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了一會,江夏二人最終還是乖乖把酒給喝了,見人到齊了,我也就開門見山的把姚九指讓五人一起去山西高平的事給說了,四人沉默了一會,金大發才笑道:“我是沒問題呀,反正這酒吧我也找人幫我打理了,什麽時候走都行。”


    我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放到了江夏的身上,我們五個人中要說誰是大忙人。估計也就墨蘭和江夏了。


    “既然九爺都安排好了,那我也沒什麽問題,這兩天我和上級匯報一下,大後天一起走吧。”沒有思考太久,江夏也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見所有人都沒有問題,我心裏也著實鬆了口氣,酒過三巡,我放下手中的杯子,隨後衝江夏問道:“小夏哥,論情報什麽組織都比不上你們總參,你對草阪坡了解的有多少?”


    001卡座設立在最不顯眼的角落,所以江夏也沒有和往常一樣佩戴麵具,聽到我的詢問江夏想了想,才麵帶忌憚的說道:“說實話,去草阪坡這事九爺跟我說過,我也派人去找了有關於草阪坡的記錄,結果還真在檔案室找到了一些詭異的文檔,我總結了一下,隻有一個字,邪!”


    見我們四人都專心致誌的等待,江夏緩緩道:“白起坑殺的那四十萬降卒埋骨地很廣,目前為世人所知的也隻有坡草山這麽一處,但是其實坡草山周圍也有大量的趙軍屍骸在土地中掩埋,改革開放以後,當地有關部門本來打算在坡草山上建個景點,來講述還原當年的長平之戰,可是施工過程中頻頻發生詭事,施工當天,項目負責人調來了十台挖掘機,結果挖掘出了無數屍骸,據說當時那十名挖掘機師傅有大半當場就甩手不幹了,因為一鏟子下去沒有土,全是一車鏟的骨頭,即便坡草山是當年的萬葬坑,可是出現這種情況也是不可思議的,但為了不拖延施工進度,當地負責人也隻能咬牙繼續趕工,我所和你們說的這些全都是那些甩手不幹的挖掘機師傅事後交代的,因為他們走後施工現場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我們隻知道因為少了大半的人力,所以工程方決定連夜趕工,可是第二天當有本地村民趕過去的時候,整個施工方的營地靜悄悄的,營地裏的數百個人一夜之間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的失蹤了,就連他們所挖掘出的白骨。也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為了避免輿論擴散,當地機關隻能說他們連夜把施工方給抽調走了,隻是具體信息上報給了總參,不過自打那以後。坡草山原定的景點也隨之取締了,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也無人能夠得知。”


    說完後,我們四人遲遲沒能從寂靜中抽出神來,畢竟江夏說的也著實有些滲人了一些,同時也讓我心中對草阪坡一帶的情形更加警惕,姚九指派的人和當年的那些施工人員何其相似,都是悄無聲息的失蹤,在那種鬼地方失蹤等同於死亡,無論如何,通過這兩件事其中的凶險也可見一斑了。


    “照你這麽一說。那鬼地方還真是挺凶的。”金大發咂了咂嘴,隨後還不忘問道:“小夏哥,你們總參得知這件事後難道沒有行動嘛?”


    江夏點了點頭,隻是臉上的忌憚絲毫不減,道:“怎麽可能沒有行動。要知道我們總參大部分精力都是應對這樣的事件,施工方失蹤沒多久,總參就從山西分部抽調了幾名精英前往當地查看情況,不過因為施工方的詭異失蹤,所以那幾個總參成員也沒有托大,隻是在那一片周圍小心翼翼的巡視了一番,但白天坡草山周圍毫無異常,平凡到有些詭異,一時間那幾個人進退兩難,無奈之下隻能求助總部。隨後總部抽調了一名精通風水的大師前往坡草山,但得出的結論是因為當年冤死在這裏的人太多,怨氣和戾氣把那一片活生生的改造成了一片絕地,簡而言之,就是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那就不要跑到那裏去,不然會導致什麽後果誰也不能保證,無奈下我們總參放棄了繼續深究的決定,隻是把坡草山列為了禁地之一。”


    聽罷金大發和我不約而同的苦笑一聲,雖然知道那個地方凶險,可萬萬沒想到凶險到了這種程度,連總參都畏懼那裏而不願深究,我們此行是凶是吉還真的難說。


    見我們情緒低落江夏咳咳兩聲,道:“你們也沒必要這麽消極,情況沒你們想的那麽嚴重,有些事不是我們總參不敢管,而是不願意去管,畢竟做任何事之前也得看值不值得。”


    金大發揉了揉鼻子,笑道:“消極談不上,隻是我就有些納悶了,怎麽這一兩年來咱們去的地方都那麽邪門呢?誒,現如今我也是死了心了,總之,和九世銅蓮沾一點邊的都不是善茬,老金我也是看開了。”


    本來心情還有些低落的我被金大發這故作感慨的話語給逗笑了,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畢竟金大發說的也是實情,這麽久風裏來雨裏去,確實應該看開點。


    不過話說回來,我此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對了小夏哥,除了那個施工隊之外,生活在坡草山周圍的本地居民應該沒什麽事吧?不然天天死人這事應該早就鬧大了。”


    江夏搖了搖頭,同樣有些疑惑的道:“當地居民倒是早就知道那地方邪門,所以一到晚上基本不出門,不過總有例外,但即便是晚上出門了,也不是人人有事,失蹤的倒是有幾個,但大多數都平安無事。”


    “嘿,這能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嘛?”金大發呡了口酒,整張胖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經過這一折騰,所有人心裏的壓力也沒有剛開始那麽大了,隨著時間邁過十二點,酒吧裏的音樂也從舒緩的輕音樂猛地切換成了舞曲,四周的音響震的輕輕發顫,連我們彼此間得交談都被聲浪所遮掩過去,不過我們也都不是第一次來了,大家也都養成了一種良好的默契:十二點前談事,十二點後盡情的嗨!


    一直喝到三點多,江夏才戴上麵具起身告辭,見時間差不多了,我也站起身準備要走,而身旁一直在默默喝酒的墨蘭也跟著我站了起來,我略顯尷尬的衝金大發笑了笑。隨後和墨蘭並肩走出了酒吧。


    剛一出門,我就感覺耳朵有些嗡嗡作響,即便此時酒吧街上依舊是車水馬龍,但我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剛想從兜裏抽根煙出來,墨蘭就拽了拽我的衣角,隨後衝著我認真道:“雅靜現在孤身一人,你在她身旁一定得幫她調整好情緒。”


    我有些委屈的揉了揉鼻子,道:“得了吧,我看那丫頭現在恢複的不錯,我打算找個機會跟老爺子說一聲,讓他把雅靜給趕出來,你不知道,我天天被她折磨的快瘋了。”


    “你敢!”墨蘭瞪了我一眼,認真道:“你把她趕出去。我就把你趕出去!”


    我愣了下,忽然感覺心裏有些泛酸,隨即我啞然無語,什麽時候,我居然也能吃起女人的醋了……


    被墨蘭這一句話攪和,我忽然有些索然無味,二人之間的氣氛也有些莫名的尷尬,半餉,墨蘭深吸了口氣,道:“我先走了,後天見。”


    說罷,她就坐上了自己那輛蓮花小跑,一個利落的調頭後,迅速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我默默的望著街角發了許久的呆,莫名感覺心裏有些憋屈,或許因為雅靜,或許是因為我和墨蘭之間忽然出現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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