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秦公子和羅姑娘來了,說要抬您當貴妾呢!”


    陳蘭兒已然把自己收拾妥當了,將壓箱底的大衣裳都找出來了,上輩子羅進來過來找茬的時候,她毫無準備,被她用鞭子一直抽到門口,衣衫不整,素麵朝天,讓人瞧了個大笑話,如今她怎麽也得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把羅錦顏比下去才是。


    結果她等來的不是羅錦顏衝進來要抽她,秦城跟在後頭阻攔,並且反將一軍,而是他們倆一起來要抬她當貴妾?


    “你沒聽錯?”陳蘭兒一口血梗在嗓子裏,眼睛都睜得大大的。


    她有這身好皮囊,誰稀罕當妾啊,她可是要當六宮之主的!


    “沒有啊,奴婢怎麽說今日聽到外頭喜鵲叫呢,真是恭喜姑娘了。老爺夫人請您去前頭呢!”那丫鬟還喜滋滋的。


    畢竟他們家姑娘屬於侯府裏最不得寵的那一掛,甚少有出門的機會,侯夫人也瞧不上她,肯定隨便配個人。


    但如今□□世子來求親,還是抬做貴妾,而且未來世子妃也跟來了,顯然也是同意的,這就等於過了明路,大好的日子在後頭呢。


    陳蘭兒來到前廳的時候,臉上絲毫羞澀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存著十足的擔憂。


    衛沉魚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見她這樣,不由得在心底輕嗤了一聲。


    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陳蘭兒重生前勾搭秦城,一心想成為秦城的貴妾,結果沒辦到就死了。


    如今重生回來,衛沉魚把貴妾這位置送她,她卻不稀罕了,一心想要攀上更高的枝頭。


    還沒等侯夫人開口給她解釋,陳蘭兒就一臉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表示自己不當妾,弄得廳內的氣氛很尷尬。


    侯夫人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真是給她臉還不要臉了。


    秦城的心裏也“咯噔”了一下,不過他好歹慣會裝相,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相反還搖晃著扇子,溫聲道:“陳三姑娘這話是怎麽說的?我與羅姑娘是來府上做客的,怎麽好好的說這種話。我還未娶正妻,何來納妾一說?你莫不是搞錯了?”


    他的反應也是極快,納妾這事兒,他之前的確表達了一點意思,但是卻沒有把這兩個字明確地說出來,所以如今他說陳蘭兒自作多情,也沒人能反駁。


    這回連陳侯爺也麵色不虞,陳蘭兒輕喘了兩口氣,她方才是太著急了,生怕爹娘答應了,把她真的給人做妾。


    外加羅錦顏的表現和前世天差地別,她才一時慌了神,做出了這種莽撞的事兒。


    “陳三姑娘既不願意,那便罷了。我也是聽人說的,畢竟好幾回都有人瞧見了,隻要秦公子出現的地方,三姑娘就湊上前去說話,還派人又是送荷包又是遞香囊的。秦公子也是怕別人侮辱了三姑娘的名聲,所以才想給她一個名聲。不過現在看來這中間是產生了大誤會啊。”


    衛沉魚端起一杯茶,慢吞吞地喝著。


    秦城立刻接過話頭,道:“看來真是我想多了,等回去後,我便讓人把三姑娘送的東西都還回來。以後三姑娘還是莫要做這種讓人遐想的事情比較好。你姑娘家的名聲重要,我作為男人的臉麵也很重要。多有打擾,秦某這就告辭了。”


    秦城這話一出,陳蘭兒臉色都變了,秦城之前明明都答應過她了,一定會幫助她把羅錦顏弄到顏麵掃地,成為人人唾棄的潑婦。


    虧得她在床上那麽伺候他,結果這麽快就變臉了,明顯他還是跟羅錦顏站到一頭去,還戲謔她。


    陳蘭兒的臉色又青又白,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兩巴掌一樣難受。


    這跟她設想得完全不一樣,秦城跟她睡過之後,明明很迷戀她,還約好了等事情辦成再繼續陪他。


    為何現在要反水,這是不要她陪了?


    她怎麽都想不通,麵上就帶出了幾分委屈又不解的神色來,還頻頻看向秦城,臉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周邊人瞧得一清二楚。


    衛沉魚輕笑一聲,素手一抬便指著她道:“陳侯爺,侯夫人,你們瞧瞧三姑娘這祈求的眼神。莫說是這麽看著男人了,我一個姑娘家瞧著都心軟了。三姑娘這雙眼是天生就長著勾人的架勢,還是真的在勾人啊,秦公子可不吃欲拒還迎這一套啊。未出閣的姑娘家,心眼還是少一點為好,免得讓人惡心。”


