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座城市, 人口稠密就不用說,尤其是到了晚上, 這最熱鬧的幾個商圈, 哪裏不是人山人海?


    這都能被精準抓包,祝央不得不懷疑自己的運氣,還是她這弟弟, 真的是老天派下來收她的。


    見這家夥都氣得手指發抖, 祝央連忙把他拉下來:“不不,你先別誤會, 我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麽解釋?”祝未辛怒指千麵鬼道:“這麽大個活人被我堵在這兒呢,你想編什麽理由?”


    “啊?跟路哥逛街的時候玩娃娃機抽到的?”


    “還是你參加什麽臨時節目搞到的獎品?”


    祝央聞言悚然一驚,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有什麽真相雷達吧?為毛很多要瞞他的事, 這家夥都能無意識的猜出真相。


    雖說說出來這家夥都不信吧,可卻是真相已經被他說出來了啊。


    祝未辛多了解他姐啊,看她眼神就知道在想什麽, 更是怒不可遏:“怎麽?我就隨口一遍你還真打算用上了?”


    “我跟你說, 就你這態度, 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說!這家夥是誰?”


    周圍的導購小姐都聽懵了, 不是她們沒眼色聽顧客八卦, 實在這帥哥吼得太凶。


    可怎麽聽著那味兒這麽不對呢?要不是那換衣服的小帥哥跟他長得太像, 而當事人一對年輕俊男美女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孩子。


    不然還真得往狗血的放向琢磨。


    不過這會兒情況也不對啊,這抓奸吧, 長相不對。抓私生子吧, 年齡又不對。


    八卦乃人之本性, 通常套路聽個開頭也能品出來了,這次卻是讓人猜不通套路。


    要不是職業素養在這兒,店裏掉姐姐們都想過來圍觀了。


    祝未辛這會兒正上頭,不管不夠,好在路離腦子清醒的,這種高級專賣店雖說進出客人不多,但被人看熱鬧也是不好的。


    想打個電話讓人把這兒關了,不過估計要折騰挺久,在人家店裏也不是個事。


    於是忙拉過祝未辛:“行了,剛在後麵怎麽都攔不住你,這會兒捉奸在——咳咳!人贓俱獲,總不怕他們抵賴了吧?讓人看著你也好意思,找個地方談吧。”


    他看了眼自己哥還有央姐,倆人都一副罕見的懵樣,顯然是被祝未辛的突擊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的。


    沒準還真什麽重大隱情在裏邊,那祝未辛看到一個跟他長得這麽像的,能不炸?


    也沒走遠,就樓上有個茶室,幾個進了包房,一時間氣氛死寂得讓人背後癢癢。


    祝央什麽人,有賬男朋友付,有鍋男朋友背的祖宗型女友。


    見狀就往路休辭這邊支眼色。


    可路休辭生平給她背鍋無數,收拾爛攤子經驗手到擒來,這會兒卻是真犯了愁了。


    你說——


    就是換個長相,也好糊弄過去,這簡直跟祝未辛一個模板搓出來的,他就是想認,祝未辛也不肯呐。


    果然還沒想出轍,便聽祝未辛開口了:“你別跟路哥擠眉弄眼,他一包庇的照樣別想抽身。”


    “我就先問你,這家夥哪兒來的?”他指向千麵鬼。


    千麵鬼脖子一縮,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好不可憐。


    它雖然高興在主人麵前有名分,可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怎麽來的,很大程度得賴主人和親弟弟姐弟情深。


    就跟孤兒院領養的小孩兒才來家裏被親生子排斥一樣,總有股在對方麵前抬不起頭來的心虛。


    尤其還間接受惠於對方。


    祝央見它都快哭了,連忙把人摟過來,拍著背哄道:“哦哦!別哭別哭,這家夥就這狗脾氣,別理他。”


    祝未辛見她不想著跟自己解釋,反倒緊著安慰那小子,氣不打一處來。


    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姐,一副被欺騙的樣子:“都這時候了顧著哄他呢?他誰呀!有這麽重要嗎?”


    祝央瞪了他一眼:“你小聲點,別嚇著孩子。”


    接著幹脆光棍道:“我這也是前不久無意中撿到他,當時這孩子又渴又餓!你就說看著他這模樣,我能不管嗎?”


