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缺氧, 宋雅猛的睜開眼, 脖子以上漲得通紅,她兩隻手死死的掐住林越的手背,長長的指甲陷入她的皮膚裏,很快,手背上就出現了血跡。


    而林越表情平靜, 眼神黑的純粹森然, 手上的力道不斷的收緊,再收緊。


    “現在勒住你的是魚線,知道我為什麽喜歡用魚線嗎?因為魚線雖然細, 但是它的韌性足以勒斷一個人的脖子。說不定, 在你的意識消失前, 還能親眼看到自己的脖子和身體分家。想不想試試?”


    宋雅能感覺到, 魚線正慢慢的掐進她的皮膚裏,不斷的收緊,直到將她的脖子勒斷。


    好可怕,太可怕了!


    林越是真的要殺了她。


    她下意識的搖頭,好一會兒,她掙紮的動作變慢了下來。


    林越見她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便放鬆了力道,但沒有完全鬆下來,魚線依舊緊緊纏繞在她的脖子上。


    新鮮的空氣立刻湧入胸腔中, 宋雅貪婪的大口呼吸, 剛剛那種快要死亡的滋味, 實在是太可怕了。


    林越看她喘過氣來了,又重新拉緊魚線,魚線上沾滿了鮮血,深深地陷入了宋雅的皮膚裏。宋雅再次緊張起來,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她不想再體驗一遍了。


    “想起來了嗎?”林越適時的開口。


    宋雅覺得喉嚨口湧上一股血腥味,惡心又想吐,她隻能艱難的點頭。


    林越又放鬆了點力道,讓她能夠開口說話。宋雅微微張口,一口鮮血就從嘴裏吐了出來,她對上林越冷漠的視線,淒涼的開口,聲音越發的嘶啞難聽,“我看見他殺人了。”


    見她終於說出了真相,林越很快的將所有的事情串聯成線。


    大致就是——


    宋雅看見了一個變.態殺人,卻將她推出去做了替罪羔羊。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


    “看到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宋雅搖頭,她的脖子每動一下,都感覺像是要斷了一樣,搖搖欲墜。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自己的脖子上。或許下一秒就不在了。


    林越對宋雅的誠信度表示懷疑,“再吞吞吐吐不說的話,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的。”


    宋雅再次搖頭,她真的沒有看見那個人的長相,隻是隱約記得那個人的聲音很特別。


    “聲音很特別?怎麽個特別法?”


    “我不知道,反正就覺得很特別。”


    林越十分無語,宋雅的語文難道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體育老師會的形容詞都比她多。


    宋雅的眼神有些渙散,仰靠在牆上,大約有些生無可戀,連掙紮都不再掙紮了。


    林越對她這種自暴自棄的態度表示不屑,對於沒有求生意誌的人,連折磨她的興趣都沒有了。


    “嗯?”林越正準備起身,卻敏銳的感覺到宋雅那雙空洞無神的瞳孔驟縮了一下,然後從她的瞳孔裏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右手舉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正要刺入她的後背。


    不過,要讓他失望了。


    林越猛的在地上翻滾一圈,躲過了“李斯年”刺過來的一刀。


    見揮刀落空,“李斯年”並不著急上前補一刀,他此時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右手腕上還纏繞著繩子,左臂無力的下垂著。


    哦,原來是把自己搞脫臼了。


    “李斯年”表情淡漠,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冷靜的握住自己的左手臂,用力向上一提。


    隻聽到“咯噠”一聲,手臂被他強勢的接了回去。


    對自己下手挺狠的嘛。


    林越一隻手撐在地上,緩緩站起來,看似隨意卻警惕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她嘴角勾起一個輕鬆的笑,“嗯,你想殺我?”


    “你不是也想殺我?”“李斯年”揉著自己的手腕,確定自己的手和胳膊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


    “唔,或許我們在互相殺了對方之前可以先聊一聊,你是李斯年的另一種人格?你叫什麽名字?”林越唇角勾起笑意,看樣子真的想和對方聊天,“你們兩個人格平時有交流嗎?我覺得李斯年好像並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提到李斯年,這個“李斯年”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與嫌棄,“那個蠢貨不會再出現了。”


    “你占據了他的身體?”


    “李斯年”諷刺的笑了笑,“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的,現在我隻不過是拿回來而已。”


    “你的?”林越微微睜大了雙眼,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你才是主人格?那個李斯年才是你分裂出來的次人格?為什麽你讓一個次人格占據你身體這麽久?”


    “李斯年”再次活動了一下手腕,朝著林越走了過來,手中的匕首泛著幽幽的冷光,“你的話太多了。”


    林越警惕的緩緩後退,手背在身後,摸到了自己手腕上的腕表,手指微微摩挲著邊緣,“好歹我們也是同類,一起分享經驗不是很好嗎?”


