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補齊訂閱即可馬上閱讀！ 第9章<br/><br/> 要是說，這女人是水做的，那秦矜這會兒一定是臨近沸點的一大鍋熱水。<br/><br/> 錢佳妍沒想到秦矜會張口來這麽一句, 有些尷尬的摸摸頭發，笑著說：“也是，看牙這種事挺私密的, 是我考慮不周全。”<br/><br/> 說著, 錢佳妍就繞過秦矜, 握著門把手轉身對許遲說：“那我就在外麵等你了。”<br/><br/> 秦矜盯著她, 直到她關門離開, 這才收回視線。<br/><br/> “她叫什麽？”秦矜抬頭問他。<br/><br/> “錢佳妍。”許遲隨口說著, 上前一步將診室的門反鎖上, 看得出是防止錢佳妍一會兒闖進來。<br/><br/> 秦矜放下包, 主動坐上治療椅，撇著嘴說了句：“我不喜歡她, 很不喜歡。”<br/><br/> 許遲從桌上拿過她上次的診斷結果，彎著嘴角說：“看出來了。”<br/><br/> 秦矜向後躺下, 視線緊跟著他一秒也沒移開, “你們剛才在聊什麽？”<br/><br/> 天知道那個錢佳妍在他診室裏賴了多久？<br/><br/> 許遲拉過她頭頂的照光燈, 沒有絲毫隱瞞的回答：“她約我中午一起吃飯。”<br/><br/> 秦矜聞言一愣, 兩隻小手緊緊地揪著衣角，聲音悶悶的問道：“你答應了？”<br/><br/> “沒有。”許遲說著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br/><br/> 照光燈一亮, 秦矜突然伸手抓住他戴著手套的手, 眼裏寫滿了期待：“那中午我們……”<br/><br/> 秦矜的話還沒說完, 許遲就先打斷了她的話，垂下手向她靠近幾分：“今天不行，我要去我媽那一趟，談點事情。”<br/><br/> 聽他這麽說，秦矜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來。有些失望的抿著唇角，輕聲應著：“好吧。”<br/><br/> 秦矜說完就鬆開了手，老老實實的躺在那，乖巧的張開嘴等他看牙。<br/><br/> “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吧，”許遲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看到秦矜的眼睛都亮了，“有個電影一直想去看，明晚一起？”<br/><br/> 秦矜眨著眼睛，含糊不清的說著：“好！”<br/><br/> 秦矜躺在治療椅上，眼前是他嘴角的笑，還有頭頂那明晃晃的照光燈。<br/><br/> 幸福來得太快，導致她有點兒暈。<br/><br/> 許遲低頭看她不停的傻笑，忍不住提醒道：“再笑可就看不見那顆智齒了。”<br/><br/> 秦矜閉上眼睛，努力壓著嘴角的笑，裝著一本正經的問他：“許醫生，我這智齒能晚點兒拔嗎？我想多來複查幾次。”<br/><br/> “……想見我，一定要依賴一顆智齒嗎？”<br/><br/> 許遲說著就用手指輕點她的下巴，不準她再亂動。<br/><br/> 秦矜彎著笑眼，安靜的沒再說話。反正她想說的，他全知道。<br/><br/> ***<br/><br/> 複查的結果就是，那顆智齒還在醞釀之中。盡管現在已經不發炎了，但許遲還是不建議秦矜過早拔除。智齒要在適宜的時間才可以拔。<br/><br/> 把複查的結果歸入檔案，許遲就換上了外出的衣服。<br/><br/> “你現在就要回去嗎？”秦矜扶了扶有些歪掉的貝雷帽，好奇的問他。<br/><br/> 許遲點了點頭，拿過車鑰匙就問她：“你去哪兒，我送你？”<br/><br/> 秦矜沒跟他客氣，說要去酒吧看兩眼，最近到月底了，要開月底會議。<br/><br/> 秦矜跟在他後麵，就在許遲要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秦矜一把拉住了他。<br/><br/> “那個錢佳妍肯定還在等你，你就這麽出去？”秦矜替他琢磨著。<br/><br/> 許遲對錢佳妍的態度一直都冷得掉渣，麵對她，拒絕她，都是許遲一貫的態度。<br/><br/> 但看到秦矜這麽在乎，許遲不由得多了個想法。<br/><br/> 許遲勾起右手臂，稍稍歪頭示意她挽上。<br/><br/> 秦矜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搭上他的臂彎，這麽一挽上，她的小臉‘唰’地一下就紅透了。<br/><br/> 診室的門一打開，錢佳妍馬上起身迎了過來，看見秦矜挽著許遲走出來，錢佳妍的臉瞬間黑了幾分。<br/><br/> 錢佳妍剛想要說什麽，秦矜迅速打斷她：“咦，錢小姐你還沒走啊？真不巧，我們還有事，那我們先走了啊。”<br/><br/> 秦矜強裝的淡定，嘴角揚起一個笑，得意洋洋的和她揮手道別：“拜拜——”<br/><br/> 錢佳妍本以為許遲能說句什麽，但許遲也隻不過是留下一個冷淡的眼神給她，隨著秦矜一同離開了。