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屈膝是什麽操作?


    陸辰在配合她的身高,貝箏箏剛好壓到他唇角,單純的親親,不摻雜一點兒情/欲。


    得逞,滿意。


    她笑得俏皮。


    蔣英銘淩亂了:“……”


    “車鑰匙。”陸辰說。


    蔣英銘認命的將車鑰匙給他,準備call司機來接自己。


    陸辰送貝箏箏上了副駕駛,係上安全帶,關車門,轉身走上駕駛座,平緩的踩油門。


    被晾在車屁股後頭的蔣英銘:“……”男友力滿滿的一套動作,陸辰被下降頭了?


    車窗降下,有風灌進來。


    周圍是高檔住宅區,貝箏箏嗖得跳起來,幸虧陸辰及時摁住她。


    貝箏箏不高興的搖頭:“我不跟陌生男人回家的。”她十指扣在安全帶的邊緣上,後視鏡暴露她的忐忑。


    陸辰帶她去了附近酒店,頂層總統套房間,上電梯時,貝箏箏跟在他身後當尾巴,差點絆一跤,鼻尖撞在他肩背上,她剛在沉迷於欣賞他的肩寬。


    她聽見頭頂傳來低笑。


    陸辰攬過她的肩,貝箏箏困的睜不開眼。他刷門卡時,她在不停的打哈欠。


    他察覺到她體溫升高,她醉的太厲害。


    貝箏箏揪了揪他的襯衫角,不滿:“快點呀你。”


    從他的角度,目光滑落過她的鎖骨,肩帶。


    陸先生的外表,實在太符合她的審美觀念,貝箏箏不得不承認,她就是鍾意吃他這一套。


    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裏都拉著陸先生來開房了,不知道夢到哪一步會拉閘,她第一次對人做小黃/夢,對方她才見過一麵,這也太刺激了吧。


    陸辰剛貼上她的後腰,她整個人在他掌心瑟縮了一下。


    他的吻纏上來。


    她被壓在一進門的牆上。


    貝箏箏恍惚的閉眼,他唇齒間的從容溫柔,和她預想中的一樣,從蜻蜓點水到慢慢推動,她能感受到味蕾被一絲絲掠奪,一場漫長的拉鋸戰,曖昧的氣氛,美好到滿足她所有幻想。


    她聽到自己一顆心快跳出來了。


    慚愧。


    貝箏箏毫無還手的力氣。


    她在他麵前分分鍾菜出八條街,更多是本能的反應,要不是陸辰架著她的手,她壓根站不住。


    貝箏箏決定給自己這場夢境取個名字,粉紅色的回憶,留作以後當紀念。


    可是這不代表附和陸辰的預期。


    如果戀愛是坐蹺蹺板,對麵專屬位置留給一個人,貝箏箏希望今夜是陸先生,上上下下,眼裏都是他,一絲一毫都合她的口味。


    貝箏箏一路上除了犯困,每次打起精神第一秒,朝陸辰瞄一眼,再瞄一眼,傻乎乎的癡漢行為,沉迷在他的一舉一動裏。


    她比自己想的更有趣。


    現在大多數兩性關係,飲食男女。釣魚就像釣凱子,偶爾投一次食,故意釣你的新鮮感,進行最起碼的偽裝。陸辰見過身邊好友戀愛,比同行競爭更殘酷,勢均力敵的博弈,在自以為是的猜忌中,互相找存在感。


    這些對於他來說,一沒興趣,二統統是浪費時間。


    或許人才是關鍵。


    纖長的睫毛打著顫,怯生生的蹙眉,心事寫滿臉,貝箏箏在門口催自己快點。


    陸辰心裏一動,再也忍不住,連門帶人壓進去,低頭去捕捉她的氣息。他一定嚇壞她了。


    他的動作拿捏有度,不至於讓她感到不適,身下陷入柔軟的大床,貝箏箏才發現自己紐扣解開大半,她低頭,看到自己的內衣輪廓,隨著她呼吸的起伏微動。


    她口幹舌燥,剛想伸手推他。


    陸辰一手撐在她腰邊,沒有一點兒急躁,靠近看她的眼睛,“我叫陸辰。”


    她鼻尖一癢,他已經離開。


    貝箏箏對他的自我介紹,沒什麽回應。


    她從床上爬起來,飛快的說:“我先去洗澡。”


    浴室門被她摔上。


    做夢還能發福利的麽?


    貝箏箏暈乎乎的想,腳下打滑,“啪嘰”一聲,結結實實的原地摔,膝蓋碰到冰涼的瓷磚上,她倒吸一口氣,失去意識。


    一覺睡醒。


    貝箏箏睜開眼,一身疲憊。


    ……仿佛身體被掏空。


    她還是閉上眼吧。


    活了二十三年,在貝媽的督促下,她堅持養生作息,沒有過這麽……狼狽的早晨。


    貝箏箏將手背壓到額頭上,揉了揉太陽穴,腦袋裏像開過一場大趴體。


    她艱難的再次睜開眼,處在蒙蔽中。


    魂穿?做夢?貝箏箏看著自己手指甲,剪得光禿禿。她想找人拚命的心都有了。誰啊,惡作劇?無不無聊?


    現在好了,張導看到不知道有多高興,早想讓她剪,說符合女主柔弱的形象,貝箏箏和他講道理做抗爭,表示戲裏的女主也有堅韌性格,怎麽都說得通。


    ……好氣哦!


