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小年, 顧家一大家子包括兩個未過門的媳婦都會一起吃飯, 所以在顧家簡單吃了晚飯後, 顧長青兄弟倆就分別把各自的未婚妻送回知青點。
白若臻自打上班後回來的就少了，朱貴霞和馮秋娟都很惦記她, 她們知道白若臻今天回來, 早早的就把白若臻的被褥都晾曬了。
然而顧長青送白若臻自然在路上要膩歪一會兒的，不過天太冷，兩人繞了遠路之後就回了知青點，分別的時候顧長青抱著她說, “親一個。”
白若臻笑著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然後又被顧長青摁著親了一會兒。
“好了，我要進去了。”白若臻有些喘, 看著顧長青身不能時時刻刻都不與他分開。
顧長青也是如此, 要是結了婚多好，大冬天的窩在炕上, 摟著媳婦睡大覺，想想就美。
“進去吧。”顧長青給她戴了戴帽子, “晚上讓她們把炕燒熱點。”
白若臻乖乖點頭，然後進了院子。
白若臻進屋就看到王軍已經回來了, 正坐在炕上披著被子暖和，見她進來說，“總算回來了。”
“霞姐姐, 小秋姐姐。”白若臻笑了笑然後撲上了炕撲向朱貴霞和馮秋娟。
朱貴霞接住她, “你個沒良心的丫頭, 都多久沒回來了，這還沒結婚呢就天天惦記對象，把我們都忘了。”
“就是，我看啊，要不是過小年你估計都不回來呢。”馮秋娟也故意說道。
白若臻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太冷，不想回來。等明年天暖和了我肯定時常回來。”一抬眼看見趙來娣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碰上白若臻的目光，又飛快的縮了回去。
“趙來娣，你還好嗎？”白若臻笑道。
趙來娣哼了一聲，“你不在這兒我過的可好了，都長胖了。”
馮秋娟噗哧笑了，“還是人家宋輝三天兩頭的給你送好吃的能不胖才怪。”
一聽還有這事，白若臻樂了，忙八卦的看向趙來娣，“宋輝是誰？”
趙來娣臉上染了紅暈，氣惱道，“馮秋娟，你閉嘴。”
“就不，我還看見你和宋輝親嘴呢。”馮秋娟嬉笑著一點都不怕趙來娣。
“還說。”趙來娣惱羞成怒，爬起來就要打馮秋娟，兩人頓時鬧成一團。
笑鬧之後幾人躺在被窩裏說話，問白若臻在食堂的工作，本來她們還擔心白若臻，聽到她說現在隻負責給後廚的幾個人做飯之後就放了心，就憑白若臻的手藝，做飯是最簡單的活了。
說著說著又拐到結婚上頭，朱貴霞歎了口氣，“愛紅姐結婚了，也懷孕了，王軍姐春天也要結婚了，夏天的時候臻臻也要嫁人了，趙來娣說不定啥時候也結婚了，到時候就剩下我和小秋了。”
這話說的有些傷感，白若臻安慰道，“你們也會結婚的。”
“不，我們不會結婚的。”朱貴霞斬釘截鐵的說，“與其不甘心的嫁在農村，我們寧願不嫁了，我就不相信了，國家能一直不讓我們回城，我們努力幹活，積極表現，總有一天我們能回到城裏。父母沒本事把我們弄回去，那我們就憑自己的本事回去，總之，我們是不願意留在農村的。”
聽著她們這麽說，白若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們了，王軍卻說，“要是不能回城呢？我和愛紅下鄉四年多了，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去，可是回去了嗎？沒有，每年一個公社甚至連一個名額都沒有，就算有一個也不一定能給咱們大隊。女人不比男人，拖到三十歲結婚也沒什麽，女人一旦上了二十多歲，就會被說成老姑娘，說嫁不出去，你們想過嗎？”
