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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師和崔小姐兩邊原本顯得最慘烈的故事線,反倒看是看起來最脈絡清晰的。


    而無聲無息上吊死去的高中生和原本隻是個炮灰角色的房東, 居然值得深挖的東西這麽多。


    祝央清晰的感覺到,當她聽到房東和吳越的一些信息後, 就清楚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了。


    然而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因為祝央在那天看完假貞子錄像帶的時候, 已經體驗過一次了。


    當時的她還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現在嘛——


    隻能說句時過境遷。


    顯然有這感覺的不止她一個人,李立他們作為經驗者, 隻怕更明白這怎麽回事。


    隻聽他低罵了一聲:“操!都這難度了,還來?”


    顯然這節外生枝的支線把他們購物後的開心毀了個幹淨。


    打發走了三個混混, 幾人回到別墅, 原本隻是對未來第七天擔驚受怕的他們, 頓時現在就覺得陰風陣陣。


    關鍵是他們都明白, 這他媽還九成不是心理作用而已。


    房東掛著一張笑臉樂嗬嗬的走過來,李立他們昨天還能和這個和他們一樣平凡普通的男人談笑風生,這會兒卻多少有些不自在的。


    關於以前的女房客失蹤還有房東太太意外身亡的事, 要放在現實世界, 沒有證據還比好隨便懷疑他人。


    但這棟別墅的人和事,真能直接確定這龜兒子百分之百脫不了幹係的。


    普通人要是和這種人麵對麵早心裏發慌,而且對方還是這裏的主人,對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沒人比他更了解, 隻要房東想的話, 可以隨時去這棟房子任何地方。


    但畢竟渡過好幾次恐怖遊戲了, 幾個經驗者都還算淡定。


    唯獨第一次進遊戲的祝央——


    李立正想著她會不會收斂不好情緒,露出什麽破綻。


    就聽她突然開口道:“老肖,我們剛在外麵聽說你這兒以前失蹤過一個女房客,是不是真的呀?這種事你怎麽不在網上說清楚呢,早說我也不來這裏了,膈應人得慌。”


    李立和汪蓓兩個人都懵了,別說隱藏情緒了,就這麽當著人的麵直接問出來?


    房東的笑臉僵了一下,不過既然是能應對過警察的人,自然不會在這裏露出破綻。


    他連忙苦著一張臉做作揖告饒道:“哎喲大小姐誒!您就別提這事了,小姑娘貪玩不知道亂跑哪些地方走丟了,我這裏當時是被翻了個轉啊。”


    “就那一件事,拖累我這兒差點關門,我招誰惹誰了?行唄!人家姑娘死者為大,我也不說人好歹。所以我逢人就說啊,女孩子不管是在哪兒,還是得注意安全的。”


    “那些不好的地方別去,大晚上的也少到處亂鑽,這自己有個好歹家人傷心,也連累旁的人不是?”


    一番逗唱把個無辜被牽連的苦主演得是入木三分,要不是遊戲世界明顯添加了鬼魂npc的提示,真就要信了。


    這素質也難怪能騙過警/察,真小瞧這人了。


    誰想祝央卻不依不饒:“可聽說你太太沒多久也意外去世了,光一件事還說巧合,老這麽不吉利,你在網上又不說清楚,就不地道了吧?”


    “死過人的房子誰樂意住啊。”祝央說著不理會房東不好看的臉色,還走到樓梯那邊。


    腳尖在上麵點了點:“聽說人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的?哎呀,好可怕~,這點樓梯都能憑空摔死,我們這些租客的安全有保證嗎?”


    這女人的話又快又尖,一口一個死的毫不在意自己言辭刻薄,聽在人耳朵裏簡直跟催命咒一樣,讓人戾氣掩都掩不住,手裏有把刀的都想兜頭給她捅過去。


    “嗬!”那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讓極力忍耐的人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


    然後是一聲輕笑,緊接著:“啊不好意思,老是這麽提人家亡妻,會惹人不高興的,老肖現在就一副想宰了我藏屍在別墅的表情。”


    房東腦子一個激靈,隨即忙收斂情緒,笑著擺手:“您快別開玩笑了!再過五天就是我愛人的忌日,想著這事走神了。”


    五天?可不就是索命夜?這真有點意思了。


    說完,祝央也不再糾纏,徑直上了樓。隻是轉身的時候老板看她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進了房間,祝央就吩咐李立他們道:“這幾天你們別出門,盯著房東,別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李立忙道:“我大概也明白你的意思,可警/察都找不出的東西我們成嗎?”