    “你自己說說,要是哪天你撿了個跟你姐長得像的女孩兒,還看著她在外邊孤苦無依,你硬得下心腸不管嗎?”


    祝未辛一噎,沒料到她會倒打一耙,連忙揮了揮手:“你少蒙混過關。”


    “我問你他是誰你糊弄別的幹嘛?不管人是離家出走還是遭遇意外,總得有個源頭吧?”


    “你幫是一回事,警察局大門開那邊不認識了?你半點不打聽就往家裏領,領了不說還養起來,還一家三口美滋滋的瞞著我們逛街購物,你唬誰呢?”


    祝未辛一把將千麵鬼從他姐懷裏拉出來:“站好了!哭什麽哭?我他媽還沒哭呢。”


    接著深吸了好幾口氣,腦子裏那句話是轉了又轉才終於艱難的說出來。


    他聲音艱澀道:“是不是咱爸早些年造的孽?”


    祝央和祝未辛長得像,但祝央身上有部分祝媽的長相特征,祝未辛則就完全是像祝爹了。


    這小子拿他初中的時候照片出來對比,騙不知道的人是本人都不會被懷疑,可想而知跟他有多像。


    就是他看了眼這小子的哭包樣兒,那叫一個辣眼睛,他就是初中也沒有這麽慫的。


    “是不是爸那邊兜不住了,求了你,你為了維護家庭完整所以把這麻煩接過來一起糊弄媽?”


    說著他就急了:“姐你怎麽能這樣?咱媽做錯了什麽要被這麽瞞著?她是有知情權的。沒道理爸犯了錯得讓她受委屈。”


    “你不是這麽粉飾太平的人呐。”說著又拉了拉千麵鬼:“而且你還樂嗬嗬的跟他逛街,你咋想的?”


    先不說祝爹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就連祝央聽了,有那麽一瞬間都有種順著這思路糊弄下去的衝動。


    不過這事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一個弄不好他們估計得喪父,於是祝央良心發現的立馬否認了這個說法。


    (在家看報紙喝茶的祝爹尚且不知自己躲過一趟生死劫,感謝女兒不殺之恩。)


    祝央道:“真不是,你看他頭發和眼睛,像是咱們國家的人嗎?”


    祝未辛回頭,這才發現那小子和自己的細微差別。


    頭發顏色淺一些還好解釋,可以說年紀還小或者漂染過。但是他那對眼珠子,卻是貓眼綠一般。


    很多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眸色都沒他這麽純正,沒有一絲雜色,又剛剛哭過,跟水滴滑過寶石似的。


    這雙招子,要放大銀幕上那麽一懟,絕對掀得電影院一片母愛泛濫。


    也怪不得他姐居然叛變了,祝未辛酸不溜就的想。


    然後祝央聽到這傻缺玩意兒來了一句:“我爸十幾年前就敢搞洋妞?膽兒挺肥啊。”


    祝央差點扇了後脖子,知道憑這家夥猜下去,估計他們爸得沒命。


    於是一把揪住祝未辛的臉蛋:“誒跟你說話聽不懂是吧?再自個兒嗶嗶信不信抽你?”


    她對千麵鬼一招,千麵鬼乖巧的跑過來,祝央從他頭上拔了兩根頭發下來。


    遞給祝未辛:“喏!跟你說你又不信,不信就自己去鑒定,看人家跟你有關係不。”


    鑒定得出來才有鬼了,祝央也不想說一個謊後麵用無數個謊圓,幹脆仗著沒證據光棍到底。


    祝未辛得了頭發,看她這毫不在乎的樣子,反倒是心裏稍微鬆了鬆——


    “那,真不是啊?”


    “我還巴不得是呢,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換掉。”她恐嚇道。


    然後牽過千麵鬼:“行了沒事了,叫哥哥!”


    “哥哥!”千麵鬼乖巧的喊,聲音要多軟有多軟。


    祝未辛頂著老姐的威逼和跟自己一張臉的小可憐的示弱,嘴角直抽,心裏是百般不樂意,可剛剛撒氣一時爽,現在又不敢甩臉子了。


    隻得捏著鼻子先忍了,可看他姐的眼神卻是這事他肯定會求證的。


    一時間皆大歡喜——反正祝央這麽想的。


    路離看這傻逼三兩句就被他姐忽悠瘸了,隻覺得他平時跟自己作對的機靈仿佛是在逗他。


    本來大好優勢卻啥都沒問出還憋了一肚子屈啊,都快二十歲了還跟小時候被老大騙壓歲錢一樣傻嗎?當弟弟當得這麽蠢也是頭一份了。


    心裏才鄙視完,回頭就看見他哥看著自己笑。


    路離表情一下子空了,這家夥什麽意思?難道以為遇到這種狀況他會和阿辛這傻逼一樣好騙?


