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認識的小夥伴們大概是生怕田甜拋棄他們, 為表忠心, 田甜傍晚的任務即使他們根本沒接取, 也都死皮賴臉地跟著田甜去了。


    所以就見, 田甜在“臨時戰場”裏對著敵人“duangduangduang”轟芋圓炮,他們就站在透明罩外麵揮著胳膊喊口號。


    “田甜最棒!”


    “敵人最渣!”


    “秒殺秒殺!”


    他們一個勁兒地搖旗呐喊, 時不時還來幾個整齊劃一的動作,踢踢腿啊扭扭腰,甩甩頭啊揮揮手, 把和田甜對戰的敵人氣了個半死。


    而和田甜接了同一任務的隊友們, 已經笑得異能都快放不出來了。


    “媽呀!甜上天你這是去哪找得這幾個活寶, 哈哈哈!”


    “笑哈哈哈死我了!”


    “甜上天你還自帶啦啦隊!哈哈哈哈!”


    隊友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田甜恨不得時間倒流她從沒答應過組隊。


    可惜,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答應了的事情, 就是哭著也得做完。


    田甜:悔不當初!心裏苦!


    等田甜做完任務回到家的時候, 申漢都來通話哈哈哈“慰問”了一下她這件事情, 說是現在大半個公會都知道了, 甜上天出行自帶啦啦隊。


    田甜:……


    田甜麵無表情掛了自家組長的通話, 心想,下次別想再用她當借口, 使眼色她也當看不懂!


    晚飯後, 焦糖喵喵喵著和田甜說了早上的事情。


    它先是把自己智腦上的時鍾調出來, 指了指早上田甜走後的時間, 之後它拍著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喵了一聲, 又拍了拍裝甜品的食盒,指了指小屋。


    然後它單靠兩條後腿站立起來,開始一拐一扭地繞著食盒走,動不動還擺出個姿勢,仿佛在被人拍照,而它毛茸茸的臉上,還在努力表現出一副深沉的樣子。


    田甜被它逗得發笑,抱住它就是吧唧一口,立刻被焦糖撒著嬌喵喵著要親親。


    等親昵完,田甜給焦糖擼著毛毛,開始想焦糖剛剛說得事情。


    按照焦糖所說,今天早上她一走,莫天縱就來小屋拍照了,再聯想到她這兩天早上出門時看到的甜品,田甜推翻了她之前的推測——送甜品的人也許不是莫天縱的保鏢。


    而是莫天縱本人。


    不然怎麽她一走,莫天縱就出現了?就算有保鏢通知,他也需要趕路過來吧?時間又怎麽會那麽巧?


    田甜原本想著這兩天就約莫天縱出來見個麵,自己和他說清楚,但現在發現天天來送甜品的很可能就是莫天縱本人後,她頓時有點坐不住了,覺得還是早些說清楚好,不要再讓人家這樣辛苦。


    下定了決心,田甜開始和焦糖商議對策,又定了明早的鬧鍾,準備明天一早就抓……和莫大佬說清楚。


    商議完辦法,田甜陪焦糖玩了一會,等焦糖開始看動畫片時,她打開智腦開始刷圍脖。


    一點進首頁,田甜就看到頭條第一條是這樣的:“快來給女神起外號!”


    田甜:……


    田甜覺得,除了她那群逗比的粉絲,大概也沒誰家的粉絲會給她掛個這樣的頭條了。


    點進去一看,果不其然,又是她那些天天好似假粉的鐵粉。


    仿佛假粉的脖主,把她今天中午的戰鬥視頻重新剪輯了一下,重點放大又重複了敵人宛若死不瞑目的模樣,和那幾個逗比小夥伴給她起外號時的畫麵,然後哈哈哈發脖道:“快來給咱家女神起外號啦!”


    田甜:……其實不是仿佛,這就是個假粉。


    下麵留言的網友們都笑噴了。


    “哈哈哈!看看敵人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外號甜持久!妥妥的!”


    “明明是甜長長和甜棒棒,續航力超長超棒!哈哈哈!”


    “還可以叫做甜胖胖,因為看見女神就想吃糖!女神使我發胖!哈哈哈!”


