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園中鬧劇
[七五]軍娘帶夫破重圍 作者：冬日暖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龐夫人想給龐煜找的, 絕對不是像秦無歌如今表現出來的這樣的媳婦兒。
這樣的媳婦兒, 看起來大氣端莊，或許的確是雷厲風行的，但絕對不是會被自己的無能荒唐丈夫所束縛住的女子。
在她的臆想當中，秦無歌應該是刁蠻驕縱的, 不準龐煜去幹任何不符合她心意的事，將他從頭管到腳，龐煜最終受不了約束與她大鬧，兩口子整日雞飛狗跳的才是。
然而，她現在看來，若是秦無歌真嫁給了龐煜, 那麽今後，隻要龐煜不犯法, 她就會縱容他，甚至他花天酒地一個一個女人往家裏弄, 她也隻會大度的給他收下。
雖然這樣, 也算是符合了她的期望，但那隻是之前的，她最近已經察覺到了龐煜的一些小動作, 意識到了這個孩子從始至終都很聰明，可是在聰明畢竟也才十六歲, 她必須要讓他完全翻不出自己的手心才行。
可原本以為被丟在別院十幾年, 心中一定有著恨意的王家大姑娘合適, 如今看來是她走眼了。
冷眼瞥了一眼站在自己不遠處, 扮做婆子過來看王大小姐的龐府四姨娘，見她眼中掩飾不住的愉悅之色，龐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真正的心腹婆子。
那婆子心領神會的走到四姨娘的身邊低聲道：“四姨奶奶，請注意您的舉止。”
龐四姨娘先是一愣，隨即趕緊看向龐夫人，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就忙收了歡喜，低下頭不敢再看向秦無歌。
這時，剛好有人領著秦無歌到了龐夫人麵前，介紹道：“這是龐太師的夫人。”
秦無歌看了一眼麵上笑容特別溫柔，眼睛裏卻無一絲笑意的龐夫人，照舊微微躬身：“給夫人請安。”
“好好好，真是個好孩子！”龐夫人笑著拉過秦無歌的手，轉頭對王老夫人道，“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這氣度，跟別人家的就是不一樣！”
王老夫人也笑著點頭。
龐夫人又笑著問了秦無歌幾句家常話，秦無歌答的平平淡淡，不卑不亢，龐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斷過，如此態度，自然引得其他夫人們紛紛交頭接耳。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位早就看中了秦無歌的龐夫人會抬手捋個簪子給秦無歌帶上的時候，龐夫人卻笑著對秦無歌道：“好了，不耽誤你認識其他夫人和姊妹了，快跟這媽媽去吧。”
正交頭接耳的貴婦人們瞬間安靜，連那引著秦無歌認人的婆子的笑臉都僵住了。
所有人都很想開口問一句，簪子呢？你就是看不上給副鐲子也行啊，這什麽禮都不給，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啊，跟我們一樣來看熱鬧的麽？
這裏的所有人自然不包括八風不動的秦無歌，她轉頭看向那婆子，淡淡開口道：“怎麽不動了？那邊不是還有幾位我不認得麽？”
她這一句話，打破了僵局，婆子回過神，氣氛重新活絡起來，看著秦無歌臉上雲淡風輕的神色，完全不理會眾人目光尤其是王老夫人和丁氏目光的龐夫人心道，這姑娘果然不是個一般的。
這麽看來，她並不是裝的。
因為，如果是十六歲的少女，在明知道自己已經幾乎可以說定了人家還沒走程序，可是未來婆婆見第一麵的時候卻沒給任何或接受或拒絕的禮物，無論如何都會不知所措吧？
至於那種特別能裝的可能性？龐夫人不認為秦無歌能在自己麵前做到這一步。
還是再看看吧。
秦無歌對此事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因為今天她的表現，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大膽的試探。
