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柒哄了半天終於把林越安撫好, 他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 外麵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趙天磊正和江燁站在走廊裏說話。
看到陸柒, 趙天磊朝他招了下手, 調侃的對他說：“被小女友護著的感覺怎麽樣？”
陸柒直接無視他，看向江燁，“江醫生, 宋雅現在的狀態可以出一份證明嗎？”
“什麽證明？”
“她不是瘋了嗎？當然是心理不正常的證明。”陸柒語速低緩而平靜的說。
江燁溫和的笑了笑，“可以。”
“隊長，李斯年說他有話要對你說。”看管李斯年的一個警察突然跑過來。
“嗯，我知道了。”
趙天磊望著陸柒的背影, 目光有些興味, 這個陸柒, 他到底想幹什麽？
陸柒走進李斯年的病房，對上“李斯年”冰涼的目光，“那個蠢貨有話想對你說。”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醒了。
李斯年的眼神不再冰冷，而是變得茫然。看到陸柒，他勉強扯了下唇，聲音嘶啞, “陸警官。”
“你是那個傻子李斯年？”
李斯年想跟他開個玩笑, 但是實在是沒有力氣, 他現在覺得渾身都疼, 疼的快要死過去了，勉強的說：“陸警官，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記得。”
李斯年望著天花板，目光有些迷離。那天，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醒來。第一次，剛醒來就被眼前的人狠狠揍了一頓。明明是那麽幹淨爽朗的少年，揍起人來卻那麽無情，連他身體裏的那個都害怕的躲了起來。
從什麽時候知道的呢？大概就是那次吧。一開始懷疑自己有夢遊症，後來，好多次，模模糊糊中有種感覺，自己在睡夢中去了好多地方，做了好多事。
他下意識的不去想那夢境是什麽，一直將自己當成有夢遊症去心理醫生那治療。
那個“李斯年”太強大了，知道他的存在，能夠控製他的身體，可是“李斯年”是不應該存在的。
但是，他知道，“李斯年”也是李斯年。
他們兩個是分不開的。
“李斯年”是他的潛意識，替他消化了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他很感謝他。
“陸警官，我不知道我下次醒來還是不是我自己，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帶句話給他。”
“什麽話。”
“謝謝你這麽多年讓我過得還算快樂。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我願意為自己的錯承擔責任，希望你也可以。無論結果是什麽，我會和你一起麵對，永遠不悔。”
李斯年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慢慢消失。一分鍾後，他的眼球動了動，又睜開眼睛，冷漠又諷刺。
“蠢貨。”
陸柒環抱著胸，對這滲人的精神分裂現場表現的十分鎮定，“想來你應該已經聽到了。”
“李斯年”諷刺的笑，“蠢貨就是蠢貨，到了最後還以為自己才是主人格。”
陸柒挑眉，“那不是你給他的錯覺嗎？”
“李斯年”抿唇沉默。
他10歲被李霍達接回家，那時候他的性格已經形成，遇到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暴戾的想要發泄。一開始是虐待動物，後來漸漸的動物滿足不了他，開始殺人。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是並不想阻止。後來他打架鬥毆，壞事做盡，李霍達為了幫自己擦屁股，將他打的半死躺在床上三個月。
“李斯年”就是那個時候出來的，自那以後，他像變了個人，變成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玩車玩酒玩女人，但他卻沒有再被他父親打過。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像是俯身在這個人的靈魂裏，隻能在“李斯年”睡著的時候出來。後來，他偶然遇見了一個心理醫生，他教會自己怎麽控製自己的另一個人格。
李霍達看到他變了就沒有再管過他。
