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的時候,過年其實是很累的,要麽是各種的盛典,要麽就是參加各種的宴席,而作為準皇後娘娘,白若臻更是對那些宴席逃脫不開,年三十進宮參加宮宴,初一還是得進宮給皇後和太後拜年,初二母親回娘家,還是回宮,從初三一直到正月十四,幾乎每天都在宴席中度過。


    非常的累,當個準皇後娘娘更累,可當了皇後娘娘後終於可以隻在宮裏等著別人拜見就可以了,隻是還沒等過年她就莫名其妙穿越了。


    好氣啊。


    隻是沒想到的是在這個奇怪的時代,過年竟然是不放鞭炮的,要不是家裏準備了好吃的,她都不覺得這是過年。


    白若臻自然是不敢問的,於是就扒拉原主的腦袋,發現竟然是從七八年前就開始過年不放鞭炮的,說是破除封建迷信,不準燒香拜佛。誰家要是被發現燒香拜佛那是要掛牌子遊街批.鬥的。


    想到在大周時候大戶人家燒香拜佛的次數和對佛祖的重視,白若臻汗顏,多虧沒都穿到這裏來,不然全都得打成資產階級了。


    嗯,翻看原主的記憶白若臻學來了這個詞兒,有錢人都被打成了資產階級,然後剩下的好人都是無產階級,就是俗話說的窮光蛋,連兒子都養不起的那種。


    年三十的時候,李秋蘭關緊大門,偷偷摸摸的燒紙燒香,還拉著他們幾個孩子也給菩薩磕了頭。白若臻有上輩子的經驗,對給菩薩磕頭是不反感的,甚至還覺得趕緊磕磕頭,興許菩薩能看在她誠心的份上把她送回大周去。


    大周雖然也不怎麽好,可卻是她長大的地方,那裏有她爹娘,還有哥哥們,還有她沒圓房的皇帝夫君,她本來還非常豪氣的暢想生兒子走上人生巔峰呢,不想就被發配到這裏來了。


    唉,世事無常啊,菩薩啊,送她回去吧。


    可是這一切放在白家人眼裏卻多少有些怪異,因為白若臻沒摔了腦袋之前是非常不讚同李秋蘭搞這些封建迷信的!要不是李秋蘭是她親媽又非常疼她,估計她都能做出大義滅親的事情來。


    白建生和李秋蘭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一個想法,難道若臻摔那一下真的摔壞腦子了?


    他們還隻是懷疑一下,白若欣卻直接撇撇嘴道,“白若臻你是不是摔傻了,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媽燒紙磕頭了嗎。”


    雖然白若欣的話難聽,但卻說出了大家心裏的疑問,就連白建生和李秋蘭也默契的沒有嗬斥白若欣。


    白若臻淡定的從地上爬起來,不安的看向李秋蘭道,“媽,我隻是覺得我摔了一下還能活著是老天爺保佑,以前不懂事不知道敬老天爺敬菩薩,現在我覺得就是老天爺和菩薩保佑我,所以我才跟著你們一起磕頭的。”她說著還非常難過的看向白若欣,“大姐,我究竟咋摔的,非得要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嗎?還有,我沒傻。”


    她的話一落,白若欣的臉頓時難看了,“我咋就清楚了,你把話說明白,當初是你非要提著糧食,我逼你了嗎?”


    “你是沒逼著我背糧食,可你拿著糧本扭頭就走,我不背難道把糧食扔地上?”白若臻委屈的看著她,“路上本來就有雪非常滑,你不但不幫我,還拿手指頭戳我,你不戳我的話我能摔嗎?”


    “你放屁。”白若欣瞪著眼睛罵她,“趕緊滾去鄉下,這輩子也別回來。”


    “白若欣你給我閉嘴。”李秋蘭氣道,“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安生。”


    她都要後悔死了,剛才咋就沒攔住,一家人過個年容易嗎。


    白若欣像鬥勝的公雞,雖然閉了嘴,可昂著脖子得意極了。


    就算讓著白若臻得了,反正再過四天就滾蛋了,到時候家裏還不是她的天下,就讓白若臻下鄉吃苦去吧。


    白若臻也懶得搭理白若欣了,在她看來白若欣就是個段位非常低的傻子,跟她較勁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稍微點撥幾句,她就能自己找抽,如今她爸媽對這個大姐可是失望頭頂,白立強這個大傻帽如今也回過神來了,她已經能預見她離開家之後白若欣的日子了。


    嗬嗬噠,對於白若欣她實在是同情不起來,最好是讓白若欣也下鄉去,然後分到一個窮鄉僻壤感受下自己惡毒的後果。


    當然了,白若臻也就在心裏說說,嘴上卻是姐姐妹妹弟弟一家親了。


    年三十,白家一家子吃了一年中最好的一頓飯,買了半隻雞,包了帶著肉渣的餃子,還有兩條魚。一家子吃的非常歡,白若欣也隻顧著吃沒找事兒,難得吃了一頓安生飯。


    初一在家沒出門,初二白若臻跟著李秋蘭走娘家,受了各種冷眼之後呆了一上午就回來了,初三初四也沒出門,在家看著李秋蘭給她收拾行李。


    臨行前一夜,李秋蘭拉著白若臻哭了半天又囑咐了半天告訴她把錢都縫到棉襖裏頭了這才讓她去睡覺。


    不想剛要回屋就被白立善拉住,白若臻看著這個在家幾乎為隱形人的弟弟,問道,“立善叫二姐有事?”