這些天，她通過回憶和思考，加上對聽說的龐煜的一切和龐夫人對龐煜的態度等等事跡的研究，她隱約猜到了龐夫人對龐煜的態度，以及她對龐煜妻子的選擇標準。
懦弱的不要，太賢惠大度的不要，要的是那種能跟龐煜鬧，讓他不得安寧的，卻能被龐夫人壓製的媳婦兒。
所以她故意將自己收拾的賢惠大度，以此來拒絕這樁婚事。
龐煜也許並不壞，但她卻不能嫁給他，那不利於她心中執念的實現，將來陳州之事，為了那一城百姓，她必會想辦法阻止它的發生。王欽若可以拿捏她，卻無法阻止龐夫人的私心。
貴婦人們見完了，秦無歌自然是去了大家閨秀們的圈子。
從來都隻會覺得顏色鮮亮才會附和她們年輕身份的千金小姐們，今天算是給秦無歌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紛紛忍不住上前跟秦無歌說話，羨慕她的衣服好看，也有當場就說要回去做一套類似的。
也有喜歡秦無歌性格的，覺得她不驕不躁，說話爽快利索，話中也沒有任何的炫耀以及隱藏含意，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很舒服，仿佛一個保護者。
既然是賞雪，貴婦人和少女們自然便不會隻呆在屋內。
王府的花園不大，但卻因這場賞雪宴而裝點的非常好看，白雪皚皚的花園裏，偶有些許亮眼的顏色，便霎是好看。
而這樣的賞雪宴，實際上也算得上是上層權貴子女們的變相相親會場，被婦人們坐在花園東南角的暖亭，老爺們坐在西北角的暖亭，無論誰都能看到中間一目了然的空地裏，少男少女們穿梭往來，嘰嘰喳喳，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早就等在花園裏翹首以盼的龐煜一見秦無歌出現，在他眼裏，那簡直就是天仙下凡了！
這算是他第二次見到秦無歌穿女裝了，上一次雖然覺得幹淨清麗，但遠遠沒有這一次讓他更加的心動。
柔藍色的色調略有些暗，卻讓人覺得舒服的同時，中和了秦無歌身上的剛硬之感，衣服上繡的影影倬倬的白竹，展示出了主人挺拔秀麗的身姿。頭上墮馬髻所配簪環很少，不過一柄珍珠步搖，一隻藍琉璃押發，和一朵淡藍珠花而已。
但是！
特別特別好看！
龐煜簡直感覺自己要醉了。
一旁有公子哥兒見了他那副癡樣，不由打趣道：“哎呀，小侯爺這是看見媳婦兒啦，不過說起來，那個藍衣服的從來沒見過的姑娘，就是王家小姐吧，也確實模樣不俗啊。”
他這話一出，龐煜臉就紅了，回頭笑罵了那公子哥一句，又假意踢了他一腳，見他笑嘻嘻的躲開，也沒去追，抬腳便要往秦無歌那邊走，誰知旁邊突然有人奚落道：“看人可不能看外貌，我這表姐呀，那可毒著哪，你們忘了我哥的腿是怎麽斷的了？”
龐煜剛剛抬起的腳就頓住了，回頭看，竟是丁定的弟弟丁奇，正要怒而反駁，又聽一道女聲道：“二表弟說的是，我就問一句，你們見過哪家的姑娘，能麵不改色的把罵人的汙言穢語重複一遍的？”
嗯？這事兒，似乎隻有出事那天他們到開封府說案情的時候在場的人知道，但這聲音，不是那個誰麽？
心中疑惑的龐煜暫時放過丁奇，轉頭看見聲音來源的方向，果然是他認識的人，王家二小姐，王婕。
表麵上她是在跟丁奇搭話，最後一句話，卻是向眾小姐們發出的疑問。
眾千金和眾公子哥紛紛吃驚的看向秦無歌，大部分都不相信眼前端莊大氣的女孩子，能幹出那樣的事。
龐煜蹙起眉頭，不耐煩道：“說出來怎麽了，丁定那家夥幹的出來都不敢認，難道還不準別人說出來？”
王婕這姑娘，龐煜特別煩，先前秦無歌還未出現之時，龐夫人本是看中了她的，隻是剛剛透出了些消息，他本人還沒蹦呢，就聽說這丫頭在大家閨秀的圈子裏哭訴，說死也不嫁給他這樣的紈絝，接著龐家就接到了其實王家大小姐另有其人的消息。
如今龐煜是真慶幸她不是自己的預備未婚妻。
誰想他這維護之語一出口，王婕突然咯咯笑道：“哎呀，小侯爺你還不知道吧，龐夫人剛才，可沒送任何見麵禮給我家大姐哦。”
龐煜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再次看向了秦無歌的發間，但其實，他剛才就已經知道了事實，隻不過被他忘記了。
