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問過,但是他們的朋友都說,當天他們是自己去的,沒有帶女伴。”


    不可能呀,當初孫峰和李玉都說身旁有女伴的呀……


    想到這,我也沒心情再去喝什麽酒了,抬起頭說:“他們的屍體現在在哪?”


    金大發攤了攤手,無奈道:“現在還在警方手裏,我估計你見不到,不過他們很快就會找你問西丘裏麵的事了,到時候你可以借機向他們提出條件。”


    我點了點頭,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金大發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這裏麵肯定有蹊蹺,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辦法解決,與其徒增煩惱,不如今天晚上來一起聚一聚吧,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我想了半天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他說的也有道理。


    沒過多久,金大發的司機就給我買了一個帽子回來,男式毛線帽,戴著剛好把我的頭發給遮掩住,加上如今天氣尚冷,戴這個帽子倒也合適。


    辦了出院手續後,我就坐著金大發的奔馳來到了皇朝酒吧,看著輝煌大氣的裝潢,我有些恍惚了,當初跟著孫峰經常來這家酒吧,但是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就陰陽相隔了。


    歎了口氣,我跟著金大發走了進去,這時剛剛六點,酒吧裏還沒有放dj,那光柱射影也還沒開,整個大廳播放著輕柔舒緩的純音樂,許多公主和服務員坐在沙發上正在打掃衛生,金大發瞄了眼後,扭頭衝我笑道:“我們先去樓上開個包廂坐著,晚上把墨蘭她們叫來。”


    包廂裏,金大發窩在沙發上,他從桌上拿起一盒中華煙,拆開後拋給了我一根,隨後自己點燃一根,看著淡藍色的煙霧,金大發突然自嘲一笑,說:“這酒吧我也開了兩年了,剛開始是打算幫九爺洗錢的,沒想到如今倒是越來越紅火了。”


    我嗅了嗅煙身,看著金大發突然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不由調笑道:“你天天在這裏翹著個二郎腿當老板,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這是多少人一生的夢想,怎麽?你還不滿足?”


    金大發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不喜歡這裏,這裏太頹廢了,每天喝著酒喝著酒一看表,已經淩晨了,尤其是對著那群裝比貨,心裏煩的不行還得陪著笑臉應付一下。”


    我說:“裝比好呀,裝比舍得花錢呀。”


    這話一說金大發自己都樂了,他指了指下麵,說:“看到大廳裏麵的散台了嗎?我跟你說,那群一夜消費十幾萬幾十萬的,人家反而不裝比,因為人家本身就牛比,反倒是那些站散台的,喝著幾塊錢一瓶的散裝洋酒,瓶身貼個標簽,取個伯爵,那群小逗比就自以為牛比哄哄的,那群大老板都是抽幾十塊的蘇煙,黃鶴樓,那群站散台的一來就往桌上放包九五,當初剛來那會差點把我笑岔氣。”


    我有些咂舌,說:“幾塊錢的散裝酒,這麽便宜。”


    金大發哼了一聲,道:“其實幾塊錢都不到,有些人酒沒喝完走了,我們就把那些喝剩的酒摻在一起,然後找個瓶子倒進去,反正他們又什麽都不懂。”


    我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說:“胖子,你挺黑的呀。”


    “咳咳……”正在抽煙的王胖子猛然擺手道:“小哥你可別冤枉我,那群小兔崽子實在操蛋,大部分都是些高中生,不好好上學來酒吧放縱,不整他們我整誰。”


    我點頭表示理解了,正想說些什麽呢,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身穿黑色休閑冬裝,戴著個墨鏡,看起來很是騷包。


    “呦,你小子可算來了。”王胖子站起來後,向我說道:“小哥,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江家江思越,也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江夏的弟弟,再過兩年可就是江家家主了。”


    江思越摘下墨鏡,然後對我笑了笑:“張哥是吧,幸會幸會。”


    我也站起來對他笑了笑,說實在的,被人叫哥我還真有些不適應呢。


    一番客套後三人入座,金大發扔給江思越一根煙後,就對他笑道:“你個龜兒子怎麽這麽客氣呀,以前的逗比勁呢?”


    剛剛還保持克製的江思越頓時忍不住,說:“逗你大爺,今天要不是看張哥麵上,你這個小酒吧我都不稀罕來!”