    再下麵全是網友們貢獻腦洞在起外號,什麽“甜99,甜66”啦,什麽“甜淡定,甜冷靜”啦,還有什麽“甜可愛,甜糖糖”,甚至是“甜長管,甜紅茶”應有盡有,讓田甜第一次知道,她原來能有這麽多外號!


    田甜一臉好氣哦的表情,把那一溜的外號看了一遍,最後果斷關了智腦陪焦糖看動畫片去了。


    田甜:刷什麽圍脖,還是動畫片好看!


    有這群逗比粉絲在,田甜覺得她網癮都被治好了。


    等田甜和焦糖早早上床休息的時候,她不知道,在那條頭條下麵,慢慢的除了開腦洞給她起外號的留言,也開始有一小部分網友討論起了她的異能。


    “女神的異能其實好像一種東東,街邊常見的那種,大家真得沒發現嗎?”


    “我我我,我也發現了,但是一開始我以為隻是相似,直到看到今天治愈係的這個異能,我開始不確定了。”


    “樓上+1,越來越懷疑了,真得太像了。”


    “不……不至於吧?好吧,我也不確定,不過真得是太像了。”


    漸漸的,討論得網友開始越來越多,但因為這條頭條主要是來給女神起外號的,所以導致這些留言都被壓在了下麵,還沒有引起大多數網友的注意。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田甜就和焦糖掙紮著起床洗漱吃飯。


    飯後,一奶茶一貓把懶人沙發拖到房門口,就開始躺在裏麵守株待兔。


    等著等著,田甜開始打起了瞌睡。


    焦糖慢慢也開始發困,可每當有什麽動靜時,它的耳朵又總會一抖,豎起轉一下聽聽,發現不是往這邊來得,便又開始打起盹來。


    直到早上五點半左邊,焦糖突然抬起了腦袋,一雙黃綠色的貓眼緊盯著房門,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等了一會,它確定了聲音是衝著這邊來的,立刻用腦袋拱了拱田甜,又是蹭又是親又是舔得試圖叫醒睡過去得田甜。


    田甜一激靈醒過來,和焦糖確認了一下眼神,見焦糖肯定點頭後,立刻把懶人沙發拖回窗下,然後悄咪咪靠在房門上,耳朵貼著門,和焦糖一起聽著門外的動靜。


    “嗒、嗒、嗒。”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田甜心情漸漸緊繃起來,她低頭看了看焦糖,焦糖也正仰著頭看她,一奶茶一貓互相點了點頭。


    田甜深吸一口氣,手貼在了房門上。


    她心裏倒數三、二、一,異能猛然發動,整扇房門忽然消失不見了!


    焦糖嗖一下躥了出去,沒等來人反應過來,就直接堵到了他身後,一雙貓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他。


    而沒了房門的房門口,田甜正站在那裏,緊盯著站在她家門口的男人。


    男人……正是莫天縱。


    他正在彎著腰放甜點食盒,被突然消失的門驚得一怔,然後就看到前後圍堵他,虎視眈眈盯著他的田甜和焦糖。


    莫天縱:……


    莫天縱若無其事地拿著食盒直起身,對著田甜微微一笑,非常鎮定從容地柔聲問好:“早上好。”


    仿佛被人當麵抓住得不是他。


    田甜:……


    田甜也鎮定回道:“早上好。”


    仿佛剛剛把門都變沒了抓人的也不是她。


    兩個人互相問好完畢,又彼此對視,皆是一臉沉著鎮靜,好像剛剛上演得壓根不是抓人和被抓,而是鄰居互相打招呼一樣,臉上穩得一批。


    就是兩人問好後,明明還在微笑對視,卻誰都不說話了,門前忽然陷入了沉默。


    焦糖從莫天縱身後走過來,蹲坐在兩人旁邊,歪著腦袋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不是很明白他倆為什麽不繼續說了。


    而田甜看似沉穩冷靜得不行,實則臉都快僵了,視線也特別想移開,心裏不斷糾結著要怎麽開口。


    莫天縱則是在細細地打量著田甜,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眼神慢慢柔和下來。


    焦糖等了等發現他倆都不吭聲,就開始偷瞄莫天縱手上的食盒,尾巴尖開始輕輕搖擺,毛茸茸的臉上帶上了期盼。


    直到一分鍾後,莫天縱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他望著田甜,聲音低柔地道:“嚐嚐看,今天的甜點是剛研製出的新品。”