<br/><br/> 劉護士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禁好奇兩人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br/><br/> ***<br/><br/> 許遲把秦矜送到酒吧門口，目送她進去，這才開車離開。<br/><br/> 到於鈺琴的住所時，已經十二點半了。<br/><br/> 別致的小院，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四下都彰顯著書香門第的氣質。<br/><br/> 許遲走到正廳，於鈺琴正巧在那看字畫，瞥見他進來，先是一笑，然後說：“今天又是什麽理由拒絕了人家佳妍？”<br/><br/> “媽，就算您不嫌累，可我嫌煩，”許遲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於鈺琴身旁，“我不隻一次告訴過您，我對錢佳妍一點感覺都沒有，您不用在背後牽線搭橋。”<br/><br/> 於鈺琴放下手裏的一幅畫，笑吟吟的說道：“那看來你是對秦放的妹妹有感覺？”<br/><br/> 許遲倒沒對他媽知道這事驚訝，反倒是覺得省了一道步驟。<br/><br/> “既然您知道我心裏有人，那往後就別再讓錢佳妍去我那診所了。”許遲神情認真的說著。<br/><br/> 於鈺琴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轉身對許遲說：“這佳妍都喜歡你多少年了？沒有三年也有兩年了，那個秦矜才多久？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br/><br/> 許遲明白，這錢佳妍在他媽於鈺琴這裏下了不少功夫，不然於鈺琴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說話。<br/><br/> 許遲對上於鈺琴微怒的目光，淡聲說道：“媽，要是論先來後到，那也是我對秦矜動心在先，她晚到了幾年，僅此而已。”<br/><br/> 僅此而已是在暗指——在他的感情世界中，錢佳妍這號人物從沒踏入過半步。<br/><br/> 許遲把話說得很明白，說完就轉身去了他以前的房間。<br/><br/> 於鈺琴望著許遲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在正廳駐足了半天。看來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秦矜了。<br/><br/> ***<br/><br/> 這座庭院是於家的祖宅，自從許遲的父親許國謙去世後，於鈺琴便一直住在這裏。因為距離市中心不近，許遲回國之後並沒有住在這裏。但每個月還是會回來吃上幾頓飯，前提是於鈺琴沒有把錢佳妍叫到家裏來。<br/><br/> 推開房門，許遲徑直走到書櫃旁，從一本書裏拿出一張拍立得的相片。<br/><br/> 相片上是穿著學士服的秦矜，學士帽被高高拋起，眼看著就要砸到她的腦袋了，但相片裏的她嘴角揚得老高，笑得很好看。<br/><br/> 許遲走到落地窗前，拿起那張相片，看了又看。<br/><br/> 三年前，秦放剛在機場接上回國開研討會的許遲，就接到了秦矜的‘求救’電話。那天是秦矜的畢業典禮，迷糊的她把學士服和學士帽落在了秦放的車上。<br/><br/> 秦放隻能給她送過去，許遲坐在車裏，看她站在車旁嘴裏念念叨叨的套上學士服，為了紀念第一次穿學士服，秦矜塞給秦放一個拍立得，在一旁的空地上拍了一張又一張。<br/><br/> 當時路寄秋來叫她去拍集體照，拍立得就留在了秦放那裏。上車後，一張有延遲的相片這才緩緩吐了出來。<br/><br/> ——也就是現在許遲手上拿著的這張。<br/><br/> 這三年來，秦放時不時會提起她，有時候是隨口說起她的近況，有時候是聊她又犯了什麽傻。盡管隻有這一張相片，但秦放那時常繪聲繪色的描述，秦矜的形象在他心裏，清晰的很。<br/><br/> 許遲有時會想，如果那天她看到了車裏的他，是不是相遇就不會這麽晚？<br/><br/> 望著窗外片刻，眼前閃過她這兩天的打扮，許遲不禁低頭笑了。<br/><br/> 或許她還不知道，無論她是怎樣的裝扮，都是他喜歡的樣子。<br/><br/>
秦矜聽出他是故意的，向前邁了一步，有些諷刺的衝他說著：“我明著告訴你吧，我即便是和賀惟談，你也得排到百年之後去了。”
說完，秦矜拉著許遲就進了辦公室。
李乾麵兒上掛不住，啐了一聲就憤憤的離開了。
秦矜關上辦公室的門，挽著他胳膊的那隻手僵在那遲遲沒有鬆開。又或者是不想鬆開，畢竟機會難得。
“賀惟是誰？”
萬萬沒想到，許遲進門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
“賀惟？”秦矜背靠著門板傻愣愣抬頭看他，“小時候住我家隔壁，後來是我和寄秋的學長，現在是我這酒吧的合夥人。”