    “李斯年”握刀突然向前一探,刀子猛的向前一揮,林越後退一步躲過他的刀子,“李斯年”準備再來一刀,林越憑借身高優勢蹲下身從他的腋下穿過。她側眸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三腳架,手指剛碰到三腳架的邊緣,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抵住了她的腦袋。


    林越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嘴角依舊帶著笑意,“嗯,你竟然還有這麽好的東西。”


    “李斯年”雙眸微凝,眼裏迸發出冰冷的殺意,“你現在後悔也晚了。”


    他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林越突然抬手,襲向他的手腕並且從他的手裏奪過了那把木倉,黑漆漆的洞口此時對準了“李斯年。”


    林越手臂上移,對準他的腦袋,“你的話也太多了。”說完,她毫不猶豫的摁下了扳機。


    然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嗯?空的?”


    “李斯年”抿唇嘲諷的笑了下,然後猛的撲向林越,將她撲倒在地,手掌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緊,鋒利的刀尖對準她的眼睛猛的刺下去。


    林越抬手握住了匕首,阻止了匕首的刺入,鋒利的刀刃深深地切入她的手心裏,鮮紅的血沿著冰涼的刀麵滴落下來。


    一滴,兩滴,在林越的衣服上暈染開來。


    “李斯年”在她的眼裏看不到一絲的害怕與慌亂,那雙眼裏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果真是變.態嗎?隻有相當的變.態才會在麵臨死亡的時候這麽坦然。


    “李斯年”喜歡將人狠狠折磨一番後再將人殺死。然而今天,他決定給林越一個痛快,這是他給她的作為同類的尊重。


    尊重嗎?嗬!


    “李斯年”的力氣比林越大的多,眼見著刀尖就要刺入她的眼睛,林越危險的眯起眼睛,身體裏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起來,她今天要被變.態殺死了嗎?被狠狠地折磨虐待後再無情的殺掉,想想都覺得好刺激。


    刀尖逐漸下移到距離她眼睛隻有零點零五厘米,她長而卷翹的睫毛甚至能掃到刀尖。


    她要死了嗎?林越微笑著,白皙的臉頰上沾染上了鮮紅的血,她的發絲鋪散在地上,像是妖冶的玫瑰,美麗卻帶刺,還含有劇毒!


    然而這時“李斯年”神情突然一僵,身體在細微的顫抖,表情甚是痛苦,像在極力忍耐什麽。


    “你他媽給我滾回去!”他怒喝一聲,猛的將匕首往下刺入,林越腦袋一撇,刀尖沒入她頸邊的青絲裏。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地下室的門傳來一聲劇烈的撞擊聲。


    林越被嚇得抖了一下,刀刃更加往裏陷了一點,“李斯年”同樣被嚇了一下,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通道的入口,聲音響了一聲就消失了。


    “嗬嗬嗬。”林越低低的笑了起來。


    下一秒,外麵又響起了木倉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大力的踹門聲,門與牆猛烈的撞擊在一起,她能感覺到整個地下室裏都震動了一下。


    “你好像有新客人來了。”林越好心提醒他。


    “李斯年”眉眼陰沉,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誰會闖入他的家裏發現了他的地下室。


    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陸柒英俊挺拔的身姿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手中握著木倉,周身戾氣縈繞,那雙眼像蘸了墨,陰沉到極致。


    “李斯年”看到陸柒,隻是驚訝了一瞬,漆黑的瞳孔緊縮,想要挾持林越做人質。隻是他身形微動,陸柒手臂下移,對準他的手腕扣動了扳機,動作快準狠絲毫不拖泥帶水,子彈幾乎要穿透他的手腕。


    “嘶——”“李斯年”倒吸一口涼氣,再沒有力氣握住匕首,左手捂住自己的手腕,臉色煞白,他知道自己對上陸柒八成是沒有活路,就算死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李斯年”發了狠,忍痛想要殺了林越,然而陸柒再次對他開了木倉,“砰砰”兩聲,打在了他的另一隻手臂和腿上,聲音剛落,他已經走到了“李斯年”的身後。


    看到“李斯年”騎在林越身上還差點殺了她,他眼裏怒意翻騰,將木倉別回腰間,拎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拎了起來,然後手臂用力一甩,人就被他甩到了地上,還滾了一圈。


    “李斯年”蜷縮在地上,整個人疼到極致的顫抖。


    哇嗚,帥呆了。


    林越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陸柒沒心情理會這個變.態,他蹲下身將林越扶坐起來,她滿身的血腥和傷痕,在他趕來的這段時間,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他看到她還握著匕首,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的雙手,眉宇間更是淩厲難掩,聲音微啞,“對不起,我來遲了,疼不疼?”


    林越眨了眨眼,緩緩搖頭,“不疼了。”


    因為已經疼的麻木了,所以感覺不到疼。


    陸柒低頭看向她的手,刀刃已經沒入她手心的肉裏,再用力一點,她的手就要廢了。


    陸柒下頜線條緊繃,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林越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見狀,無所謂的笑出了聲,然後在陸柒抬眸看向她的一瞬間,她猛的將手裏的匕首抽了出來。


    “咣當——”匕首被她隨意的扔在了地上,這一聲讓陸柒的心髒也不由得驟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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