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各回各家
[七五]軍娘帶夫破重圍 作者：冬日暖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兩個丞相和一個太師走出開封府後, 見八王爺沒有離開的意思, 包拯也沒在意，於是對之前他判得罪名的人，該打就打，該關就關, 開封百姓們紛紛一邊害怕的躲閃，一邊又津津有味的指著受罰的人叨咕著什麽。
狄春拉著狄青的胳膊，雙目赤紅道：“青弟，此事不該由你承擔的，走，咱們去跟包大人說, 該發配的是我，不該是你啊！”
微微笑了一下, 狄青拍了拍狄春的手道：“大哥，這事兒, 你覺得包大人不知道麽？其實大哥你也不用覺得愧疚, 此事，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心願吧。”
“心願？”狄春怔住，狄青點點頭道：“是啊, 其實我早有參軍的想法，可是一來放不下家裏, 二來, 也因為害怕, 如今包大人幫我做了選擇, 那我就如此走下去吧。”
秦無歌走上前，低聲道：“此事也是我連累狄兄了，若不是我強與狄兄比武，事後又非要請你吃飯，也許，事情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龐煜連忙道：“阿秦，不是你的錯，是我，要是我不拿錢出來——”
狄青搖搖頭打斷他道：“兩位不要爭了，我們兄弟跟丁定的仇與你們無關，所以也許，即使沒有你們，我們與他之間也不會少得一場爭鬥，也許冥冥之中，我們注定也逃不過這一劫，現在已經很好了，有人給我們求情，我隻是去參軍而已。”
一席話說得秦無歌心裏更加的難受，這讓她十分想問問上天，整個世界究竟是怎麽了？
八王爺趙德芳與包拯一起走上前來，聽見狄青的話，不由點頭，八王爺道：“狄青，若你能如此想，那便是再好不過，軍營是個鍛煉人的地方，本王觀你沉穩有度，以後定會有騰飛的一天。”
“謝王爺誇獎。”狄青先是朝八王爺拱拱手，又轉向包拯，忽然跪下給他磕了幾個頭，包拯先是一愣，隨即忙上前扶道：“壯士不可行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狄青直起身，卻沒有起來，隻是沉聲道：“狄青多謝包大人的判決和成全。”十倍的工錢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們一家過上兩年，加上又有那百兩銀子，至少夠他大哥贍養到他們的母親終老了。
至於大哥一家，狄青相信，他大哥一定是有本事養活的。
包拯歎口氣道：“你明白本府的用意就好，本府稍後會向皇上進言，將你發配到西北，也好能讓你在途中，見你母親一麵。”
一句話，終於使得這個沉穩漢子紅了眼眶，又朝包拯重重的磕了個頭，語聲哽咽：“狄青，謝包大人。”
狄春也忙跪下磕頭，話不成調：“多謝包大人，多謝包大人。”
包拯又看了看一旁麵色痛苦的秦無歌，歎氣道：“王姑娘，你還是快回相府吧，莫要再任性了。”
秦無歌嘴唇動了半天，才終於吐出一句話：“是，民女明白。”又看向狄青道，“狄兄，多加保重。”
狄青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道：“秦姑娘，莫忘了你我的賭約。”
秦無歌先是一愣，隨即嘴角扯出一抹真正的笑意：“嗯，我會一直記得，狄兄也別讓自己落魄到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才行啊。”
“這是當然。”狄青笑著點頭，朝無歌拱了拱手，權做拜別。
龐煜在一旁插嘴道：“哎，你們別忘了我可是見證人啊！”說罷又玩笑似的拍了一下狄青道，“狄青，我等著有一天，你變成大將軍，回來再把丁定那家夥揍一頓啊！唔，不過下一次呢，你還是不要親自動手了！”
狄青哈哈笑道：“那就借小侯爺吉言了。”