秦矜一五一十的介紹這賀惟這號人物，生怕漏掉什麽。
許遲聽她說完，心裏的醋壇子這才算是扶正了幾分。因為她沒有說是她男朋友，提起他的時候眼裏沒有異樣的變化。
許遲低頭躲開她的視線，看著她搭在他臂彎處的小手。
秦矜紅著臉，輕咳兩聲，尷尬的把手收回去，還順便摸了摸頭發，假裝很自然。
好歹挽了一會兒，賺到了！
許遲胳膊上少了她的那份重量，不由得抿了抿嘴角。
秦矜突然想起一個小時前在診所的事。
“許醫生，你不是說今天要忙到九點嗎？怎麽又不忙了嗎？”
許遲怔了一下，隨即走到辦公桌旁說：“有病人臨時改了時間，所以我提前下班了。”
秦矜跟在他身後，抿著唇偷笑，又接著問他：“那你怎麽來這兒了？你約了朋友？”
“沒有，”許遲轉身對上她的視線，溫聲說道：“路過，沒多想就進來了。”
是沒多想，想著她，就來了。
秦矜一聽許遲沒約人，心裏劈裏啪啦就差放煙花了。撚著發絲，一臉害羞的問他：“那你肯定還沒吃飯吧？我正好也沒吃，我請你吧！”
“無功不受祿，你請我吃飯，總要有個理由吧？”許遲彎著唇看她，語氣裏聽不出拒絕的意思。
“你昨天說的三層關係，外加謝謝你剛才沒當著李乾的麵拆穿我……請你吃頓飯，不過分吧？”
秦矜學以致用，把那三層關係又搬了出來。許遲自然是應下了，畢竟他過來也不是站站腳就走那麽簡單的。
吃飯的地方就在隔壁街，兩人穿過酒吧後巷走不了幾步就能到。
秦矜帶著許遲剛走到後巷，就看到‘黑仔’孤伶伶的停在牆邊。
“你今天穿這樣騎車來的？”許遲輕聲問著。
秦矜扯了扯裙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前天你走的時候我就沒再騎，一直放在這裏。”
徐斐娜說，許遲肯定不喜歡她騎車，女孩子家家的騎個機車，不夠淑女。
兩人繞過後巷，從街尾就看到了街頭的那家私房菜館。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矜不自覺的放慢腳步，找著話題說：“你來過這裏嗎？老板張哥和秦放很熟的。”
“沒來過，”許遲搖頭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回國穩定住下還不到半年。”
秦矜走到門口，剛想要幫他拉門，卻被他搶先了一步。
“你不是一直幫寄秋看牙嘛……”秦矜一邊走進去，一邊好奇的問著。
“診所開了兩年多，以前我都是每兩個月飛回來一次，每次待一周。”
許遲的話音一落，老板張哥就過來招呼兩人了。
“喲，秦矜來了啊！快，想吃什麽跟張哥說——”
秦矜含蓄的笑了笑，用眼神暗示張哥，今天她帶人來了！！
張哥特別會來事，秦矜一個眼神他就懂了，張口就叫道：“這是你男朋友吧？你好你好，我叫張海岩，看年齡我應該比你大不少呢，跟著秦矜叫我張哥就行……”
張哥說到一半，就衝秦矜嘿嘿笑著：“丫頭，你這男朋友真不錯，看著就舒服！”
明明是悄悄話，張哥那嗓門愣是嚷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秦矜男朋友，以後你帶朋友來，我給你打折！都是自己人！”
張哥的戲份著實有點過頭了，秦矜掩嘴咳嗽幾聲，示意他差不多可以了。
張哥一拍腦門，“你瞧我，光顧著聊天了，你們倆趕緊找個桌坐吧！”
店員過來領著兩人入座，秦矜坐下的時候差點兒壓著勾著假發了，趕忙穩了穩頭套。
張哥去給兩人拿菜單了，秦矜擔心張哥用勁兒太猛，趁著這會兒趕緊給許遲說著：“張哥喜歡開玩笑，你別介意。”
許遲端起麵前的茶水，輕抿一口，淡笑著說：“不介意，當你男朋友還能打折，挺好的。”
秦矜聽到他說這話，盡管他應該是在開玩笑，但秦矜還是掐著自己大腿，告訴自己——不準笑！不準樂！今天的你是淑女！嗯！
張哥過來，菜單剛一放到桌上，就主動問秦矜：“丫頭，今天還是必點那老三樣嗎？辣椒炒肉，毛血旺，再來一壺咱家自己釀的梅子酒？”
秦矜仰頭笑著剛想說好，餘光注意到許遲，馬上改口說：“不了不了，我最近牙疼，吃點清淡的就行了，酒也先不要了。”
說著秦矜就把菜單朝許遲那推了推。
“你點吧，我不挑食。”秦矜雙手交疊在桌邊上，模樣乖巧的像三好學生。
許遲翻開菜單，沒有□□的決定吃什麽，而是點一道菜問她一句。
不過秦矜這會兒光顧著看他了，他說什麽，秦矜都是——嗯嗯、好的呀、聽你的、可以呀。
張哥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兩人。這秦矜以前每次來，都是搶在秦放前麵點餐，今天這不僅是打扮換了風格，就連性子也變了？
很快，三菜一湯一甜品就點好了。
許遲把菜單遞還給張哥，秦矜順著他的手就看見秦放正朝他們走來。
不知怎的，秦矜莫名心虛的搶過菜單擋在麵前。天知道，她老哥秦放怎麽會來啊！
許遲順著她剛才的視線望過去，正巧秦放走到了跟前。
“謔，這是誰呀？老遠就看見長發飄飄，穿著長裙子，笑得比花兒還甜……喲，是我妹秦矜呐！”
秦放自說自話，愣是逼的秦矜把菜單放下了。
張哥笑著跟秦放打了個招呼，“怎麽著？給你搬把椅子？”
“不用，我一會兒有客戶去樓上包間談事，你忙去吧。”秦放抬手拍了下張哥的肩，示意不用管他了。
張哥離開後，秦放壞笑著走到秦矜旁邊，衝對麵的許遲挑了挑眉：“怎麽著？你倆這是背著我出來約會啊？”