    祝央聳肩:“不成啊,憑你們怎麽可能。”


    “那你——”


    “安排你們點事做,不會顯得你們什麽用場都沒派上嘛。”


    這真是佛都能氣得再升一次天。


    兩人憤憤道:“咱們好歹也是從遊戲裏憑自己活過來的,真當我們一點把式都沒全看運氣呢?”


    “你等著,那龜兒子能脫了我們的眼,名字倒過來寫。”


    “哦哦!終於反應過來這會兒不是什麽都能推給警/察叔叔了?可喜可賀,我還當你們買一天東西把自己買飄了呢。”


    兩人老臉一紅,還別說,真的有點飄,尤其是看祝央幹什麽都舉重若輕的,他們都是普通人,一旦有了更能幹的主心骨,惰性也就出來了。


    被祝央冷嘲熱諷一番,兩人立馬就動身出了門,買工具去了。


    好歹是為了自己的命,前幾次回到現實中也盡可能的學習了各種生存手段,其實熬過了幾場的正式玩家,和普通人比起來,還是已經有了本質的區別的。


    祝央自己能幹,但她是不慣著人偷懶的。


    按照她的說法,事情都讓她做了,還要跟班幹嘛?


    因此那邊熱火朝天的時候,她就在房間陽台上坐著搖椅,享受跟班的打扇搖椅,端水遞果。


    眯了一會兒,祝央突然掙開眼睛:“你說,昨天那本書——”


    陸辛聞言,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種道具,在鬼怪npc使用之前,玩家拿到手裏也是一頁廢紙。”


    祝央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辛。


    這家夥一直以來表現出的對遊戲的熟稔比李立更甚,但若說之前那些提及的還算是比較淺顯,但這個——


    就不會是初級場的玩家能夠了解的規則了吧?


    祝央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s級表現提高了遊戲難度,可顯然這個自己說什麽都聽的跟班,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啊。


    陸辛沒有回避她的視線,反倒是坦然的對她笑了笑,隨即兩人心照不宣的轉移了話題。


    陸辛照樣伺候人伺候得勤快,而祝央,哪怕這人八成是資深者,也照樣使喚得理所當然。


    李立他們出去了兩個小時才回來,不過比他們先一步來的卻另有其人。


    所以說支線太多的世界就是這點麻煩,你正專注一條的時候,另一邊就不甘寂寞的要走劇情了。


    原來是邱老師的那位初戀,她兒子的班主任老師,親自上門做家訪了。


    要說這初戀老師還被邱老師丈夫找學校鬧過呢,一般是躲都躲不贏,更不會淌這渾水。


    可小明的狀況實在讓人擔心,身體看著不好,精神也越來越孤僻,實在不該為大人之間的糾紛誤會變得不幸。


    這人也是好人,打算跟邱老師一家坐下了心平靜氣的談談,解除誤會。


    顯然邱老師丈夫是不領情的,當下就氣急敗壞把人趕走了,他倒是沒動手,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男人除了敢打老婆兒子,還敢打誰?


