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音是率先醒來的, 周圍昏暗一片, 幾乎沒有光線, 她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才艱難地扶著旁邊的樹幹站起來, 腦子裏‘嗡嗡嗡’一片震動, 她捂著頭回想了半天,發現自己就像是記憶斷片了似的,隻記得自己在公司的走廊裏行走, 突然眼睛一黑就不省人事。


    手上都是泥土, 衣服也被沾染了不少泥土的顏色, “有人嗎?”試探的喊了一句, 回音從四麵八方折返回來,四周應該都是樹林。


    “雅音姐, 是你嗎?”不遠處有人驚喜的大喊。


    陳雅音尋聲尋找:“斯柔?你在哪兒?”


    “我在這裏, 我崴到腳了走不了,好疼。”


    倆人碰麵之後,陳雅音率先幫斯柔看了一下腳上的傷口,扭到的地方高高鼓起已經腫了, “這地方又沒有藥, 你堅持堅持吧。”陳雅音喃喃自語,“這到底是哪兒?”


    “你是怎麽來的?”陳雅音問斯柔。


    “我也不知道,我剛出門打算去找顏顏, 身後有人敲了我一下我就昏倒了。”斯柔悶悶的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膝。


    “有人嗎???”


    正在這時, 又有人出聲了, 陳雅音和斯柔忙尋找著, 沒過一會兒所有人都碰了麵,分別是陳雅音、斯柔、阿紫和顧杳。


    顧杳黑著臉:“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惡作劇……”她氣得咬牙切齒,因為太過生氣牽扯的臉上的擦傷都跟著疼痛起來,“呃疼……”


    陳雅音看了她一眼,“都先冷靜冷靜吧,我剛才在旁邊的草叢裏發現了一種藥草有消炎作用,待會兒找點石頭之類的東西給搗成草泥給你們敷上,都受傷了。”


    阿紫回答:“是這個嗎,我摘了一些了,剛才在那邊看到有溪流,可以清洗一下。”


    “天快黑了……”斯柔抬起頭看著天空,喃喃自語著。


    “不知道顏顏怎麽樣了。”陳雅音有些擔憂,平時每天她都會回家,陪著陸顏一起吃飯,今天不回去她會不會擔心呢?


    顧杳看了一眼陳雅音,“她跟我一起的,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扔到這裏了。”


    斯柔一愣,“跟你一起的?”


    顧杳回答:“我去找她了,你們幾個都被這個女人巧言勾走,夜白現在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我不相信她不是故意的,”說完顧杳頓了頓,“她應該沒有被打暈——”話沒說完,就見陳雅音不見了。


    就連斯柔都跟著艱難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顧杳:“顧杳,你太過分了,天都要黑了你才告訴我們顏顏也在這裏,她一個人還不知道有沒有醒過來,如果遇到蛇之類的東西,就完了!你太壞了你!!”


    顧杳語塞:“我!”她覺得莫名其妙,頓時火大了起來,“你們看你們,她到底跟你們什麽關係,你們這麽關心她,那夜白呢?當初都信誓旦旦的保證會永遠愛夜白,現在你們都怎麽了?”


    斯柔頓時冷下了神色,“這跟蘇夜白沒有關係,如果陸顏出點什麽事請,你就不會良心不安麽?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顧杳。”


    顧杳不說話了。


    阿紫是跟陳雅音一起的,她身手好一點,趁著落日的餘暉還沒有完全落下,三下五除二爬上了一棵高高的樹木,借此擴展自己的視野。


    陳雅音則一直喊陸顏的名字,“顏顏!顏顏!你在哪裏?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啊?”


    斯柔腳受傷沒有辦法行動,卻也無比的擔憂,顧杳生起了一個火堆,斯柔抱著膝蓋坐在火堆前,眼睛盯著火光自言自語:“那個蠢貨肯定一個人在哪裏躲著哭鼻子呢,看起來好像很堅強的樣子,實際上又膽小又脆弱。”


    顧杳嗤笑一聲,“她有這麽好嗎?”