秦矜側過臉，一邊撓耳朵，一邊低聲對秦放說：“我這還沒吃上呢，你別……”
別給她搞砸了！
秦放伸手輕推了下她的頭，叨叨著罵了句：“你個沒良心的。”
“行了，我今天有事。你倆吃就吃吧，女大不中留，我這個當哥的沒話語權，”秦放站直身子，衝許遲揚了揚下巴：“吃完你記得送她回家，最近這片兒亂，當哥的我不放心。”
說完就走到許遲身旁，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許遲的肩：“送到家給我來個電話，咱倆得聊聊了。”
秦矜跟著她走進廚房，擠開想要趁機偷喝粥的徐斐娜。一邊盛著粥，一邊說：“那我一會兒就約他明天上午複查。”
“別介啊，雖說要趁熱打鐵，但總要搞點兒小花樣呀。”
徐斐娜靠在梳理台邊上，摸著下巴繼續說：“來點小驚喜，懂嗎？驚喜！”
秦矜端著粥，站在一旁，喝了一小口，認真琢磨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明天直接過去，給他個驚喜？！”
“不錯不錯，開竅了你。”徐斐娜一副欣慰的表情，像是秦矜出師了一般。
秦矜走出廚房，還是覺得不妥：“不好吧？要是我去的時候他正好有病人在呢？”
“誒喲，誰讓你真是去複查的？複查隻不過是一個借口，還不是為了見見他？”
聽了徐斐娜的一席話，秦矜還真悟出了點兒道理。
徐斐娜湊近聞聞那香噴噴的粥，“給我盛一碗唄，讓我嚐嚐這男神送的外賣是不是比別人送的香？”
秦矜向後退了兩步擋在廚房門口，仰著下巴說：“找你那些男朋友去，別打我這粥的主意。”
徐斐娜撇撇嘴，伸了個懶腰說：“瞧你那小氣樣，不給喝拉倒，走了！”
可這徐斐娜剛走到玄關處，就被秦矜叫住了。
“我想到了！”
“什麽啊？一驚一乍的……”徐斐娜站在門口疑惑的看她。
秦矜匆忙喝了幾口粥，把碗一放就快步走到了徐斐娜麵前。
“我覺得你昨天說的沒錯，我得從形象上開始‘改造’，這也算是一個驚喜吧？”秦矜說完就笑了，像是看到了未來宏圖似的！
“走走走，去你那。”秦矜抓過鑰匙，推著徐斐娜就朝對麵去。
徐斐娜聽的一頭霧水，“去我那幹嘛？你不喝粥了？”
秦矜自顧自從徐斐娜兜裏找出鑰匙，主動幫她打開家門，笑嘻嘻的說著：“隻要你不跟我搶，喝粥早點晚點都行。但我這形象改造等不得啊——”
“那你在自己家改造唄……”
“我那一堆牛仔皮衣啥的，不行的。我記得你衣櫃裏不少蕾絲紗裙呢，看著就淑女的那種！”
“秦矜，你打劫啊！！”
“別廢話！再給我拿兩頂假發來——”
***
折騰了兩個小時，秦矜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那個有幾分令人憐惜的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別說，以前我看你穿這樣總覺得矯情，現在這麽看……好像是溫柔了不少。”秦矜有感而發的說著。
伸手提了提裙擺上的紡紗，秦矜不自覺的轉了個圈，“徐斐娜，你倒是說話啊？好看嗎？”
徐斐娜站在鏡子旁，眼神不停的在秦矜身上打量，嘴裏時不時的叨叨著什麽。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秦矜歪頭看她，“哪裏不對？”
徐斐娜看著她突然恍然大悟道：“你這聲音不對，和你這身行頭搭不上。”
秦矜輕咳了兩聲，細著嗓子說：“人家還不習慣嘛，練一練就好了，對吧？”
說完還不忘衝徐斐娜拋了個媚眼。
徐斐娜‘噗嗤’一笑，捂著肚子說：“雖然還是別扭，但有那麽點兒意思了。”
秦矜學著大家閨秀的模樣莞爾一笑，上癮似的又拋了個媚眼給她。
徐斐娜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最後衷心的勸她：“秦矜，見了許醫生千萬別拋媚眼，不然他送你去急診怎麽辦？哈哈哈……哪有人兩隻眼睛一起眨的，哈哈哈……”
秦矜尷尬地憋紅了臉，下意識伸手撓頭，卻不小心把假發扯掉了……
看來這長發飄飄的假淑女，真是不好當啊——
***
第二天，為了給許遲一個驚喜，秦矜上午在家看了三個小時的《淑女品格成就手冊》。
秦矜想著下午四五點在過去，最好是趕上他下班的時間，晚上能一起吃個飯就最好不過了。
從下午兩點開始捯飭，是戴假發就用了半個多小時。
穿上從徐斐娜那‘打劫’來的裙子，又配了一個針織的厚外套，最後踩上幾年前路寄秋送她的一雙駝色靴子，實打實的一套森係淑女風。
出門前，秦矜還特意畫了個淡妝，口紅也是從徐斐娜那拿的‘斬.男色’。
緊趕慢趕，出門的時候還是快五點鍾了。
‘黑仔’還停在酒吧後巷呢，正巧她這一身也不方便騎車，幹脆直接打車過去了。
以前坐出租車，司機師傅頂多和她聊那麽幾句。今天可是聊上癮了，一句接一句的。
秦矜暗自低笑，看來形象改造很成功嘛。
***
下了出租車，秦矜不自在的整理著裙擺，冷風一吹，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啊嚏！”秦矜摸摸鼻子，不禁感歎——這就是要風度就不要溫度呀。
看著康遲牙科診所就在前方，秦矜搓搓手，有種上戰場的感覺，既激動又緊張。
