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會在一天半後恢複正常, 給寶貝們帶來不便請諒解啊。


    白亦陵:“……要命一條, 積分沒有。”


    係統:好摳的宿主。


    【劇透,是闖關必備的製勝法寶, 有助於宿主……】


    白亦陵:“閉嘴要積分嗎?”


    係統:【暫時關閉語音不需要積分, 但關閉語音,易導致……】


    白亦陵:“閉嘴。”


    世界清淨了。


    其實用不著係統的提示,雖然書中沒有詳寫,但白亦陵曾經專職負責刺探情報, 調查秘密,這位王小姐所謂的隱情, 他湊巧還真的知道。


    他斟酌了一下詞句, 正要開口,就看見謝泰飛勉強扯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衝他說道:“遐兒……”


    遐光是白亦陵的字。


    “請稱呼白指揮使。”白亦陵道, “侯爺不要隨便跟我拉關係。”


    打不過他, 不能動手。


    謝泰飛深深吸氣, 再忍:“……白指揮使,換婚這種事麻煩又影響聲譽,我們也不願意。其實……是這樣的, 那兩個孽障不爭氣, 早就暗中有了私情, 這事誰都沒想到。”


    白亦陵沒想到他扯了這麽一個借口, 差點笑出來:“哦?”


    謝泰飛誠懇地說:“是啊, 你看, 如果我不告訴你這件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那王小姐嫁過來,吃虧的人可是你。但是我哪能這麽做!”


    他愈發溫和:“你這孩子雖然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麽可能不向著你呢?把信物拿出來吧,成全了他們兩個,也成全了你自己。我另外再給你找一門好親事。”


    白亦陵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謝泰飛連忙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他已經不想和這個性格強勢的兒子打交道了,好不容易白亦陵的語氣有了鬆動,謝泰飛也鬆了口氣。


    然後他就聽對方說道:“也是的,畢竟王小姐孩子都有了,我也應該成人之美……”


    謝泰飛道:“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什麽,孩子?哪來的孩子!”


    他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白亦陵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一句話脫口就問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王尚書亦是張口結舌,愣在原地,後背瞬間就濕透了。


    剛才說的話是真是假,謝泰飛自己心裏最清楚,什麽王小姐和永定侯世子有私情,那根本就是托辭,是用來忽悠白亦陵的。


    聯姻的真正的原因不過是最近謝家和王家有事需要一起合作,互相借力罷了,所以——


    沒過門的兒媳婦怎麽就會懷孕了?!


    謝泰飛愣了片刻猛然扭頭,咆哮道:“王暢!”


    王尚書嘴唇顫抖,滿頭冷汗,卡了半天卻隻蒼白地說了一句:“這、這是誤會……”


    但後麵的話他卻也說不出來了。


    王小姐把孩子打掉是幾天前剛發生的事情,身體狀況沒辦法掩飾,他根本不能否認。


    謝泰飛瞪著王暢,想起來這人前幾天還殷勤備至百般奉承,跟他說要兄弟換親,他更加疼愛次子,便也就答應了下來,原來真相竟然在這裏。


    ——王暢這個老不要臉的,肯定是一方麵覬覦侯夫人的位置,另一方麵覺得二兒子謝璽比白亦陵好糊弄,所以才會弄出這麽一件事來。


    欺人太甚!


    謝泰飛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指了王尚書半天,又問白亦陵:“孩子……是、是、是你的?”


    白亦陵故意說道:“咦,不是你自己說的你兒子跟他閨女有私情嗎?抱孫子是好事,幹什麽這麽生氣。”


    謝泰飛自己扯的淡,差點把他自己噎死。


    白亦陵眨了眨眼睛,又補充道:“再說了,我見她的次數大約還沒有你多,與其往我身上栽贓,侯爺還不如說孩子是你的。如果真是那樣也不失為一段佳話,我要提前恭喜您老樹開花,府上喜添新丁啊!”


    畢竟關係到女子名節,白亦陵雖然壓根不想娶這個王小姐,倒也沒打算把這事到處宣揚,現在純屬謝泰飛和王尚書先撩者賤,可就怪不得他了。


    謝泰飛咬著牙根,也不知道罵白亦陵還是罵王尚書:“混賬!”