朱貴霞和馮秋娟沉默了片刻，馮秋娟說，“我們想過的，我們想過無數種可能，可是比起這些我們更怕成為村裏的村婦那樣，生一堆的孩子，每天都在擔心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白天下地掙工分，下了工還得伺候回家啥都不幹的男人，奶孩子做飯，這樣的生活想想都覺得可怕。”
她頓了頓，“我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寧願在知青點生老病死，也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馮秋娟的話讓王軍也沉默了，她和白若臻運氣好，找了顧家兄弟這樣的對象，可下河村甚至全公社除了那些幹部家裏也沒幾戶能比得上顧家了。馮秋娟和朱貴霞雖然勤勞善良心地也好，但是長相普通能嫁給幹部家庭的機會也小，她們如果嫁人要麽是嫁給知青要麽是嫁給村裏的小子，可是下來當知青的多半是家裏孩子多被拋棄的那個，嫁給她們也可能會留在鄉下一輩子，而嫁給村裏的年輕人，以後可不就像馮秋娟說的那樣成了普通的村婦每日累死累活嗎？
白若臻心裏也不好受，甚至恨不得顧長青再多幾個兄弟把馮秋娟和朱貴霞也娶了，不過這顯然不現實，而她也是無能為力。
“睡覺吧，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白若臻說，“以前還是封建社會呢，現在不也當家作主了？說不好過上幾年國家富強了，又讓咱們知青回城呢，霞姐姐和小秋姐姐今年還不到十九，等二十多歲的時候再考慮這事兒不晚。”
“對，以後再說吧。”朱貴霞覺得她們難得回來，說這麽沉悶的話有些不合適也笑道，“以後再說，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早著呢，我和小秋還小呢，可不像你們，一個兩個的積極的把自己嫁出去。”
“唉，臻臻才十七呢，就老想著嫁人了。”趙來娣嘖了兩聲，“這才叫恨嫁。”
話又引到她身上來了，白若臻忙把被子蒙頭上，“睡覺睡覺。”
王軍剛要拉燈，白若臻突然坐了起來，“光顧著說話了，我給你們帶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呢。”
“就是，快拿出來。”朱貴霞說著也坐了起來。
白若臻下了炕把包拿到炕上，“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
說著從包裏拿出四個麵包還有好幾包辣條來，“可好吃了。”辣條上麵沒有生產日期甚至生產廠家都沒有，所以白若臻並不擔心她們懷疑，問起來隻說是顧長青從別地弄回來的就好了。
“麵包？”朱貴霞眼睛都亮了，“你買的？哎呦，我以前在省城就想吃，可惜沒吃到過。”
“吃吧，吃吧。”白若臻笑眯眯道。
雖然已經吃過晚飯了可看到好吃的她們還是忍不住吃了起來，麵包是肉鬆的，味道也好，幾個人甚至都舍不得都吃完，剩了一半說是明天再吃，就連王軍也是這樣。
白若臻有些心酸，“吃吧，下次回來還給你們買。”
“別了。”朱貴霞忙道，“這東西可不便宜而且有錢都不好買，別浪費錢了，你把錢攢著，給自己置辦嫁妝的。”
“不用你們管這個。”白若臻害羞的笑了笑，“我工資有二十塊錢呢，我平時又花不著錢，早上和中午吃飯都在食堂，晚上的時候也在那吃，就算回去吃，顧長青他四姐也買好了菜，我的錢幾乎都沒花。”
說著白若臻又從包裏拿出一包糖果來，“明天過小年再吃，現在就別吃了。”
“臻臻，謝謝你。”馮秋娟她們看著又是麵包又是糖果的感動壞了，“臻臻，我不舍得你嫁人咋辦。”
“還咋辦，你不讓臻臻嫁人，明天顧長青能來找你拚命。”趙來娣翻個白眼道。
馮秋娟氣道，“趙來娣我發現你還和以前一樣討厭。”
趙來娣不屑道，“你也一樣。”
“好了，再嚐嚐辣條，可好吃了。”