一旁八王指著龐煜搖頭：“安樂侯，你這又胡鬧！”龐煜嘻嘻一笑，轉頭見無歌帶著阿實已經跨出大堂的門檻，忙道：“阿秦，等我一下。”
秦無歌沒理會他，但也沒加快腳步，於是龐煜主仆很快趕了上來，龐煜看著秦無歌的臉色想說話，阿實和龐豐卻都朝他擺手，龐煜隻好摸了摸頭，不再說話。
出了開封府的大門，果然看到王欽若和龐太師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一旁停了四頂轎子，轎夫們麵向的方向卻是相反的。
見他們兩個一起出來，王欽若笑眯眯的對龐太師道：“太師，你看他倆，一會兒都不願意分開呢。”
龐太師不情不願的唔了一生，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兒子，龐煜卻並未害怕，而是走上前對他爹笑道：“爹，阿秦說，之前一直呆在府裏悶得很呢，所以昨天才跑出了府，又怕回了府出不來，所以才不回去的，爹你能不能跟王相爺說一下，以後不要圈著阿秦，讓她也出來透透氣呀？”
聽見這話的秦無歌蹙眉看向龐煜，心說她什麽時候跟他說這些了？龐煜卻是回頭在龐太師和王欽若的視線死角處朝她笑了笑。
“哼，這話你跟我有什麽用，你得跟正主說。”龐太師略微有點兒不爽，因為從兒子的稱呼上，他發現，如果他兒子跟王欽若的孫女成了親，那他就平白矮了一輩兒。
可是這也沒辦法，一來他年紀確實沒有那老狐狸大，二來，他的子嗣來的晚，就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王欽若搖頭，隨即笑眯眯的對龐煜道：“小侯爺所說，自然無不可，先前隻是妤兒初到京城，她祖母知道她沒什麽朋友，又人生地不熟，怕她出門為難，這才拘她幾日，如今她既然有了小侯爺這麽個朋友，小侯爺要約她出去玩，自然沒有不可以的。”
龐煜聽他說到此處，先是一樂，後就聽見王欽若歎息道：“可是如今年關將近啦，咱們兩家都會忙，小侯爺和妤兒啊，就應該多待在家裏幫幫我們這些老骨頭才是，待開了春，天朗氣清，那才是出門遊玩的好時節啊！”
被委婉的拒絕的龐煜看了看依舊沒什麽表情的秦無歌，嘟著嘴道：“那好吧，那我就等開春再跟阿秦玩好了。”
聽他一口一個阿秦阿秦的叫，王欽若好奇道：“小侯爺，你為什麽叫妤兒阿秦？”
龐煜一愣，一旁秦無歌已經出聲解釋道：“回祖父，這是孩兒出門時為了方便所取的化名，祖父不必介懷。”
“是啊，王相爺，我就是習慣了這麽叫，嗬嗬。”龐煜趕忙附和，之後又不好意思的道，“還有就是，您忘了麽，我爹也是叫我煜兒的。”
王欽若先是一怔，隨即一拍腦袋：“哎呀，那還真是巧合啊。”隨即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龐太師，那意思，看你家兒子這麽喜歡我家孫女啊。
這讓龐太師心裏的不爽又升級了一層，沒好氣的拍了一記正美滋滋的龐煜道：“行了，得償所願了，跟我回家去。”
摸摸被拍了的腦袋，龐煜癟癟嘴，道：“是，爹。”
王欽若見狀，也看著秦無歌微笑道：“那咱麽也回去吧。”隨即便有家丁走上前招呼道：“大小姐，這邊請。”
秦無歌抬頭看了一眼王欽若，沉默著跟著那家丁上了其中一頂轎子，見她上轎，王欽若也轉身入轎。
入轎之後，看著周遭隻有些許光亮，四麵是“牆”的一方小空間，秦無歌忽然覺得有些窒息，忽聽龐煜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阿秦，回頭我找你玩啊。”
這一道清脆的，還帶著些許少年意氣的嗓音，仿佛一道陽光憑空從轎頂斜射進了轎子，為她心頭的壓抑和黑暗帶來了一絲光明。
這讓她忍不住抬手撩了一下簾子，但隨即就仿佛如被驚醒了一般，將剛剛掀起一些的簾子，又重新放了下來。
府衙內，眼見著包拯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八王爺便道：“希仁，既然你要去宮裏見皇上，索性你我便一起去吧，皇上和太後也等著我的消息呢。”