其他公子哥也都呆呆的看了看秦無歌連一隻簪子都沒有的發髻。
都是已經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定親那些默認的禮節還是很清楚的，龐夫人這個舉動，實在是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可是單單看她沒送簪子，眾人包括龐煜在內，都已經覺得，這倆怕是沒戲了。
就在龐煜失魂落魄，心中茫然不知所措之時，眾人忽聽一直沒開口的秦無歌用她那清淡的無一絲嬌柔之氣的嗓音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二妹妹，既然這麽有精力說長道短，那回去便把《女戒》抄寫三遍吧。”
王婕一聽就炸了，尖聲道：“憑什麽！你沒資格管我！”
這聲音使得兩個暖亭裏的長輩們都忍不住皺起了眉毛，聽出是自己女兒聲音的丁氏不安的看了看王老夫人，王老夫人麵無表情對吳嬤嬤道：“叫她回自己的院子去，丟人現眼。”
吳嬤嬤應了，便出了暖亭吩咐人。
而其他的貴婦人們，也隻是稍稍愣了一下神，隨後便若無其事的繼續聊天說話，老爺們便更不管內宅之事了。
花園裏，秦無歌皺了皺眉眉頭，語氣依舊很平緩的說了簡單五個字：“我是你長姐。”
王婕氣的兩眼發黑，的確，說破天去，秦無歌這個長姐身份就能壓她一大頭，再想一想，秦無歌的母親是她父親真正的發妻，她母親隻是繼室，而自從秦無歌來了之後，她和她母親以及丁家就各種不順，祖父母也不如以前疼愛她了，那麽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
她們做錯了什麽？
在她再一次忍不住想要大喊大叫之前，匆匆而來的王家婆子們，便迅速的把她拉走了。
待王婕被拉走之後，眾人見秦無歌三言兩語就解決了王婕，有覺得痛快的，也有覺得膽寒的，於是人群便隨著各人的心思紛紛四散開來，再加上很有眼力的，最終留在原地的，竟隻剩下了秦無歌主仆和龐煜主仆。
秦無歌看了看大概依舊沉浸在震驚中的龐煜，忽然指了指花園一角沒什麽人的方向道：“小侯爺，可以談談麽？”
這樣的媳婦兒, 看起來大氣端莊，或許的確是雷厲風行的，但絕對不是會被自己的無能荒唐丈夫所束縛住的女子。
在她的臆想當中，秦無歌應該是刁蠻驕縱的, 不準龐煜去幹任何不符合她心意的事，將他從頭管到腳，龐煜最終受不了約束與她大鬧，兩口子整日雞飛狗跳的才是。
然而，她現在看來，若是秦無歌真嫁給了龐煜, 那麽今後，隻要龐煜不犯法, 她就會縱容他，甚至他花天酒地一個一個女人往家裏弄, 她也隻會大度的給他收下。
雖然這樣, 也算是符合了她的期望，但那隻是之前的，她最近已經察覺到了龐煜的一些小動作, 意識到了這個孩子從始至終都很聰明，可是在聰明畢竟也才十六歲, 她必須要讓他完全翻不出自己的手心才行。
可原本以為被丟在別院十幾年, 心中一定有著恨意的王家大姑娘合適, 如今看來是她走眼了。
冷眼瞥了一眼站在自己不遠處, 扮做婆子過來看王大小姐的龐府四姨娘，見她眼中掩飾不住的愉悅之色，龐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真正的心腹婆子。
那婆子心領神會的走到四姨娘的身邊低聲道：“四姨奶奶，請注意您的舉止。”
龐四姨娘先是一愣，隨即趕緊看向龐夫人，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就忙收了歡喜，低下頭不敢再看向秦無歌。
這時，剛好有人領著秦無歌到了龐夫人麵前，介紹道：“這是龐太師的夫人。”
秦無歌看了一眼麵上笑容特別溫柔，眼睛裏卻無一絲笑意的龐夫人，照舊微微躬身：“給夫人請安。”
“好好好，真是個好孩子！”龐夫人笑著拉過秦無歌的手，轉頭對王老夫人道，“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這氣度，跟別人家的就是不一樣！”
王老夫人也笑著點頭。
