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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宓的話, 一字一句的吐出來, 終於是把那城陽侯夫人嚇暈了!


    抱著城陽侯夫人的嬤嬤聽到這句話, 驚懼不已,看向那些個帶刀侍衛, 可人家麵上卻一點兒波瀾也沒有!仿佛剛剛朝陽郡主隻是在說今日天氣格外不錯一樣!


    這下,城陽侯府的人終於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府上的世子妃, 福親王府的庶長女汝陽縣主在福親王府的地位, 不, 應該是在朝陽郡主心裏的地位極其重要!


    陸宓才不管城陽侯夫人暈沒暈過去, 她隻想保證她阿姐和小外甥的命!這會兒始作俑者都暈過去了,她一點兒也不操心!


    陸宓想了想當下城陽侯府的現況,心中愈發冷寒,必定要將此事上報皇伯父!非叫她爹參這城陽侯一個治家不嚴!


    這侯府世子在外征戰, 侯爺奉命巡視河道,好嘛,兩個能做主的男人都不在, 自然是叫著老妖婆有機可乘了!


    “不管是誰,在本郡主允許之前,這個院子無論是誰都不能放進來!”


    陸宓下了死命令,事急從權,她本不想這般凶狠, 可這城陽侯府的主母簡直猶如一個蠢物!若她不把控局麵, 才更加可怕!她哪怕事後去皇伯父麵前請罪受罰都無所畏懼!


    但是現在, 誰都不能進來!


    “是!”聲音吼得震天響,這些跟著陸宓過來的人都是跟她上過戰場的親衛,也是她皇伯父親自給她選的人!


    城陽侯夫人又醒過來了,哭喊著我的手我的手。陸宓很是不耐,叫人去把侯府的府醫拖過來給城陽侯夫人治手,並命兩人專門守著城陽侯夫人!那架勢就是,你敢再喊一句,我就敢直接堵了你的嘴!


    礙於這兩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城陽侯夫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隻敢小聲的嘀嘀咕咕,叫陸宓一個眼刀過來就徹底不敢說話了。


    可產房裏很安靜,沒有什麽聲音傳出來,可這安靜就像是在淩遲著陸宓的心。


    產房裏的人,是從小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的長姐,若有個萬一……


    陸宓頓時攥緊雙手,目光像刀子一樣釘在了城陽侯夫人的臉上,心中隻想若有萬一,真將這賤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心頭之恨!


    城陽侯夫人可能也是真的想到了自己做的事怕是教這朝陽郡主知道了,也猜到她不會輕饒自己,心中害怕不已,又想著婦人生產,自是凶險萬分!


    她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怎會知道那麽多門道!


    城陽侯夫人的自我安慰很是到位,這時間了,她也希望那孩子能平安降生,她也不管陸宓作甚,左右到時候她死不承認就是了!莫非她還能強行逼供不成?她可是城陽侯府的主母!


    “姨母,姨母你怎麽了……姨母!”


    門外傳來叫喊,城陽侯夫人一聽這聲音又有些蠢蠢欲動,叫陸宓一雙美眸瞬間寒霜,這時候還敢不要命不怕死的找上來的就是那世子的好表妹了吧!


    陸宓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產房,不願在此刻忍耐絲毫,命令道:“去,把那不知所謂的人綁了丟出去!”


    “是!”


    親衛即刻抱拳領命而去,眨眼的功夫那聲音就沒了。一旁的城陽侯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陸宓。


    “你竟敢殺人!”城陽侯夫人怕也是腦子不清醒,張口就來,什麽不清楚的話都敢往外說。


    陸宓覷了城陽侯夫人一眼,冷冷的說道:“我不知你竟有白日說胡話的毛病。”


    聞言,城陽侯夫人縮瑟了一下,她剛剛是聽到她那嬌嬌侄女兒,關心則亂。這郡主凶悍無比,她那嬌滴滴的侄女兒在這時候碰上了,怕是要被這個凶悍郡主要了半條命去!