    他拿起茶盅,想灌口茶讓自己冷靜一下,拿起來才想起白亦陵根本就沒招待他,杯子是空的。


    謝泰飛放下杯子,閉目片刻,緩和了聲氣,對白亦陵說道:“算了,我知道你心裏不滿,不願意讓你弟弟跟王……小姐結親,但是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多慮了,你們倆家結不結親本來就跟我沒關係。”


    看見謝泰飛一生氣,白亦陵心情都好了,笑吟吟地說道:“別說你兒子娶王小姐,他就算娶豬娶狗娶王八,那都隨你們的便。隻要破事不在我府上說,我管你們的。”


    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荷包,扔到王尚書腳邊,裏麵裝的正是當初的定物:“喏,還你。”


    就在這時,係統有反應了:


    “咻咻咻!”白亦陵眼前噴出了一大團好像煙花般的彩霧,任務框喜氣洋洋地出現在了腦海中。


    【恭喜宿主!改變王謝聯姻成就get √╰(*°▽°*)╯】


    【謝璽原命運:便宜當爹,滿頭是綠。


    現命運:婚事被攪,清心寡欲。】


    【獎勵:初級禮包“你有沒有愛上我”一個;積分200點,可延續生命時長一年,麽麽噠!(*  ̄3)(e ̄ *)】


    (由於能量充足,現默認使用炫彩版頁麵。)


    白亦陵:“……”


    他的事沒辦完,勉強在這浮誇的界麵風格麵前扛住了沒崩,揚聲道:“來人,送客!”


    謝泰飛臉丟的幹幹淨淨,用力一甩袖子,歎道:“生子不肖,我真是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個忤逆的東西了!”


    說完之後,他生怕再次被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王尚書灰溜溜地跟在後麵。


    白亦陵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籲了一口氣。


    這裏,已經跟書中劇情的發展不一樣了,他搶回了自己的身體,就也一定能夠搶回自己的人生。


    兩人很快就走的沒了影,他也離開前廳,向自己的臥房走去,半路上正好碰見端著一盤食物的苑奴。


    白亦陵探頭看了一眼,笑道:“今天要改在臥房吃飯嗎?”


    苑奴見他要上手抓,連忙一躲,嗔道:“您的飯自然還沒擺上。六爺,這是喂您撿回來那隻狐狸的。”


    白亦陵這才想起來,自己房裏還有隻能掙積分的大寶貝,這狐狸可金貴,萬萬不能餓著!


    他把苑奴的托盤拿過來:“我喂吧。”


    他以前從來沒有養過狐狸——在晉國,狐狸是一種神獸,代表著祥瑞與福澤。


    當今皇上從未立後,傳言中就是因為他早年曾經邂逅一名狐仙,情根深種,但不能長相廝守。最後狐仙為他生下一個皇子就飄然離去,讓皇帝念念不忘了很多年,那位皇子就是前些日子剛剛從塞外回到京都的五皇子陸嶼。


    傳說是真是假不太清楚,皇上的確特別疼愛這個兒子卻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在原劇情裏麵,炮灰白亦陵還和陸嶼有過一段很坑爹的對手戲。


    陸嶼既有皇上寵愛,自身也是智勇雙全,他的存在無疑是主角陸啟奪取皇位過程中的一塊絆腳石,陸啟為了除掉這個侄子,曾經在他回京的路上派人刺殺。


    他一開始想派專業殺手出身的白亦陵執行這次任務,但在當時的劇情發展進度當中,白亦陵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跟隨陸啟造反,所以婉言拒絕。


    但是他不願意,陸啟有其他的辦法,他派了另一名屬下扮成白亦陵的模樣對陸嶼行刺,那次行刺僅僅使陸嶼受了重傷,沒有徹底成功,卻也讓他誤會了白亦陵才是真正的凶手。


    陸啟心裏清楚,白亦陵雖然不願意跟著他造反,心裏卻記著他的恩情,不會出賣自己。這樣一來,他就隻能背下這個刺殺五皇子的黑鍋,站在陸嶼的對立麵,一心一意為自己效力。


    陸嶼和白亦陵誤會了將近7年,直到白亦陵被處死之後才真相大白,但詭異的劇情就在這個時候再次跑偏了。


    白亦陵還依稀記得原文裏麵有幾句話,說的是:


    【得知白亦陵的死訊之後,淮王吐血重病,後來又在無意中得知了當年刺殺的真凶,更是受到了很大打擊,從此一病不起……】


    作者的邏輯仿佛喂了狗,也不知道一直把白亦陵視為敵人的淮王為什麽會因為他的死“受到了很大打擊”,《錦繡山河》卡在了這個情節點上沒有寫下去,這個問題就成了一樁懸案。


    不過淮王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回,白亦陵得想辦法弄明白刺殺陸嶼的到底是誰,又是怎樣冒充他的,掌握證據之後就絕對不能再讓陸嶼再把自己當成那個刺客,白白替別人背了黑鍋。


    這樣計劃著,再一抬頭,他的臥房已經到了。


    白亦陵收回發散的思維,進了自己的臥室,小狐狸還懶洋洋地趴著。


    他將托盤上一個還帶著血絲的大雞腿送到淮王殿下的嘴邊,笑道:“來,吃吧。”


    陸嶼:“……”


    嘔!