他轉學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以前的事。他也以“李斯年”的身份繼續生活。隻是他依舊能通過“李斯年”的眼睛看到外麵的一切。他會幫“李斯年”吸收負麵情緒，因為那是他喜歡的。吸收的多了，他會出來發泄，發泄完又躲回“李斯年”的身體裏。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發現。
有趣又省事。
隻是他沒想到，“李斯年”最終還是發現了，還跟他說了這麽一段煽情的話。
真是愚蠢。
“你讓他消失了？”陸柒問他。
“就算他不消失，李霍達估計也會把我弄到精神病院裏去。那裏全是一群蠢貨，去那裏我還不如死了。像我這樣天生情感障礙缺乏的人，讓我懺悔贖罪是不可能的。”
“你想我幫你阻止你的父親？”
“嗯。”
陸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幽邃深沉，像是在思考，末了，他薄唇輕啟，“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
林越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江燁敲門進來。
他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樣子，斯斯文文的跟她說話，問她一些問題。林越都懶得搭理他，因為她一直在回味剛剛那個畫麵。
陸柒抱著她的感覺，真的想象不出來的舒服，就好像是量身為她定做的玩偶，看著抱著親著**著都很舒服。如果他能乖乖的聽她的話，一輩子不離開她那該有多好。
果然，他是天生注定要被她做成人偶的。
“林越小姐？”
林越眨了眨眼，視線逐漸清明，看向坐在自己麵前十五分鍾但是現在才開口的心理醫生。
“您好，有事嗎？”
江燁坐在她對麵，對她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他的聲音柔軟低緩，讓人很容易卸下心防。
“林越小姐，我們可以聊聊嗎？”
林越歪了歪腦袋，“我們不是在聊嗎？”
江燁雖然看上去平靜沉穩，但是心裏不由得湧上一絲無奈，這個林越雖然表麵上配合，但實際上是最不配合的。
……
陸柒從李斯年的房裏出來後，去走廊最裏麵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有一段時間的沉默，陸柒就靠在牆上，曲著腿，望著窗外邊兒陰沉的天空，窗戶開了一條縫兒，風聲大作，樹葉沙沙作響。
沒一會兒，對麵那邊的人才重新拾起電話，“行，幫你這個忙，你欠我個人情。”
“嗯。”
“不過我挺好奇的，你兜兜轉轉猶猶豫豫的到底為了什麽。這很不像你。”
陸柒沉默了一瞬，閉上了眼，雖然周圍沒人，但他不想讓自己的眼神被人瞧了去，“我現在還不確定。”
“還有你陸柒沒有自信的時候啊？”
陸柒伸手扶額，悠悠的說：“是啊，人老了，玩不過小年輕了。”
陸柒目光不經意的瞥過林越病房的方向，有個問筆錄的女警察正走過去，手裏拿著筆記本，很快走進了病房裏。
他眉心跳了一下，舉著電話走過去，“有點事，掛了。”
電話那頭的友人無奈，真是，說話內容這麽抽象，讓人怎麽八卦。不過他總覺得這個陸柒在偷摸摸的幹一件大事。
就別是驚天動地的就好。
年紀大了，心髒要受不了的。
陸柒走到林越病房的門口，房門沒有關嚴，開了一條縫，他正準備推門進去，但是聽到了裏麵的對話，他想了想又退了出來，靠在門邊，低頭摩挲了下手機。
林越見到女警察進來，目光變得有些深邃，她在思考，要不要說實話呢？說了實話，她會被當做變.態關進精神病院的吧？
那樣也很不錯呢，有那麽多誌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多有趣啊。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條短信進來了，是個陌生號碼。
【不該說的別說。】
就這麽一條，卻給她十分有用的信息呢，林越低頭看了眼短信，眼神微閃。
是誰給她發的短信呢？
林越如實說了李斯年頭上的傷是被她傷的，聽到此，女警察也驚訝的抬起頭來看了眼林越。
林越“天真”的望著她，“警察姐姐，我會被抓進去坐牢嗎？”
女警察姐姐的心立刻柔軟了許多，感同身受，同時對那個死變態更加厭惡。這麽美好的一個小姑娘，他也舍得傷害。就算林越將他打死了，她都覺得是那個人罪有應得。
她揚起一個最溫柔的笑意，安慰她：“別怕，遇到那種人，你最先的是要好好保護自己。這屬於正當防衛。而且剛剛李斯年都承認了他的罪行。”
承認了？
“那，宋雅身上的傷……”林越試探性的問，她可不相信，李斯年這個沒有感情的變.態會幫她隱瞞真相。