    說著他把食盒向著田甜遞過去。


    甜點新品……心裏還在糾結的田甜聽到這四個字,下意識就伸出了手想要接過食盒。


    就連旁邊的焦糖,也眼睛亮閃閃地盯著那個食盒,爪子蠢蠢欲動。


    而等田甜的手碰到了食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立刻尷尬地縮回了手。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莫天縱,猶豫了一會,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深吸一口氣,就想要開口。


    莫天縱見她沒接過食盒,正想再說……誇一下甜品,就看到了田甜的眼神。


    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滿含歉意,與某種堅定。


    莫天縱一怔,剛剛還有點不解田甜為什麽拒絕食盒的心裏,忽然就懂了田甜的意思。


    他心裏猛地一沉,仿佛有座山一下壓到了他的心上,讓他一瞬間喘不過氣來。


    他下意識就想要後退離開這裏,心裏有個聲音在急促地催促他:離開,不要聽,不要給她機會說出口,快走!走!


    莫天縱的腳甚至已經抬離了地麵往後退去,卻又忽然停住了。


    他緊緊盯著田甜的眼睛,慢慢地,又把腳落回了原地。


    ——這是她的意願,是她想做的事情,不能走,不能走,莫天縱……


    明明這一落悄無聲息,莫天縱卻仿佛聽到了一聲重錘敲落,好似是自己即將被宣判的聲音,讓他整個人恍惚了一下。


    焦糖低頭看了看莫天縱的腳,又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的臉,眼睛裏有些困惑。


    田甜並沒有注意到莫天縱的動作,她深吸一口氣後,就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讓自己直視著莫天縱的雙眼,盡力鎮靜地道:“莫天……莫先生,很感謝您一直以來的心意,您是位非常好的人,但是我很抱歉,我……我無法……無法……”


    田甜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突然說不出口了。


    她看著對麵莫天縱靜靜凝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眸仿佛在等待她的判決,又像是想在判決前再認真看她一眼,牢牢記下她的樣子。


    那眼神似乎仍像平時那樣幽深平靜,卻又仿佛帶著一種一觸即碎的脆弱,讓人不忍再說什麽。


    田甜隻覺得心中一堵,緊接著整顆心好似被什麽重重一壓,沉甸甸地有些難受。


    她艱難地移開視線,讓自己不去看莫天縱的眼睛,張了張嘴,想把最後幾個字說出來,卻發現自己怎麽都發不出聲。


    “無法接受您的心意”幾個字,就好似卡在了田甜的喉嚨裏,讓她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莫天縱安靜注視著田甜,似乎仍然沉穩鎮定,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過。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刻田甜的聲音,就好似從天上傳來,他明明聽不真切,卻又一遍遍清晰地回響在他的耳邊,刻進他的心底。


    直到莫天縱發現田甜臉上出現難過與愧疚,靈魂仿佛才徹底歸位。


    他伸出手,冰涼得好似冰塊的手掌,輕輕摸了摸田甜的頭頂。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低低地道:“我知道,甜甜,我知道……”


    他沒說自己知道什麽。


    視線重新移回他的臉上,注視著他的雙眼的田甜,微微動了一下嘴唇,卻什麽都沒能問出來。


    ——你知道什麽?


    田甜很想這樣問一句,她直覺莫天縱的這三個字,不隻是明白她的拒絕的意思,但嘴巴卻怎麽都張不開。


    莫天縱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眼神仿佛表露了很多,卻又好似什麽都沒透露出來。


    然後他垂下眼,把食盒遞給田甜,輕輕道:“嚐一嚐?”


    田甜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接過了食盒。


    莫天縱緩緩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一步一步退到了最底層的台階。


    當他即將走下這一層台階時,他忽然又抬眸看向田甜,聲音裏帶著一絲壓抑。


    “你……能叫我名字嗎?”


