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林浩宇並不訝異對方知道自己。


    一路行來,雖然隻是第一次的短暫接觸,但是對於這個神秘的唯心組織,林浩宇已經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況且他提到冉斯登,那麽對方肯定知道他是護送方南玲這個人型存儲器的執行人,所以知道他身份是很正常的事。


    看在林浩宇眼中的教授,與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個身材矮小瘦弱的普通中年人,臉頰蒼白,沒有胡須。


    與你在各種場合看到的這一類型的男人沒有任何不同,甚至有些麵容淒苦,好像人生並不順利,以至於兩鬢蒼白,看人的時候眼睛總是眯成一條縫隙。


    “很感謝您為了委托付出的努力,整個過程我都知道了,先知閣下。”


    “您客氣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隻是拿錢辦事而已。”


    教授搖頭。


    “這一次不一樣,先知的行為很可能改變了整個世界的發展軌跡。”


    “與我何幹,其實我隻是被動行事而已。好了,剛剛那位女士稱呼您教授?”


    教授再次搖頭,似乎對林浩宇的覺悟有些失望。


    “沒錯,其實你也可以叫我克萊門,這是我的名字。”


    “好吧,一個代號而已。同樣與我無關不是嗎?克萊門閣下,請問現在是否可以確認委托結束?”


    “好的,包括您護送方女士到來,以及冉斯登的次級委托,已經全部完成,感謝您的幫助。”


    克萊門不愧被稱為教授,至少在禮儀方麵,他完美的秉承了最好的教養,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那麽無可挑剔無懈可擊,讓人聽起來非常的舒適。


    “那好吧,克萊門教授,請問我們要如何離開?”


    “先知閣下,叫我克萊門就可以。我會安排一條船送各位離開,隻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些話要和您溝通一下,不知道您能否浪費一點時間?”


    詢問語氣,但是林浩宇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沒問題,您請說。”


    “那好吧,請您過來一下,我們坐下來談?”


    克萊門指著身邊的一條青石束手邀請。


    林浩宇回頭和斯通斯對視了一眼,後者微不可查的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兄弟之間一切無言。


    隻需要默契。


    林浩宇示意斯通斯,任務結束,角色轉變為保護一行的兄弟,而斯通斯告訴他我會密切關注所有動態。


    教授招了招手,一個鳥人便飛躍殿宇而來,隻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在鳥人身後有一條被他牽引的小船。


    眼看所有人都登上這種會飛的船,林浩宇其實內心也很感慨。


    對於這個島上的人來說,也許一切隻不過是他們的日常,可是即便是對於能力者們來說,此行見到的種種也足以顛覆他們的世界觀。


    如果嚴格按照對於西方影響力最大的宗教去衡量,這裏就是聖經上所講的天堂吧……


    與克萊門在青石條上並列而坐,視野竟然又是一變。


    林浩宇這才發現,整個小山周邊再度雲霧繚繞,水蒸光藹,那種飛騰氣象,簡直不似人間。


    就在青石旁邊,溪流沿著垂直的山壁倒掛而下形成一道瀑布,白浪飛激,脆聲潺潺。


    山下是一潭碧水,與水邊白沙相應成輝,好一幅仙家氣象……


    “教授,不知道有什麽事要和我談?”林浩宇幾經不自覺的深呼吸後,精神放緩,才開口詢問。


    “其實很簡單,還是與先知閣下這次的委托任務有關,想必這一路過來您對任務相關的背景已經很了解了,不需要我在重複。”


    林浩宇並不否認,而是直接問:“所以呢?”


    “首先,我要申明一點,這次爆發的危機,都源於我們唯心組織的研究,而我們之所以不想成果外流,主要是您也看到的瘋狂展示。這並非是我們有意禁錮,而恰恰是這種禁忌之物本就代表著毀滅。”


    林浩宇反駁:“或許是改變也說不定呢。沒錯,這種藥物真的很危險,或許為世界帶來毀滅,可是如果深層次的去想,沒有死亡便沒有新生。或許這才是進化的最原始的動力吧。至於這項研究帶來的是毀滅還是人類的成長,並不是目前掌握了絕對力量的既得利益者能夠說了算的。”


    “先知閣下,您有點言不由衷。你所謂的既得利益者當中,難道沒有您嗎?”教授一語指出林浩宇的矛盾點。


    “我能夠代表人類還是代表世界?雖然我們站在了力量的高峰,對於這世上螻蟻般的人類,具有了主宰者的身份,可是我們這些能力者真的可以掌握世界嗎?”


    “至少我們不想毀滅世界。”


    “那貴組織為何還要研發這種藥物?”