快走幾步，推開玻璃門，熟門熟路的走到前台那。
“請問許醫生在嗎？”秦矜細著嗓子，生怕自己破功。
聞聲，低頭忙著整理文件的劉護士抬頭看她，剛想說話又頓住了。
“你……秦小姐？”劉護士差點兒沒認出來。
秦矜不自然的挽了挽耳邊的頭發，臉上堆著笑說：“是我，他在嗎？”
劉護士翻找了下今天的預約，好奇的問道：“我記得你約的是昨天複查，但是你昨天沒來……可是今天沒有預約誒？”
“是，我今天沒預約，他現在很忙嗎？不能看嗎？”秦矜突然有些後悔沒預約。
劉護士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嘴，示意秦矜去一旁的等待區坐：“我進去問問。”
秦矜趕忙點頭說好，走到等待區那坐下。
剛一坐下，就聞到對麵的女人身上那膩死人的香水味。
皺了皺眉頭，抬手掩嘴輕咳一聲，視線卻不自覺的瞥向對麵的那個女人。
精致的妝容，腳上一雙過膝的高跟靴，白色的高領毛衣，外加一個米色的風衣。
秦矜撅了撅嘴，光是這麽看，這女人的段位就比她高了好幾階。
不過，她這也不像是來看牙的。因為她塗了口紅，視線還時不時的朝許遲的診室望去，倒是很像在等人？
等等，她不會是來找許遲的吧？
另一邊。
劉護士敲門進了許遲的診室，剛一進去就說：“許醫生，外麵……”
許遲放下手裏的文件，緊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打斷：“告訴外麵的人，我今天的病人看完要九點了，今天我誰也不見，沒時間。”
說完就背過身，擺手讓劉護士出去了。
劉護士離開後，許遲直接給於鈺琴打去了電話。
“媽，你不要再讓錢佳妍來診所了，上次我已經和她說的很清楚了。”
***
劉護士知道錢佳妍對許醫生的心思，畢竟這半年來，她隔一陣子就來一次。雖然許醫生每次都是冷臉相對，但這錢佳妍倒也從來不生氣，好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似的，經常給她們護士幾人送零食，聊天的時候也會提到許醫生的媽媽……
劉護士走到等待區，看見秦矜這次想起來，這秦小姐好像和許醫生也有點兒……
算了，反正今天許醫生情緒不佳，還是別讓這秦小姐往槍口上撞了。
“不好意思兩位，許醫生今天病人比較多，可能要九點才下班了，說讓你們先回……”劉護士說著就側身衝秦矜補充了一句：“秦小姐，你要不要預約其他時間呢？明天十一點可以嗎？”
秦矜愣了一下，看了看對麵滿臉不爽的女人，原來她真的是來找許遲的。
“秦小姐？”劉護士又叫了一聲。
秦矜回過神來，點頭應著：“好，那我明天十一點再來。”
剛要起身，秦矜對麵的女人就先她一步離開的診所，一句話沒說。
秦矜跟著走出診所，有些無奈的呼了一口氣，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感覺今天的準備都白費了。
既然都出來了，幹脆直接打車去了酒吧，她昨天沒過去，今天總要過去了。
***
在錢佳妍和秦矜前後腳離開後，劉護士特意給許遲匯報了一聲。
“等等，”許遲打斷了劉護士的話，挑眉問道：“你是說，剛才秦矜也來了？”
“是啊，我剛才進來沒說完，許醫生你就……”
許遲聞言一愣。好樣的秦矜，信息不回，預約不定，還學會玩驚喜了？
想到這兒，許遲勾著嘴角，起身穿上外套：“劉護士你下班吧，我馬上也走了。”
劉護士似懂非懂的走出診室，許醫生剛才是……在笑？？
***
秦矜趕到酒吧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這會兒酒吧裏慢慢上人了，音樂聲也調大了幾分。
一走進去，她這身裝扮就鎮住了好幾個員工。
“看什麽看，再看扣錢了啊——”秦矜拎著礙事的裙擺，大搖大擺的走到吧台那，不準這幫臭小子亂嘀咕。
可就連英子都看傻眼了。
秦矜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笑著說：“怎麽著？這身好看嗎？是不是很淑女？”
英子咽了咽口水，和悅的說著：“秦矜姐，我這是第一次見你穿這樣，挺好看的，真的！”
秦矜摸摸.胸.前垂著的假發，彎著唇說：“可能最近一段時間我都這麽穿。”
話音剛落，秦矜肩上就多了一隻手，外加一個她有些煩的聲音。
“我的天呐！這還是我那個秦矜嗎？簡直一女神嘛！”
秦矜拉著臉，伸手打掉李乾的鹹豬手。
“喲，這不李大乾嗎？聽說你被你爸關了幾天禁閉，怎麽今天你爸大發慈悲給你放養了？”秦矜沒給他好臉，因為這個李乾有時候是真不要臉。
李乾算是本市的小富二代，有倆臭錢就沒地方得瑟，這半年來經常在她酒吧裏捧場，所謂捧場就是叫上一幫沒素質沒品德的小弟，包倆卡座，開幾瓶好酒。外加對所有人暗示，他李乾是看在秦矜的麵子上才來的。
秦矜聽出他是故意的，向前邁了一步，有些諷刺的衝他說著：“我明著告訴你吧，我即便是和賀惟談，你也得排到百年之後去了。”
說完，秦矜拉著許遲就進了辦公室。
李乾麵兒上掛不住，啐了一聲就憤憤的離開了。
秦矜關上辦公室的門，挽著他胳膊的那隻手僵在那遲遲沒有鬆開。又或者是不想鬆開，畢竟機會難得。
“賀惟是誰？”
