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不易,請支持正版……  房子的位置在巷道裏麵, 兩邊都是很高的圍牆, 因為年份久,牆上布滿了青苔和一些爬藤。


    整個巷子裏也沒幾盞路燈, 還缺乏修繕, 燈泡一閃一閃的,光線昏黃。


    祝央他們晚上回來, 都得開一下手機電筒, 才能完全看得到路。


    所以這種陰暗無人的小巷, 倒是方便人作惡。


    即便從裏麵穿出來不到二十米就是外麵車水龍馬, 可這短短的距離就好像分割成兩個世界一樣。


    那個高中生租客顯然在自己住的地方門前被欺負不是第一次了,三個混混話裏話外之間對這邊並不陌生。


    見他隻抱緊書包不說話,幾個混混有些不耐煩。


    一把搶過他的包:“抓這麽緊, 今天剛去銀行不成?”


    吳越見人搶包,一貫沉默瑟縮的態度突然激動起來, 死命掙紮扯住帶子, 又狠狠往回拽。


    到底是男生, 就是看著這麽瘦弱, 也是有幾分力氣的。他這突然發瘋不管不顧的勁,把搶包那混混的手割得生疼。


    頓時惱羞成怒一拳給他肚子搗上去, 可能是打到了胃,吳越身體一弓, 差點嘔吐。


    自然也沒有餘力保住背包了。


    那人迫不及待的拉開拉鏈, 又粗暴的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 結果除了幾本破書什麽都沒有。


    頓時覺得被耍了一樣惱羞成怒,一腳將書踹飛,然後回頭揪著吳越的頭發就是兩耳光上去——


    “膽兒硬了是吧?敢耍我?一個子兒都沒有你捂個幾把啊,跟人要撕你褲頭似的。”


    “成,要捂是吧?把他褲襠撕了讓他慢慢捂。”


    另外兩人聞言吹了聲口哨,接著一左一右按住了吳越,看著像頭頭那個則掏出了刀片。


    吳越拚命掙紮,但體型瘦小的他哪兒會是這三個人高馬大的對手,眼見刀片已經割到了褲子上。


    為首那個還惡劣道:“別亂動啊,我手小時候鳥兒抓多了可沒這麽穩,要是割到了別的地方——”


    就在此時,巷子裏傳來一個聲音——


    “這是你掉的書嗎?”


    幾人回頭,看到巷口那邊慢慢走過來四個人,為首的是個比他們略大的女生。


    她手裏拿著一本書,正是剛剛被踢開的。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數米開外。


    幾個混混這才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個比電影明星都不差的大美女。


    這真的算是他們現實中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別說學校那些又村又土的妞兒,就是他們平時喜歡到處坑錢打賞的某幾個又會發嗲又會賣肉的網紅,那隔著屏幕還是開了濾鏡的,跟這一比都全成了渣渣。


    不過她的問話卻是衝著吳越來的,視線毫不遲疑的對準他,又問了一句:“這書是你的?”


    那可是學校裏最沒用的書呆子都不會搭理的吳越。


    吳越見書在她手裏頓時又激動了起來,卻見那漂亮女人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別急,會還給你的,不過這本書看著好有趣,書皮和書頁的質感摸著像人的皮膚一樣,還有裏麵的文字圖案,都讓人目眩神迷。我對各種古舊書畫也頗有研究,有機會可以邀請我去你房間探討一下嗎?”


    李立和汪蓓不知道祝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倒是陸辛對她滿嘴跑火車頗有些見怪不怪的淡定。


    但這話聽在幾個混混耳朵裏就不一樣了,美女顯然也是這裏的房客,他們沒想到的事,就吳越這軟蛋慫逼,不但租屋裏住著這麽個大美女,還有機會得人家主動邀約共處一室。


    頓時幾人收斂了剛才凶狠的霸淩架勢,動作也從禁錮人家雙手變成了狀若親密的勾肩搭背。


    “行啊你,吳越!認識這麽個美女姐姐,也不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又自來熟的衝祝央打招呼道:“我們是吳越的朋友,姐姐你才來住進來的嗎?長住還是短租啊?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有什麽事可以問我們,不容易被坑,要不加個微信唄。”


    祝央笑了笑:“是嗎?果然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以來就碰到這麽多熱心的小弟弟真是太好了。”