    活生生的人,一會兒就沒了聲音,這若不是殺人了,怎會如此之快!這郡主竟敢誣陷她有瘋病!!


    白日說胡話,這不就是有瘋病的人才做得出來的事嗎!真是好狠毒的心!


    陸宓是真的不知道城陽侯夫人是這樣想的,若是知道的話,隻怕她真的就實打實的給她安一個瘋病的由頭送到他城陽侯府的褚家家廟去!


    ‘嘭’!


    產房的門被大力推開,發出巨大的響聲!陸宓倏然回頭,目光死死的盯著!


    女大夫麵帶喜色,頗為艱難的點點頭,道:“世子妃母子平安!”


    陸宓頓時覺得心頭放下一塊大石頭,眼神示意她自行去處理產房之事。


    回過頭來,陸宓眼看著城陽侯夫人那欣喜欲狂的眼神,她生生潑了盆冷水:“既如此,把產房裏想要謀害世子妃的幾個人都綁了,送到典獄司!”


    典獄司,一個有著十八般手段的牢獄,由陛下近衛飛翎衛掌管,自然也管宗族之事!


    那是一個去了,不見得能出來的地方!


    “你放肆!”城陽侯夫人聽到典獄司這三個字,臉都白了,牢牢地抓住了身邊嬤嬤的手:“我堂堂城陽侯府的人,豈由得你說綁就綁!”


    “我就綁了!”陸宓挑釁的看向城陽侯夫人,自幼養成的嬌脾氣一來,誰都攔不住:“若是不服,隻管去陛下麵前狀告我便是!是我做的事,我一字不差都會認下!但你城陽侯夫人企圖害死汝陽縣主,舍母求子的事,敢做就要敢當!”


    城陽侯世子妃出嫁時受封汝陽縣主,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宗親貴胄!


    在場的人都是城陽侯夫人的心腹,若不是因為陸宓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隻怕產房裏的世子妃是真的是保不住的!可任憑是朝陽郡主這麽鬧了一頓,也無人覺得這件事會被拿到明麵兒上來說!


    如今明晃晃的說出來,正就是狠狠地要把城陽侯夫人往死裏整啊!


    “你血口噴人!”城陽侯夫人一陣心慌,但陸宓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能認!否則謀害皇家縣主,這等罪名落下來,整個侯府都要吃掛落的!


    陸宓見她如此模樣,也不想多管,隻命自己的親衛將人綁起來。城陽侯府的人哪裏敢攔著上過戰場的精兵,自然叫人家綁了個結結實實。


    就在此刻,產房的門再度打開,女大夫身後是幾個女兵抬著一頂密不透風的轎子,裏麵的人就是剛剛生產完的世子妃,還有孩子。


    城陽侯夫人看到那個女大夫居然抬著人出來,幾乎要瘋了,嘶喊著:“你怎麽敢如此膽大妄為!你別仗著你是郡主就敢肆無忌憚!要把我兒媳帶走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陸宓兩步走到城陽侯夫人麵前站定,冷若冰霜:“我倒是敢踩著你的屍體過去,你敢去死嗎?”


    霍無舟始終站在場內,目光卻落在了陸宓身上,想著方才的那一幕,穿著火紅騎裝的少女,麵色微白,簡直是要刺痛他的心。轉念之間,便吩咐了手下的人幾句之後直徑往陸宓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陸宓正在和劉梵玉說話,見他過來,閉口不言,隻睜著一雙鳳眸看他。


    “郡主,方才可還好?”霍無舟看著陸宓,並不想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陸宓微微蹙眉,這話似乎有些耳熟來著?哦……上回扭腳也是這麽問的。陸宓在心中歎了口氣,神情之間還有些些恍惚:“尚可。”


    “臣會給郡主一個交代,請郡主放心。”


    陸宓點點頭,假裝自己尚未恢複受驚的情緒。霍無舟多看了幾眼少女的表情,心知當下也並非好時機,不多言便離開。


    說起這件事陸宓當然放心,上次刺客的事情就處理得很好,不然的話她大哥怎麽會這麽快就回長安呢?