萬萬沒想到，許遲進門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
“賀惟？”秦矜背靠著門板傻愣愣抬頭看他，“小時候住我家隔壁，後來是我和寄秋的學長，現在是我這酒吧的合夥人。”
秦矜一五一十的介紹這賀惟這號人物，生怕漏掉什麽。
許遲聽她說完，心裏的醋壇子這才算是扶正了幾分。因為她沒有說是她男朋友，提起他的時候眼裏沒有異樣的變化。
許遲低頭躲開她的視線，看著她搭在他臂彎處的小手。
秦矜紅著臉，輕咳兩聲，尷尬的把手收回去，還順便摸了摸頭發，假裝很自然。
好歹挽了一會兒，賺到了！
許遲胳膊上少了她的那份重量，不由得抿了抿嘴角。
秦矜突然想起一個小時前在診所的事。
“許醫生，你不是說今天要忙到九點嗎？怎麽又不忙了嗎？”
許遲怔了一下，隨即走到辦公桌旁說：“有病人臨時改了時間，所以我提前下班了。”
秦矜跟在他身後，抿著唇偷笑，又接著問他：“那你怎麽來這兒了？你約了朋友？”
“沒有，”許遲轉身對上她的視線，溫聲說道：“路過，沒多想就進來了。”
是沒多想，想著她，就來了。
秦矜一聽許遲沒約人，心裏劈裏啪啦就差放煙花了。撚著發絲，一臉害羞的問他：“那你肯定還沒吃飯吧？我正好也沒吃，我請你吧！”
“無功不受祿，你請我吃飯，總要有個理由吧？”許遲彎著唇看她，語氣裏聽不出拒絕的意思。
“你昨天說的三層關係，外加謝謝你剛才沒當著李乾的麵拆穿我……請你吃頓飯，不過分吧？”
秦矜學以致用，把那三層關係又搬了出來。許遲自然是應下了，畢竟他過來也不是站站腳就走那麽簡單的。
吃飯的地方就在隔壁街，兩人穿過酒吧後巷走不了幾步就能到。
秦矜帶著許遲剛走到後巷，就看到‘黑仔’孤伶伶的停在牆邊。
“你今天穿這樣騎車來的？”許遲輕聲問著。
秦矜扯了扯裙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前天你走的時候我就沒再騎，一直放在這裏。”
徐斐娜說，許遲肯定不喜歡她騎車，女孩子家家的騎個機車，不夠淑女。
兩人繞過後巷，從街尾就看到了街頭的那家私房菜館。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矜不自覺的放慢腳步，找著話題說：“你來過這裏嗎？老板張哥和秦放很熟的。”
“沒來過，”許遲搖頭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回國穩定住下還不到半年。”
秦矜走到門口，剛想要幫他拉門，卻被他搶先了一步。
“你不是一直幫寄秋看牙嘛……”秦矜一邊走進去，一邊好奇的問著。
“診所開了兩年多，以前我都是每兩個月飛回來一次，每次待一周。”
許遲的話音一落，老板張哥就過來招呼兩人了。
“喲，秦矜來了啊！快，想吃什麽跟張哥說——”
秦矜含蓄的笑了笑，用眼神暗示張哥，今天她帶人來了！！
張哥特別會來事，秦矜一個眼神他就懂了，張口就叫道：“這是你男朋友吧？你好你好，我叫張海岩，看年齡我應該比你大不少呢，跟著秦矜叫我張哥就行……”
張哥說到一半，就衝秦矜嘿嘿笑著：“丫頭，你這男朋友真不錯，看著就舒服！”
明明是悄悄話，張哥那嗓門愣是嚷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秦矜男朋友，以後你帶朋友來，我給你打折！都是自己人！”
張哥的戲份著實有點過頭了，秦矜掩嘴咳嗽幾聲，示意他差不多可以了。
張哥一拍腦門，“你瞧我，光顧著聊天了，你們倆趕緊找個桌坐吧！”
店員過來領著兩人入座，秦矜坐下的時候差點兒壓著勾著假發了，趕忙穩了穩頭套。
張哥去給兩人拿菜單了，秦矜擔心張哥用勁兒太猛，趁著這會兒趕緊給許遲說著：“張哥喜歡開玩笑，你別介意。”
許遲端起麵前的茶水，輕抿一口，淡笑著說：“不介意，當你男朋友還能打折，挺好的。”
秦矜聽到他說這話，盡管他應該是在開玩笑，但秦矜還是掐著自己大腿，告訴自己——不準笑！不準樂！今天的你是淑女！嗯！
張哥過來，菜單剛一放到桌上，就主動問秦矜：“丫頭，今天還是必點那老三樣嗎？辣椒炒肉，毛血旺，再來一壺咱家自己釀的梅子酒？”
秦矜仰頭笑著剛想說好，餘光注意到許遲，馬上改口說：“不了不了，我最近牙疼，吃點清淡的就行了，酒也先不要了。”
說著秦矜就把菜單朝許遲那推了推。
“你點吧，我不挑食。”秦矜雙手交疊在桌邊上，模樣乖巧的像三好學生。
許遲翻開菜單，沒有□□的決定吃什麽，而是點一道菜問她一句。
不過秦矜這會兒光顧著看他了，他說什麽，秦矜都是——嗯嗯、好的呀、聽你的、可以呀。
張哥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兩人。這秦矜以前每次來，都是搶在秦放前麵點餐，今天這不僅是打扮換了風格，就連性子也變了？
很快，三菜一湯一甜品就點好了。
許遲把菜單遞還給張哥，秦矜順著他的手就看見秦放正朝他們走來。
不知怎的，秦矜莫名心虛的搶過菜單擋在麵前。天知道，她老哥秦放怎麽會來啊！
許遲順著她剛才的視線望過去，正巧秦放走到了跟前。
“謔，這是誰呀？老遠就看見長發飄飄，穿著長裙子，笑得比花兒還甜……喲，是我妹秦矜呐！”