    幾人一見有門,笑得越發殷勤了,正打算說擇日不如撞日,這會兒夜市才剛剛開始,要不帶她去轉轉。


    祝央便又接著道:“這麽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小忙需要你們幫助。”


    “您說您說!”三人也放開了吳越,湊了過來。


    就見美女笑容燦爛,但說出來的話他們腦子裏轉了三圈愣是沒反應過來——


    “哦是這樣,姐姐呢,今天出門買買買的時候有點上頭,一不小心卡就刷爆了,接下來還要在這邊待這麽久,看你們這麽仗義,一定不忍心姐姐未來的日子啃鹹菜頭吧?”


    要說幾人也不是沒為女人花過錢,像網絡上經常打賞主播,學校裏想追的馬子,都沒把錢當錢的。


    可一照麵就這樣的,總不是同一個套路吧?況且他們最近就是因為手頭緊,所以到處壓榨同學的錢包。


    “不是,姐姐,您這玩笑開的——”他們訕訕道。


    就見對方上一秒還和煦燦爛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京劇演員都沒這麽快的。


    祝央以一種恐嚇的語氣道:“小朋友,跟大人說話呢就得出口慎重,嬉皮笑臉的誰跟你開玩笑?你們說能幫忙的時候知道姐姐當時多高興嗎?簡直柳暗花明。”


    “結果你跟我說玩笑?”


    “小朋友們,大人和小孩兒可不一樣。小孩兒希望落空坐地上嚎兩下起來拍拍屁股就忘了。大人可不這麽容易將就的,真沒法的時候什麽都幹得出來哦。”


    這架勢,活脫脫跟個要打劫的,更何況對方還人多。


    幾個混混有點方,強笑道:“這不是我不想幫忙啊姐姐,實在是我們這會兒口袋裏也空,不信翻給你們看看,幾個口袋都一樣重啦。”


    “是嗎?我看看!”祝央道。


    幾人聞言,忙準備翻自己口袋,就聽對方打了個響指,命令她後麵三個人道:“扒了檢查一下。”


    這土匪一樣較真的架勢,不光是對麵幾個混混,連李立他們都是都是一懵。


    好在祝央的新跟班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眼色,聽了招呼就上前去,幾個混混見來真的,有點想跑。


    但陸辛輕飄飄一拳過去石頭牆壁上就是一個坑,幾個混混這才知道碰到硬茬子了,差點嚇尿,腿都軟了,要跑都挪不動腳。


    祝央眼睛一瞥,李立和汪蓓也立馬回過神來。


    兩人抽了抽嘴角,還是認命的上去,三兩下把幾人搜了個幹淨。


    果然沒搜出多少,除了一些散碎零錢,就隻有隨身帶的身份證鑰匙和手機了。


    祝央嫌棄的接過戰利品:“嘖嘖!這不行啊,都不夠明天一頓早飯的。”


    “我說,你們真的誠心想餓死姐姐嗎?這麽漂亮的女人,看著活活餓死,還講王法嗎?還有人性嗎?”


    “你們自己說怎麽整。”


    幾人見連作為女人的汪蓓都能輕而易舉的擰住他們,哪裏還敢小覷這夥人,說到底也隻是學校裏橫行霸道的小屁孩子,欺負欺負同學還行。


    真出來,兩個街頭混混就能削他們。


    這時他們全沒了剛剛欺負吳越時候的囂張,抖得跟小雞子似的。


    “那,那明天再給您送來?”


    祝央拍了拍手,展顏一笑:“這才像話嘛。”


    可也不說放人,卻道:“讓他們把身份證舉在手裏,拍張照片!”


    “要是明天見不到你們,姐姐我窮得沒轍正好有現成的網貸資料,對著地址也好找人。哦對了,剛剛你們對吳越同學的友好表現也入鏡了,要是琢磨告家長報警之類的,反正你們看著辦吧。”


    這才算完,幾人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祝央撇撇嘴,這才將注意力落到手裏的書上麵。


    這玩意兒,看著又黃又舊,也摸不出什麽材質來,但肯定不是紙。上麵的字全是蝌蚪文,有點像東南亞文字。上麵偶爾翻到的插畫也很詭異。


    祝央剛剛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在瞎掰。


    正琢磨呢,手裏的書就被一把搶了去,她低頭,就見吳越死死把書捂懷裏。


    眼神閃躲的看了眼祝央,又蹲下飛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書包,接著依舊沒和他們打招呼,跑進了屋子裏。


    祝央他們也無所謂,隻李立奇怪道:“幹嘛明天還要讓那幾個小孩兒來?你要是看不慣欺負人,揍一頓趕走不就行了?”