    他嗓音低柔沙啞,仿佛一如往常的溫柔,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小心翼翼和祈求。


    ——不要叫我……莫先生。


    田甜心裏一顫,聲音比意識更快先反應過來。


    她聽到自己清晰地叫了一聲:“莫天縱。”


    莫天縱的眼眸一瞬間柔軟下來,仿佛化為一潭春水,隻能照應出眼前這個人的模樣。


    他嘴角微微翹起,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地笑意。


    他看著田甜清澈的眼睛,輕輕叫了一聲:“甜甜。”


    然後他退出最後一步,站到了地麵上。


    他最後看了田甜一眼,朝她輕輕頷首,轉身離開。


    田甜目送著他高大的背影走出百米遠,上了一輛懸浮車,車子無聲地啟動駛遠。


    “喵~”焦糖輕輕叫了一聲。


    田甜怔了一下,低頭看向焦糖,焦糖正擔憂地仰頭看著她。


    她默默蹲下,焦糖跳到她的懷裏,兩隻前爪捧住田甜的臉頰,輕柔地舔了舔她的眼睛。


    田甜把頭埋在焦糖的柔軟的肚皮上,緊緊地抱住了它。


    “喵~”焦糖柔柔地叫了一聲,用前爪摸了摸田甜的後腦勺。


    焦糖:別怕,你還有我。


    “嗯。”


    田甜悶悶地應了一聲。


    懸浮車裏。


    莫天縱表情淡淡地坐在後排,側頭看著窗外,似乎是在看風景。


    他身邊的保鏢卻悄悄挪到了角落裏,一臉糾結地時不時偷偷瞄他一眼,似乎很想開口說點什麽,但想到自家老板的性格,他又把所有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車子一路沉默沉悶地到了莫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此時時間還早,職員們都還沒上班,正片樓層也隻有莫天縱和他的保鏢們走動得聲音。


    到了辦公室,保鏢們例行檢查完了辦公室和休息室,報告沒有任何問題。


    莫天縱揮了揮手,保鏢們恭敬地魚貫而出。


    莫天縱坐到奢華舒適的皮椅上,打開桌上的文件,似乎是要正常辦公。


    但很久過去了,安靜的辦公室裏,仍沒有響起文件翻頁的聲音,莫天縱就那樣坐在椅子上,垂眸看著文件,一動不動。


    又是許久,他左側落地窗外,明媚的朝陽撒下了金黃的光芒,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地板和桌麵上,給他手中的文件都灑上了一層碎金般的光斑。


    “嘩。”


    文件封麵輕輕從他的指縫中滑出,自己合了起來。


    莫天縱仿佛這才回過神來,他沒有再打開文件,而是抬起了雙手,把臉埋進了掌中。


    手掌的溫度冷得好似冰塊,一如他此刻的心,仿佛已經被寒冰凍住。


    好一會,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放下雙手,走到桌前的空地上,拿出了那個小房間似的收藏室,驗證後打開了門,走到了最裏麵。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那顆黑珍珠,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來,輕輕地、輕輕地親吻了一下,仿佛是在虔誠地親吻他整個世界中,最珍貴的珍寶。


    他拿出一個極小的水晶盒,輕柔又小心地把黑珍珠放進去,扣好盒子,把它裝進了上衣左胸口,最靠近心髒的口袋。


    然後莫天縱拿起那張被他寫了“定情”的卡片,定定看了好一會,拿出那支特製的筆,一字一字,艱難地,一一劃去。


    他看著字體全被劃黑的卡片,把它輕輕放了回去。


    隻是卡片再不是正麵朝上,而是被翻轉了過來,正麵向下放到了水晶櫃裏。


    莫天縱退後一步,看著沒有了黑珍珠的水晶櫃,再環視了一下周圍擺滿了珍藏品的水晶櫃,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仿若就發生在昨日的一幕幕回憶。


    他閉了閉眼,臉色不由得有些蒼白。


    他沒再像往日一樣挨個欣賞過珍藏,反而像有些承受不住一般,轉身快步走出了收藏室。


    他一揮手把收藏室收回空間戒指,走回了辦公桌後,卻沒有立即坐下。


    莫天縱望著窗外明亮的朝陽,許久,他拿出智腦撥出了一個號碼。


    “老莫。”


    投影上出現了那天勸說莫天縱放棄追求田甜的男人的身影。


    莫天縱聲音低沉地對他道:“我放棄追求甜甜,公會安排她去大混戰。”


    那男人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一下撲到投影前,急切問道:“怎麽回事?你怎麽還放棄了呢?出啥事了你們這是?!”