    初戀老師本意是為孩子著想,好麽!這以來在人家眼裏,更成了兒子跟他有關係的佐證。


    攆走了人回到樓上掀起巴掌就準備打老婆,結果手還沒落下,就看到對門那凶悍女人搖搖擺擺的從屋裏走出來,看樣子是打算去吃飯。


    經過他們的時候,眼睛往他手上一瞟,邱老師丈夫的牙槽就又開始做疼。


    硬生生的放下手,拉過老婆孩子進了屋,也不敢在那女人在家的時候鬧動靜了。


    現實中這種辣雞祝央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不過恐怖遊戲沒辦法,又不能自己選npc,真是損她仙女的格調。


    晚飯在附近一家不錯的川菜館吃的,要說他們在這裏稍有什麽慰藉的話,估計就是這街頭巷尾到處的好店了。


    祝央回去的時候還感歎道:“啊,要是通關遊戲還能回來就好了,光憑這些店也值得多來幾次啊。”


    陸辛嘴角抽了抽:“你還真不忌晦。”


    祝央翻個白眼:“再補充一點,跟班守則第一百三十四條,不準頂嘴,不準吐槽,別以為跟班和老大之間有平等的幽默感。”


    陸辛眼神放空:“是是!我造次了。第一百三十五條又是什麽?”


    “還沒想到。”祝央一派理所當然:“每個跟班對應的規則不一樣,畢竟你們各有各的蠢法,側重點肯定不同,當然規則都是我來定。”


    陸辛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用隻有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比以前還——”


    兩人回到別墅,沒料到居然在大廳又碰到昨天被扔出去過的崔小姐的跟蹤狂。


    這會兒崔小姐並不在家,顯然對方這個時候來是別有目的。


    果然走近之後隱隱約約聽到他跟房東的對話,隱約泄露了一些字眼。


    諸如‘鑰匙’‘房間’‘明晚的驚喜’‘成全’一類。


    房東也賊兮兮的笑得猥瑣在跟他說著什麽,臉上一副讚同的樣子。


    然後兩人同時看到走近的祝央,均是臉色一變,那跟蹤狂更是話也不說了。


    跟房東打了個‘說定了’的手勢,就緊低著頭,縮著牆角繞過祝央他們跑了出去。


    可不說這裏是劇情發生之地呢,都慫成這樣了,這當頭還敢過來。


    這就是劇情推進的強大,祝央懷疑即便打斷他兩條腿,該他戲份的時候估計人也會爬過來。


    回到房間的時候李立和汪蓓兩人買的工具已經搗鼓好了,祝央看了看,很多東西她都叫不出學名。


    也知道他們哪兒買的,這就是經驗派上的用場了。


    晚上躺床上玩手機玩到很晚,臨睡之前又起身打算出門上個洗手間。


    結果才出門就碰到吳越回來,隻是和之前的瑟縮沉默比起,這會兒的高中生又稍有些不一樣。


    祝央不確定是不是線索觸發的原因,但此時吳越居然主動停下腳步,開口跟她說話了。


    沒開燈的走廊隻靠著洗手池那邊的一盞昏黃燈光照明,顯得人的輪廓格外詭異。


    祝央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高中生說話,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中氣,不似活物般。


    他說:“你怎麽知道是人皮做的?”


    說完這話,祝央還沒來得及驚訝,他卻好像驚醒一樣,眼神頓時染上恐懼和慌亂,轉頭逃回了房間。


    好麽!一會兒又得用掉一瓶洗手液了。


    祝央回想起自己昨晚摸過這書,胃裏就直翻湧。


    從廁所出來是嘩啦啦開著水衝了半天,手都快洗脫皮了,才心情鬱悶的關上水龍頭。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換了張臉,倒是比之前那假貞子漂亮一些,可接著下一秒,鏡子裏的人就開始七竅流血。


    祝央肩膀脫力,原地轉了一圈,已經沒辦法追究這毫無新意的嚇人方法。


    手上那老洗不去的膈應感,再遇到這事,簡直跟沒熄的爐火被兜頭淋了一盆油,火氣蹭的就竄上了八米高。


    祝央猛的轉身,徒手一把伸進鏡子裏,抓住女鬼的頭發就是往前一拽,生生的把女鬼的上半身拽了一半出來。


    祝央看到這盒光盤冷笑一聲,讓謝小萌放包裏裝好,兩人便氣勢洶洶的往朱麗娜那邊去了。


    朱麗娜是美術係的係花,姐妹會挑選成員的第一前提就是得漂亮,當然家境也不能寒酸。


    所以朱麗娜租住的地方也是中心地段的高檔公寓,祝央倒是沒有來過這裏,但她手裏有姐妹會成員的一切資料,一查便知道。


    到那兒之後,謝小萌找地方停車,祝央便進了一家工具店。


    一路從貨架上拿了榔頭,膠帶,尼龍繩等等亂七八糟一堆,扔收銀台讓售貨員結賬。


    售貨小哥見狀開玩笑道:“這陣勢,跟要去綁架一樣,美女你這是幹嘛呢?”


