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兒不惜以腹中胎兒安危做賭注,也要陷害衛沉魚,應該就是為了毀掉劉崇光與她的親事。


    哪怕她不能跟繼兄在一起,也堅決不能有別人,她寧願繼兄孤苦伶仃單身過一輩子,隻與武學相伴。


    劉素兒折騰了這麽久,孩子還是平安降生了,聽說生了個大胖小子,也沒有出現血崩的症狀。


    衛沉魚聽到之後,不屑地冷笑一聲,不愧是這個世界的女主,福澤可真夠深厚的。


    一家三口湊齊了,估計虐戀漸漸要走到盡頭,開始步入情深正軌了。


    不過這次,恐怕不那麽順利了。


    劉素兒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滿心歡喜的睜眼,卻願望成空?


    她本以為三皇子要把這事兒鬧到皇上麵前,許鶯鶯的婚事肯定黃了,結果什麽都沒有。


    明珠公主被禁足,她也等同於被禁足,三皇子除了來看兒子之外,對她幾乎沒有好臉色,每次當她提起許鶯鶯的事兒,三皇子都對她冷笑連連,甚至是冷嘲熱諷。


    “你怪鶯鶯作甚?劉素兒,你簡直沒有心。挺著那麽大的肚子,舟車勞頓去找鶯鶯,你是怕咱們的兒子命太硬吧?如果兒子真有什麽事兒,那也得找你算賬。別再跟我提這事兒,否則真查出什麽東西來,等兒子長大了,恐怕沒人給你這個毒婦娘養老送終了。”


    三皇子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直接就是往她的傷口裏戳。


    外加那天陪著她去郡主府的幾個婆子,一個沒留,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怕三皇子已經從哪些婆子口中問出了什麽,真的暴露了她捶自己肚子的事情,做賊心虛,不敢與他對峙。


    三皇子的確問了,劉素兒下手那麽重,他一方麵生氣,另一方麵也更加肯定劉素兒喜歡變-態,所以做事這麽激進,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怎麽成為一個變-態。


    他們的兒子乳名元寶,小元寶滿月酒辦完的當晚,他爹頭一回打了他娘。


    劉素兒一開始被打的時候,簡直懵了,三皇子從來不會動手的,他的脾氣一向不錯,但這次對她動手了,而且還絲毫不含糊。


    不過她也沒能多想什麽,就被打怕了。


    看著縮在床上那個老實聽話的劉素兒,三皇子滿意了,原來她真的喜歡這樣粗獷的變-態,至少不作妖了。


    之後三皇子沒再打過她,但是她發現三皇子變得暴力起來,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她要是喊疼,他就問她:“你不是喜歡這樣的嗎?”


    頓時她就沒音了。


    ***


    鞭炮聲陣陣,劉崇光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服,將他的新娘子抬回劉侯府。


    抬轎子的都是他的兄弟,總共隻有四個人抬轎子,那幫皇上身邊的近侍明裏暗裏打了好多次架,才算有四個人把其他人都打服了,爭取到這抬轎子的任務。


    “嫂子,您放心,兄弟們會抬得很穩。”還有人偷偷跟她說了句話,結果一抬頭就被劉崇光瞪了。


    他的新娘子,他還沒說上話呢。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紅燭帳暖,寬衣解帶。


    她躺在床上,整張臉都紅透了。


    劉崇光覆上來,對著她的耳邊輕聲道:“別怕。”


    架子床搖來搖去,衛沉魚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朵上輕輕一咬,劉崇光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等到酣戰結束,劉崇光拍著她微微發抖的身體,心滿意足。


    衛沉魚休息片刻,慢慢地抬手摩挲著他眉心處的紅痣,抬頭衝他甜甜的笑。


    “你的這顆痣真的會變色哎。一開始棕紅,你撞我的時候變成嫣紅,最後變成棗紅,就是你——”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


    就見這回不止是他眉心上的痣變紅了,連他的臉都紅了,好像是燒起來一樣,一直紅到耳朵根。


    劉崇光這才發現,他的小媳婦兒,不止有軟萌可愛的一麵,還是個小促狹鬼,竟然都調侃起他來了。


    本來怕她累到,已經準備抱著她去沐浴了,結果被她這兩句話刺激的,再次滾回了錦被裏胡天胡地。


    衛沉魚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她腦子裏隻剩下最後一個念頭:這爐鼎好生厲害,陽氣足得很,她都快散架了,他竟然還興致正濃。