    祝央漫不經心道:“不說我們明天還有任務要出去打聽嗎?我們兩個外地人能打聽出個什麽?當然還是這種無所事事成天到處跑的本地人才能派上用場啦。”


    “白遞過來的使喚把柄,不用白不用。”


    李立閉嘴了,一天下來也不得不服,這小姑娘看著行事亂來,什麽都隻顧自己高興,又看似有些嘴裏不願承認的同情心。


    可一樁樁算下來,她什麽事都捋得門兒清,讓人意想不到的辦法也是信手拈來。


    一行人各自回了房間,因著祝央白天那一通瀟灑,晚上回來用的東西也整個煥然一新。


    高檔的絲質睡衣,昂貴的保養品,還有舒服的軟底拖鞋,整個人的裝備是鳥槍換炮。


    汪蓓看了也直歎自己傻,賬戶裏這不少錢,非要苦巴巴的過這七天,要是死了也死的窮酸,遂決定明天自己也去置一波。


    第二天幾人起床下樓,剛出了院子果然就看到那三個混混已經來了。


    祝央擺擺手:“錢就算了,看你們的窮酸樣湊不出幾個子兒,倒是有幾件事交給你們,辦好了也就算實現自己的承諾,幫了我們了。”


    三人鬆了口氣,昨晚到今早才過去十來個小時,他們哪兒去弄錢呐,要不是錢的事還好說。


    這夥兒人一看手上功夫就是練家子,還很可能是道上混的,又掌握了他們的身份信息,哪裏敢逃?


    有他們幫忙辦事,又因為現在劇情沒怎麽延展開,在房子裏線索也有限。


    李立和汪蓓也幹脆學了祝央,打算今天出去瀟灑一天。


    陸辛見狀,頗有些無語,對祝央道:“你真是,在哪裏都有本事把周圍的人變得毫無緊張感呢。”


    “不錯啊,很合我意!”祝央聳聳肩:“我不喜歡周圍有緊繃壓抑的負麵情緒,這會汙染我的心情。”


    陸辛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就是這要命的囂張和理所當然啊,仿佛周圍的空氣也合該看她的眼色。


    下午的時候李立他們先回來了,兩人如同昨天祝央他們一樣大包小包,戰利品不少。


    兩人神色都挺興奮,雖說他們是經過好幾輪的經驗者,要說在他們身上流過的積分不會低於兩千。


    這換算成現實世界的錢,也是千萬富翁級別了。


    可遊戲裏保命的資本哪裏是這些點數能夠用的,絕大部分新人都是捉襟見肘。


    更兼遊戲篩選條件是曾經大難不死的人,這類人更明白生命的可貴,一般還是很少有光棍到一口氣把積分兌換成巨額財產留給家人,然後自己慷慨赴死的。


    兩人興奮的把袋子堆桌子上,一樣樣翻看,這些全是他們現實世界中看都不敢進去看的。


    又一邊和祝央他們聊中午去吃的頂級日料有多好吃。


    一旁的房東見這一行人這麽豪爽,越發不理解他們為什麽租他們這小破別墅了。


    頭一天還看著是正經出差的工薪一族呢,都讓人懷疑是不是昨天白天出去中彩票了。


    不久後那三個混混也回來了,因要避著房東,幾人便帶著人出了門。


    頭天遊戲給了眾人每位租客的悲慘結局,但到底說得籠統。就比如吳越的結局是不堪校園霸淩上吊自殺。


    就這麽一句你能指望找到什麽有用道具?能知道什麽是他生前在意執著,做鬼也會重視或者畏懼的?