幾人隔著包裝袋都能聞到那味道，馮秋娟看著紅彤彤的油說，“這是油嗎？咋這麽多啊，都夠炒三個菜的了。”
她這麽一說其他幾個也紛紛說了起來，“這東西肯定很貴吧？”
白若臻愣愣的搖頭，“不貴啊，顧長青弄來的。”可是明明顧長青說過這東西不貴的，可這麽多油咋不貴呢？
一聽是顧長青買的，幾個人也不管了，拆開就吃。
“呀，真好吃。”
“是呢，真好吃。”
趙來娣吃了一根然後不吃了，“這麽多油當然好吃了。”
朱貴霞問她，“你不吃了？你不吃給我吃。”
“想的美。”趙來娣趕緊拿起來，“我明天再吃。”
白若臻壞笑道，“是和宋輝一起吃吧。”
趙來娣也不否認，把辣條仔細的包好然後放到桌子上和另一半麵包都放到飯盒裏，“知道還問，白若臻，你也和以前一樣討厭。”
“拿來。”白若臻坐在炕上伸手。
趙來娣一凜，“幹啥？”
白若臻哼了一聲，“你不是說我和以前一樣討厭嗎，既然如此，把東西還我。”
趙來娣撇撇嘴，揚了揚手裏的東西，“我都吃了你還要？”
“要啊，”白若臻說，“去喂隊裏的老母豬。”
趙來娣一愣接著把東西放下朝她撲過來，“白若臻你敢說我是豬。”
“ 啊，我沒說，你自己承認的。”白若臻啊的一聲趴到炕上和趙來娣又鬧成一團。
等她們睡覺的時候都快十點了，白若臻迷迷糊糊中聽見朱貴霞問她，“臻臻你信命嗎？”
白若臻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信啊。”不信命她咋會從大周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可是我不信。”朱貴霞看了眼已經睡著的白若臻，翻個身和馮秋娟對望一眼，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對方，但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心。
是的，她們不甘心一輩子留在農村，她們也想回城的。
馮秋娟翻個身，“睡吧。”
白若臻自打上班後回來的就少了，朱貴霞和馮秋娟都很惦記她, 她們知道白若臻今天回來, 早早的就把白若臻的被褥都晾曬了。
然而顧長青送白若臻自然在路上要膩歪一會兒的，不過天太冷，兩人繞了遠路之後就回了知青點，分別的時候顧長青抱著她說, “親一個。”
白若臻笑著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然後又被顧長青摁著親了一會兒。
“好了，我要進去了。”白若臻有些喘, 看著顧長青身不能時時刻刻都不與他分開。
顧長青也是如此, 要是結了婚多好，大冬天的窩在炕上, 摟著媳婦睡大覺，想想就美。
“進去吧。”顧長青給她戴了戴帽子, “晚上讓她們把炕燒熱點。”
白若臻乖乖點頭，然後進了院子。
白若臻進屋就看到王軍已經回來了, 正坐在炕上披著被子暖和，見她進來說，“總算回來了。”
“霞姐姐, 小秋姐姐。”白若臻笑了笑然後撲上了炕撲向朱貴霞和馮秋娟。
朱貴霞接住她, “你個沒良心的丫頭, 都多久沒回來了，這還沒結婚呢就天天惦記對象，把我們都忘了。”
“就是，我看啊，要不是過小年你估計都不回來呢。”馮秋娟也故意說道。
白若臻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太冷，不想回來。等明年天暖和了我肯定時常回來。”一抬眼看見趙來娣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碰上白若臻的目光，又飛快的縮了回去。
“趙來娣，你還好嗎？”白若臻笑道。
趙來娣哼了一聲，“你不在這兒我過的可好了，都長胖了。”
馮秋娟噗哧笑了，“還是人家宋輝三天兩頭的給你送好吃的能不胖才怪。”
一聽還有這事，白若臻樂了，忙八卦的看向趙來娣，“宋輝是誰？”