龐夫人又笑著問了秦無歌幾句家常話，秦無歌答的平平淡淡，不卑不亢，龐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斷過，如此態度，自然引得其他夫人們紛紛交頭接耳。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位早就看中了秦無歌的龐夫人會抬手捋個簪子給秦無歌帶上的時候，龐夫人卻笑著對秦無歌道：“好了，不耽誤你認識其他夫人和姊妹了，快跟這媽媽去吧。”
正交頭接耳的貴婦人們瞬間安靜，連那引著秦無歌認人的婆子的笑臉都僵住了。
所有人都很想開口問一句，簪子呢？你就是看不上給副鐲子也行啊，這什麽禮都不給，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啊，跟我們一樣來看熱鬧的麽？
這裏的所有人自然不包括八風不動的秦無歌，她轉頭看向那婆子，淡淡開口道：“怎麽不動了？那邊不是還有幾位我不認得麽？”
她這一句話，打破了僵局，婆子回過神，氣氛重新活絡起來，看著秦無歌臉上雲淡風輕的神色，完全不理會眾人目光尤其是王老夫人和丁氏目光的龐夫人心道，這姑娘果然不是個一般的。
這麽看來，她並不是裝的。
因為，如果是十六歲的少女，在明知道自己已經幾乎可以說定了人家還沒走程序，可是未來婆婆見第一麵的時候卻沒給任何或接受或拒絕的禮物，無論如何都會不知所措吧？
至於那種特別能裝的可能性？龐夫人不認為秦無歌能在自己麵前做到這一步。
還是再看看吧。
秦無歌對此事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因為今天她的表現，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大膽的試探。
這些天，她通過回憶和思考，加上對聽說的龐煜的一切和龐夫人對龐煜的態度等等事跡的研究，她隱約猜到了龐夫人對龐煜的態度，以及她對龐煜妻子的選擇標準。
懦弱的不要，太賢惠大度的不要，要的是那種能跟龐煜鬧，讓他不得安寧的，卻能被龐夫人壓製的媳婦兒。
所以她故意將自己收拾的賢惠大度，以此來拒絕這樁婚事。
龐煜也許並不壞，但她卻不能嫁給他，那不利於她心中執念的實現，將來陳州之事，為了那一城百姓，她必會想辦法阻止它的發生。王欽若可以拿捏她，卻無法阻止龐夫人的私心。
貴婦人們見完了，秦無歌自然是去了大家閨秀們的圈子。
從來都隻會覺得顏色鮮亮才會附和她們年輕身份的千金小姐們，今天算是給秦無歌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紛紛忍不住上前跟秦無歌說話，羨慕她的衣服好看，也有當場就說要回去做一套類似的。
也有喜歡秦無歌性格的，覺得她不驕不躁，說話爽快利索，話中也沒有任何的炫耀以及隱藏含意，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很舒服，仿佛一個保護者。
既然是賞雪，貴婦人和少女們自然便不會隻呆在屋內。
王府的花園不大，但卻因這場賞雪宴而裝點的非常好看，白雪皚皚的花園裏，偶有些許亮眼的顏色，便霎是好看。
而這樣的賞雪宴，實際上也算得上是上層權貴子女們的變相相親會場，被婦人們坐在花園東南角的暖亭，老爺們坐在西北角的暖亭，無論誰都能看到中間一目了然的空地裏，少男少女們穿梭往來，嘰嘰喳喳，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早就等在花園裏翹首以盼的龐煜一見秦無歌出現，在他眼裏，那簡直就是天仙下凡了！
這算是他第二次見到秦無歌穿女裝了，上一次雖然覺得幹淨清麗，但遠遠沒有這一次讓他更加的心動。
柔藍色的色調略有些暗，卻讓人覺得舒服的同時，中和了秦無歌身上的剛硬之感，衣服上繡的影影倬倬的白竹，展示出了主人挺拔秀麗的身姿。頭上墮馬髻所配簪環很少，不過一柄珍珠步搖，一隻藍琉璃押發，和一朵淡藍珠花而已。
但是！
特別特別好看！
龐煜簡直感覺自己要醉了。