包拯便點點頭，與八王爺一起去了宮裏。
而宮中，趙禎和龐妃正在跟劉太後一起說話，劉太後今日身子不適，並未上朝，事情也是等趙禎下朝了才知道的，趙禎例行來給她請安，剛好龐妃也沒走，於是三人便聊上了。
劉太後聽趙禎說了一下大致的情況，扶著額頭，皺眉不悅道：“這個王家的丫頭，可真能惹事，依哀家看，安樂侯跟那個王家丫頭的婚事，還是作罷的好。”
自從知道王欽若要跟龐太師做親，雖然知道這王家丫頭不是省油的燈，也許反而能攪渾龐王兩家的水，但劉太後心中始終不安，因為龐太師和王欽若，那可都不是能被一個年輕輕的丫頭拿住的主啊。
龐妃歎口氣苦笑道：“我又何嚐不是這麽跟母親說的，可母親卻覺得很適合煜兒，加上煜兒不知為何也很喜歡那丫頭，我也沒有辦法。”
趙禎奇怪道：“煜兒喜歡王家丫頭？他前些日子托詞找大夫去王府難道不是想要找個人家身子不好的借口推了這婚事麽？”
劉太後來了精神：“哦？還有這事？”
“我也以為他是這樣啊。”龐妃手上帕子一揮，臉上顯出嫌棄之色，“後來我聽母親說了才知道，這小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見過了那丫頭，那丫頭上京後他就找了人盯在王家門口，聽說那丫頭身子有病，找皇上您要大夫是治病的，哪裏是要托詞退婚！”
怪不得昨天那麽巧合，剛好龐煜出事就被王家的丫頭給救了，這麽一來，妥了，救命之恩，他小舅子怕是陷得更深了。
想起昨天包拯跟自己說的龐煜身上的意外，趙禎摸摸了下巴，對劉太後道：“如果照這麽說的話，那煜兒的確是喜歡那姑娘了，那麽昨天兩個人在一起吃飯恐怕也不是巧合了。”
因為包拯昨天來了就跟他說過龐煜不讓告訴龐妃自己差點出事，於是趙禎善解人意的提了另一件事。
龐妃點點頭：“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
“可這丫頭，也確實太能鬧騰了，上次弄得她祖父被參，這次又把丁家的小子腿給弄斷了，著實不是個賢婦之選，不如，哀家跟你母親說說，家和才能萬事興，不能什麽事都由著孩子。”
劉太後慈愛的拍了拍龐妃的手，語重心長道。
一臉驚喜的龐妃正要謝恩，忽有小太監來報，八王爺和包大人來了。
狄春拉著狄青的胳膊，雙目赤紅道：“青弟，此事不該由你承擔的，走，咱們去跟包大人說, 該發配的是我，不該是你啊！”
微微笑了一下, 狄青拍了拍狄春的手道：“大哥，這事兒, 你覺得包大人不知道麽？其實大哥你也不用覺得愧疚, 此事，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心願吧。”
“心願？”狄春怔住，狄青點點頭道：“是啊, 其實我早有參軍的想法，可是一來放不下家裏, 二來, 也因為害怕, 如今包大人幫我做了選擇, 那我就如此走下去吧。”
秦無歌走上前，低聲道：“此事也是我連累狄兄了，若不是我強與狄兄比武，事後又非要請你吃飯，也許，事情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龐煜連忙道：“阿秦，不是你的錯，是我，要是我不拿錢出來——”
狄青搖搖頭打斷他道：“兩位不要爭了，我們兄弟跟丁定的仇與你們無關，所以也許，即使沒有你們，我們與他之間也不會少得一場爭鬥，也許冥冥之中，我們注定也逃不過這一劫，現在已經很好了，有人給我們求情，我隻是去參軍而已。”
一席話說得秦無歌心裏更加的難受，這讓她十分想問問上天，整個世界究竟是怎麽了？
八王爺趙德芳與包拯一起走上前來，聽見狄青的話，不由點頭，八王爺道：“狄青，若你能如此想，那便是再好不過，軍營是個鍛煉人的地方，本王觀你沉穩有度，以後定會有騰飛的一天。”
“謝王爺誇獎。”狄青先是朝八王爺拱拱手，又轉向包拯，忽然跪下給他磕了幾個頭，包拯先是一愣，隨即忙上前扶道：“壯士不可行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狄青直起身，卻沒有起來，隻是沉聲道：“狄青多謝包大人的判決和成全。”十倍的工錢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們一家過上兩年，加上又有那百兩銀子，至少夠他大哥贍養到他們的母親終老了。