趙來娣臉上染了紅暈，氣惱道，“馮秋娟，你閉嘴。”
“就不，我還看見你和宋輝親嘴呢。”馮秋娟嬉笑著一點都不怕趙來娣。
“還說。”趙來娣惱羞成怒，爬起來就要打馮秋娟，兩人頓時鬧成一團。
笑鬧之後幾人躺在被窩裏說話，問白若臻在食堂的工作，本來她們還擔心白若臻，聽到她說現在隻負責給後廚的幾個人做飯之後就放了心，就憑白若臻的手藝，做飯是最簡單的活了。
說著說著又拐到結婚上頭，朱貴霞歎了口氣，“愛紅姐結婚了，也懷孕了，王軍姐春天也要結婚了，夏天的時候臻臻也要嫁人了，趙來娣說不定啥時候也結婚了，到時候就剩下我和小秋了。”
這話說的有些傷感，白若臻安慰道，“你們也會結婚的。”
“不，我們不會結婚的。”朱貴霞斬釘截鐵的說，“與其不甘心的嫁在農村，我們寧願不嫁了，我就不相信了，國家能一直不讓我們回城，我們努力幹活，積極表現，總有一天我們能回到城裏。父母沒本事把我們弄回去，那我們就憑自己的本事回去，總之，我們是不願意留在農村的。”
聽著她們這麽說，白若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們了，王軍卻說，“要是不能回城呢？我和愛紅下鄉四年多了，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去，可是回去了嗎？沒有，每年一個公社甚至連一個名額都沒有，就算有一個也不一定能給咱們大隊。女人不比男人，拖到三十歲結婚也沒什麽，女人一旦上了二十多歲，就會被說成老姑娘，說嫁不出去，你們想過嗎？”
朱貴霞和馮秋娟沉默了片刻，馮秋娟說，“我們想過的，我們想過無數種可能，可是比起這些我們更怕成為村裏的村婦那樣，生一堆的孩子，每天都在擔心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白天下地掙工分，下了工還得伺候回家啥都不幹的男人，奶孩子做飯，這樣的生活想想都覺得可怕。”
她頓了頓，“我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寧願在知青點生老病死，也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馮秋娟的話讓王軍也沉默了，她和白若臻運氣好，找了顧家兄弟這樣的對象，可下河村甚至全公社除了那些幹部家裏也沒幾戶能比得上顧家了。馮秋娟和朱貴霞雖然勤勞善良心地也好，但是長相普通能嫁給幹部家庭的機會也小，她們如果嫁人要麽是嫁給知青要麽是嫁給村裏的小子，可是下來當知青的多半是家裏孩子多被拋棄的那個，嫁給她們也可能會留在鄉下一輩子，而嫁給村裏的年輕人，以後可不就像馮秋娟說的那樣成了普通的村婦每日累死累活嗎？
白若臻心裏也不好受，甚至恨不得顧長青再多幾個兄弟把馮秋娟和朱貴霞也娶了，不過這顯然不現實，而她也是無能為力。
“睡覺吧，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白若臻說，“以前還是封建社會呢，現在不也當家作主了？說不好過上幾年國家富強了，又讓咱們知青回城呢，霞姐姐和小秋姐姐今年還不到十九，等二十多歲的時候再考慮這事兒不晚。”
“對，以後再說吧。”朱貴霞覺得她們難得回來，說這麽沉悶的話有些不合適也笑道，“以後再說，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早著呢，我和小秋還小呢，可不像你們，一個兩個的積極的把自己嫁出去。”
“唉，臻臻才十七呢，就老想著嫁人了。”趙來娣嘖了兩聲，“這才叫恨嫁。”
話又引到她身上來了，白若臻忙把被子蒙頭上，“睡覺睡覺。”