    陸宓在看霍無舟的背影,劉梵玉過來挨著她坐,小聲說道:“今日,不會又是巧合吧?”


    劉梵玉原先以為這是陸宓準備換個高冷郡主文武雙全的風格,誰知她竟然驚馬了!差點沒把她的魂兒給嚇飛!這會兒旁邊沒人,劉梵玉才敢過來問一問。


    陸宓此刻很想窩進表姐的懷裏撒撒嬌,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她還得維持她高冷郡主的人設,見劉梵玉湊過來問,她就小聲的回。


    “我本想讓他看到本郡主文武雙全,巾幗女子,哪知那馬出了問題……”


    劉梵玉默默的看了陸宓一眼,深深地覺得她好像並不是很了解這個表妹:“你聽起來很遺憾……”


    “對。”陸宓十分慎重的點頭:“我覺得老天爺在玩我。”


    劉梵玉再一次默然了,她也有這種感覺。


    第一次,她遇到刺客,想裝柔弱小女子,誰知道真的把腳給扭了,沒個十天半個月都不能好。第二次,她想明白了,柔弱是不能裝的,她往日功績都在那呢,藏也藏不住。於是也不準備裝柔弱了,準備換個套路,讓霍無舟見識一下她並非一個草包。


    這可好,玩得更大了!


    饒是她文武雙全,這突然驚馬她也是受了驚嚇的!於是,陸宓起先一鼓作氣的心思這會兒都歇了……


    “我大概與他八字不合?”陸宓突然小聲的嘀咕了一下,劉梵玉目瞪口呆。


    在霍指揮使的事情上,表妹的思路總是跳躍得非常非常快,她始終是有些跟不上的……


    想到這裏,陸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有些抑鬱。她扭過頭,十分淒苦:“表姐,不如我們再去拿冊子裏選一選吧?”


    劉梵玉:“???”


    沒等劉梵玉說,陸宓又覺得實在忍不了:“還是算了,真的太醜,比我二哥還醜。”


    劉梵玉更是一臉懵逼,二殿下……醜嗎?


    然而,不遠處的二殿下打了一個超大的噴嚏,鬼使神差的往陸宓這邊看了一眼,陸宓沒好氣的衝他撇撇嘴,十分的嫌棄。二殿下氣的嘴都要歪了,但是想想剛剛若不是他叫她比試,也不會驚了馬,忍了。


    陸宓見二殿下居然如此淡定,覺得沒意思。


    劉梵玉歎了口氣,說道:“你就沒想過那匹馬有問題嗎?”


    陸宓聞言,笑了一下,不甚在意:“有沒有問題,他都會查出來。幕後之人,若是要害我,必定不會親自動手的。”


    “那……”劉梵玉有些擔心,雖說朝陽郡主這個名頭十分響亮,但不是在所有地方都能行得通的。福親王府如日中天,說到底也會礙了某些人的眼。況,朝陽行事風格多有出格,早已經有人看不過眼。


    陸宓拍拍劉梵玉的手,以示安慰:“放心,能在宮裏傷我的人,我心裏十分有數。”


    “況且,我向來睚眥必報,即便我如今沒事我也要扒掉那人一層皮。”


    陸宓的聲音很冷,比起冬日裏徹骨的寒風也絲毫不遜,這番氣勢才叫劉梵玉放下心來。不管何時都好,她的表妹始終是驕傲的天之驕女。這一點,劉梵玉從來都是很清楚明白。


    談話間的功夫,那邊飛翎衛突然有了動作,拎上來一個人,那人似乎已經叫人卸了下巴,怕咬舌自盡。既然已經查到了一個人,霍無舟也並不打算過多停留,比起當下,更重要的是他要知道,到底是誰敢對她下手,簡直自尋死路。