    他才不這樣的,他才沒這麽蠢——吧?


    危機暫時解除,祝央是狠狠鬆了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讓千麵鬼過了明路也好。


    藏藏掖掖的總不方便,於是一個眼神使過去,路休辭就明白該給這孩子搗鼓一個正式的來曆了。


    被祝未辛這麽一鬧,時間也有點晚了,很多專賣店都到了關門的時間。


    之前的安排自然是直接把千麵鬼安置在私人別墅那邊住,現在倒是不合適了。


    祝央也就幹脆心一橫,直接把人帶回家去。


    一來也少了橫生枝節,二來也正好安祝未辛的心,別看他這會兒麵上是認了,但這家夥鬼精呢,還不如大喇喇的擺他麵前。


    千麵鬼聞言自然是高興壞了,要不是車內空間有限,祝未辛看著小子得手舞足蹈起來。


    他就忍不住挑刺了:“這麽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認祖宗呢。”


    千麵鬼便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雙眼睛眨巴眨的隨身能擠出水來。


    祝未辛抹了把臉:“行了行了,別這麽瞅著我,不說你得了吧?”


    末了抱怨:“嘖!怎麽跟小嘰似的。”


    千麵鬼雖然沒有小動物萌萌的絨毛大殺器,可也隻有自己的手段呐。


    他從兜了掏出兩個糖,攤到祝未辛麵前:“哥哥!吃糖。”


    祝未辛看著他的臉,這尼瑪每天對著鏡子自戀的長相,哪裏生的起氣來?


    旁邊路離還擠兌他:“哥哥!吃糖啊,人弟弟請你呢。”


    祝未辛接過千麵鬼手裏的糖,分了路離一顆:“來,弟弟!你也吃糖,吃了這顆,你就是我弟弟。”


    比他大的路離:“……”


    祝央摸了摸千麵鬼的頭,看著仨弟弟其樂融融,臉上不禁露出了姨母笑。


    車子開回家,祝未辛第一件事就是飛快的打開車門,衝進家裏把廚房的刀具全收起來。


    連帶他媽坐沙發上看電視正在削水果的刀呢,都被他抽走了。


    祝媽嘿了一聲:“這孩子,你搶我刀幹嘛?我還沒削完呢。”


    祝未辛鄭重的對他媽道:“媽,一會兒不管你看到什麽,都先別激動啊。”


    “你得相信我爸是沒有對不起你的,有話慢慢聽我們說。”


    祝媽看著他,沉默了足足三十秒,然後聲音氣開山河:“姓祝的,又讓你兒子給你掩什麽缺德事?”


    祝爹好好的看個新聞,被嚇得差點掉沙發下麵,拎過祝未辛就想抽他,見老婆旁邊瞪著,手都抬起來了愣是不敢放下去。


    隻得幹罵道:“老子上輩子是懟了你祖墳呐,你個臭小子這輩子投胎到我這兒討債。有什麽話給我擼直了舌頭說。”


    祝未辛梗著脖子道:“你跟我硬氣沒用,一會兒你見了人硬氣得起來,我才真佩服你呢。”


    得!這誠心的沒跑了。


    這嚷嚷著呢,祝央他們已經進來了。看著祝未辛道:“一個人跑這麽快幹嘛?”


    這時候祝爹祝媽已經看到祝央旁邊的千麵鬼了,倒是和祝未辛想的不一樣,他媽見了沒有先砍他爹兩刀再說話。


    夫妻倆反倒是雙雙一震,看著千麵鬼突然就一股心酸悲涼的氣氛縈繞在他們身邊。


    兩人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千麵鬼,在碰到他實體的時候,臉上居然不可思議。


    祝爹眼睛周圍有點紅,祝媽更是直接已經流出眼淚了。


    “孩子,你——多大了?”祝爹艱澀的問。


    千麵鬼茫然的看了看祝央,還是乖乖的回答了她給的人設:“十五歲!”