一旁有公子哥兒見了他那副癡樣，不由打趣道：“哎呀，小侯爺這是看見媳婦兒啦，不過說起來，那個藍衣服的從來沒見過的姑娘，就是王家小姐吧，也確實模樣不俗啊。”
他這話一出，龐煜臉就紅了，回頭笑罵了那公子哥一句，又假意踢了他一腳，見他笑嘻嘻的躲開，也沒去追，抬腳便要往秦無歌那邊走，誰知旁邊突然有人奚落道：“看人可不能看外貌，我這表姐呀，那可毒著哪，你們忘了我哥的腿是怎麽斷的了？”
龐煜剛剛抬起的腳就頓住了，回頭看，竟是丁定的弟弟丁奇，正要怒而反駁，又聽一道女聲道：“二表弟說的是，我就問一句，你們見過哪家的姑娘，能麵不改色的把罵人的汙言穢語重複一遍的？”
嗯？這事兒，似乎隻有出事那天他們到開封府說案情的時候在場的人知道，但這聲音，不是那個誰麽？
心中疑惑的龐煜暫時放過丁奇，轉頭看見聲音來源的方向，果然是他認識的人，王家二小姐，王婕。
表麵上她是在跟丁奇搭話，最後一句話，卻是向眾小姐們發出的疑問。
眾千金和眾公子哥紛紛吃驚的看向秦無歌，大部分都不相信眼前端莊大氣的女孩子，能幹出那樣的事。
龐煜蹙起眉頭，不耐煩道：“說出來怎麽了，丁定那家夥幹的出來都不敢認，難道還不準別人說出來？”
王婕這姑娘，龐煜特別煩，先前秦無歌還未出現之時，龐夫人本是看中了她的，隻是剛剛透出了些消息，他本人還沒蹦呢，就聽說這丫頭在大家閨秀的圈子裏哭訴，說死也不嫁給他這樣的紈絝，接著龐家就接到了其實王家大小姐另有其人的消息。
如今龐煜是真慶幸她不是自己的預備未婚妻。
誰想他這維護之語一出口，王婕突然咯咯笑道：“哎呀，小侯爺你還不知道吧，龐夫人剛才，可沒送任何見麵禮給我家大姐哦。”
龐煜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再次看向了秦無歌的發間，但其實，他剛才就已經知道了事實，隻不過被他忘記了。
其他公子哥也都呆呆的看了看秦無歌連一隻簪子都沒有的發髻。
都是已經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定親那些默認的禮節還是很清楚的，龐夫人這個舉動，實在是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可是單單看她沒送簪子，眾人包括龐煜在內，都已經覺得，這倆怕是沒戲了。
就在龐煜失魂落魄，心中茫然不知所措之時，眾人忽聽一直沒開口的秦無歌用她那清淡的無一絲嬌柔之氣的嗓音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二妹妹，既然這麽有精力說長道短，那回去便把《女戒》抄寫三遍吧。”
王婕一聽就炸了，尖聲道：“憑什麽！你沒資格管我！”
這聲音使得兩個暖亭裏的長輩們都忍不住皺起了眉毛，聽出是自己女兒聲音的丁氏不安的看了看王老夫人，王老夫人麵無表情對吳嬤嬤道：“叫她回自己的院子去，丟人現眼。”
吳嬤嬤應了，便出了暖亭吩咐人。
而其他的貴婦人們，也隻是稍稍愣了一下神，隨後便若無其事的繼續聊天說話，老爺們便更不管內宅之事了。
花園裏，秦無歌皺了皺眉眉頭，語氣依舊很平緩的說了簡單五個字：“我是你長姐。”
王婕氣的兩眼發黑，的確，說破天去，秦無歌這個長姐身份就能壓她一大頭，再想一想，秦無歌的母親是她父親真正的發妻，她母親隻是繼室，而自從秦無歌來了之後，她和她母親以及丁家就各種不順，祖父母也不如以前疼愛她了，那麽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
她們做錯了什麽？
在她再一次忍不住想要大喊大叫之前，匆匆而來的王家婆子們，便迅速的把她拉走了。
待王婕被拉走之後，眾人見秦無歌三言兩語就解決了王婕，有覺得痛快的，也有覺得膽寒的，於是人群便隨著各人的心思紛紛四散開來，再加上很有眼力的，最終留在原地的，竟隻剩下了秦無歌主仆和龐煜主仆。
秦無歌看了看大概依舊沉浸在震驚中的龐煜，忽然指了指花園一角沒什麽人的方向道：“小侯爺，可以談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