    莫天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道:“我知道公會的意思,想讓她在後方安穩地晉級,慢慢曆練成長。”


    男人見他不回答,隻好順著他的話道:“對,田甜這樣的多係異能者,自‘自然大災難’後兩百多年了,也就出了她一個,別說我們了,就是咱們公會那些大師,都把她當寶貝似的,恨不得把她裝進保險櫃裏藏起來。”


    男人道:“你別看大師們和高層們平時好像隻是偶爾問問她的情況,似乎也沒太放在心上的樣子,那是做給下麵的異能者們看得,怕引起一些善妒的異能者的壞心,對田甜不利。”


    “實際上,田甜的身邊,一直有幾位大師輪流派去的高級異能者守著,這事你應該知道,你接近田甜的時候,你身邊守著的那幾位高級異能者,應該和他們碰過麵。”


    莫天縱頷首表示知道。


    男人見此便繼續道:“要不是今年正好趕上爭奪戰,幾位大師早就把田甜帶回去收徒了,哪還會讓她在外麵到處瞎晃悠。”


    說著他歎了口氣:“唉,田甜這個年紀吧,還太年輕,正是衝勁兒十足的時候,要是直接收徒不讓她參加爭奪戰,她肯定會產生逆反心理,說不定還會對公會產生隔閡,憑啥人家能參加,她就不行呢?”


    “可真讓她參加,我們實在是怕她出個萬一,曆年曆屆不守規矩,擅自摒棄‘臨時戰場’鬧出人命的異能者不在少數,所以大師們這才商議出這個辦法,讓那幾位高級異能者,先一步幫田甜把敵人篩查一遍,不讓她碰上應付不了的對手。”


    “平時呢,就在她周圍護著她,以防類似亞特曼異能分公會那樣的敗類,偷襲咱們家的寶貝。”


    說著男人露出憎恨的眼神,顯然非常惱恨亞特曼異能分公會的這種做法。


    接著他又道:“打從那幾位去守著後,你猜猜他們幫田甜攔截了多少次偷襲了?”


    沒等莫天縱回答,他自己就說出了答案,一臉厭惡:“十次!田甜才加入公會多久,居然就被偷襲了十次!全是高級異能等級的敵人!要不是大師們未雨綢繆,早早派去了高級異能者守著,咱們到時候連田甜怎麽失蹤得、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他這話一出,莫天縱眼神瞬間陰冷起來,眼底劃過一抹戾氣。


    男人一見趕忙攔住:“唉唉老莫你聽我說,要算賬等爭奪戰結束以後!你要現在動手,除耀靖外其他所有異能公會都會鬧得,到時候咱們就不好收場了。”


    莫天縱冷漠道:“商場如戰場,時勝時敗稀鬆平常,哪家集團突然被所有對手圍攻,導致慘敗收場,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男人:……


    男人心裏想咆哮了:你特麽又想幹什麽?你小子又想讓誰家破產?


    他想了想偷襲過田甜的異能公會,又想了想為那些異能公會專門提供武器、防具、道具、丹藥等等支持的異能武器商集團,再想了想要是他們突然大混戰前全部破產,會導致得後果……


    雙方交戰,一方扛著異能搶,推著異能炮,身上套著防護罩,嘴裏還磕著丹藥。


    一方扛著鋼管,推著西瓜,身上套著破麻袋,嘴裏含著稻草。


    男人:……極其慘烈啊……


    這還打什麽啊打,直接躺倒認輸比較簡單。


    男人抹了把臉,勸道:“等爭奪戰以後再讓他們破產吧,雖然……大混戰前破產,肯定會影響那些異能公會的排名,搞不好就要墊底了,確實解氣,但是,到時候咱們可就要被全世界異能公會群起而攻之了,大混戰到時就要不好打了。”


    莫天縱聽到大混戰,微眯了下眼,這才把破產計劃稍稍往後排了排。


    他道:“我可以把他們破產的時間推後,但甜甜必須參加大混戰。”


    男人:……兄弟,剛剛你的交換條件還是你自己呢。


    男人無語地看著莫天縱。


    莫天縱當做沒看見他的表情。


    有更好的籌碼為什麽不用?