    所以祝央給幾個混混發了指標。


    不過三人倒也沒怎麽讓她失望。


    首先是邱老師,邱老師就是他們學校的老師,不過他們是高中生,而邱老師教的初中部。


    不過他們年級有個學生,是初中部教導主任的女兒,平時也老會跟班裏的人講一些老師的八卦。


    三人花了點小錢買了一箱巧克力,哄女生給他們說了不少邱老師的事。


    邱老師是外地人,和她老公相親結婚,幾年前因為她老公工作調動來到這邊,邱老師也辭了當地的工作一起搬了過來。


    本來奔著就在這兒攢錢安家,可沒過兩年,邱老師丈夫就失業了,從此一蹶不振。


    然後沒多久又翻出了邱老師年輕時候的日記本,知道了人家有個暗戀的初戀,邱老師也是感性,可想當初那份少女心有多美,這會兒在丈夫眼裏就有多刺眼了。


    這下好,好好地家庭,別說攢錢買房了,沒兩年就因為她丈夫的爛賭酗酒敗個精光。


    不光這些,還打人,邱老師是長期頂著傷上班。本來這些事憑邱老師的個性也不會到處嚷嚷給人做笑柄。


    巧就巧在,他們兒子念的那所小學,來了個新老師,就是邱老師的暗戀對象。


    邱老師丈夫還跑人家學校鬧過,當時弄得很難看,反正這些事真要打聽也不難。


    然後是崔小姐,祝央他們隻在崔小姐洗漱時穿的汗衫上看到大學標誌,就這個線索加了個全名,居然這幾個家夥也通過一起混的學長問到了她的事。


    據說崔小姐在他們學校還挺有名的,不過名聲就——


    過濾一些空穴來風的惡意中傷,得到的消息還是不少的。


    崔小姐是外地人在這裏上大學這個大家都知道,但她不是獨生子女。


    家裏還有兩個弟弟,而且她不但得負擔自己生活費和學費,還得負擔家裏兩個弟弟的各種開銷。


    反正周圍的人經常聽到她父母打電話來要錢,整個家是個什麽重男輕女的吸血家庭可見一斑。


    據說有次她弟弟打電話過來問她買新款的蘋果手機,人崔小姐自己用的還是千把塊的國產機呢。


    這姑娘的性格也是半點對不起她的外表,特軟,所以拚命打工,什麽活兒都接。


    酒吧賣酒,車模之類的,總之傳到學校,又給奚落她的人增加談資而已。


    這兩人的信息看不出什麽特別讓人意外的點,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反倒是房東他們更讓人驚訝。


    據說房東是幾年前從沒有後代的遠方叔叔手裏繼承的這棟舊別墅。


    當時他還有老婆,夫妻倆搬過來就把別墅改成旅店做生意了。


    不過有一年,有個外地女孩子在他們這裏失蹤了,警/察和女孩兒的家人肯定不罷休。


    但在別墅裏找了又找都一無所獲,而且這種短租旅店,遊客自己跑出去出了什麽意外,也怪不到房東頭上。


    房東一口咬定女孩兒出了門沒回來,警/察找不到證據也隻能轉移調查方向。


    那事過後有一段時間這裏生意不好,不過到底客戶群體都是外地人,過不久也就淡忘了,換個注冊名字照樣做生意。


    隻是沒過多久他老婆又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所以天天跟他們笑嗬嗬,典型單身猥瑣迪奧絲的房東,居然身上還發生過這麽多事。


    然更讓祝央在意的還要屬那個高中生吳越。


    吳越這個,三個小混混都不用調查。


    幾人撇撇嘴:“哦他啊,他是中泰混血,也不知道犯了什麽事被自己父母扔外地一個人上學。”


    “成天鬼森森的,一雙眼睛陰沉看著人特別讓人不爽,還時不時一個人念叨什麽,聽說泰國人擅長降頭,那小子指不定在憋什麽壞屁。”


    才說完就被抽了一下,這次是汪蓓動的手,她這種老實人是看不過校園霸淩的。人家吳越再怎麽陰沉性格不討喜,也不是你們欺負的理由。


    而祝央,在聽到吳越的血統那刻,腦子裏卻突然就出現了昨天那本書。


    邱老師和崔小姐兩邊原本顯得最慘烈的故事線,反倒看是看起來最脈絡清晰的。


    而無聲無息上吊死去的高中生和原本隻是個炮灰角色的房東,居然值得深挖的東西這麽多。


    祝央清晰的感覺到,當她聽到房東和吳越的一些信息後,就清楚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了。


    然而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因為祝央在那天看完假貞子錄像帶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一次了。


    當時的她還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現在嘛——


    隻能說句時過境遷。


    顯然有這感覺的不止她一個人,李立他們作為經驗者,隻怕更明白這怎麽回事。


    隻聽他低罵了一聲:“操!都這難度了,還來?”