王軍剛要拉燈，白若臻突然坐了起來，“光顧著說話了，我給你們帶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呢。”
“就是，快拿出來。”朱貴霞說著也坐了起來。
白若臻下了炕把包拿到炕上，“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
說著從包裏拿出四個麵包還有好幾包辣條來，“可好吃了。”辣條上麵沒有生產日期甚至生產廠家都沒有，所以白若臻並不擔心她們懷疑，問起來隻說是顧長青從別地弄回來的就好了。
“麵包？”朱貴霞眼睛都亮了，“你買的？哎呦，我以前在省城就想吃，可惜沒吃到過。”
“吃吧，吃吧。”白若臻笑眯眯道。
雖然已經吃過晚飯了可看到好吃的她們還是忍不住吃了起來，麵包是肉鬆的，味道也好，幾個人甚至都舍不得都吃完，剩了一半說是明天再吃，就連王軍也是這樣。
白若臻有些心酸，“吃吧，下次回來還給你們買。”
“別了。”朱貴霞忙道，“這東西可不便宜而且有錢都不好買，別浪費錢了，你把錢攢著，給自己置辦嫁妝的。”
“不用你們管這個。”白若臻害羞的笑了笑，“我工資有二十塊錢呢，我平時又花不著錢，早上和中午吃飯都在食堂，晚上的時候也在那吃，就算回去吃，顧長青他四姐也買好了菜，我的錢幾乎都沒花。”
說著白若臻又從包裏拿出一包糖果來，“明天過小年再吃，現在就別吃了。”
“臻臻，謝謝你。”馮秋娟她們看著又是麵包又是糖果的感動壞了，“臻臻，我不舍得你嫁人咋辦。”
“還咋辦，你不讓臻臻嫁人，明天顧長青能來找你拚命。”趙來娣翻個白眼道。
馮秋娟氣道，“趙來娣我發現你還和以前一樣討厭。”
趙來娣不屑道，“你也一樣。”
“好了，再嚐嚐辣條，可好吃了。”
幾人隔著包裝袋都能聞到那味道，馮秋娟看著紅彤彤的油說，“這是油嗎？咋這麽多啊，都夠炒三個菜的了。”
她這麽一說其他幾個也紛紛說了起來，“這東西肯定很貴吧？”
白若臻愣愣的搖頭，“不貴啊，顧長青弄來的。”可是明明顧長青說過這東西不貴的，可這麽多油咋不貴呢？
一聽是顧長青買的，幾個人也不管了，拆開就吃。
“呀，真好吃。”
“是呢，真好吃。”
趙來娣吃了一根然後不吃了，“這麽多油當然好吃了。”
朱貴霞問她，“你不吃了？你不吃給我吃。”
“想的美。”趙來娣趕緊拿起來，“我明天再吃。”
白若臻壞笑道，“是和宋輝一起吃吧。”
趙來娣也不否認，把辣條仔細的包好然後放到桌子上和另一半麵包都放到飯盒裏，“知道還問，白若臻，你也和以前一樣討厭。”
“拿來。”白若臻坐在炕上伸手。
趙來娣一凜，“幹啥？”
白若臻哼了一聲，“你不是說我和以前一樣討厭嗎，既然如此，把東西還我。”
趙來娣撇撇嘴，揚了揚手裏的東西，“我都吃了你還要？”
“要啊，”白若臻說，“去喂隊裏的老母豬。”
趙來娣一愣接著把東西放下朝她撲過來，“白若臻你敢說我是豬。”
“ 啊，我沒說，你自己承認的。”白若臻啊的一聲趴到炕上和趙來娣又鬧成一團。
等她們睡覺的時候都快十點了，白若臻迷迷糊糊中聽見朱貴霞問她，“臻臻你信命嗎？”
白若臻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信啊。”不信命她咋會從大周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可是我不信。”朱貴霞看了眼已經睡著的白若臻，翻個身和馮秋娟對望一眼，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對方，但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心。
是的，她們不甘心一輩子留在農村，她們也想回城的。
馮秋娟翻個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