    狐狸這麽珍貴,幾乎不會有人捕捉飼養,白亦陵對他唯一的了解就是狐狸吃雞,天經地義。


    他有點不敢置信,這麽大這麽新鮮的雞腿,怎麽可能有狐狸不喜歡呢?


    白亦陵逗狗似的晃了晃手裏的雞腿:“你嚐嚐啊,真的很好吃!喏。”


    陸嶼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幾乎想質問這個大膽無禮的刺客——好吃你怎麽不吃?!


    係統:【宿主注意,請不要做出讓狐狸不悅的舉動,這一行為或可導致您失去積分!】


    白亦陵默默地將雞腿放回到了托盤裏。


    縈繞在鼻端的血腥氣沒有了,陸嶼鬆了口氣,心裏又好笑又鬱悶。


    好歹他當人的時候也算是體麵講究,怎麽竟淪落到了讓自己的仇人喂生雞腿的地步。


    要不是因為他的偷襲,自己怎麽會因為身受重傷而維持不住人形,隻能以狐狸的狀態出現。


    雖說……那傷也是這個人上藥包紮的。


    有意思,一個心狠手辣的刺客,會在街上為了隻受傷狐狸的駐足。他,到底是個什麽人呢?


    此時的陸嶼,潛意識裏似乎已經隱隱感覺到,目前相處下來的白亦陵,好像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個刺客不大一樣。


    白亦陵將托盤裏的東西都試了個遍,狐狸始終不肯吃,隻是姿態矜持地喝了點茶杯中的水。


    他也是無奈了,隻好趁這小東西還給麵子的沒有生氣扣積分時,放棄投喂的想法,自己去花廳用了午膳。


    他快要吃完的時候,府中的一名小廝忽然疾奔而至。


    白亦陵放下筷子:“出了什麽事?你怎麽慌慌張張的。”


    “六爺!”小廝滿麵驚慌,“王暢王尚書死了!他、他是剛才在踴路大街中間走著走著,身上突然就著了火,自己……燒死的!”


    【npc“尖叫小廝”發布任務:找出殺死王尚書的真凶。


    獎勵積分:500點。


    可兌換生命時長:三年。】


    一群小孩扭成一團,白亦陵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總算搶到了一個包子,捧在手裏立刻狂奔,卻不小心絆了一跤趴在地上。


    珍貴的包子骨碌碌滾出去,停在了一雙鹿皮靴子的旁邊。


    周圍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安安靜靜跪了一地,他的眼睛卻隻盯著那隻包子,心裏非常擔心靴子的主人一時眼瞎,把包子給他踩成肉餅。


    但對方的腳步停住了,然後彎下腰,將那隻包子撿了起來,白亦陵順著撿包子的手抬頭一看,就看到了臨漳王陸啟。


    陸啟微笑著將包子放到他的手裏,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白亦陵拿著包子,聽見他身邊的小廝詢問他:“王爺,您要是看重這小子,不如讓小的去給他買幾個幹淨的來?”


    “多事。”少年陸啟笑罵道,“這是人家打贏了的獎品,你買的算什麽東西。”


    因為這句話,白亦陵樂意跟著他。後來他由不能見光的死士轉入澤安衛中,並步步升遷,這一切與陸啟的幫助也不無關係。


    可惜當年他太小,並沒有因此看出陸啟的性格。


    這個人善於用語言收買人心,卻不願意給出確切的承諾。白亦陵在他眼中也不過如同一隻餓了可以果腹的包子一樣,都是一件意外的獎品,需要時可以利用的工具。


    不管陸啟的初衷是什麽,最起碼他對白亦陵的幫助也是真實存在的,因此白亦陵搏命救過他,也為他辦過很多事情。


    在原著劇情中,陸啟能夠成功登基,靠的是篡改先帝遺詔,白亦陵一直對陸啟忠心耿耿,並沒有懷疑過他的作為,而是一直追隨他,直到被他下令淩遲處死。


    其實隨著接觸的深入,現實中的白亦陵已經隱隱感到了陸啟的野心,也打定主意要疏遠他了,可惜殺千刀的韓憲就穿了過來,打亂他的所有節奏。


    “六哥!” 閆洋見白亦陵出神,輕輕叫了一聲。


    “嗯。”白亦陵笑了笑,閆洋被晃了下眼睛,又聽對方道,“反正咱們也該去王府調查,他們要看屍體,就一起抬過去吧。對了,王大人的轎子先留在這裏,我還要再看一下。”