    顯然這節外生枝的支線把他們購物後的開心毀了個幹淨。


    打發走了三個混混,幾人回到別墅,原本隻是對未來第七天擔驚受怕的他們,頓時現在就覺得陰風陣陣。


    關鍵是他們都明白,這他媽還九成不是心理作用而已。


    房東掛著一張笑臉樂嗬嗬的走過來,李立他們昨天還能和這個和他們一樣平凡普通的男人談笑風生,這會兒卻多少有些不自在的。


    關於以前的女房客失蹤還有房東太太意外身亡的事,要放在現實世界,沒有證據還不好隨便懷疑他人。


    但這棟別墅的人和事,真能直接確定這龜兒子百分之百脫不了幹係的。


    普通人要是和這種人麵對麵早心裏發慌,而且對方還是這裏的主人,對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沒人比他更了解,隻要房東想的話,可以隨時去這棟房子任何地方。


    但畢竟渡過好幾次恐怖遊戲了,幾個經驗者都還算淡定。


    唯獨第一次進遊戲的祝央——


    李立正想著她會不會收斂不好情緒,露出什麽破綻。


    就聽她突然開口道:“老肖,我們剛在外麵聽說你這兒以前失蹤過一個女房客,是不是真的呀?這種事你怎麽不在網上說清楚呢,早說我也不來這裏了,膈應人得慌。”


    李立和汪蓓兩個人都懵了,別說隱藏情緒了,就這麽當著人的麵直接問出來?


    房東的笑臉僵了一下,不過既然是能應對過警察的人,自然不會在這裏露出破綻。


    他連忙苦著一張臉做作揖告饒道:“哎喲大小姐誒!您就別提這事了,小姑娘貪玩不知道亂跑哪些地方走丟了,我這裏當時是被翻了個轉啊。”


    “就那一件事,拖累我這兒差點關門,我招誰惹誰了?行唄!人家姑娘死者為大,我也不說人好歹。所以我逢人就說啊,女孩子不管是在哪兒,還是得注意安全的。”


    “那些不好的地方別去,大晚上的也少到處亂鑽,這自己有個好歹家人傷心,也連累旁的人不是?”


    一番逗唱把個無辜被牽連的苦主演得是入木三分,要不是遊戲世界明顯添加了鬼魂npc的提示,真就要信了。


    這素質也難怪能騙過警/察,真小瞧這人了。


    誰想祝央卻不依不饒:“可聽說你太太沒多久也意外去世了,光一件事還說巧合,老這麽不吉利,你在網上又不說清楚,就不地道了吧?”


    “死過人的房子誰樂意住啊。”祝央說著不理會房東不好看的臉色,還走到樓梯那邊。


    腳尖在上麵點了點:“聽說人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的?哎呀,好可怕~,這點樓梯都能憑空摔死,我們這些租客的安全有保證嗎?”


    這女人的話又快又尖,一口一個死的毫不在意自己言辭刻薄,聽在人耳朵裏簡直跟催命咒一樣,讓人戾氣掩都掩不住,手裏有把刀的都想兜頭給她捅過去。


    “嗬!”那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讓極力忍耐的人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


    然後是一聲輕笑,緊接著:“啊不好意思,老是這麽提人家亡妻,會惹人不高興的,老肖現在就一副想宰了我藏屍在別墅的表情。”


    房東腦子一個激靈,隨即忙收斂情緒,笑著擺手:“您快別開玩笑了!再過五天就是我愛人的忌日,想著這事走神了。”


    五天?可不就是索命夜?這真有點意思了。


    說完,祝央也不再糾纏,徑直上了樓。隻是轉身的時候老板看她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進了房間,祝央就吩咐李立他們道:“這幾天你們別出門,盯著房東,別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李立忙道:“我大概也明白你的意思,可警/察都找不出的東西我們成嗎?”


    祝央聳肩:“不成啊,憑你們怎麽可能。”


    “那你——”


    “安排你們點事做,不會顯得你們什麽用場都沒派上嘛。”


    這真是佛都能氣得再升一次天。


    兩人憤憤道:“咱們好歹也是從遊戲裏憑自己活過來的,真當我們一點把式都沒全看運氣呢?”