    祝央笑了笑:“可不就是去綁架?還要自購道具,東西又死沉死沉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下來的活兒。”


    小哥邊掃碼邊點頭稱是:“那是,要全世界的綁匪都跟你一樣漂亮,還用得著道具?換我自覺自願就跟你走了。”


    “一共328,誒要不要加個微信?員工折扣可以打6折呢。”又殷勤道“是住附近吧?要不要送貨上門?”


    祝央掃了收銀台的二維碼,二話不說付了錢,漫不經心道:“還是算了吧,就百來塊錢的便宜,我加個嚴重達不到入我通訊錄標準的人,讓人知道了我臉往哪兒擱?”


    小哥一開始還沒從這拗口的形容中反應過來,等品過味來笑臉一僵。


    這時好不容易找位置停好車的謝小萌也走了進來,祝央下巴點了點收銀台上一大包東西——


    “提上,走!”


    謝小萌認命的提了過來,還挺沉,搖搖晃晃的跟著步伐輕巧的祝央出了店門。


    售貨小哥有點懵,這年頭美女已經不使喚男的了?是美女就使喚另一個美女?


    到了朱麗娜家,祝央沒有直接上去,而是來到管理處。


    一臉驚慌焦急的對負責人道:“我們是1806住戶朱麗娜的朋友,她好幾天沒來上課了,打電話也不接,我們越想越不對,害怕她在家出了什麽事,能幫幫忙嗎?”


    這裏是高檔公寓,進出都有嚴格管理,業主的備份鑰匙管理處也有,以防突發意外。


    管理處的人見兩個女孩兒年輕漂亮,首先心理防線就低,又核對了她們通訊錄的電話號碼,和他們檔案上的電話一致,可以確定和住戶是認識的。


    負責人便用座機給朱麗娜打了電話,果然連打十幾通通都沒人接,這會兒確定兩個女生擔憂無虞。


    便對祝央她們道:“成,你們跟我上去看看。”


    祝央一臉感激,謝小萌則趁負責人去開保險箱拿鑰匙的時候,把她拉到一邊。


    嘀咕道:“你怎麽知道她不會接電話?她要是接了咱們說的謊不但被拆穿,還不打草驚蛇讓她跑了?”


    祝央撇嘴,鄙視之意溢於言表:“就她?人都不敢出門,又沒法確定我看沒看光碟,詛咒有沒有轉移,和你有得一拚的慫逼。”


    “我問問你,要是你接到那通七天索命的電話後,你還敢不敢接電話?”


    謝小萌身體狠狠的一抖,別說自己親自接到,就是當天目睹祝央接那一通而已,她從昨天回去開始已經關機到現在了。


    生怕鈴聲一響,也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告訴她‘seven day’。


    祝央涼涼的一笑:“遇到點事就手忙腳亂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個個的指著我退了還想當老大,所以知道為什麽我是老大而你們隻能做跟班了吧?”


    要平時謝小萌聽了這話隻會麵上賠笑心裏撇嘴腹誹,可仔細捋過來。


    祝央真的和她們不一樣,表麵上看是和她們一樣嬌氣矯情的生物,但真正遇到事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永遠是迎頭解決問題。


    這種飽含攻擊的性格特點在平時不覺什麽,可遇到超出理解的恐怖事件,對比之下就顯得尤為可靠了。


    跟著管理員乘電梯來到18樓,敲了半天門,裏麵還是沒反應,負責人隻好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門已打開人就沒用了,祝央臉上擔憂感激的表情消失得幹幹淨淨,一把推開攔在門邊的負責人,自顧自走了進去。


    負責人被推了個趔趄,抬頭看到她這突然切換的撕逼架勢,整個人一懵。


    忙道:“誒!你們不是——”


    話沒說完就看到倆女生自顧自的一間間打開臥室門找人,然後在其中一個房間找到了床上裹著被子戴著耳塞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的朱麗娜。


    朱麗娜看到祝央出現在眼前,瞳孔頓時收縮,像見鬼一樣。


    負責人見架勢不對,忙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不是她朋友?我怎麽看她見了你們更害怕?”