    王家的轎夫將轎子原封不動地抬過來,白亦陵一頷首,向後揮了揮手,示意部分人先抬著屍體過去王家交代。


    他洗幹淨手,檢查過轎子下來,一轉身恰巧看見了街邊小廝搶奪鐮刀那間鐵鋪,於是走過去查看。


    鐵鋪的位置在主街道和一個小巷子的交叉路口之間,白亦陵走到鐵鋪門口,隻見鐵爐子裏麵烈火熊熊地燃燒著,熱浪撲麵而來。


    門內,一名鐵匠正一下一下地對鐵器進行鍛打,旁邊還有個少年為他呼呼拉著風箱,在這初冬季節,兩人都打著赤膊,見到他之後連忙停手,麵露惶恐之色。


    白亦陵笑了笑,見他們騰不出手來,便幫著在火爐裏加了些炭,讓鐵匠們自便,自己又退出來了。


    白亦陵對於王暢的死因有了初步猜測,出了鐵鋪之後便打算穿過巷子,直接去王尚書府——他的下屬們已經先行過去等他了。


    白亦陵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覺得腳腕好像被什麽東西碰了碰。


    他停步,低頭,隻見一隻巴掌大的小紅狐狸就站在腳邊,正抬起一隻爪踩在他的靴麵上,另一隻爪杵了杵他的腳踝。


    白亦陵:“……”


    他居然覺得自己從這個姿勢當中看出了些許“給老子站住”的意味。


    白亦陵忍不住彎下腰,仔細地打量對方,嘀咕道:“怎麽最近這麽多的狐狸在大街上跑,還都是紅色的?是不是你們的窩被人端了?”


    陸嶼:“……”


    他轉了個身,側麵的傷口露了出來。


    白亦陵:“……原來還是你。”


    【積分: +1。】


    他覺得這玩意簡直是邪了門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從家裏跑出來,又這麽精準地找到自己的,還挺粘人。


    雖然狐狸表現的似乎有點傲慢,但積分泄露了他見到白亦陵其實很高興的事實。


    白亦陵撕了塊布,將他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帶著陸嶼一塊去了王尚書府。


    晉國風氣,重視門閥出身,死後尊榮,平民百姓也就算了,很多達官貴人家裏牽扯到凶案之後,不願聲張,更是忌諱將親人的屍體留在北巡檢司。


    再加上王夫人劉氏又不是個善茬,凶悍的很,要不是這回王暢在大庭廣眾之下死的轟轟烈烈,恐怕查案時想看到他的屍體都難。


    當白亦陵帶著狐狸趕到王尚書府的時候,府中的家丁仆役都已經被在他之前到達的差人聚集到了院子中間,正堂的大門敞開。


    常彥博正在同王夫人說話,王夫人坐在椅子上哭的撕心裂肺,根本就沒有搭理他。


    王暢不敢納妾,他和王夫人也隻有一個女兒,就是跟白亦陵有過婚約的王海雲,此刻她並沒有出現在院子裏。


    白亦陵找了個淺筐將小狐狸放了進去,又吩咐手下的人一一問訊王家下人,自己進了正堂。


    常彥博湊上來,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王夫人的方向,低聲道:“隻嚷著要看屍體,別的什麽都不肯說。”


    白亦陵點點頭,上前衝王夫人拱了拱手:“澤安衛北巡檢司指揮使白亦陵,為了調查王大人的死因而來,屍體隨後就會送到,請夫人稍等。”


    王夫人掃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輕蔑,並未還禮。


    外人不知道,她可是早就聽弟弟劉勃提起過,這個白亦陵明裏風光無限,其實全靠臨漳王提攜,不過是被他養大的一條狗,根本就配不上女兒。也不知道現在婚約解除了沒有……


    這麽一想,又不由記起在回來路上慘死的丈夫,王夫人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白亦陵不跟這等婦人計較,隨意說了句“夫人節哀”,四下看看,問道:“為何府上如此寒冷,不燒炭盆的麽?”


    常彥博剛才就覺得有點冷,隻是沒有多想,這時聽白亦陵一說才發現。整個寬敞的前堂裏麵竟果真隻擺了一個炭盆,王夫人和旁邊伺候的丫鬟身上倒是都穿的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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