    白立善點點頭。


    白立善娘胎裏帶來的毛病身體不大好,臉也有點透明的白,此刻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二姐,我有好東西給你。”


    白若臻想笑,“啥?”


    “你等會兒。”白立善說完蹭蹭蹭的跑到床前翻他的小枕頭,一會兒過來了,“給你。”然後拉過白若臻的手放上一把東西。


    白若臻一瞅,竟然是一把零散的錢。


    “這是....”白若臻驚訝了,白立善竟然給她一把零錢,不用想也知道是這孩子這幾年攢下來的,不用數大體也能知道,最多不超過三塊錢。可就這三塊錢白若臻都能想得到這孩子攢了多久。


    白立善笑眯眯的,“二姐,聽說鄉下可苦了,立善用不到錢,這些錢給二姐買好吃的。”


    白若臻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她沒想到兄弟姐妹中竟然有人對她這樣好。


    “二姐,你快收起來,不然讓雲雲看到又該說我了。”白立善瞅了眼床上,發現白若雲果然再往這邊看,連聲催促。


    白若臻歎了口氣把錢卷起來塞回去,“二姐有錢,媽剛給我的,這些錢你自己留著買好吃的。”


    白立善不要,“二姐,我不要。”


    “二姐更不能要了。”白若臻笑笑,摸摸他的頭,“乖,睡覺去吧。”


    說完白若臻就回屋睡覺去了。


    白立善撅著嘴把錢塞兜裏,到了床前白若雲盯著他的手道,“白立善你手裏是啥。”


    白立善往後縮了縮,“沒啥。”說著脫鞋上床,爬到白建生裏麵去了。


    “白若雲,睡覺,再讓我知道你欺負立善,看我不揍你。”李秋蘭皺眉看著白若雲,想不明白咋就生了這麽個多心眼的閨女,真跟蜂窩煤是的了。


    “偏心眼。”白若雲嘟嘟囔囔,“全家屬我最窮。”


    李秋蘭怒了,給了她一巴掌,“你有臉說,哪次給你們錢不是一樣多,你自己攢不住都花了這找誰去,閉嘴,再說出去睡。”


    屋裏陷入黑暗,白若雲撅著嘴巴瞪著白立善的方向半晌沒吱聲。


    而白若臻進了內間,白立強正在屋裏轉來轉去跟白若欣已經無話可說,而白若欣則哼著小曲兒心情好得不得了。


    有啥好事兒?有比白若臻終於要走了更好的好事兒嗎?


    白若欣覺得痛快極了,嘴裏的小曲兒要多歡快就有多歡快。


    白若臻躺到床上蓋好被子,白立強說,“二姐,到了那兒被忘了給我們寫信。”


    白若臻嗯了一聲。


    “人家都要下鄉了,說不定啊,下鄉的村子在個犄角旮旯裏,連信也寄不出來呢。”白若欣梳著頭發,嘴裏幸災樂禍的味道實在太明顯了。


    白若臻嘴角微微勾了勾沒說話,白立強卻覺得如今大姐實在是太煩人了,也沒搭理她。


    話沒人接也沒人理,白若欣微微惱怒,她哼了一聲把被子扯開,“希望你再也不要回來。”


    白若臻把被子往她這邊拽了拽,“回不回來不是你說了算,你要有本事就讓自己能一直呆在城裏。”


    “你!”白若欣氣的轉過身子來,卻隻看到的是白若臻的後腦勺。


    白若欣氣的牙疼,氣呼呼的把被子掀了掀帶了一股涼風進來,“我肯定能一輩子呆在城裏。”


    白若臻翻過身來,一腳踢在白若欣屁股上,成功的把人踢了下去,“不睡就下去睡。”


    “啊。”白若欣掉下床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白若臻索性坐起來,看著白若欣道,“白若欣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是好惹的,惹急了我就去革委會舉報你。”


    “你、你舉報我啥。”白若欣結結巴巴道。


    白若臻本來就是炸她,沒想到白若欣還真的心虛,頓時冷笑,“你自己該知道啊。”說完把被子往身上往身上一裹睡覺了。


    李秋蘭聽見動靜擔心姐妹倆打起來忙過來查看,“大晚上的白若欣你鬼叫什麽、”


    白若欣看了白若臻一眼,哆哆嗦嗦道,“沒、沒事。”


    “沒事就睡覺。”李秋蘭罵了一句就回去了,白若欣抖著身子上了床拉過被子蓋上,卻再也不敢招惹白若臻了。


    而白若臻現在的感覺非常爽。


    這種不需要偽裝,不需要裝可憐就能讓敵人害怕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心裏的痛快勁兒就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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