    又見朱麗娜的樣子實在不對勁,安撫道:“你沒事吧?”


    祝央冷笑著問朱麗娜:“怎麽?朋友來看你呢,不說客氣相迎,連被人誤會擅闖登門也不解釋一下?”


    朱麗娜現在頭一個怕的是女鬼,第二怕的就是祝央找上門,她求助的看著管理員,正打算報警也要把人弄走。


    就聽祝央道:“說起來這年頭拷段視頻到網上也不費事,你父母還有姐姐姐夫弟弟妹妹,哦還有你們美術部的鄭學長,想必看個一兩分鍾的視頻還是有耐心的吧?”


    朱麗娜絕望了,女鬼不好惹,那祝央也不會好惹的貨色,這碧池真瘋起來,什麽聞所未聞的賤招都想得出來,分分鍾搞不死你。


    朱麗娜笑得比哭還難看,對管理員道:“沒,沒事,是我朋友。”


    本人都這麽說了,管理員也就隻能交代兩句什麽注意安全,保持和外界的聯係,下次別不接電話雲雲便離開了。


    大門一關,謝小萌就將那包東西扔在了腳下,她現在也是一肚子火,抱著手臂和祝央一樣冷笑著盯著朱麗娜。


    朱麗娜一邊匪夷所思這倆碧池為什麽這麽快就破案,她匿名寄出光盤才不到兩天,祝央最早也是昨天下午看到錄像帶的,這才過一個晚上。


    一邊又在心裏醞釀怎麽哭訴自己的苦衷,雖然不見得有用。


    卻往袋子裏一瞟便看到全是心驚膽跳的作案工具:“你,你們要幹什麽?”


    祝央不跟她廢話,上去拽住她的頭發就把人從床上拽了下來,然後拖到了客廳。


    對跟不上她節奏的謝小萌罵道:“愣著幹什麽?繩子拿出來先捆了這碧池,豬都比你機靈。”


    “哦哦!”謝小萌忙翻出繩子。


    朱麗娜當然是拚命掙紮,按說三個女孩子戰鬥力其實差不多,都是菜雞互啄。


    不過她被女鬼糾纏好幾天,也沒怎麽吃飯,整個人形容枯槁,哪裏是氣勢洶洶的兩人對手?


    於是折騰半天還是被捆在了椅子上。


    捆好了人,祝央又讓謝小萌打開電視和播放器。


    朱麗娜見她這打算,拚命哭著哀求:“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們別這樣饒了我吧?這錄像帶給人看就可以轉移詛咒了,祝央你不是討厭林茜嗎?你給她看好不好?”


    祝央聳肩:“我知道可以轉移詛咒啊,這不正在轉移嗎?”


    接著隨便抽了塊什麽布塞進她嘴裏,湊近她輕聲道:“林茜要是出門200碼了,我肯定心情好,可這事——”


    “我講究冤有頭債有主。”見那邊謝小萌已經把光盤推進去了。


    祝央起身,遺憾的嘖嘖道:“麗娜啊麗娜,想不到有事找替死鬼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會是我,我還以為我們是好姐妹來著,真是傷我的心。”


    說得就跟她們這群塑料姐妹誰不知道誰一樣,眼看著畫麵快出現,而祝央和謝小萌同時陰笑著戴上耳塞,背對電視機。


    就她一個人被綁坐著麵對屏幕,朱麗娜趕忙閉上眼睛。


    但沒用,兩人盯著她一舉一動呢,一見她想閉眼,就一人一隻上手撐開她的眼皮。


    祝央還道:“我是不知道錄像帶的規則怎麽才算真正看見了,你可以盡管耗,我們有的是時間。”


