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觥交錯, 推杯換盞, 紙醉金迷。


    衣香髻影的女人們挽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們, 他們手拿著酒杯, 三五成群地小聲交談。


    這是一個私人性質的宴會,能夠出席這場宴會的人大多都是b市排得上名號的商界精英。


    覃吟端著酒盤稍微到處走了一圈, 還能看到有幾位挽著大佬巧笑嫣然的女伴, 似乎多多少少都在電視上麵見到過。


    他們距離貼得很近,舉止親密,關係引人遐想。


    怪不得她們這些外招來的人不僅要把手機等通訊工具沒收,甚至在進來前還通過安檢設備檢查了一遍全身。但凡有一兩張照片被流傳出去,一定會引起轟動。


    可如果隻是嘴上說卻沒有任何的證據,空口無憑, 根本沒有人會相信。


    覃吟思維發散,她漫無邊際地想著瑣事解悶。


    她剛繞著這宴會廳轉了一整圈,並沒有找到聞天朗的身影, 覃吟猜測大概是他並沒有出席這次的宴會。


    紀憐的身份隻是普通的一名大學生, 與聞天朗並沒有任何的交際, 所以並不像前幾次接近任務目標那麽簡單。如果不通過其他途徑,很難找到和聞天朗接觸的機會。


    本來聞睿的身份是一條捷徑, 但基於紀憐因為和聞天朗有交集才導致了兩人的分手, 覃吟就不可能會主動在聞睿那觸碰這個雷區。


    她之所以會選擇這一份兼職, 也是抱著會有一定的概率可以和聞天朗有見麵的可能。


    隻是這麽多天下來, 覃吟並沒有得償所願。或許, 她應該再想想別的辦法。


    雖然覃吟隻是身著最普通的酒店製服, 比不上隨處可見的那些光鮮亮麗的女明星們,但她卻依舊是不少人眼中的焦點。


    覃吟的儀態很好,盡管她站著走神,卻依舊背脊挺直。纖細的脖頸修長,像是一隻高貴優雅的天鵝。


    款式簡單的製服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嬌柔又性///感。


    濃厚的妝容遮蓋了覃吟原本清麗的樣貌,卻使她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意。


    但覃吟的眼神澄澈幹淨,又使她帶著幾分學生的氣質。


    天真與嫵媚共存。


    委婉且張揚。


    就算覃吟不聲不響,卻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某些商界大佬在交談之間仍若有若無地打量著她,她就像是聚光燈,成為了一些人眼中的焦點。


    隻是礙於周圍的環境,礙於自己的身份,他們暫時沒有做出任何不恰當的舉動。


    過了一會,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整個宴會廳的燈光開始變得昏暗。


    大廳的中間被空出了一大片區域,纏綿的音樂響起。成雙又成對的男男女女手挽著手,如花蝴蝶般地紛紛下場,在宴會廳的中央開始翩翩起舞。


    到這個環節,已經沒有覃吟的事情了。


    帶她們過來的負責人曾和她們提醒過,舞會開始後,她們就可以收拾東西找到他拿了錢離開。


    當然也可以繼續留下,畢竟見到場內如此多的商界精英大佬,保不準就會有人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可如果還想要繼續留在這裏,之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負責人都概不負責。


    覃吟大概能猜出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左不過就是男歡女愛那點事,可她並沒興趣在任務目標以外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大致在宴會廳內掃了一眼,覃吟並沒有發現沈玉的身影,還以為她是先行回到她們的休息室。覃吟端著托盤,不留痕跡地往後退,她順著宴會廳的最外圍悄悄地離開。


    隻是覃吟走出宴會廳,剛在走廊上走了沒幾步遠,她就聽見自己的身後有一道沉重的腳步聲。


    覃吟微微皺起眉,朝天翻了個白眼,片刻後又忽地舒展。


    她轉過了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中年男子。覃吟的臉上掛起了一抹淺笑,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覃吟柔聲細語地開口:“您好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中年男人似乎喝了點酒,他麵上帶著醉意,臉頰泛紅,眼中冒著血絲。隻是盡管醉醺醺,但他的態度還是很禮貌,並沒有因為覃吟的服務員身份就頤氣指使。


    “不好意思,我有些醉了——”他半眯著眼,和藹地笑了笑,“能麻煩你扶我去附近沒人的休息室嗎?”