“說起這個宋雅我真的有些無語，你說一個人被變態綁架虐待了，她不瘋狂的找那個變.態算賬，一直盯著你幹什麽？我看她真的害怕的已經精神錯亂了。”
林越嘴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誰說不是呢？
隻是那個給她發短信的人到底是誰？
他做了什麽？
李斯年為什麽沒有把她供出來？
嗯，真是令人心動般的好奇啊。
今年的黃梅雨季來的稍有些遲，林越在房間裏待的有些悶，獨自去了天台，趴在欄杆上望著地底下。
這裏足足有十八層樓這麽高，如果她從這裏跳下去，一定會摔得頭破血流，難看至極。
林越：“……”
不行，就算死，她也要美美的去死。
天色越來越陰沉了，風吹的她發絲淩亂，像個小瘋子。她閉上眼，張開雙手感受這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
不想管，反正肯定不是來殺她的。
頭上一重，眼前灰蒙蒙的。
“你一個傷殘患者瞎跑什麽？”腦袋頂上響起陸柒優雅低緩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林越嘴角彎了彎，轉過身。腦袋上的外套被人拉了下來，視線被淩亂的頭發擋住，隻能透過縫縫看到麵前之人的胸膛。
頭發亂的真像從哪個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小瘋子。
陸柒將她臉上的頭發撥開，露出她還有些慘白的小臉。雖然臉色不怎麽好，但是那雙眼睛依舊清澈明亮——
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傻得天真。
他拎著外套的領口，“胳膊。”
林越聽話的將兩隻胳膊伸進寬大的袖子裏。他的衣服在她身上大的像戲服，袖子拖得老長，她好奇的甩來甩去，在陸柒眼裏，那就更像是個傻子。
他嫌棄的將兩隻袖子打了個結，讓她動不了。
林越：“……”
好討厭啊！
“醫生說你的手要好好靜養，我一會兒送你回家。”
“那你呢？”
“我還要回警局。”
“那我不要回家。”林越低低哼了一聲，撇過身子小聲的嘀咕：“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
“你覺得無聊？”
林越不理他。
陸柒伸手戳了戳她的臉，林越扭頭張嘴就想咬他的手。陸柒反應極快的躲開，捏住她臉頰兩邊的肉往中間擠，嘴巴嘟起來。
皮的你。
看到陸柒, 趙天磊朝他招了下手, 調侃的對他說：“被小女友護著的感覺怎麽樣？”
陸柒直接無視他，看向江燁，“江醫生, 宋雅現在的狀態可以出一份證明嗎？”
“什麽證明？”
“她不是瘋了嗎？當然是心理不正常的證明。”陸柒語速低緩而平靜的說。
江燁溫和的笑了笑，“可以。”
“隊長，李斯年說他有話要對你說。”看管李斯年的一個警察突然跑過來。
“嗯，我知道了。”
趙天磊望著陸柒的背影, 目光有些興味, 這個陸柒, 他到底想幹什麽？
陸柒走進李斯年的病房，對上“李斯年”冰涼的目光，“那個蠢貨有話想對你說。”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醒了。
李斯年的眼神不再冰冷，而是變得茫然。看到陸柒，他勉強扯了下唇，聲音嘶啞, “陸警官。”
“你是那個傻子李斯年？”
李斯年想跟他開個玩笑, 但是實在是沒有力氣, 他現在覺得渾身都疼, 疼的快要死過去了，勉強的說：“陸警官，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記得。”
李斯年望著天花板，目光有些迷離。那天，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醒來。第一次，剛醒來就被眼前的人狠狠揍了一頓。明明是那麽幹淨爽朗的少年，揍起人來卻那麽無情，連他身體裏的那個都害怕的躲了起來。
從什麽時候知道的呢？大概就是那次吧。一開始懷疑自己有夢遊症，後來，好多次，模模糊糊中有種感覺，自己在睡夢中去了好多地方，做了好多事。
他下意識的不去想那夢境是什麽，一直將自己當成有夢遊症去心理醫生那治療。
那個“李斯年”太強大了，知道他的存在，能夠控製他的身體，可是“李斯年”是不應該存在的。
但是，他知道，“李斯年”也是李斯年。
他們兩個是分不開的。
“李斯年”是他的潛意識，替他消化了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他很感謝他。