    她說到最後,臉上還帶著笑,可這聲音裏卻透著幾分警告的意味了。


    陳蘭兒聽著她這話,立刻就想起上輩子的屈辱,頓時那股不甘心和憤恨全都湧上心頭。


    “羅姑娘好大的口氣。你信口雌黃就想往人身上潑髒水,明知道姑娘家名聲最為重要,還要說我勾人。我勾誰了?你這麽說,分明就是要逼死我,我清清白白一姑娘,豈容你如此折辱!依我看來,你才是莫名其妙——”


    陳蘭兒立刻就吼出聲,她雙眼通紅,好不掩藏對衛沉魚的惡意。


    衛沉魚手一抖,就將手腕上纏著的鞭子甩了出去,直接奔著她的嘴而去。


    “啪”的一聲,正好抽了上去,頓時就留下一道鞭痕,陳蘭兒立刻滿嘴鮮血。


    前廳裏的人頓時一怔,大家顯然都沒想到,衛沉魚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直接抽人,而且還沒什麽發怒的預兆。


    秦城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扇子,他深深的替自己以後擔心,要是真把這母老虎娶回家,以後他有的苦受了。


    “你敢打我,還有沒有王法了?”陳蘭兒眼眶一紅,羞惱不已。


    重來一次,她竟然又被打了。


    不過抗議的話沒能說幾句,衛沉魚手裏的鞭子猶如靈蛇一般襲來,疾風驟雨地抽在她的手腕和臉上。


    陳蘭兒指著衛沉魚的手縮了回去,甚至雙手抱住頭護住臉,想要往後跑。


    結果她腿往左挪,小腿肚子上就被抽了一下,想往右跑,右胳膊又被抽了。


    衛沉魚鞭法了得,幾乎畫地為牢,將她死死地拴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被動地挨抽。


    直到陳蘭兒求饒到嗓子都啞了,衛沉魚才收了手。


    “你再嚷嚷,咱們就去大街上好好掰扯掰扯。陳三姑娘,你是聰明人,想清楚了。你跟秦公子究竟做了什麽,瞞得過我瞞得過侯爺和侯夫人,可瞞不過皇上和皇後娘娘。到時候若是鬧到聖上的麵前,聖上問話,秦公子也不好替你隱瞞了,你說究竟是我誣陷你,還是你自己犯惡心呢?”衛沉魚冷下了麵色。


    她甩鞭子是拿捏了分寸,隻是一些皮肉之苦,並不會傷及到筋骨。


    陳蘭兒身上的衣服都沒破,隻不過露在外麵的臉蛋和手腕上有幾道通紅的鞭痕。


    衛沉魚甩下這幾句話之後,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反正侯府裏沒人敢攔著她。


    陳蘭兒趴伏在地上,哭得異常淒慘,卻無人搭理。


    ***


    衛沉魚從侯府裏出來,騎在馬上一路慢悠悠地逛著。


    當她騎到主幹道上的時候,發現周圍都是人擠人,前麵就有兩排士兵手執長矛攔在前麵,空出一條非常寬敞的大路,顯然是在等著什麽尊貴人物。


    衛沉魚騎在馬上,遊離在人群之外,心中已有所猜測。


    “國師大人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頓時擁擠的人群全都停了下來,遠遠地能看見一輛寬敞豪華的馬車緩慢駛來,周圍跪倒了一片。


    “國師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佑我大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整齊劃一的口號落下,幾乎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真情實感地表達著。


    衛沉魚撇撇嘴,羅錦顏所在的魯國,就是個大型邪教組織,從上到下都信奉國師,傳聞國師會夜觀星象,掌握著魯國的命脈。


    哪怕皇上見到國師都要敬重幾分,光從百姓們對著國師求國泰民安,就知道當今皇帝有多窩囊了。


    一個國家的興衰榮辱不看帝王,而在於國師之手。


    衛沉魚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國師一身廣袖白衣長袍,端坐在馬車中,這馬車四周都是鏤空的,方便百姓們瞻仰他的容顏。


    她目力甚佳,一眼便瞧清楚了,不由得心中暗讚。


    謔,這邪教頭子長得真不錯,麵如冠玉,目下無塵,端的就是一副高冷美男範兒。


    最重要是他右眼下一點紅色淚痣,像是一塊磁鐵一樣,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地吸在他的身上。


    衛沉魚的心跳徒然加快,她現在對紅痣非常敏感,立刻就讓她想起劉崇光。


    恰好在這時,一直直視前方的國師,忽然轉頭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那好看的眉毛一下子皺起,似乎遇上了什麽為難的事情,


    “爾等何人,見到國師為何不跪?”


    周圍人都跪下,就顯得還騎在馬上的衛沉魚鶴立雞群了,立刻有侍衛高聲質問。


    衛沉魚在心裏輕歎一口氣,入鄉隨俗,她這隻跪師尊的膝蓋,如今也要受委屈了,跪一下這邪教組織頭子。


    她下馬一撩衣擺準備跪,卻聽見車上人開了口:“不必跪,她乃是救世之人,請上車。”


    男人的聲音清冷好聽,如泉水叮咚,讓人耳朵都跟著一陣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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