    “當然。”覃吟微微一笑,上前將他攙扶住。


    男人的舉止倒也得體,並沒有因為兩人靠得近就趁機揩油,畢竟他也是時常出現在財經雜誌上的人物。


    這一整層都被這次的宴會包了,除了剛剛的宴會廳,其餘房間都是為客人們準備的休息室。


    覃吟走過了前麵的幾間房都亮著紅燈,顯示著有人。在到拐角處時她終於找到了一間亮著綠燈的房間,覃吟推開門扶著身旁的男人進去。


    屋內並沒有開燈,覃吟剛走進房間,身後的門還沒有被關上。上一秒還軟弱無力的男人,下一秒卻突然恢複了力氣。他緊緊地抓住覃吟的胳膊,把她抵上了身後的門板。


    覃吟臉上玩味的笑容一閃而過,接著她故作驚慌地抬起頭,慌張地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先......先生?”


    她的聲音似乎還因為恐懼而微微地顫抖,再加上她那雙明亮澄澈的雙眼,泛著盈盈的水光,愈發地楚楚可憐。


    可這一切都惹得男人更加地興奮,他身體內部那股熟悉的燥熱愈發往下湧去。


    中年男人還是帶著那副和藹的笑容,隻是在密閉的空間中,他就再沒有試圖繼續掩飾自己眼底的欲///望:“寶貝,在這裏做服務員很辛苦吧?”


    “一天工資有多少錢?五百?還是一千?辛辛苦苦一個月,還不夠買你喜歡的包吧?”


    “......這都是我自己的事,請你自重!”覃吟眨著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看他,色厲內荏,“快放開我!”


    覃吟嬌小瘦弱的身軀被壓在大門上,她嚐試性地掙紮,卻因為男人力量的壓製而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我是xx電子的老板,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中年男人有些自負地笑了笑,他語氣親昵,“看到你晚上那麽辛苦,我很心疼。你不如跟了我,以後你就再不用來這種地方給別人端盤子了。”


    “真的嗎?”聽到中年男人的身份後,覃吟像是有些心動了。她抿了抿唇,雙眼的眸光愈發動人瀲灩,“你真的能給我很多很多錢?”


    “當然是真的。”見到覃吟這麽快就轉變了態度,中年男人又是鄙夷又是得意。


    這些女人,隻要給她們錢。不管在人前表現得多麽驕傲、清高,人後卻像是一隻母狗一樣對著他搖尾巴。


    想到這裏,中年男人的眼前似乎浮現起覃吟匍匐在他身下的情形。


    男人呼吸開始粗重,露出一絲邪笑。他口中呼著熱氣向著覃吟湊近,想要在她水潤嬌豔的紅唇上一親芳澤。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就感覺自己的後腦勺一陣劇烈的疼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男人又感覺到自己的下身被什麽東西猛地一踹,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的痛感從下身蔓延開來。


    男人再沒有了心思去顧及眼前的覃吟,他捂著疼痛部位跌倒在地,打滾、哀嚎、慘叫。


    淒慘無比。


    覃吟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冷冷一笑,把手中剛打了男人後腦勺的托盤丟到了地上。


    “想睡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豬樣。”


    覃吟看著男人的眼神冷漠又厭惡,仿佛在瞧著世上最肮髒的東西,渾然不見剛剛在男人麵前所表現出來的楚楚可憐。


    覃吟也不擔心男人會報複她,這男人喝了酒,神誌不怎麽清醒,醒來後都不一定能記得自己這張臉。而且覃吟今天參加這個宴會在臉上濃妝豔抹,連她的室友都不一定能認出她的這副模樣。


    就算認出,這種男人有身份有背景,他們最怕的就是這種醜聞外流。挨了揍又怎麽樣,比起被商業對手知道且利用的風險,他們一定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更何況,覃吟還刻意地控製了力道。雖然現在很痛,但第二天絕對一絲痕跡都沒有。


    覃吟冷淡地瞥了眼仍舊痛得在地上打滾的那個男人,她伸手打開屋內的燈,準備把這個男人綁起來藏在浴室裏。


    燈開了,漆黑的室內被猛地照亮。


    因為突然的強光刺激,覃吟瞳孔收縮,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下一秒,等覃吟再次睜開眼看清屋內的全況時,她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凝滯。


    不遠處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還是個長相出眾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襯衫,上方的扣子解開了幾顆。貼身的衣物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禁欲的白襯衫被他穿出了一股子風流。那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悠閑地交疊在一起,姿態懶散。


    他的一隻手扶著沙發手,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個酒杯。


    那雙手骨節分明,每一根手指都很修長,卻並不瘦弱。反而帶著一種張力,仿佛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再往上,是他的那張臉。


    他長得極為英俊,一雙劍眉斜飛入鬢。再加上他的薄唇與深邃的輪廓,本該顯得犀利與冷漠。可那眼尾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卻使得他冷漠盡散,透著一股灑脫不羈。


    覃吟對上了他的眼,那雙眼像是有致命的蠱惑,叫人難以移開。


    他似笑非笑、饒有興致地盯著覃吟,眼底的銳利一閃而過。


    他顯然是把剛剛屋內發生的事情看了個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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