    他淡淡道:“前中期公會不想讓甜甜參加我可以理解,畢竟有些異能者確實不守規矩,但大混戰有全世界異能大師們創造的屏障,安全也算有保障,公會沒理由再阻攔甜甜。”


    男人表情糾結起來:“我們不是不想讓田甜參加,我們是不敢。”


    說著男人歎起氣來:“大混戰因為屏障的關係,經曆都太真實了,戰死了就和真得死了一次一樣,每屆心理承受能力差得新人,因此而患上心理疾病得不在少數。哪怕是戰死後被彈出戰場,因此而產生的精神和身體上的痛苦感和疲憊感,也很容易讓心理素質差的新人崩潰。”


    男人臉上露出無奈:“我們生怕田甜到時候會受到刺激,新人因此受到刺激,導致異能再也無法晉級的事情,每屆爭奪戰後,全世界異能公會都屢見不鮮。”


    莫天縱少見地嗤笑了一聲:“不要把甜甜和那群人相提並論,甜甜是獨一無二的。”


    男人臉皮抽了抽:“是是,田甜是獨一無二的。”


    莫天縱繼續道:“讓甜甜參加大混戰才是她最好的成長路線,她喜歡戰鬥,戰鬥隻會成為她快速成長的催化劑,而不會成為她晉級路上的絆腳石。”


    男人臉上糾結起來,他掙紮道:“再等等,再等等不好嗎?等下一屆……”


    他的話還沒說完,莫天縱就直接打斷了他。


    莫天縱道:“甜甜作為耀靖唯一一個多係異能者,公會是想讓她成長為耀靖異能分公會的頂梁柱,還是沒有人保護就無法活下去的溫室之花?”


    男人一怔,不假思索道:“當然是頂梁柱,大師們對她的期盼可高著呢!”


    隨後他猶豫道:“但是、但是等下屆不也行麽?”


    莫天縱冷靜道:“以甜甜的天賦,她如果參加大混戰,這屆很可能就能晉級到高級,一個二十三歲就晉級高級的異能者,全世界兩百多年來有幾個?這份無上的榮耀,你們憑什麽從她身上拿走?就憑你們為她好的名義嗎?就可以擅自為她做主?”


    男人一噎。


    明明他們本來就是為了田甜好,怎麽被他這麽一說,反而成了壞人了?


    莫天縱見他聽見去了,立刻以退為進道:“既然我們都是為了甜甜好,不如讓她自己選擇,讓申漢把新人參加大混戰會有的後果告訴她,也把參加大混戰的名額給她,讓她自己選擇。”


    男人想了想,覺得這辦法似乎也可以。


    就像莫天縱剛剛說得,如果田甜真得能夠晉級高級,那他們現在就真得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奪走她的榮耀了,等田甜以後知道,心裏還不得恨死他們啊?


    那可是能名留世界《異能者史錄》的榮耀!會被記載進全球百年異能史的天才榜!


    兩百多年了,全球能登上這個榜單的異能者,至今還未滿十個,可見其要求之苛刻和嚴格。


    田甜真要說起來,以她現在的年齡,除了她現在的異能等級外,其他條件都已經符合了,如果她能在大混戰裏升級到高級,那可真就是板上釘釘了。


    可如果,這事要是被他們好心辦壞事攪黃了……


    男人一想到那結果,別說田甜了,就算換成他,隻要一想到有人以為他好的名義讓他錯失了這份無上榮耀,他都想立刻找人拚命去。


    男人想到此處,立刻答應了莫天縱,二話不說掛了通話就去找大師們商議去了。


    莫天縱看著投影消失,慢慢把智腦放到了桌子上。


    他抬眸看向璀璨的朝陽,低低叫了一聲:“甜甜……”


    他心中有聲音在歎息,這大概是我僅能為你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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