至於大哥一家，狄青相信，他大哥一定是有本事養活的。
包拯歎口氣道：“你明白本府的用意就好，本府稍後會向皇上進言，將你發配到西北，也好能讓你在途中，見你母親一麵。”
一句話，終於使得這個沉穩漢子紅了眼眶，又朝包拯重重的磕了個頭，語聲哽咽：“狄青，謝包大人。”
狄春也忙跪下磕頭，話不成調：“多謝包大人，多謝包大人。”
包拯又看了看一旁麵色痛苦的秦無歌，歎氣道：“王姑娘，你還是快回相府吧，莫要再任性了。”
秦無歌嘴唇動了半天，才終於吐出一句話：“是，民女明白。”又看向狄青道，“狄兄，多加保重。”
狄青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道：“秦姑娘，莫忘了你我的賭約。”
秦無歌先是一愣，隨即嘴角扯出一抹真正的笑意：“嗯，我會一直記得，狄兄也別讓自己落魄到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才行啊。”
“這是當然。”狄青笑著點頭，朝無歌拱了拱手，權做拜別。
龐煜在一旁插嘴道：“哎，你們別忘了我可是見證人啊！”說罷又玩笑似的拍了一下狄青道，“狄青，我等著有一天，你變成大將軍，回來再把丁定那家夥揍一頓啊！唔，不過下一次呢，你還是不要親自動手了！”
狄青哈哈笑道：“那就借小侯爺吉言了。”
一旁八王指著龐煜搖頭：“安樂侯，你這又胡鬧！”龐煜嘻嘻一笑，轉頭見無歌帶著阿實已經跨出大堂的門檻，忙道：“阿秦，等我一下。”
秦無歌沒理會他，但也沒加快腳步，於是龐煜主仆很快趕了上來，龐煜看著秦無歌的臉色想說話，阿實和龐豐卻都朝他擺手，龐煜隻好摸了摸頭，不再說話。
出了開封府的大門，果然看到王欽若和龐太師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一旁停了四頂轎子，轎夫們麵向的方向卻是相反的。
見他們兩個一起出來，王欽若笑眯眯的對龐太師道：“太師，你看他倆，一會兒都不願意分開呢。”
龐太師不情不願的唔了一生，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兒子，龐煜卻並未害怕，而是走上前對他爹笑道：“爹，阿秦說，之前一直呆在府裏悶得很呢，所以昨天才跑出了府，又怕回了府出不來，所以才不回去的，爹你能不能跟王相爺說一下，以後不要圈著阿秦，讓她也出來透透氣呀？”
聽見這話的秦無歌蹙眉看向龐煜，心說她什麽時候跟他說這些了？龐煜卻是回頭在龐太師和王欽若的視線死角處朝她笑了笑。
“哼，這話你跟我有什麽用，你得跟正主說。”龐太師略微有點兒不爽，因為從兒子的稱呼上，他發現，如果他兒子跟王欽若的孫女成了親，那他就平白矮了一輩兒。
可是這也沒辦法，一來他年紀確實沒有那老狐狸大，二來，他的子嗣來的晚，就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王欽若搖頭，隨即笑眯眯的對龐煜道：“小侯爺所說，自然無不可，先前隻是妤兒初到京城，她祖母知道她沒什麽朋友，又人生地不熟，怕她出門為難，這才拘她幾日，如今她既然有了小侯爺這麽個朋友，小侯爺要約她出去玩，自然沒有不可以的。”
龐煜聽他說到此處，先是一樂，後就聽見王欽若歎息道：“可是如今年關將近啦，咱們兩家都會忙，小侯爺和妤兒啊，就應該多待在家裏幫幫我們這些老骨頭才是，待開了春，天朗氣清，那才是出門遊玩的好時節啊！”
被委婉的拒絕的龐煜看了看依舊沒什麽表情的秦無歌，嘟著嘴道：“那好吧，那我就等開春再跟阿秦玩好了。”
聽他一口一個阿秦阿秦的叫，王欽若好奇道：“小侯爺，你為什麽叫妤兒阿秦？”