“陸警官，我不知道我下次醒來還是不是我自己，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帶句話給他。”
“什麽話。”
“謝謝你這麽多年讓我過得還算快樂。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我願意為自己的錯承擔責任，希望你也可以。無論結果是什麽，我會和你一起麵對，永遠不悔。”
李斯年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慢慢消失。一分鍾後，他的眼球動了動，又睜開眼睛，冷漠又諷刺。
“蠢貨。”
陸柒環抱著胸，對這滲人的精神分裂現場表現的十分鎮定，“想來你應該已經聽到了。”
“李斯年”諷刺的笑，“蠢貨就是蠢貨，到了最後還以為自己才是主人格。”
陸柒挑眉，“那不是你給他的錯覺嗎？”
“李斯年”抿唇沉默。
他10歲被李霍達接回家，那時候他的性格已經形成，遇到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暴戾的想要發泄。一開始是虐待動物，後來漸漸的動物滿足不了他，開始殺人。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是並不想阻止。後來他打架鬥毆，壞事做盡，李霍達為了幫自己擦屁股，將他打的半死躺在床上三個月。
“李斯年”就是那個時候出來的，自那以後，他像變了個人，變成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玩車玩酒玩女人，但他卻沒有再被他父親打過。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像是俯身在這個人的靈魂裏，隻能在“李斯年”睡著的時候出來。後來，他偶然遇見了一個心理醫生，他教會自己怎麽控製自己的另一個人格。
李霍達看到他變了就沒有再管過他。
他轉學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以前的事。他也以“李斯年”的身份繼續生活。隻是他依舊能通過“李斯年”的眼睛看到外麵的一切。他會幫“李斯年”吸收負麵情緒，因為那是他喜歡的。吸收的多了，他會出來發泄，發泄完又躲回“李斯年”的身體裏。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發現。
有趣又省事。
隻是他沒想到，“李斯年”最終還是發現了，還跟他說了這麽一段煽情的話。
真是愚蠢。
“你讓他消失了？”陸柒問他。
“就算他不消失，李霍達估計也會把我弄到精神病院裏去。那裏全是一群蠢貨，去那裏我還不如死了。像我這樣天生情感障礙缺乏的人，讓我懺悔贖罪是不可能的。”
“你想我幫你阻止你的父親？”
“嗯。”
陸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幽邃深沉，像是在思考，末了，他薄唇輕啟，“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
林越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江燁敲門進來。
他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樣子，斯斯文文的跟她說話，問她一些問題。林越都懶得搭理他，因為她一直在回味剛剛那個畫麵。
陸柒抱著她的感覺，真的想象不出來的舒服，就好像是量身為她定做的玩偶，看著抱著親著**著都很舒服。如果他能乖乖的聽她的話，一輩子不離開她那該有多好。
果然，他是天生注定要被她做成人偶的。
“林越小姐？”
林越眨了眨眼，視線逐漸清明，看向坐在自己麵前十五分鍾但是現在才開口的心理醫生。
“您好，有事嗎？”
江燁坐在她對麵，對她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他的聲音柔軟低緩，讓人很容易卸下心防。
“林越小姐，我們可以聊聊嗎？”
林越歪了歪腦袋，“我們不是在聊嗎？”
江燁雖然看上去平靜沉穩，但是心裏不由得湧上一絲無奈，這個林越雖然表麵上配合，但實際上是最不配合的。
……
陸柒從李斯年的房裏出來後，去走廊最裏麵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有一段時間的沉默，陸柒就靠在牆上，曲著腿，望著窗外邊兒陰沉的天空，窗戶開了一條縫兒，風聲大作，樹葉沙沙作響。
沒一會兒，對麵那邊的人才重新拾起電話，“行，幫你這個忙，你欠我個人情。”