    貝箏箏在被子裏翻個身,想起床。空蕩蕩的摩擦感,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握草。她拉開一條縫,為什麽她一件衣服都沒穿,她沒有裸/睡的習慣!記憶漸漸回籠,貝箏箏想死一死的心都有了。她居然跟見過一麵的男人來酒店開房,媽見打係列。


    貝箏箏緊張的要死,萬一是她酒後獸性大發,把人家上了怎麽辦?


    ……太迷幻了。


    喝酒害人。


    她上次喝多是成人禮,貝媽在場,有個gay蜜之後有半個多月沒和她聯係。


    用貝媽的原話說,貝箏箏一沾酒,化身親親抱抱小惡魔。


    現在小惡魔的鍋她想摘也摘不掉了。


    貝箏箏悄悄觀察局勢:房間裏沒其他人,浴室離她幾步遠,窗簾緊拉,不知道外麵是不是出太陽。她衣服去哪兒了?不管了,貝箏箏抓起床頭的浴巾,疊放整齊,她躲在被窩裏套好,床下擺著酒店的拖鞋,她之前的鞋也不見了。


    走進浴室簡單洗漱完畢,光幾步路,貝箏箏走的腳下發軟。站在鏡子前,她扒開浴巾檢查,草莓印從肚臍邊上開始,像一行大雁飛過,一直到腰後。


    再一看腿上,兩團膝蓋上蹭破皮,有淡淡的藥膏味,還挺對稱。


    到底做沒做貝箏箏搞不清,她身體不太好受是真的。隻能安慰自己,成年人的世界,她當叫了個鴨子。


    反正她不虧。


    誰叫她扔給陸先生兩塊八毛,她就當包夜費了。


    過程記不起來。


    ……這是最傷的。


    貝箏箏裹緊身上的小浴巾,一臉生無可戀。


    她在鏡子裏對上另一個人的眼睛。


    浴室門半掩,站在外麵的男人身材挺拔,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陸辰叩起指節,敲了三聲門。


    ……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住的是套房。


    貝箏箏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能打什麽招呼?陸先生早上好,我不小心和你滾了床單orz。


    陸辰將手袋遞給她,她僵硬的接過,指尖擰著紙袋邊,在想怎麽開口。


    “貝箏箏?”陸辰說,“換上,你可以走。”


    手袋裏裝著新的換洗衣物,有的吊牌都沒來得及拆,貝箏箏選擇將就。


    一件吊帶窄腰連衣裙,荷葉邊的甜美裙擺,杏色蕾絲底,很襯皮膚。


    貝箏箏快忘記上次穿這麽淑女的小裙子是什麽時候。陸先生的審美……嗬,男人。一字肩的設計,非常顯她細細白白的鎖骨輪廓,貝箏箏隨手抓了兩把頭發。真不敢想象,她剛用亂糟糟的形象見了陸先生。


    書桌上鋪著文件,陸辰拉開椅背,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


    “啪”一聲,貝箏箏推開浴室門,探出腦袋。


    空氣變得安靜。


    “……我、”貝箏箏犯結巴,“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抱歉,你朋友給你打了五十七個未接電話,”陸辰說,“早上才發現還在打,以為有急事,我替你接了。”


    貝箏箏磨蹭的走出浴室,視線刮到桌麵一角,龍飛鳳舞的鋼筆字跡:陸辰。


    她腦海裏閃過一個旖旎畫麵,她和陸辰吻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貝箏箏給自己的腦洞跪了,臆想的男主人公剛好在自己麵前,她輕咳一聲,猶猶豫豫的揪著裙邊。


    陸辰一手壓在桌麵上,站起身,麵向她。


    貝箏箏隻覺得嗓子眼幹澀。


    “你背過身。”陸辰說。


    “好。”貝箏箏說。


    她裙子背後的拉鏈沒拉上。


    貝箏箏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鍋。


    陸辰的指尖有涼意。


    不像她,渾身燒的快成煮熟蝦。


    無辜的陸先生不要太良家,一眼讓她想到精英人士。放在諜戰片裏,他就算一件都不穿,也像是做地下黨的,隨時可以洗白。反觀她,穿件小裙子像欲蓋彌彰,整個一作天作地的反派小姨太,禍害本害,建議直接槍斃。


    事實擺在麵前,她在想要不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受害者還好心的幫她係拉鏈。


    貝箏箏揣著作案後的愧疚,吸了吸鼻子,“尺碼小了。”


    “收腹。”


    他說這話時,劃過她後脊溝的凹陷處,來回一遍又一遍,或輕或重,或揉或捏。


    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麽是溫柔。貝箏箏忽然想到這句歌詞,以前她沒拿到上路駕照聽時,以為是細水長流的柔情歌,生活教做人,現在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內涵。


    她無意識的舔了舔唇,“我渴了。”


    背後的拉鏈沿縫合上。


    貝箏箏腰後一空,她站在原地半天沒動。麵前伸過白淨修長的手,陸辰喂給她一杯溫白開。


    水杯放在桌麵上,水麵線在輕輕搖晃。


    男色才是真害人。


    “我……我要走了。”貝箏箏說,“陸先生?”


    她無措垂著的手被人捉住,撫過她每一個指節,到手背、腕側。


    “怎麽辦?”陸辰說,“現在我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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