    朱麗娜絕望了,即便眼珠亂轉,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大部分錄像帶的畫麵,這就是她最近恐怖的根源,再一次看更加毛骨悚然。


    等視頻結束,房間陷入了寂靜,三人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冥冥之中好像在等待什麽。


    就連祝央這麽囂張,也不禁心下焦急又期盼。


    終於,過了不知多久,有可能是五分鍾,也可能隻有五秒,電話鈴響了。


    是朱麗娜的手機震動聲,祝央終於鬆了口氣,暢快的笑出了聲——


    無視朱麗娜絕望哭泣的臉,循著震動找到手機,滑下接通,把聽筒放到了她耳邊。


    可正當兩人如蒙大赦般逼著朱麗娜接電話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次被詛咒設定的死亡倒計時語音不光是‘seven day’了。


    總之感覺裏麵的通話變長了很多。


    祝央正懷疑這通陌生電話也許不是女鬼,而是碰巧的快遞或者推銷之類,就看到朱麗娜整個人如同絕望中煥發新生一樣。


    眼睛頓時都亮了,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光,然後驚喜的連連點頭。


    接著轉頭看向祝央,喜滋滋道:“剛剛女鬼小姐說了,比起我,她更討厭你這個碧池,無論如何也想搞死你,所以我和謝小萌的詛咒算是抵消了。”


    “現在她已經關閉了詛咒轉移通道,在弄死你之前,她寧可詛咒暫時不擴散。”


    說著感動的哭道:“祝央,我沒想到你能把仇恨拉這麽穩,果然這事找你是對的。”


    說完就見祝央眼神可怕的看著她,朱麗娜心知這家夥已經是被女鬼認準了靶子的死人了。


    可就算要死萬一這家夥弄不動女鬼瘋狂報複她,自己還是抵擋不了的,所以立馬閉嘴不敢得意忘形。


    祝央看著她,嗤笑一聲:“你終於被嚇得神經錯亂了?也是,與其絕望得等死亡來臨,不如自我逃避。我信了你才有鬼。”


    然而這世界已經確定有鬼了,祝央話音剛落,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心裏一咯噔,打開包緩緩掏出手機,上麵赫然又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祝央這會兒心髒就跟無端裹了一層寒霜一樣,恐懼和憤怒滋生了更加瘋狂的倔勁。


    她不信邪的接通電話,那邊傳來與昨天如出一轍的幹枯粗啞女聲:“還剩六天,嘿嘿嘿嘿嘿……”


    陰森可怖的鬼聲得意尖笑著。


    祝央腦子裏那根弦一斷,冷笑道:“喲~,這次知道說人話了?我還以為你要操著那口蹩腳英語跟我杠到底呢,該不會隻會那句吧?”


    “說什麽寧可詛咒不擴散呢,就你那樣也就是靠著標題詐騙吸引人上當而已,真把臉弄在封麵上,想從女鬼中走艾薇路線出道,都沒迪奧絲會買賬。”


    “還有能不能別每天一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的通訊錄是有門檻的,你這種不起眼的loser絕對不可能進來,別以為自己是鬼就能例外。”


    “行了,六天是吧?跪安吧!”


    說著不管那邊氣得咯咯咯牙齒發抖的聲音,利落的掛了電話。


    回頭看見謝小萌和朱麗娜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祝央冷臉瞟了她倆一眼,邊撥電話邊警告道:“收起你倆臉上的傻樣,別以為老娘被區區女鬼盯上你們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這時電話那頭接通了,祝央不再理會她們,對電話那頭道:“喂?爸!你上次辦公大樓那邊說是不幹淨,找了大師擺平,那大師電話是多少?”


