


    那些玩家預備役的第一前提就是曾經在重大事故或者疾病中死裏逃生過,也就是說,即便這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遊戲,也不可能無故掠奪普通人類的選擇和自由。


    祝央是腦子有坑才會接受。


    正想回絕,旁邊的電話卻先一步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謝小萌。


    祝央心情正不好,接通電話聲音變有些不耐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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