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姐妹們沒有想象中的驚喜。


    相反,個個一臉驚恐的看著她:“???”老戲骨上身,生動演繹什麽叫無辜。


    貝箏箏:……藥丸。


    走道盡頭的窗口半開,一行人掐滅手上的煙。


    貝箏箏看著一晃而過的江詩丹頓腕表,男人的指甲修剪幹淨,她覺得頭疼。


    回到吧台,塑料姐妹團默契的進入裝死環節。


    貝箏箏頭更疼了。


    鄒蔓轉了一圈回來,拿起酒杯,“箏箏,你跟我過來。”


    貝箏箏一臉懵的跟著她。


    “我先挑的話頭,我也有責任。”鄒蔓說,“你得罪他們,明天你劇組能直接空降個新女主演,正直的張導也救不了你。”


    貝箏箏一陣虛心:“……聽起來很有道理。”


    鄒蔓硬著頭皮,先走上去,她猜的準,剛才在洗手間外抽煙的,有一個正拽著服務生,問他貝箏箏的會員資料。


    編髒辮,手裏開一瓶皇家禮炮,挨著江詩丹頓坐,騷包到極致。


    “新火起來的小網紅?”髒辮男掃了一眼鄒蔓。


    看到背後的貝箏箏時,髒辮男說話頓了下,“……我看更像是過氣的。”


    貝箏箏兩頰暈開酡紅的酒意。眼睫濃密挺翹,看人時習慣彎一彎,桌上已經有沉不住氣的小年輕,下意識對她露出和善的微笑。


    沒出息,髒辮男瞥了小年輕一眼。


    貝箏箏生氣的反射弧慢一拍,她咖位離當紅流量小花,隻差一部大爆作品的距離。


    有錢神氣什麽?


    她也有啊。


    “我們是演員。”貝箏箏說。


    她特意強調演員,沒有用女明星。她不想承認,可能說女明星沒幾個人信。


    “喲”髒辮男將墨鏡往下一推,他之前沒看清她長相打扮,現在整個一流暢畫質變超清,來興致了,“妹妹剛下晚自習?長得挺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


    “巧了,我好像也看過她的作品。”之前的小年輕狗腿道。


    “你拍過什麽片?”髒辮男說,“車牌號多少?”


    貝箏箏聽過一個說法。


    想要了解一個人是什麽樣的,你要先看看他的朋友圈什麽樣。


    就像她現在,第一次見陸辰,身邊跟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挺像高手過招,相見恨晚的情形。


    髒辮男朝她嘚瑟時,陸辰正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


    幹淨的發際線,漆黑碎發,瘦金筆畫雕琢成的一眉一唇。


    貝箏箏沒出息的走神了。


    等她回過神,髒辮男搭著的女伴不高興,胸快貼到人肩上,髒辮男幹脆將女伴推開,朝貝箏箏招手,逗小貓似的,朝手邊的位置一拍。


    髒辮男說:“你陪我喝兩杯……”


    貝箏箏抬手給他一巴掌。


    響亮。


    她捏了捏手心,麻麻的。


    髒辮男氣衝衝的,謔得站起身。


    然後?


    當然是再給他一巴掌啊。


    空氣仿佛被凝固。


    一下子的安靜。貝箏箏酒醒了大半:“……”她惹禍了。


    “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她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較真。”鄒蔓將手裏的酒一口悶,替貝箏箏解釋道,“她在劇組說話也沒大沒小的,我回頭就說她。”


    鄒蔓學過公關危機的處理,這些銷金窟的敗類,玩弄人的手段有的是,她剛入行遇到過一次,同劇組有個跑龍套的女演員,得罪了圈內一個大腕,鼻青臉腫的,全身上下每一塊好地方,當天晚上送醫院進急救。


    一般類似的情況,鄒蔓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自己反手給貝箏箏一耳光,先讓別人消消氣,看著她在自己同行麵前出醜,笑一笑就過去了。


    鄒蔓回過頭,剛衝貝箏箏揚起手。


    貝箏箏正嚶嚶的抹眼淚,委屈的要命,領口的扣子崩開好幾顆,找不到紙巾,拿手腕擦拭淚花。


    一抽一抽的,上氣不接下氣。


    連鄒蔓一個女人看著,忍不住心一軟,半途放下手。


    髒辮男:“……”


    鄒蔓不是不知道貝箏箏的酒量,以前喊她出來玩兒,從來沒見貝箏箏碰過酒,想想她長這麽大人了,一個人孤身在外,沒見她和家裏通過電話,鄒蔓當她是自我保護,不至於真的不會喝酒。


    鄒蔓後悔今天帶貝箏箏出來了。


    叫她祖宗不假。同一個劇組拍戲,貝箏箏一瓶防曬霜抹全身,碰都不碰劇組的公用化妝品,沒她戲份,她就懶洋洋的縮在休息室當烏龜。


    髒辮男抱怨一句“我最煩女人哭”。


    ……貝箏箏哭,好像沒有那麽煩了。


    髒辮男臉上一左一右的巴掌印顯眼,現在好了,不知道的能以為是自己對她幹什麽了,這是哭他出殯。


    貝箏箏像意識到什麽,隨手將搗亂的發梢撥到耳後,露出一對小巧耳廓,耳根紅的異樣,她低頭,將領口整理的服服帖帖,遮上不遮下,若隱若現的纖細腰線,在暗裏白的發光。


    “今天這局不是我組的,妹妹這事能不能了,我說的不算。”髒辮男坐下,深吸一口氣,“要問我們陸哥。”