    “沒,我什麽時候說人騙錢了?您記錯了。對,有個同學,家裏遭了邪,對對!行你一會兒發過來。”


    “哦對了,我剛剛撞了個碰瓷的,您轉一百萬過來,我要紮死她。”


    掛了電話又馬不停蹄給她媽打了過去,同樣的理由又搞了一筆錢過來。


    隨即才消停下來,然後看著朱麗娜,一腳將她椅子踹翻——


    自己卻大喇喇的坐到沙發上,使喚謝小萌給她倒了一杯水。


    “說吧,那女鬼到底什麽來路,又有什麽套路和規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要是敢漏一個字,你知道我雖然是將死之人,這剩下幾天內把你搞得餘生生不如死還是不難的。”


    這棟的業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熱衷享樂,經常深夜派對擾民,一群年輕孩子瘋起來啥惡作劇都幹過。


    周圍的住戶早見怪不怪了,昨晚又是通宵達旦熱鬧,估計一大早誰吐誰身上了吧?


    外麵的氣氛依舊平和明媚,可別墅裏這時候卻不如一貫所想了。


    最早醒來的女孩子本來看了眼一地的屍體準備起身上洗手間,結果站起來就看到電視機卡了個鑽出一半的女鬼。


    女鬼看起來臨時前還在掙紮,姿勢慘烈,濕噠噠帶著股臭氣的水液滴了電視前那塊地一灘。


    慘敗泡脹的手臂,烏黑半腐的指甲,不用看也能想象對方被頭發覆蓋的臉有多恐怖。


    昨晚發生的一切瞬間在腦中回籠,女生終於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


    這聲叫太過刺耳,周圍的人也一一轉醒,不悅的看向聲源,就被女生顫抖著手指向了電視那邊。


    整個屋子突然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隨即是掀翻屋頂的混亂。


    好在還有幾個比較理智的,在動靜沒有引起外麵注意之前,一把捂住了旁邊人的嘴,又示意大家噤聲。


    “閉嘴!你們想把警察招來嗎?”


    大部分人是又懼又怕,對於現狀的理解尚且還不明晰。


    有人忙道:“快,快叫醒祝央,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啊?”


    接著周圍的人七手八腳的把祝央搖醒,誰知這家夥醒過來後比他們還不在狀態。


    一雙眼睛茫然的在周圍轉了一圈,等看到電視機那邊的時候,一個哆嗦全清醒了過來。


    翻身站起來,指著電視機那邊對眾人罵道:“我這,這他媽昨晚誰喝昏了頭去刨了別人的墳?刨就刨了還把屍體插電視機裏,還讓不讓我在這房子裏住了?”


    “哎喲我去,這怎麽跟人還回去?”又看了眼周圍的男生,眼神嫌棄道:“你們沒對屍體做別的事吧?”


    眾男生被她的話弄得生生打了個寒顫。


    紛紛急道:“刨墳?你怕是酒還沒醒,你忘了是你自個兒昨晚把人家從電視揪出來又損一頓然後活生生塞回去——不是,現在已經死了。”


    “所以說這是鬼吧?到底是鬼還是人?看著明明就是一具屍體啊。”


    祝央忙拿出否認三連彈:“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我蟑螂都不敢抓,你們說我抓鬼?更何況我有那膽子也沒那力氣啊。”


    眾人一看她不認,忙急了:“這可有你昨晚上的視頻呢,你自個兒攤上的事,難不成還能推了?”


    於是又有人七手八腳的把昨晚的視頻拿了出來,放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


    紛紛對自己昨晚的鐵膽銅肺感到一陣揪心,真要能穿越回幾個小時之前,一定毫無二話先抽自己一頓,那灌了黃湯就找不著北的傻樣,尼瑪這麽可怕的鬼都起哄。


    有女生先看不下去了,轉身就是幹嘔道:“我居然拉著她拍照,還和她握手比組合心?”


    翻出自己手機,果然裏麵存了照片,這種照片要深夜一個人看,估計得把自己嚇死。


    女生連忙刪掉,也不說什麽最酷鬼魂派對或者傳ins炫耀的事了。


    男生們更是表情飄逸,一個個跟生咽了坨翔似的:“這尼瑪,我們到底對女鬼做了什麽?”


    各種生扒硬拽,又各種起哄熱鬧,最後還暴力的把人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反倒是祝央看完記錄後道:“不是,我現在還有點斷片,想不起昨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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