    “我們隻是追求物質的本院而已,卻不想觸碰到了禁忌,更沒有預料到這種東西會以外的外流。”


    克萊門到了這時居然變得被動,麵對林浩宇陡然咄咄逼人開始不停的解釋。


    “好吧,您還沒說這與我有什麽關係,這是貴組織的責任不是嗎。”


    “好吧,先知閣下,我們長話短說。”克萊門或許也沒想到自己原本應該掌握話語權的,不知為何居然變成了被動的一方隻好轉移話題。“您知道這種藥劑的研究成果是怎麽流出的嗎?”


    “這是貴組織的秘密吧,我怎麽可能知道!”


    “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於浮世會息息相關。”


    “冉斯登已經對我說過了,再說您應該清楚我現在與浮世會並無關聯。”


    聽到林浩宇再度有些激進的反駁,克萊門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被動了。


    無疑,林浩宇是個天才。


    天才也總是自負自傲的,這是誰也無法否定和改變的屬性。


    然而當林浩宇一踏入克萊提卡島範圍以後,一下子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端環境。


    固然逼格很重要,可是那種被人居高臨下的俯視感覺,讓林浩宇極端的不爽,所以他才一改之前表現出來的擔憂心理,也要出處針對克萊門。


    “先知閣下,請耐心的聽我說完。”


    “請。”


    克萊門調整了一下思路後才輕聲問:“不知道先知閣下知不知道浮世會早年的一樁密莘?”


    “您直說。”


    “大概在二十七年前,浮世會發生了一場非常嚴重的內耗事件,那時候浮世會現在的會長拉波爾塔還隻是會長職務的繼承人之一,他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對手。”


    林浩宇若有所思道:“納吉尤婭?”


    克萊門好像是習慣性的搖頭道:“沒錯,看來冉斯登和你說了不少。”


    “您繼續,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當然,這是絕密。事後拉波爾塔繼承了會長的身份,對當年發生的那場紛爭進行了強勢的封口,任何敢於泄露的人,無論是浮世會組織的內外,都會被滅口。”


    雖然不知道克萊門說的是真是假,單單是這樣的行為,已經刷新了林浩宇對他那位老師的認知。


    似乎從他記事開始,印象中的拉波爾塔一直是很淡然的,將所有精力全都投身於訓練營當中,就像一個辛勤耕耘的園丁,不斷地尋找和挖掘一切可用的人才,以至於原本浮世會固有傳統當中的執掌會務的人選,本來隻是連接會長與基層分會長的紐帶,大概相當於世俗組織當中的領導人秘書那樣一個角色,開始擁有了絕對的權威和權利。


    在林浩宇執掌會務之前的十八年,拉波爾塔一共任命了四位執掌會務的人選,後來那些人全都回歸了訓練營協助拉波爾塔繼續他的事業。


    而這種選拔新一代天才去執掌會務,也被看成了一種曆練,所以才沒有基層那些分會長強烈反對這種製度。


    所以才會有十八歲即執掌會務全權處理這麽大一個組織所有紛繁複雜的會務的林浩宇的誕生。


    以前,林浩宇一直以為拉波爾塔是一位兢兢業業的會長,為了浮世會的發展不惜一切代價,不計個人得失和聲望的偉大人物。


    可是這一次克萊門的說法,竟然徹底的顛覆了林浩宇從前所有的觀感。


    做為林浩宇的導師,其實從林浩宇的內心來講,除了對拉波爾塔的感激之外,兩人之間的感情反而是極其淡薄的,甚至從林浩宇自身的感受來講,他隱隱有被拉波爾塔利用的覺悟。


    當然,能夠站到權利的舞台中央,拉波爾塔對林浩宇的種種警告也是一種提前的警醒,對於一個年輕的天才未嚐是一件壞事。


    畢竟人隨著地位的變化,會產生膨脹,而沒有任何經驗的年輕人,根本沒有自我的糾錯機能。


    林浩宇一直在不斷地學習和進取當中,自我告慰老師這是真的對自己好。


    知道那一天從冉斯登那裏了解到太多未知的信息,這種信念開始崩塌。


    而現在,克萊門給予拉波爾塔的人設,簡直令林浩宇崩潰。


    拉波爾塔竟然真的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克萊門並不知林浩宇心底的波瀾猶如海嘯狂瀾,隻見他麵色平靜以為在等待自己的訴說,於是繼續道:“當然,就如先知閣下所知,浮世會的另一位天才納吉尤婭最後失敗了,遠走天涯。於是才有了關於我們唯心研發的成果被盜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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