    “你等著,那龜兒子能脫了我們的眼,名字倒過來寫。”


    “哦哦!終於反應過來這會兒不是什麽都能推給警/察叔叔了?可喜可賀,我還當你們買一天東西把自己買飄了呢。”


    兩人老臉一紅,還別說,真的有點飄,尤其是看祝央幹什麽都舉重若輕的,他們都是普通人,一旦有了更能幹的主心骨,惰性也就出來了。


    被祝央冷嘲熱諷一番,兩人立馬就動身出了門,買工具去了。


    好歹是為了自己的命,前幾次回到現實中也盡可能的學習了各種生存手段,其實熬過了幾場的正式玩家,和普通人比起來,還是已經有了本質的區別的。


    祝央自己能幹,但她是不慣著人偷懶的。


    按照她的說法,事情都讓她做了,還要跟班幹嘛?


    因此那邊熱火朝天的時候,她就在房間陽台上坐著搖椅,享受跟班的打扇搖椅,端水遞果。


    眯了一會兒,祝央突然掙開眼睛:“你說,昨天那本書——”


    陸辛聞言,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種道具,在鬼怪npc使用之前,玩家拿到手裏也是一頁廢紙。”


    祝央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辛。


    這家夥一直以來表現出的對遊戲的熟稔比李立更甚,但若說之前那些提及的還算是比較淺顯,但這個——


    就不會是初級場的玩家能夠了解的規則了吧?


    祝央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s級表現提高了遊戲難度,可顯然這個自己說什麽都聽的跟班,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啊。


    陸辛沒有回避她的視線,反倒是坦然的對她笑了笑,隨即兩人心照不宣的轉移了話題。


    陸辛照樣伺候人伺候得勤快,而祝央,哪怕這人八成是資深者,也照樣使喚得理所當然。


    李立他們出去了兩個小時才回來,不過比他們先一步來的卻另有其人。


    所以說支線太多的世界就是這點麻煩,你正專注一條的時候,另一邊就不甘寂寞的要走劇情了。


    原來是邱老師的那位初戀,她兒子的班主任老師,親自上門做家訪了。


    要說這初戀老師還被邱老師丈夫找學校鬧過呢,一般是躲都躲不贏,更不會淌這渾水。


    可小明的狀況實在讓人擔心,身體看著不好,精神也越來越孤僻,實在不該為大人之間的糾紛誤會變得不幸。


    這人也是好人,打算跟邱老師一家坐下來心平靜氣的談談,解除誤會。


    顯然邱老師丈夫是不領情的,當下就氣急敗壞把人趕走了,他倒是沒動手,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男人除了敢打老婆兒子,還敢打誰?


    初戀老師本意是為孩子著想,好麽!這樣一來在人家眼裏,更成了兒子跟他有關係的佐證。


    攆走了人回到樓上掀起巴掌就準備打老婆,結果手還沒落下,就看到對門那凶悍女人搖搖擺擺的從屋裏走出來,看樣子是打算去吃飯。


    經過他們的時候,眼睛往他手上一瞟,邱老師丈夫的牙槽就又開始做疼。


    硬生生的放下手,拉過老婆孩子進了屋,也不敢在那女人在家的時候鬧動靜了。


    現實中這種辣雞祝央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不過恐怖遊戲沒辦法,又不能自己選npc,真是損她仙女的格調。


    晚飯在附近一家不錯的川菜館吃的,要說他們在這裏稍有什麽慰藉的話,估計就是這街頭巷尾到處的好店了。


    祝央回去的時候還感歎道:“啊,要是通關遊戲還能回來就好了,光憑這些店也值得多來幾次啊。”


    陸辛嘴角抽了抽:“你還真不忌晦。”


    祝央翻個白眼:“再補充一點,跟班守則第一百三十四條,不準頂嘴,不準吐槽,別以為跟班和老大之間有平等的幽默感。”


    陸辛眼神放空:“是是!我造次了。第一百三十五條又是什麽?”


    “還沒想到。”祝央一派理所當然:“每個跟班對應的規則不一樣,畢竟你們各有各的蠢法,側重點肯定不同,當然規則都是我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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