    霍無舟帶了人走,卻還有一部分護衛留在馬場。七公主和尹一凝過來了,尹一凝的臉色有些白,約莫是剛剛叫飛翎衛狠絕的手段給嚇著了。


    陸宓臉色已經恢複不少,這會兒看起來反倒是尹一凝被嚇得不輕。陸宓把人帶出來,也沒想到還有這檔子事兒,這位武安侯大小姐似乎過於柔弱了些。不過陸宓也能理解,嬌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自然也是頭一回見到飛翎衛的手段。


    卸個下巴而已,算得了什麽呢?陸宓心想,典獄司招供手短那麽多,既不血腥又不殘忍的太少,若不是怕嚇著人,還有更可怕的呢。


    陸宓想了下,還是得安慰一下人家小姑娘:“尹姑娘方才看到了什麽,不需放在心上。有些事情有人敢做,就要承擔。”


    結果,尹一凝的臉色更蒼白了。


    陸宓:……看來她並不會安慰人。


    把求助目光遞到了劉梵玉那兒,劉梵玉有種想扶額的衝動。


    表妹你是對自己這麽不了解嗎?為什麽要去安慰人家?不知道你這安慰聽起來十分的,像是恐嚇嗎?沒看到人家小臉兒都嚇白了嗎?


    劉梵玉上前挽著尹一凝,熟練的安慰了一番。劉梵玉氣質輕靈,說話語氣又柔和,尹一凝自然是被安撫好了。


    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大殿下和二殿下們都過來了,正準備走,就有飛翎衛的人來了。


    見著陸宓就跪地請安,直接道:“稟郡主,那人招了!”


    抱著城陽侯夫人的嬤嬤聽到這句話,驚懼不已,看向那些個帶刀侍衛,可人家麵上卻一點兒波瀾也沒有!仿佛剛剛朝陽郡主隻是在說今日天氣格外不錯一樣!


    這下,城陽侯府的人終於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府上的世子妃,福親王府的庶長女汝陽縣主在福親王府的地位,不,應該是在朝陽郡主心裏的地位極其重要!


    陸宓才不管城陽侯夫人暈沒暈過去,她隻想保證她阿姐和小外甥的命!這會兒始作俑者都暈過去了,她一點兒也不操心!


    陸宓想了想當下城陽侯府的現況,心中愈發冷寒,必定要將此事上報皇伯父!非叫她爹參這城陽侯一個治家不嚴!


    這侯府世子在外征戰,侯爺奉命巡視河道,好嘛,兩個能做主的男人都不在,自然是叫著老妖婆有機可乘了!


    “不管是誰,在本郡主允許之前,這個院子無論是誰都不能放進來!”


    陸宓下了死命令,事急從權,她本不想這般凶狠,可這城陽侯府的主母簡直猶如一個蠢物!若她不把控局麵,才更加可怕!她哪怕事後去皇伯父麵前請罪受罰都無所畏懼!


    但是現在,誰都不能進來!


    “是!”聲音吼得震天響,這些跟著陸宓過來的人都是跟她上過戰場的親衛,也是她皇伯父親自給她選的人!


    城陽侯夫人又醒過來了,哭喊著我的手我的手。陸宓很是不耐,叫人去把侯府的府醫拖過來給城陽侯夫人治手,並命兩人專門守著城陽侯夫人!那架勢就是,你敢再喊一句,我就敢直接堵了你的嘴!


    礙於這兩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城陽侯夫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隻敢小聲的嘀嘀咕咕,叫陸宓一個眼刀過來就徹底不敢說話了。


    可產房裏很安靜,沒有什麽聲音傳出來,可這安靜就像是在淩遲著陸宓的心。


    產房裏的人,是從小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的長姐,若有個萬一……


    陸宓頓時攥緊雙手,目光像刀子一樣釘在了城陽侯夫人的臉上,心中隻想若有萬一,真將這賤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心頭之恨!


    城陽侯夫人可能也是真的想到了自己做的事怕是教這朝陽郡主知道了,也猜到她不會輕饒自己,心中害怕不已,又想著婦人生產,自是凶險萬分!


    她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怎會知道那麽多門道!