    鄒蔓一聽髒辮男這聲妹妹,心裏大石頭落下。


    妹妹都喊上了。


    扮嫩才是王道,永遠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就算是沒麵子被甩了兩巴掌,能跟自己妹妹生什麽大氣。


    “還不快給陸先生賠禮道歉。”鄒蔓推一把貝箏箏。


    貝箏箏不好再躲人身後,她偷偷掐了掐手背,陸辰剛好朝她看過來,目光淡薄而挑剔。


    百分之九十九的女性包裝自己,表現在視線裏的第二性征,腿、腰、頭發、嘴唇等等。貝箏箏是個例外,和傳統視覺衝擊上,單純帶來的美感有微妙差異。


    難以捕捉的同時,讓人想要深入去挖掘。


    所以,撩人的本領也可以說是創造多巴胺激素,和顏值本身是不衝突的概念。這也是為什麽有的人動態比硬照更傳神。


    字典上將類似有刺激感的衝動,理解為異性或異性身上的某一東西,能引起人在潛意識的一種反應,並且能夠讓人體在血液循環中,產生興奮、愉悅的物質。


    包括生理、心理、情緒上。


    貝箏箏決定來一個實力碰瓷,姓路?還是姓陸?來啊,互相傷害。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反正她看不慣他目中無人。


    她憑感覺說:“陸先生,你上次領帶落我這裏。”


    貝箏箏故意嗲裏嗲氣,曖昧暗示。無數個導演誇過她的台詞功底,每次尺度拿捏準,後期配音都不用擔心。


    髒辮男一口酒嗆到咳嗽。


    “是麽?”


    陸辰口吻親昵,模糊不清的意味,好像他真的不小心丟過一條領帶。


    貝箏箏硬著頭皮點頭。


    沒想到陸先生聲音也挺動聽,可以當網騙,絕對能腦補出一張枕邊臉。態度沒有她想象中的傲慢,她居然從他身上看出紳士風度,禮貌又克製。


    鄒蔓吃驚的看她一眼。


    貝箏箏第一次對自己的演技感到放心,希望這次不會立g。


    一沾酒,化身單細胞生物的貝箏箏,完全沒有考慮過,為什麽陸辰會選擇配合她的表演,尤其是她在背後頭腦發昏,疑似說他性無能以後。


    鄒蔓要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能一秒回答她,因為這是個看臉的世界。現在的富家子弟,主動認過誰當妹妹?空口鑒妹妹,在圈內的意思,某種程度上,和幹女兒差不多。


    “洗幹淨了?”陸辰問。


    貝箏箏無措的站在原地,這碰瓷手段跟她比起來,高下立見。


    話題的跳躍性,不像問領帶,有點像問她洗幹淨沒。


    貝箏箏為自己可恥的想法鬧了個大紅臉。


    “今天不能還給我?”陸辰又問。


    貝箏箏將求助的眼神投向鄒蔓,她現在下不來台階,自己主動碰的瓷,吃多大的虧也不能說。


    鄒蔓被她弄得頭大,提醒她:“……陸先生問你話。”


    貝箏箏咬了咬了下唇,腦袋裏一團漿糊。


    “那就折現。”陸辰說。


    貝箏箏光聽懂這句話,然後她做了一個更滑稽的舉動,從胸口的小兜裏,取出一堆鋼鏰兒。嘩啦響,一共兩塊八毛。


    她灑脫的扔到桌麵上。


    一臉“本財神爺今天給你們聽個響”。


    髒辮男笑出聲,一秒給她貼上貧民窟少女的標簽。


    關鍵他現在看出來了,鬼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一腿,他兩巴掌是白挨了。妹妹手勁輕,跟撓癢癢似的,但他也不能跟她算了。


    在他的認知裏,陸辰沒有同情心泛濫的習慣,女人也不例外。


    興起逗兩句,能當什麽真?


    嗬,兄弟是蜈蚣的手足,女人是過冬的衣服?不存在的。


    誰能想到妹妹太不懂事,能有什麽辦法。


    髒辮男幸災樂禍的看向陸辰。


    陸辰挑眉:“挺能喝?”


    髒辮男目瞪口呆,這走向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啊……


    “一點點。”貝箏箏比了個手勢,食指肚貼著大拇指,不知道的能以為她在摘星星。


    同樣的動作,換在座任何人,做出來都像在油膩的數錢。


    髒辮男將手上的皇家禮炮開瓶。


    保密工作還是陸辰做的好啊。改天得問問他,什麽本城名媛想嫁排行榜第一,說不定就換成自己了。


    髒辮男又兌了半杯威士忌,換成以前,他肯定讓她對瓶吹才完事。他遲疑了下,將酒杯往前一推,嘲諷的說:“妹妹不會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他管她和陸辰什麽關係,頂多就是有過一腿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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