    斯柔搖了搖頭,“不好,她一點也不好,但是她……”後麵的話斯柔沒有繼續說了,其實她也不清楚為什麽,大概是一種真實感吧,也或許是覺得她可憐,忍不住憐惜她。


    斯柔一早就調查過陸顏。


    知道陸顏其實無父無母,從前在h市的福利院長大,她一直勤工儉學,但是因為太窮了買不起什麽衣服化妝品之類的,隻會一根筋的讀書讀書讀書,那時候經常被班裏的人排擠欺負,後來為了追求蘇夜白,不顧一切的到帝都來讀書,她很努力的爭取自己想要得到的。


    奇怪,明明是那麽一個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女人,卻有著這麽堅強的信念,這一路走來,她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吧。


    就像是醜小鴨,最後蛻變為白天鵝,斯柔卻是從出生起就是一個白天鵝,不會理解陸顏的艱辛,卻很佩服她,她一直都養尊處優,卻沒有陸顏優秀。


    陸顏總是對斯柔笑的一臉白癡相,叫斯柔又氣又鄙視,反正,相處了這麽久已經沒辦法放著她不管了。


    “陳雅音為什麽那麽看重她,是不是都被迷了心神了。”顧杳不屑。


    斯柔搖頭,“雅音姐大概剛開始隻是愧疚吧,你知不知道蘇夜白做了什麽,他——”她說了一半覺得說不太下去,便住了嘴。


    顧杳奇怪,“做了什麽?”


    “半年前他帶著顏顏和雅音姐一起去約會,回來時被綁架,綁匪說隻能帶走一個女人,他選擇帶著昏迷的雅音姐離開,把顏顏丟棄在了那裏,你知道綁匪有多少人麽?”


    顧杳回過頭,看向斯柔,“這不是陳雅音的錯,更不是夜白的錯。”


    斯柔眨眼:“那你覺得是誰的錯?”


    顧杳一噎,沒有說話。


    斯柔盯著顧杳:“蘇夜白還意圖qj顏顏,是兩次,第一次被雅音姐及時發現阻止了,第二次是當著我的麵,你知道嗎顏顏一直在求饒,求蘇夜白放了她,她在害怕,她對男人有陰影的蘇夜白怎麽會不知道,但他還是那樣做了,回來後顏顏就生病了,差點送到醫院。”


    “你還要維護這樣的男人嗎?”斯柔目不轉睛的看著顧杳。


    顧杳臉色都不對了,“你在騙我。”


    斯柔嗬嗬一笑,“騙你?出去後你自己去問蘇夜白吧,你看他怎麽說,他肯定會告訴你是顏顏在勾引他,他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女人對他笑一笑都算是勾引。”


    “我們選擇離開蘇夜白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們能分得清什麽人能托付什麽人不能,顧杳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陸顏今天出了什麽事情,就都是你和蘇夜白害得,她已經夠慘了。”


    顧杳捏緊了自己的衣袖,“你少給我洗腦了斯柔。”她扯了扯唇角,但說話底氣到底已經不足了。


    “找到了找到了!”


    不遠處陳雅音的聲音傳了過來,斯柔 頓時鬆了口氣,“她怎麽樣了?有沒有出事。”


    葉紫回答:“還在昏迷,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就是臉色有點白,大概是凍得。”因為陸顏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粉色衛衣,下半身是一條熱褲,還有帆布鞋,很學生的打扮。


    “呀她的腿在流血。”斯柔尖叫了一聲,連忙湊過去看。


    “隻是擦破了皮,沒什麽大事。”葉紫隨手撈起草藥,“我去把草藥洗一洗,一會兒給她敷一下,以免她待會兒傷口發炎發燒。”


    發燒可就慘了,陸顏身體有些病弱,上次發燒就在床上窩了將近一周的時間,那段時間斯柔每天都去陳雅音家看她,她是知道的。


    陳雅音歎了口氣,“手機沒有任何信號,聯係不到外界,也不知道咱們現在到底在哪裏。”


    斯柔可憐巴巴的握著陸顏的手,“雅音姐,我餓了。”


    陳雅音比較沉穩,她思緒轉了轉,“沒關係,待會兒我和阿紫多去周圍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陸顏剛開始沒想著昏迷,就是剛到孤島的時候碰上了一隻野豬,差點被懟死,為了效果好點她沒有反擊而是一直跑,最後從小坡上滾了下去,撞得她腿疼,在地上躺了會兒就沒知覺了。


    這會兒睜開眼睛,左邊的身子暖暖的,火光一閃一閃的,原來是左邊燃著一個火堆,自己正在斯柔懷裏躺著,她看到陸顏醒了驚喜:“顏顏你醒啦!!”


    這一喊頓時所有人都湊了過來,陳雅音率先出聲,“你先別動,腿上有阿紫給你敷的藥,我們找到了吃的,肉還很生,再烤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就是沒有佐料。”斯柔嘀嘀咕咕不太高興的樣子。


    “有的吃就不錯了,等明天天亮再想辦法離開這裏。”顧杳瞥了一眼斯柔沒好氣的說。


    陸顏撐著身子坐起來,周圍一片黑暗,她茫然無比,“這是哪裏?”


    陳雅音心都軟了,歎了口氣,給陸顏整理了一下發絲,對上她迷茫卻乖巧的臉,“這是一個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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