“嗯。”
“不過我挺好奇的，你兜兜轉轉猶猶豫豫的到底為了什麽。這很不像你。”
陸柒沉默了一瞬，閉上了眼，雖然周圍沒人，但他不想讓自己的眼神被人瞧了去，“我現在還不確定。”
“還有你陸柒沒有自信的時候啊？”
陸柒伸手扶額，悠悠的說：“是啊，人老了，玩不過小年輕了。”
陸柒目光不經意的瞥過林越病房的方向，有個問筆錄的女警察正走過去，手裏拿著筆記本，很快走進了病房裏。
他眉心跳了一下，舉著電話走過去，“有點事，掛了。”
電話那頭的友人無奈，真是，說話內容這麽抽象，讓人怎麽八卦。不過他總覺得這個陸柒在偷摸摸的幹一件大事。
就別是驚天動地的就好。
年紀大了，心髒要受不了的。
陸柒走到林越病房的門口，房門沒有關嚴，開了一條縫，他正準備推門進去，但是聽到了裏麵的對話，他想了想又退了出來，靠在門邊，低頭摩挲了下手機。
林越見到女警察進來，目光變得有些深邃，她在思考，要不要說實話呢？說了實話，她會被當做變.態關進精神病院的吧？
那樣也很不錯呢，有那麽多誌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多有趣啊。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條短信進來了，是個陌生號碼。
【不該說的別說。】
就這麽一條，卻給她十分有用的信息呢，林越低頭看了眼短信，眼神微閃。
是誰給她發的短信呢？
林越如實說了李斯年頭上的傷是被她傷的，聽到此，女警察也驚訝的抬起頭來看了眼林越。
林越“天真”的望著她，“警察姐姐，我會被抓進去坐牢嗎？”
女警察姐姐的心立刻柔軟了許多，感同身受，同時對那個死變態更加厭惡。這麽美好的一個小姑娘，他也舍得傷害。就算林越將他打死了，她都覺得是那個人罪有應得。
她揚起一個最溫柔的笑意，安慰她：“別怕，遇到那種人，你最先的是要好好保護自己。這屬於正當防衛。而且剛剛李斯年都承認了他的罪行。”
承認了？
“那，宋雅身上的傷……”林越試探性的問，她可不相信，李斯年這個沒有感情的變.態會幫她隱瞞真相。
“說起這個宋雅我真的有些無語，你說一個人被變態綁架虐待了，她不瘋狂的找那個變.態算賬，一直盯著你幹什麽？我看她真的害怕的已經精神錯亂了。”
林越嘴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誰說不是呢？
隻是那個給她發短信的人到底是誰？
他做了什麽？
李斯年為什麽沒有把她供出來？
嗯，真是令人心動般的好奇啊。
今年的黃梅雨季來的稍有些遲，林越在房間裏待的有些悶，獨自去了天台，趴在欄杆上望著地底下。
這裏足足有十八層樓這麽高，如果她從這裏跳下去，一定會摔得頭破血流，難看至極。
林越：“……”
不行，就算死，她也要美美的去死。
天色越來越陰沉了，風吹的她發絲淩亂，像個小瘋子。她閉上眼，張開雙手感受這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
不想管，反正肯定不是來殺她的。
頭上一重，眼前灰蒙蒙的。
“你一個傷殘患者瞎跑什麽？”腦袋頂上響起陸柒優雅低緩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林越嘴角彎了彎，轉過身。腦袋上的外套被人拉了下來，視線被淩亂的頭發擋住，隻能透過縫縫看到麵前之人的胸膛。
頭發亂的真像從哪個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小瘋子。
陸柒將她臉上的頭發撥開，露出她還有些慘白的小臉。雖然臉色不怎麽好，但是那雙眼睛依舊清澈明亮——
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傻得天真。
他拎著外套的領口，“胳膊。”
林越聽話的將兩隻胳膊伸進寬大的袖子裏。他的衣服在她身上大的像戲服，袖子拖得老長，她好奇的甩來甩去，在陸柒眼裏，那就更像是個傻子。
他嫌棄的將兩隻袖子打了個結，讓她動不了。
林越：“……”
好討厭啊！
“醫生說你的手要好好靜養，我一會兒送你回家。”
“那你呢？”
“我還要回警局。”
“那我不要回家。”林越低低哼了一聲，撇過身子小聲的嘀咕：“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
“你覺得無聊？”
林越不理他。
陸柒伸手戳了戳她的臉，林越扭頭張嘴就想咬他的手。陸柒反應極快的躲開，捏住她臉頰兩邊的肉往中間擠，嘴巴嘟起來。
皮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