    誰知就這短短仨字,讓祝媽居然忍不住哽咽出身——


    “一樣的,一樣的!”


    這反倒讓滿肚子找好借口的祝央無處下手一臉茫然了。


    眼見這節裏邊有故事,祝央道:“那也別站門口,進去說吧。”


    祝爹摁了摁眼睛,點點頭:“對對,別嚇著孩子。”


    話這麽說,兩口子卻是把千麵鬼緊緊拉手裏不鬆開,嚇得千麵鬼連連往祝央這邊看。


    接著他們才在祝爹祝媽口中知道一件以前從來不知道的事。


    原來祝未辛四歲的那年,祝爹祝媽又懷裏一個孩子呢,不過當時事業剛剛起步,兩人成天忙得腳不沾地。


    祝媽性格要強,懷胎八月呢還跟著忙,結果有次出門辦事,孩子就意外流了。


    當時孩子都快足月了,按說七八個月的孩子哪怕剖腹產都能養活,可就是沒了。


    是個成型的男孩兒,要是還活著也就是這個年紀了。


    也是從那以後,祝媽的性格收斂了不少鋒芒,這會兒女兒身邊突然跟著個長得跟自家孩子一樣,年齡還懟得上的,可不勾起了那痛苦的傷心事嗎?


    這事連祝央他們都不知道呢。


    祝央實在有些懵,先不說這麽巧合,她抽了抽嘴角:“爸,媽!這可是個活人呐。”


    祝媽擦了擦眼淚:“嗨!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覺著吧,不管孩子哪兒來的,能出現在我們麵前,總歸是趟緣分。”


    “就是投了胎,也記得回來看看爸爸媽媽。”說著又哭了。


    祝未辛接著道:“媽!你看這小子第一反應不是我爸出軌呢?”


    才說完就被祝爹扇了後腦勺,這祖宗就是來要他命的。


    祝媽微笑:“怎麽會?我還是相信你們爸的,像上次被人挺著肚子來公司鬧那回,我也不是不相信他,是生氣他事情沒處理好。”


    “我要不相信他,跟他鬧什麽呀?直接喪偶了麻利分遺產不就得了。我孩子的東西一分不能落外邊手裏。”


    別說祝爹,就是祝央和祝未辛都縮了縮脖子。


    路休辭和路離更是歎為觀止,並且明白了,這姐弟倆的腹黑從哪兒遺傳過來的。


    不過還是把千麵鬼立的人設給說了一遍,說是灣灣那邊鬧了家庭矛盾,輾轉來到這邊,狼狽落魄的時候無意間碰到祝央,被撿回去的。


    血統設定的是混血兒,家庭信息問千麵鬼呢,就讓他做出一副和家裏已經毫無瓜葛,不想回家也不想提及的樣子。


    沒兩天,路休辭就安排好了一切,不管從哪方麵查,祝千這個人都是現實存在的社會人,甚至有自己的人生經曆。


    且有必要的話,灣灣那邊也可以找到他的“親人”。與家人之間如何反目成仇事實經過也毫無漏洞。


    並且間接聯係後,那邊對流浪在外的孩子表現出的冷漠也讓祝爹祝媽憤怒。


    於是便拍板,就當自個兒家的孩子養著了,想住多久住多久,住到成年回不回去也自己決定。


    要不是法律不允許,他們還巴不得收養呢。


    至此千麵鬼在祝家名分就更實在了,大夥兒都挺高興,隻有祝未辛覺得自己的地位好像又往下滑了一截。


    以前一家四口吧,家裏庭地位是他姐和他媽並列>他>他爸。


    後來是他姐她媽並列>小嘰,龍龍>他>他爸。


    現在好,又加塞一個祝千在他前麵,本來麵前還能安慰自己在金字塔中層呢,現在硬生生被擠到底層,全家人也就還有他爸墊在下麵。


    就比他爸強一點點值得得意個啥呀?