    果然剛開了葷的男人,就是怎麽都要不夠。


    ***


    因為洞房花燭夜的放浪形骸,第二日自然就起遲了。


    衛沉魚原本還有些著急,急匆匆地讓丫鬟們動作麻利一點,她給自己描眉的時候,還失手打碎了一盒胭脂,弄得一手紅,眼看都快急哭了。


    劉崇光是男人,不用旁人幫就自己穿好了衣裳鞋襪,一直坐在旁邊看著小妻子忙手忙腳的,頗有幾分趣味性。


    但是瞧著她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立刻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別著急,慢慢來。”他輕聲安撫她。


    “可是時辰已經到了,大家肯定都在前廳等著了,我們去遲了,要笑話我這個新婦不懂規矩的。”衛沉魚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他,完全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


    “不會有人笑你的,我在,他們不敢。”


    他將她按在凳子上坐好,還取過桌上的眉黛,親自替她描眉。


    衛沉魚坐在那裏不敢動了,似乎是被他的冷靜給感染了,淚意也消了。


    實際上她根本不怕,遲到與否對她都沒什麽影響,隻不過劉侯府的人今日全部到齊,許鶯鶯對他們這些人可是怕得很呢。


    許鶯鶯嫁的是劉誌,也是劉侯府的兒媳,那時候她自然沒有劉崇光護著她,婆婆是劉誌親娘,伯娘是劉素兒親娘,兩頭壓著她,可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樣。


    偏偏許鶯鶯還發作不得,孝字大過天,兩位都是她的長輩,怎麽可能折磨她呢?


    說出去不僅沒人幫她,還要痛罵她幾句。


    因此她是有苦說不出,如今她衛沉魚來了,雖說換了個丈夫,不過終歸還是劉侯府的兒媳,隻不過這回劉素兒的親娘是她的婆母,劉誌的親娘變成她嬸娘罷了。


    反正有一個算一個,衛沉魚都不準備讓她們好過。


    劉崇光雖然沒替女子化過妝,但是他有個先天優勢,那就是手穩。


    打獵一瞄一個準,拿刀殺人的時候,更不允許手抖。


    因此哪怕他手生得很,也沒把眉毛化成蚯蚓的架勢,最後衛沉魚拿著眉筆又修了幾下,就算是成了。


    男人捧起她的臉,仔細瞧了瞧,對自己的手藝非常滿意。


    “小娘子真好看!”


    衛沉魚被他逗笑了,拿起口脂給自己抹了,全部妝畢才站起身,也學著他捧起了他的臉,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唇。


    “夫君,我今日不挨罵,可就靠你了!”


    劉崇光頓時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萬萬沒想到,昨晚上半夜還羞澀異常的小娘子,下半夜過後不僅可以對著他講葷話,還能當著下人的麵親他了。


    雖說這屋子裏的下人都是貼身丫鬟,沒人會說出去,但這種內心飽脹的感覺,讓他真的覺得很舒服,像是大冬天剛從被窩裏鑽出來一樣,身心溫暖幸福得冒泡。


    直到他牽著她嬌軟的手,出了門被風一吹,才徹底清醒過來。


    心裏不由得嘀咕道:難怪手下那些臭小子都想娶媳婦兒,原來是這般滋味!的確美滋滋!


    夫妻倆趕到的時候,前廳內的氛圍並不是很好,之前沒進門似乎還聽到有人說話,但是走進去之後,瞬間都安靜了。


    坐在廳內的有幾個女人,麵色還異常難看。


    劉崇光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他一向耳聰目明,這些女人之前嚼舌根子說他娘子的壞話,他一句不漏地都聽見了,繼母和嬸娘兩人一個賽一個的說,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


    這些話自然也無法逃過衛沉魚的耳朵,不過她隻做不知,依舊傻乎乎地看向劉崇光,在得到夫君勉勵的笑容之後,才走上前去給諸位長輩請安奉茶。


    夫妻倆先給劉崇光親娘的牌位敬了茶,之後才輪到現任候夫人。


    侯夫人輕咳了一聲,揚高了聲音說道:“下次請安來得早些,一家子都等著你。侯爺早上愛聽戲,今兒為了喝你的茶,戲班子都沒去。”