    城陽侯夫人的自我安慰很是到位,這時間了,她也希望那孩子能平安降生,她也不管陸宓作甚,左右到時候她死不承認就是了!莫非她還能強行逼供不成?她可是城陽侯府的主母!


    “姨母,姨母你怎麽了……姨母!”


    門外傳來叫喊,城陽侯夫人一聽這聲音又有些蠢蠢欲動,叫陸宓一雙美眸瞬間寒霜,這時候還敢不要命不怕死的找上來的就是那世子的好表妹了吧!


    陸宓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產房,不願在此刻忍耐絲毫,命令道:“去,把那不知所謂的人綁了丟出去!”


    “是!”


    親衛即刻抱拳領命而去,眨眼的功夫那聲音就沒了。一旁的城陽侯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陸宓。


    “你竟敢殺人!”城陽侯夫人怕也是腦子不清醒,張口就來,什麽不清楚的話都敢往外說。


    陸宓覷了城陽侯夫人一眼,冷冷的說道:“我不知你竟有白日說胡話的毛病。”


    聞言,城陽侯夫人縮瑟了一下,她剛剛是聽到她那嬌嬌侄女兒,關心則亂。這郡主凶悍無比,她那嬌滴滴的侄女兒在這時候碰上了,怕是要被這個凶悍郡主要了半條命去!


    活生生的人,一會兒就沒了聲音,這若不是殺人了,怎會如此之快!這郡主竟敢誣陷她有瘋病!!


    白日說胡話,這不就是有瘋病的人才做得出來的事嗎!真是好狠毒的心!


    陸宓是真的不知道城陽侯夫人是這樣想的,若是知道的話,隻怕她真的就實打實的給她安一個瘋病的由頭送到他城陽侯府的褚家家廟去!


    ‘嘭’!


    產房的門被大力推開,發出巨大的響聲!陸宓倏然回頭,目光死死的盯著!


    女大夫麵帶喜色,頗為艱難的點點頭,道:“世子妃母子平安!”


    陸宓頓時覺得心頭放下一塊大石頭,眼神示意她自行去處理產房之事。


    回過頭來,陸宓眼看著城陽侯夫人那欣喜欲狂的眼神,她生生潑了盆冷水:“既如此,把產房裏想要謀害世子妃的幾個人都綁了,送到典獄司!”


    典獄司,一個有著十八般手段的牢獄,由陛下近衛飛翎衛掌管,自然也管宗族之事!


    那是一個去了,不見得能出來的地方!


    “你放肆!”城陽侯夫人聽到典獄司這三個字,臉都白了,牢牢地抓住了身邊嬤嬤的手:“我堂堂城陽侯府的人,豈由得你說綁就綁!”


    “我就綁了!”陸宓挑釁的看向城陽侯夫人,自幼養成的嬌脾氣一來,誰都攔不住:“若是不服,隻管去陛下麵前狀告我便是!是我做的事,我一字不差都會認下!但你城陽侯夫人企圖害死汝陽縣主,舍母求子的事,敢做就要敢當!”


    城陽侯世子妃出嫁時受封汝陽縣主,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宗親貴胄!


    在場的人都是城陽侯夫人的心腹,若不是因為陸宓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隻怕產房裏的世子妃是真的是保不住的!可任憑是朝陽郡主這麽鬧了一頓,也無人覺得這件事會被拿到明麵兒上來說!


    如今明晃晃的說出來,正就是狠狠地要把城陽侯夫人往死裏整啊!


    “你血口噴人!”城陽侯夫人一陣心慌,但陸宓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能認!否則謀害皇家縣主,這等罪名落下來,整個侯府都要吃掛落的!


    陸宓見她如此模樣,也不想多管,隻命自己的親衛將人綁起來。城陽侯府的人哪裏敢攔著上過戰場的精兵,自然叫人家綁了個結結實實。


    就在此刻,產房的門再度打開,女大夫身後是幾個女兵抬著一頂密不透風的轎子,裏麵的人就是剛剛生產完的世子妃,還有孩子。


    城陽侯夫人看到那個女大夫居然抬著人出來,幾乎要瘋了,嘶喊著:“你怎麽敢如此膽大妄為!你別仗著你是郡主就敢肆無忌憚!要把我兒媳帶走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陸宓兩步走到城陽侯夫人麵前站定,冷若冰霜:“我倒是敢踩著你的屍體過去,你敢去死嗎?”