    祝未辛心裏不得勁,就誠心找事,雙腿大喇喇往桌子上一架:“那個,千兒!給我切點水果來。”


    說完就被他媽扇了:“當哥哥呢,也好意思,手不用就剁了捐給需要的人。”


    祝千卻是利索的切了一盤水果過來,去皮挑籽牙簽插好,真個是能把懶鬼伺候成廢人。


    “哥哥,吃水果。”笑臉燦爛的一副乖巧模樣。


    千麵鬼做夢都沒想到做弟弟不說還能過明路有正式名分,哪家靈類生物有他這造化?家裏還有龍呢,爸爸媽媽對他又是讓他感受前所未有的溫暖。


    就連哥哥雖說麵上挑剔他吧,可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是絕對要帶著他的,本質就是服務於人的生物,對於自己喜歡的存在自然是掏心掏肺恨不得全家的活計都自己做方不顯它的待遇受之有愧。


    祝未辛摸了摸它的頭,懶懶的躺了下去,還別說,有個弟弟也不錯。


    他這會兒明白他姐從小使喚弟弟過的什麽日子了,神仙日子啊~~


    祝媽又擰他,笑罵道:“你還好意思樂,看看小千多懂事。”


    “咱家弟弟伺候兄姐是傳統,你別管。”祝未辛道


    “嗯嗯!我喜歡伺候姐姐哥哥的。”千麵鬼比他還振振有詞。


    祝媽:“……”


    這事過後就是過年了,今年家裏添了這麽多家庭成員,自然又比往年更加熱鬧。


    因上次副本渡過好幾個月,祝央短時間內也不急著進遊戲,打算過年再說。


    倒是路休辭在年前收到了遊戲的通知,那馬戲團勢力的主謀被它找出來了,並且逼到了一個高等世界。


    狩獵開始!


    高等玩家出馬,那存在即是不死都得被砍成新手號,至於它手底下那些遊走於副本世界狩獵玩家的勢力,也各派了任務讓玩家進行圍剿。


    事情很順利,不過路休辭事後告訴祝央,他對那存在的來源心裏有了些猜測。


    並且嚴肅的對她道:“如果我想的是真的,那遊戲對於你的道路規劃也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


    但祝央要細問的時候,路休辭卻沒辦法再多說。


    得!這種事連邊角信息都不在她能知道的權限範圍內。


    路休辭又道:“不過我碰到別的遊戲的玩家了,你們這一批的遊戲代表對抗賽,我想不出遊戲不讓你參加的可能,你的進度應該在同期屬於上遊,可能在高級場過渡的時候又會有一次穿插,這個你做好準備。”


    祝央倒是很高興:“有可能遇到先前的人?還可以去別的遊戲再采購一筆?”


    路休辭笑得無奈:“哪有那好事,要我是另一個遊戲,絕對把你列入黑名單。”


    “而且遊戲不止這兩個,你有可能會遇到另外的遊戲玩家,而且就算運氣好還是之前的遊戲,你那些熟人也不一定還活著。”


    那邊的遊戲可比狗比遊戲殘酷多了,狗比遊戲尚且有這麽多玩家死亡,就更不用說那邊。


    祝央能力強一貫過關都是帶飛隊友,她在的場合倒是死亡率極低,但她這種情況是萬萬不能代表平均值的。


    遠的不說就說這次,小鎮玩家npc加上馬戲團成員,那還隻是兩方勢力看得上眼的,都是觸目驚心的百多人呐。


    祝央聞言多少也有些掃興,老實說她還挺看好徐驍和小世子的。


    不過照他倆的聰明,祝央倒覺得他們在強大前成為炮灰的可能性不大,總體上還是挺樂觀的。


    便揮了揮手:“也罷,反正到了最後總能知道的。”


    之後所有人便開始專心過年的事,今年祝家喜慶,幾個小的便也對過年布置興致勃勃。


    路家兩兄弟在年前去了趟歐洲陪他們媽媽住了幾天,除夕夜前兩天才趕回來的。


    帶了那邊伯母給祝央的禮物,看得出來都是用心準備的,不但祝央有,祝爹祝媽祝未辛甚至祝千都有。


    再加上兩兄弟親自去那邊有趣的市場淘的一些,帶回來的禮物桌子都快堆不下,就連小嘰和龍龍都沒落下。


    除夕夜兩邊各自在家過年,不過吃完年夜飯過後便兩邊開了視頻,祝央他們這邊邊包餃子邊跟路休辭他們聊天。


    兩兄弟本來老老實實守歲,看到他們一家包餃子也躍躍欲試,於是兩邊人馬隔著屏幕指揮他們。


    路休辭還好,有那麽個女朋友早學會做飯了,雖說南方人不怎麽會擀餃子皮,但多試幾張也就熟練了。


    倒是路離,從小跟著媽媽住國外,壓根沒學過做飯,光是和麵就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狽,被祝未辛他們笑得快炸毛。