    金大發一聽也不反駁,摸了摸鼻子說:“行,我這廟小,不過你最近幹嘛呢?南京那邊快好了吧。”


    江思越點了點頭,說:“按照時間快了,估計下個月就要去了,你呢?去不去?”


    “我倒是想不去”金大發苦笑一聲道:“西丘那趟可把我折騰慘了,原本打算在家裏休息半年呢,可是九爺欠的人情總要還呀,我總不能讓他老人家親自過去吧,原本還有幾個好手,結果在西丘裏麵折的差不多了,我總得為九爺做點什麽,不然良心過意不去。”


    “誒……”江思越歎了口氣,說:“老爺子這次玩的是有點過火了,西丘那趟我二叔也去了,結果回來時斷了條胳膊,這次我也說不上話了。”


    金大發聽完連忙擺了擺手,說:“你小子等過幾年把屁股坐穩了,再來說這事吧。”


    聽到這我忍不住了,從他們的話語中,我隱隱約約聽出了些什麽,於是道:“九爺究竟怎麽了?”


    金大發看了看我,說:“為了把我們仨從西丘撈出來,九爺精銳盡出不說,還從其他幾個龍頭那裏借了不少人,即便這樣也損失慘重,人借去了還沒還回來,這個人情可就太大了,最糟糕的是,出力最多的九爺折了不少人,已經元氣大傷了,窺視西城龍頭的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數。”


    我張了張嘴,有些啞然,說:“事情有這麽嚴重嗎?”


    這次金大發還沒說話,江思越就說道:“張哥,你可能現如今對玄武拒屍墓還不太了解,可是這個鬥位列天下四大至凶之穴,也不隻是說說而已,你有天官印,所以一路上省了不少麻煩,可是天官印世上隻有一顆,對我們而言,寧願金盆洗手,也不願進這等地方。”


    聽完我陷入了沉思,心裏不由有些自責,如果當初不是我執意要去,也不會有後麵的那麽多麻煩。


    “錯不在你,即便你不去,我也會去的。”門口傳來一個聲音,讓我猛地一愣,我扭頭一看,果然是墨蘭,這時我的左臉又在隱隱發燙,於是也沒理她。


    墨蘭輕哼一聲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對著金大發說:“下個月我也去。”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就別湊熱鬧了。”金大發苦著一張臉說道。


    “大發”墨蘭頓了頓:“我不止是為了九爺,你知道的,我時間不多了。”


    金大發沉默了,半餉他抬起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好,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那地方又不是沒人去過。”


    想了半天,我決定陪著他們一起去,不為別的,九爺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我也去!”


    金大發扭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道:“小哥,那地方不算凶險,你就沒必要去了吧。”


    我搖了搖頭,說:“那就是說還是有風險的,九爺幫了我這麽多,我當然也要幫幫忙。”


    金大發低頭思索了片刻,說:“也好,多一人就多一份東西,也能多還一份人情。”


    “咳咳”剛才還窩在角落裏一直沒做聲的江思越說:“我決定跟我爸說不去了,然後偷偷跟著你們一起去,到時候我的那份淨龍水也給你們。”


    金大發扭頭掃了他一眼,說:“你瞎湊什麽熱鬧,被你爹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江思越撇了撇嘴,說:“爺樂意,你管不著。”


    “行行行,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金大發攤了攤手無奈道。


    “對了”坐在一旁的墨蘭說道:“思越,你哥哥真的進總參了?”


    聽到這話,江思越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半餉才說道:“既然你們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們了,根據這幾年線人提供的情報來看,我哥他確實可能進了總參。”


    “究竟為什麽呀?”金大發不解道。


    江思越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消失了,隻留下一張紙條,告訴我爸他要退出江家。”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臉沉思,半餉,實在沒想出什麽頭緒的金大發擺了擺手,說“好了,不聊這麽沉重的話題了。”


    “對了小哥,這個東西給你”金大發說著就從公文包裏掏出了一樣東西,用禮盒裝著,打開一看,正是在黑匣子上的銅蓮台。


    “這玩意九爺讓我給你,說對你可能有些幫助。”


    我接過盒子,指了指自己,說:“對我?對我有什麽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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