    元霽……元霽不就是皇後的那個侄兒,飛翎衛指揮使霍無舟的字嗎!


    陡然間想到霍無舟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聖人突然覺得小丫頭的眼光還不錯。


    “皇後以為如何?”聖人腦子裏已經不知道思維發散到哪了,他又覺得霍無舟此人雖然還不錯,但是身份是不是低了點?不過是個國公次子,雖說是有個飛翎衛的頭銜,但是要配朝陽……這身份是差了點啊。


    聖人怎麽想,皇後不知道。皇後壓根兒就沒把陸宓和霍無舟這兩人想到一起。


    皇後道:“朝陽不過是問一問,且還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呢。聖人可別亂點鴛鴦譜啊。”


    叫皇後這麽一說,聖人覺得好像也是。左右這件事有這麽點苗頭,聖人是肯定不會放過的。畢竟是自己放在手心寵愛了十幾年的姑娘,要嫁人,還得他掌眼才是。那個不靠譜的爹……哼!


    聖人又在心裏把福親王罵一通,遠在王府的福親王又打了幾個噴嚏,差點以為自己風寒了。


    ·


    打從鳳藻宮出來,陸宓就一直麵帶笑意,內監總管德海親自去國子監請人,她便轉道去了太後的永壽宮。


    在這一代的鳳子龍孫裏,太後最喜歡的是陸宓,其次就是皇後所出的小八陸承晅。


    陸宓剛到永壽宮,就聽到太後十分歡喜的笑聲,陸宓也覺得新奇,側目看向身邊的小太監,說道:“誰在?”


    小太監是永壽宮的人,自然知道這位朝陽郡主多受寵,當下問話有些受寵若驚,仔細了道:“今日是武安侯夫人和小姐來給太後娘娘請安。”


    陸宓了然,抬腳直接跨入正殿。太後見了她一身騎裝也是極為開心,一時間也顧不上身邊嬌嫩的少女,招手道:“朝陽來了,來,到皇祖母這來。”


    “請皇祖母安。”


    雖有太後和聖人的寵愛,但是陸宓從未在禮儀上失禮過。


    “好好好,過來皇祖母看看。”太後將朝陽郡主帶到十歲,感情自是非同一般:“前陣子扭傷了腳,可好全了?若是沒好全,可別瞎鬧,往後落了傷痛就不好了。”


    麵對疼愛自己的老人家,陸宓從不吝嗇笑容,展顏一笑,靈活的轉了個圈給太後瞧,愛嬌的挨著太後說道:“都好全了,多謝皇祖母掛記。今日正要去騎馬,我同皇伯父替哥哥弟弟們求了個假,還有梵玉表姐也同去!”


    太後聞言一樂,看了一眼下首的武安侯夫人,笑道:“果真是個小皮猴子,這才剛剛好她就想去騎馬了。”


    武安侯夫人掩嘴一笑,誇道:“郡主英姿颯爽。”


    太後攬著陸宓,對她說道,“今日你舅爺家的表叔母和你表妹來看我,你也來了,這倒是巧了。”


    陸宓一聽就知道,太後這是在拉近她和武安侯府的關係呢。太後出身武安侯府尹氏,當今的武安侯尹章就是太後親哥哥的兒子,算起來就是她陸宓的舅爺爺的表叔。隻不過這一表三千裏的關係,在陸宓麵前也不打排的上號了,畢竟這位侯夫人,咱們朝陽郡主實在是不熟。


    武安侯夫人聞言對朝陽郡主笑了笑,她倒是對這位朝陽郡主的印象也不錯。外界說的那些飛揚跋扈的名聲,仿佛不符,想必也是個好相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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