    按他們當地風俗,初一是不走親戚的,祝央他們回了老家,要給爺爺奶奶家裏祖宗上香。初二才開始來往拜年,一開始一切倒是和往年一樣。


    他們一大家子親戚,每年多半是聚在大姨家,因為兩個村離得近,初一都回來上墳呢,也方便聚。


    每年這時候二姨一般這會兒也會過來,畢竟大姨和二姨還來往著呢。


    以前他們一大家子和祝央家鬧翻,祝媽強勢,他們敢借著機會作妖,祝媽就敢把他們打出去,這些年也還規規矩矩。


    又那不滿自己吞肚子裏回家怎麽嚼舌根都成,反正見麵是你敢不要臉就不給你臉的。


    今年一家子回老家,自然也帶著祝千。


    祝千那長相,帶回去一家子都驚了,不過將來路一說,人家實實在在有自個兒的身份來路呢,和祝爹他們年紀差不多的表哥表姐們也知道當年那事。


    知道他們是對當年有個寄托,心裏也就唏噓過後不再理會。


    偏世上聰明人不多,不聰明還沒有逼數自作聰明的就不少了。


    從老家回來祝爹他們也不是就清閑了,生意上的夥伴過年過節的還得應酬呢。


    就連祝央都被逮去參加過兩次宴會。倒是不少太太打聽她,不過知道她有男朋友並且是那個路家後便不覺自己兒子有競爭機會了。


    初八這天,祝爹有個飯局,祝央他們白天出去看了場電影玩了會兒,三姐弟拿著吃剩的爆米花回到家,居然看見二姨家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兒來了。


    走近便聽到他們在煽動祝媽:“你可長點心吧,小姨夫說是有緣長得像你就信呐?”


    “這麽巧的事怎麽就讓你家遇上了呢?您沒事吧?這種鬼話都信。”


    “你就是自個兒不當回事,也得替表弟表妹們想想,可別到時候分財產的時候,冒出個野種分他們手裏那份你就傻眼了。”


    祝央和祝未辛對視一眼,眼裏均閃過一陣無語。


    要說這一家子,年輕的時候就被祝媽收拾過,真以為他們那豬腦子能想到的事祝媽想不到呢?


    眼高手低又吃相難看,被祝媽狠狠收拾過之後,又沒得半點幫襯,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這要正常人,這麽多年也該知道別人家有再多的和自己沒關係了吧?


    偏他們不,之前回老家祝央就注意到他們看祝千眼神不對。


    老實說大表哥他們也不見得心裏就沒點懷疑,可人家知道什麽事該幫忙,什麽事不能亂摻和。


    祝媽這厲害的個性,有今天的風光可不光是靠祝爹的良心,人自己本事手腕樣樣不缺,一輩子就沒不稀得受委曲求全的氣。


    她既然把孩子帶回來,就說明她自個兒心裏是認這孩子的,那麽孩子來路如何,就不是外人該管的事了。


    再看看人家一家子其樂融融,三姐弟感情這麽好,該發紅包的發紅包得了,管這麽多?


    二姨家的表哥表嫂們就不,仿佛一家子缺心眼唯有他們獨醒一樣,多出個‘私生子’來,那就跟分的是他們的財產般惦記著夜不能寐。


    祝央和祝未辛聳聳肩,對這家人壓根懶得理會,見祝千茫然的看著他們,便拉著他上樓:“不管他們,最多五分鍾他們就被攆出去。”


    還沒那麽久呢,才上樓他們就聽見樓下祝媽罵道:“喲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姨呢?”


    “恍惚我還當我親爹媽在訓我話呢,缺心眼?你倆棒槌多年沒挨打是吧在你老娘麵前放屁。”


    “要不我把老祝叫回來,照你們的意思,問問他遺囑該怎麽立?手伸你老娘桌子上來了是吧?”