秦放自說自話，愣是逼的秦矜把菜單放下了。
張哥笑著跟秦放打了個招呼，“怎麽著？給你搬把椅子？”
“不用，我一會兒有客戶去樓上包間談事，你忙去吧。”秦放抬手拍了下張哥的肩，示意不用管他了。
張哥離開後，秦放壞笑著走到秦矜旁邊，衝對麵的許遲挑了挑眉：“怎麽著？你倆這是背著我出來約會啊？”
秦矜側過臉，一邊撓耳朵，一邊低聲對秦放說：“我這還沒吃上呢，你別……”
別給她搞砸了！
秦放伸手輕推了下她的頭，叨叨著罵了句：“你個沒良心的。”
“行了，我今天有事。你倆吃就吃吧，女大不中留，我這個當哥的沒話語權，”秦放站直身子，衝許遲揚了揚下巴：“吃完你記得送她回家，最近這片兒亂，當哥的我不放心。”
說完就走到許遲身旁，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許遲的肩：“送到家給我來個電話，咱倆得聊聊了。”
秦矜跟著她走進廚房，擠開想要趁機偷喝粥的徐斐娜。一邊盛著粥，一邊說：“那我一會兒就約他明天上午複查。”
“別介啊，雖說要趁熱打鐵，但總要搞點兒小花樣呀。”
徐斐娜靠在梳理台邊上，摸著下巴繼續說：“來點小驚喜，懂嗎？驚喜！”
秦矜端著粥，站在一旁，喝了一小口，認真琢磨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明天直接過去，給他個驚喜？！”
“不錯不錯，開竅了你。”徐斐娜一副欣慰的表情，像是秦矜出師了一般。
秦矜走出廚房，還是覺得不妥：“不好吧？要是我去的時候他正好有病人在呢？”
“誒喲，誰讓你真是去複查的？複查隻不過是一個借口，還不是為了見見他？”
聽了徐斐娜的一席話，秦矜還真悟出了點兒道理。
徐斐娜湊近聞聞那香噴噴的粥，“給我盛一碗唄，讓我嚐嚐這男神送的外賣是不是比別人送的香？”
秦矜向後退了兩步擋在廚房門口，仰著下巴說：“找你那些男朋友去，別打我這粥的主意。”
徐斐娜撇撇嘴，伸了個懶腰說：“瞧你那小氣樣，不給喝拉倒，走了！”
可這徐斐娜剛走到玄關處，就被秦矜叫住了。
“我想到了！”
“什麽啊？一驚一乍的……”徐斐娜站在門口疑惑的看她。
秦矜匆忙喝了幾口粥，把碗一放就快步走到了徐斐娜麵前。
“我覺得你昨天說的沒錯，我得從形象上開始‘改造’，這也算是一個驚喜吧？”秦矜說完就笑了，像是看到了未來宏圖似的！
“走走走，去你那。”秦矜抓過鑰匙，推著徐斐娜就朝對麵去。
徐斐娜聽的一頭霧水，“去我那幹嘛？你不喝粥了？”
秦矜自顧自從徐斐娜兜裏找出鑰匙，主動幫她打開家門，笑嘻嘻的說著：“隻要你不跟我搶，喝粥早點晚點都行。但我這形象改造等不得啊——”
“那你在自己家改造唄……”
“我那一堆牛仔皮衣啥的，不行的。我記得你衣櫃裏不少蕾絲紗裙呢，看著就淑女的那種！”
“秦矜，你打劫啊！！”
“別廢話！再給我拿兩頂假發來——”
***
折騰了兩個小時，秦矜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那個有幾分令人憐惜的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別說，以前我看你穿這樣總覺得矯情，現在這麽看……好像是溫柔了不少。”秦矜有感而發的說著。
伸手提了提裙擺上的紡紗，秦矜不自覺的轉了個圈，“徐斐娜，你倒是說話啊？好看嗎？”
徐斐娜站在鏡子旁，眼神不停的在秦矜身上打量，嘴裏時不時的叨叨著什麽。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秦矜歪頭看她，“哪裏不對？”
徐斐娜看著她突然恍然大悟道：“你這聲音不對，和你這身行頭搭不上。”
秦矜輕咳了兩聲，細著嗓子說：“人家還不習慣嘛，練一練就好了，對吧？”
說完還不忘衝徐斐娜拋了個媚眼。
徐斐娜‘噗嗤’一笑，捂著肚子說：“雖然還是別扭，但有那麽點兒意思了。”
秦矜學著大家閨秀的模樣莞爾一笑，上癮似的又拋了個媚眼給她。
徐斐娜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最後衷心的勸她：“秦矜，見了許醫生千萬別拋媚眼，不然他送你去急診怎麽辦？哈哈哈……哪有人兩隻眼睛一起眨的，哈哈哈……”
秦矜尷尬地憋紅了臉，下意識伸手撓頭，卻不小心把假發扯掉了……
看來這長發飄飄的假淑女，真是不好當啊——
***
第二天，為了給許遲一個驚喜，秦矜上午在家看了三個小時的《淑女品格成就手冊》。
秦矜想著下午四五點在過去，最好是趕上他下班的時間，晚上能一起吃個飯就最好不過了。
從下午兩點開始捯飭，是戴假發就用了半個多小時。
穿上從徐斐娜那‘打劫’來的裙子，又配了一個針織的厚外套，最後踩上幾年前路寄秋送她的一雙駝色靴子，實打實的一套森係淑女風。
出門前，秦矜還特意畫了個淡妝，口紅也是從徐斐娜那拿的‘斬.男色’。
緊趕慢趕，出門的時候還是快五點鍾了。
‘黑仔’還停在酒吧後巷呢，正巧她這一身也不方便騎車，幹脆直接打車過去了。
以前坐出租車，司機師傅頂多和她聊那麽幾句。今天可是聊上癮了，一句接一句的。
秦矜暗自低笑，看來形象改造很成功嘛。