龐煜一愣，一旁秦無歌已經出聲解釋道：“回祖父，這是孩兒出門時為了方便所取的化名，祖父不必介懷。”
“是啊，王相爺，我就是習慣了這麽叫，嗬嗬。”龐煜趕忙附和，之後又不好意思的道，“還有就是，您忘了麽，我爹也是叫我煜兒的。”
王欽若先是一怔，隨即一拍腦袋：“哎呀，那還真是巧合啊。”隨即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龐太師，那意思，看你家兒子這麽喜歡我家孫女啊。
這讓龐太師心裏的不爽又升級了一層，沒好氣的拍了一記正美滋滋的龐煜道：“行了，得償所願了，跟我回家去。”
摸摸被拍了的腦袋，龐煜癟癟嘴，道：“是，爹。”
王欽若見狀，也看著秦無歌微笑道：“那咱麽也回去吧。”隨即便有家丁走上前招呼道：“大小姐，這邊請。”
秦無歌抬頭看了一眼王欽若，沉默著跟著那家丁上了其中一頂轎子，見她上轎，王欽若也轉身入轎。
入轎之後，看著周遭隻有些許光亮，四麵是“牆”的一方小空間，秦無歌忽然覺得有些窒息，忽聽龐煜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阿秦，回頭我找你玩啊。”
這一道清脆的，還帶著些許少年意氣的嗓音，仿佛一道陽光憑空從轎頂斜射進了轎子，為她心頭的壓抑和黑暗帶來了一絲光明。
這讓她忍不住抬手撩了一下簾子，但隨即就仿佛如被驚醒了一般，將剛剛掀起一些的簾子，又重新放了下來。
府衙內，眼見著包拯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八王爺便道：“希仁，既然你要去宮裏見皇上，索性你我便一起去吧，皇上和太後也等著我的消息呢。”
包拯便點點頭，與八王爺一起去了宮裏。
而宮中，趙禎和龐妃正在跟劉太後一起說話，劉太後今日身子不適，並未上朝，事情也是等趙禎下朝了才知道的，趙禎例行來給她請安，剛好龐妃也沒走，於是三人便聊上了。
劉太後聽趙禎說了一下大致的情況，扶著額頭，皺眉不悅道：“這個王家的丫頭，可真能惹事，依哀家看，安樂侯跟那個王家丫頭的婚事，還是作罷的好。”
自從知道王欽若要跟龐太師做親，雖然知道這王家丫頭不是省油的燈，也許反而能攪渾龐王兩家的水，但劉太後心中始終不安，因為龐太師和王欽若，那可都不是能被一個年輕輕的丫頭拿住的主啊。
龐妃歎口氣苦笑道：“我又何嚐不是這麽跟母親說的，可母親卻覺得很適合煜兒，加上煜兒不知為何也很喜歡那丫頭，我也沒有辦法。”
趙禎奇怪道：“煜兒喜歡王家丫頭？他前些日子托詞找大夫去王府難道不是想要找個人家身子不好的借口推了這婚事麽？”
劉太後來了精神：“哦？還有這事？”
“我也以為他是這樣啊。”龐妃手上帕子一揮，臉上顯出嫌棄之色，“後來我聽母親說了才知道，這小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見過了那丫頭，那丫頭上京後他就找了人盯在王家門口，聽說那丫頭身子有病，找皇上您要大夫是治病的，哪裏是要托詞退婚！”
怪不得昨天那麽巧合，剛好龐煜出事就被王家的丫頭給救了，這麽一來，妥了，救命之恩，他小舅子怕是陷得更深了。
想起昨天包拯跟自己說的龐煜身上的意外，趙禎摸摸了下巴，對劉太後道：“如果照這麽說的話，那煜兒的確是喜歡那姑娘了，那麽昨天兩個人在一起吃飯恐怕也不是巧合了。”
因為包拯昨天來了就跟他說過龐煜不讓告訴龐妃自己差點出事，於是趙禎善解人意的提了另一件事。
龐妃點點頭：“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
“可這丫頭，也確實太能鬧騰了，上次弄得她祖父被參，這次又把丁家的小子腿給弄斷了，著實不是個賢婦之選，不如，哀家跟你母親說說，家和才能萬事興，不能什麽事都由著孩子。”
劉太後慈愛的拍了拍龐妃的手，語重心長道。
一臉驚喜的龐妃正要謝恩，忽有小太監來報，八王爺和包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