    接著下麵一陣乒乒乓乓,要說祝媽也就比他們大不到五歲,可輩分在那兒,自己挨上來大放厥詞被打都沒處說理。


    兩人被攆出去,又聽祝媽在下麵罵:“小濤呢,你爹媽都走了,不跟著一塊兒啊。”


    小濤是表哥家的孩子,比祝央還大點,因為那兩人生孩子早,十六七還沒結婚就生了。


    結果話才喊完,兒童房的門就砰的本撞開,一身狼狽的男人從裏麵跌了出來,身邊還散落了幾個硬幣。


    祝未辛先怒了,一把揪起他:“你進我家兒童房幹嘛?”


    誰知那家夥跟見了救星一樣:“表舅,表舅你救我,那裏邊是倆妖怪,吃人的。”


    “你才妖怪呢。”祝未辛知道小嘰的厲害,不過不妨礙他偏心呐。


    這家夥長眼睛都知道進去幹嘛,之前就聽殷俊八卦說他沾上賭隱,據說打牌已經借了人家十幾萬了。


    還打電話管殷俊一個大學生借過錢,現在居然開始偷東西,真已經沒救了。


    祝未辛收拾了這家夥一頓,還把他身上的金幣搜了出來。


    那家夥當時還掙紮:“你們拿金幣鋪雞窩蛇窩,我拿一兩枚都這麽摳。”


    祝未辛氣笑了:“我別說鋪雞窩蛇窩,就是壓成金箔給它們當廁紙那也是我樂意,關你屁事。”


    見那家夥走的時候眼裏含恨,祝未辛已經完全覺得這家人無可救藥了。


    不過沾上黃/賭/毒,確實得小心被惦記,於是他對祝媽道:“加強下安保吧,這家夥根子已經壞了,怕萬一挑事。”


    祝媽閱曆隻會比他更深,聽他自己心裏有數倒是欣慰的摸了摸他:“成,你去切點水果上去,看小千怎麽樣,讓他別多想。”


    “不會!那小子懂好歹。”祝未辛道。


    祝媽笑了,還成天使喚弟弟呢,也是有哥哥樣的嘛。


    祝央進兒童房,本來三姐弟出去看電影不帶它們,倆孩子還鬧別扭。


    那家夥撞槍口上,進門看見一條蛇數金幣就走不動路,那麽多的金子,黃金點估計都沒這麽多。


    剛想去拿就被小嘰和龍龍聯起手來削了個滿天星,人還是注意力又注意,不然別說龍龍,光小嘰一翅膀過來他都得死。


    祝央逮著這機會把倆孩子誇了又誇,擼了又擼,一副兩人看家勞苦功高的樣子。


    直把倆涉世未深的小孩兒忽悠得忘了看電影的事,沒一會兒就不記得自己還在慪氣,跟媽媽和小舅舅後麵撒嬌了。


    除了這個小插曲,整個春節過得還是很快樂的。


    春節過後不久不就是情人節,按照以往,路休辭那邊常規操作就是布置好整整一天的驚喜浪漫,還不能和去年重樣。精心準備的禮物堆滿屋,還得保證樣樣是她心頭好。


    實際上路休辭也著手在準備,不過當天上午,他才剛到祝央家準備接她出門,就聽到遊戲的通關公告。


    路休辭:“……”


    明白了,這傻逼玩意兒撬他牆角的意圖已經坐實了,可以著手搞死遊戲了。


    祝央也才出來,便接到一個電話,是喻理那邊打來的。


    他道:“央姐,你今天參加情人節專場不?”


    祝央一頭霧水:“什麽情人節專場?”


    喻理比她更奇怪:“你不知道嗎?玩家中也有不少情侶的,今年情人節突然多了這麽個活動,所有玩家都通知了,雙方是情侶的可以參加。”


    “我們分析這種活動風險小,獎勵高,所有不少現實中認識的不是情侶的男女都組隊了,周耀和白悠悠就組了。”


    “難不成你沒收到通知?”


    祝央和喻理結束通話後,心裏是日了個狗了。


    當然比他還有日狗的事路休辭,他打電話給謝奕他們證實這事。


    果然就連那個單身的二逼都收到了——


    “收到了啊,不過我才不去呢,這次參加的玩家隻限情侶不限等級,給的獎品肯定也是討好女方為主,也就是我忙活一陣還得故作風度的把獎勵送給女孩子,我傻呀。”


    路休辭掛掉電話,和祝央對視了一眼。


    【狗比遊戲出來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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