***
下了出租車，秦矜不自在的整理著裙擺，冷風一吹，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啊嚏！”秦矜摸摸鼻子，不禁感歎——這就是要風度就不要溫度呀。
看著康遲牙科診所就在前方，秦矜搓搓手，有種上戰場的感覺，既激動又緊張。
快走幾步，推開玻璃門，熟門熟路的走到前台那。
“請問許醫生在嗎？”秦矜細著嗓子，生怕自己破功。
聞聲，低頭忙著整理文件的劉護士抬頭看她，剛想說話又頓住了。
“你……秦小姐？”劉護士差點兒沒認出來。
秦矜不自然的挽了挽耳邊的頭發，臉上堆著笑說：“是我，他在嗎？”
劉護士翻找了下今天的預約，好奇的問道：“我記得你約的是昨天複查，但是你昨天沒來……可是今天沒有預約誒？”
“是，我今天沒預約，他現在很忙嗎？不能看嗎？”秦矜突然有些後悔沒預約。
劉護士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嘴，示意秦矜去一旁的等待區坐：“我進去問問。”
秦矜趕忙點頭說好，走到等待區那坐下。
剛一坐下，就聞到對麵的女人身上那膩死人的香水味。
皺了皺眉頭，抬手掩嘴輕咳一聲，視線卻不自覺的瞥向對麵的那個女人。
精致的妝容，腳上一雙過膝的高跟靴，白色的高領毛衣，外加一個米色的風衣。
秦矜撅了撅嘴，光是這麽看，這女人的段位就比她高了好幾階。
不過，她這也不像是來看牙的。因為她塗了口紅，視線還時不時的朝許遲的診室望去，倒是很像在等人？
等等，她不會是來找許遲的吧？
另一邊。
劉護士敲門進了許遲的診室，剛一進去就說：“許醫生，外麵……”
許遲放下手裏的文件，緊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打斷：“告訴外麵的人，我今天的病人看完要九點了，今天我誰也不見，沒時間。”
說完就背過身，擺手讓劉護士出去了。
劉護士離開後，許遲直接給於鈺琴打去了電話。
“媽，你不要再讓錢佳妍來診所了，上次我已經和她說的很清楚了。”
***
劉護士知道錢佳妍對許醫生的心思，畢竟這半年來，她隔一陣子就來一次。雖然許醫生每次都是冷臉相對，但這錢佳妍倒也從來不生氣，好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似的，經常給她們護士幾人送零食，聊天的時候也會提到許醫生的媽媽……
劉護士走到等待區，看見秦矜這次想起來，這秦小姐好像和許醫生也有點兒……
算了，反正今天許醫生情緒不佳，還是別讓這秦小姐往槍口上撞了。
“不好意思兩位，許醫生今天病人比較多，可能要九點才下班了，說讓你們先回……”劉護士說著就側身衝秦矜補充了一句：“秦小姐，你要不要預約其他時間呢？明天十一點可以嗎？”
秦矜愣了一下，看了看對麵滿臉不爽的女人，原來她真的是來找許遲的。
“秦小姐？”劉護士又叫了一聲。
秦矜回過神來，點頭應著：“好，那我明天十一點再來。”
剛要起身，秦矜對麵的女人就先她一步離開的診所，一句話沒說。
秦矜跟著走出診所，有些無奈的呼了一口氣，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感覺今天的準備都白費了。
既然都出來了，幹脆直接打車去了酒吧，她昨天沒過去，今天總要過去了。
***
在錢佳妍和秦矜前後腳離開後，劉護士特意給許遲匯報了一聲。
“等等，”許遲打斷了劉護士的話，挑眉問道：“你是說，剛才秦矜也來了？”
“是啊，我剛才進來沒說完，許醫生你就……”
許遲聞言一愣。好樣的秦矜，信息不回，預約不定，還學會玩驚喜了？
想到這兒，許遲勾著嘴角，起身穿上外套：“劉護士你下班吧，我馬上也走了。”
劉護士似懂非懂的走出診室，許醫生剛才是……在笑？？
***
秦矜趕到酒吧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這會兒酒吧裏慢慢上人了，音樂聲也調大了幾分。
一走進去，她這身裝扮就鎮住了好幾個員工。
“看什麽看，再看扣錢了啊——”秦矜拎著礙事的裙擺，大搖大擺的走到吧台那，不準這幫臭小子亂嘀咕。
可就連英子都看傻眼了。
秦矜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笑著說：“怎麽著？這身好看嗎？是不是很淑女？”
英子咽了咽口水，和悅的說著：“秦矜姐，我這是第一次見你穿這樣，挺好看的，真的！”
秦矜摸摸.胸.前垂著的假發，彎著唇說：“可能最近一段時間我都這麽穿。”
話音剛落，秦矜肩上就多了一隻手，外加一個她有些煩的聲音。
“我的天呐！這還是我那個秦矜嗎？簡直一女神嘛！”
秦矜拉著臉，伸手打掉李乾的鹹豬手。
“喲，這不李大乾嗎？聽說你被你爸關了幾天禁閉，怎麽今天你爸大發慈悲給你放養了？”秦矜沒給他好臉，因為這個李乾有時候是真不要臉。
李乾算是本市的小富二代，有倆臭錢就沒地方得瑟，這半年來經常在她酒吧裏捧場，所謂捧場就是叫上一幫沒素質沒品德的小弟，包倆卡座，開幾瓶好酒。外加對所有人暗示，他李乾是看在秦矜的麵子上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