    她明顯是責怪,而且還是當著劉侯府一大家子的麵兒,給衛沉魚這個新婦臉上難看。


    “她是為了等我,我早上練完劍才過來。況且爹聽戲什麽時候都可以,如果真的那麽喜歡,去把戲班子請回來養著便是。”劉崇光直接接過話頭。


    侯夫人這杯茶喝到嘴裏,差點被嗆到,怎麽都不是滋味兒。


    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兒媳,還是她相熟之人,許鶯鶯的性子就是軟弱可欺的憨妞。


    之前素兒來看望她,還跟她告狀了,許鶯鶯差點害了她的乖外孫,侯夫人這腦子裏想了無數種磋磨她的法子。


    結果出師不利,頭一回不僅沒占到便宜,還讓劉崇光這個晚輩給打臉了。


    要是別的晚輩,侯夫人肯定嗬斥出聲了,長輩教兒媳哪有他說話的地方,可是劉崇光是劉侯府所有的希望,劉侯爺雖說是一把手,但是實權已經都落到劉崇光手裏了。


    “崇光,戲班子真的買嗎?可是齊翰林家的那個小兔崽子也看上了,他說他用銀子砸,肯定能搶走!”劉侯爺一聽兒子說這話,立刻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爹若是想要,兒子便為你奔走一二。”劉崇光難得的這麽好說話。


    劉侯爺一聽這話,興奮地直搓手手。


    天呐,這才是他的親兒子,以前的劉崇光都是假兒子!


    劉侯爺一直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唱曲捧戲子,還跟一混不吝的晚輩公子哥兒搶戲子,這種事兒也就他這個老不修能幹得出來了。


    所以一般他惹是生非提出來的要求,劉崇光都是拒絕,甚至還想方設法把他拒在府中,免得又給他惹麻煩。


    這還是他頭一回如此大方而肯定地答應。


    “真是爹的好兒子!戲班子就靠你了!”劉侯爺激動得臉都紅了。


    “爹這麽喜歡,兒子自然是滿足您。不過您瞧你兒媳婦年少嬌貴,幹不了重活,嫁給我之前還是長公主之女,錦衣華服。兒子不能虧待她,想讓她好好在家享清福,不用在婆母麵前立規矩。又怕旁人說她不講孝道。”劉崇光十分好說話,不過他話鋒一轉,眉頭緊緊皺著,顯然是十分憂愁。


    “我當是什麽大事兒。郡主乃是千金之軀,不用立規矩。就算要給婆母立規矩,你娘都死了多少年,繼母不算親娘,用不著立規矩。再說你娘當年就是大冬天的立規矩,結果落下了病根,你爹才當了一年光棍。我如何都不能讓我這乖兒子再來一遭。往日你不在家的時候,兒媳就在你們院子裏耍,想出門的話你們夫妻倆商量便是,不用過來問,我要聽戲沒工夫!”


    劉侯爺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一錘定音。


    他這說話不過腦子的行為,簡直要把侯夫人給氣得吐血。


    什麽叫繼母不算親娘,這話完全把她的臉麵放在地上踩,還讓侯夫人說不出什麽來。


    誰讓她是繼室,還是個不討自己夫君和繼子喜歡的繼室!


    劉崇光看著侯夫人吃癟的臉色,心裏冷笑,他隻不過是為她方才背後說壞話,收的一點利息而已。


    說句實在話,他爹就是個沒長心的蠢東西。


    劉侯爺對原配妻子也是如此,方才的說出來的話也透露一二,明知道劉崇光的親娘是立規矩受罪,他卻沒去解救,讓她落下病根。


    她死後,也沒什麽傷心的,唯一不爽的就是那一年他得守身,不能碰女人,碰還得偷偷碰。


    薄情寡義的蠢貨!


    衛沉魚在心底咂了咂嘴,這一窩子廢物都集中營,是怎麽養出劉崇光這麽個金疙瘩來的?


    莫不是抱錯了?又或者是先侯夫人基因太好,把劉侯府那些壞毛病都剔除了,隻剩下一身正氣。


    這事兒就定下了,哪怕侯夫人咬碎一口銀牙,也沒有她開口阻攔的份兒,名不正言不順。


    等夫妻倆拿完紅包,送完見麵禮,就告辭出來了。


    劉崇光拉著她的手,看著陽光下兩個人的影子緊密相連,不由得翹了翹嘴角。


    “有我在,你永遠不會受委屈。”他捏了捏她的手指,輕聲道。


    衛沉魚攥住他的手掌道:“那你走得快一點,我想親你了。”


    劉崇光偏頭看看,不遠處就是回廊,四周還有不時經過的下人,的確不是個親人的好地方。


    頓時他就拉著她小跑起來,最後又嫌棄小姑娘邁的步子小,怕她跑太快喘得慌,親起來不過癮,直接打橫抱起她,就往院子裏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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