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威廉使了個眼角,約瑟趕在巴圖開口前命令道,“有事出去說。”


    說完,帶頭走出了龐媛媛的病房。一出門兒,差點兒與米勒探長和哈羅德撞了個正著。


    “你們倆都在這兒呀。威廉,我們正要去找你呢,借一步說話?”米勒探長說道。


    看了約瑟一眼,威廉沉聲道,“一起吧,約瑟不是外人。”


    詫異的看了約瑟一眼,哈羅德和米勒探長琢磨,這句不是外人,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果然……


    一走進之前的休息室,威廉就解釋道,“約瑟是我的表弟。我的爺爺與他的奶奶,是親兄妹。這件事,不需要瞞著他。”


    “不對呀,約瑟的姓氏,不是瓊斯嗎?”米勒探長疑惑道。


    威廉的身世,大家都知道。


    威廉的爺爺,是a國的國君。他爺爺的妹妹,應該就是公主舍莉。


    眾所周知,舍莉公主三十多年前,嫁的是斯坦莫特斯家族上一升族長,可不是什麽叫瓊斯的。羨刹了不少名門貴女,可惜她情深緣潛,十七年前,連同長孫女一起,在一場飛機失事中香消玉殞。


    約瑟的家世,他兩天前也查過。純粹出於好奇。


    畢竟,能請的動彼得和林肯這兩個世界醫學界的傳奇,能讓眼高於頂的卡爾德大師同意搜查他兒子的實驗室,能在一個小時內,在意大利調來三百多個醫生和研究人員找方程式,約瑟的能力,說是通天徹地也不為過。


    可約瑟的資料,卻平凡的出奇。隻是一個新興企業的少東主罷了。


    再平凡也改變不了他是麥克爾救命之恩的事實,所以,他並沒將調查結果放在心上,雖然難免有點兒奇怪。


    不過若真如威廉所說,舍莉公主是約瑟的奶奶,那就說明,約瑟來自……斯坦莫特斯家族!!而且,極有可能是下一任族長繼承人。


    天呀!歐洲第一世家!!這下就說的通了!!


    果然……


    約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幹笑了兩聲,“這個嘛,說來話長。還請諸位暫時幫我保密。咱們先說正事兒吧。”


    壓心心中的波濤洶湧,哈羅德和米勒探長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起說道,“我們想接著調查拉其厄。”


    詫異的挑眉,威廉問道,“你們確定?你們應該知道這事兒,危險性有多大。你們難道不怕嗎?”


    他們當然害怕。


    幾次差點兒與親人生離死別,那份切膚剮骨之痛,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


    還有麥克爾,命是保住了,但自手術結束醒來後,天天隻是盯著天花板花呆,一動不動的,跟活死人沒什麽區別。


    可害怕有用嗎?


    桑頓會因為他們害怕,就放過他們嗎?開弓沒有回頭箭!


    更何況,這不僅僅是桑頓會不會將他們置於死地的問題,更是他們要不要放過桑頓的問題。他這樣傷害他們的家人,他們豈能放任他逍遙下去?


    更何況,他們若就此退縮了,將來還會有多少家庭會遭到桑頓的毒手?他們加入警界和菲碧時,就已經宣過誓了。誓要懲奸除惡,維護社會和經濟界的公平和秩序。


    退縮,永遠都不該是,也不會是他們的選擇。


    “怕!但我們更怕放任拉其厄存在的後果。”米勒探長堅定的回道。


    “說的好!既然如此,咱們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說完,威廉伸出右手,手掌朝上,笑著看了三人一眼。


    哈羅德大笑著伸出右手,放在威廉手心上,米勒探長也如法炮製,將右手放在哈羅德的手背上。


    約瑟沒動。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約瑟一眼。


    後者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嘀咕了一句“好吧,好吧,看來這渾水,我不趟也不行了”,也不情不願的將右手放在了米勒探長的手背上。


    “預祝旗開得勝!”


    四人擊掌為盟,一如十日前的重演。隻是這次,鬥誌更加堅定昂揚。


    ***


    桑頓做夢也沒想到,他花了一千五百萬英鎊,搞了一係統致命性的破壞,卻隻是讓威廉那邊的聯盟,更堅不可摧。


    更是親手送上了約瑟這樣的助力。雖然與約瑟和他的家族對上,隻是時間早晚問題,但晚點總比早點兒好,不是嗎?


    既然無法逐個擊破,那就一網打盡吧。畢竟他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十七年。


    冷笑著起身,桑頓踱到落地窗前,撥通了烏拂的電話,“你的任務沒有完成。”


    “怪我嗎?他們能活著,拜誰所賜?我早跟你說過,要先除掉威廉的,你偏不讓。他才是你最大的隱患。”烏拂嗤笑出聲。


    “你說的對,但這麽快把他解決掉,太便宜他了。他,我自我安排。我有另有一個人,需要你親自出馬。價碼,是之前的一倍。”桑頓的聲音,陰翳狠厲,如地獄奪命的厲鬼。


    烏拂卻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噢,說來聽聽?”


    ***


    與此同時,威廉,約瑟,哈羅德,米勒探長正在討論十天前那晚發生的三件事。


    “好吧,文檔被盜,吉姆之死都可以用菲碧和警署都有內鬼來解釋,但麥克爾與奧德莉出現在同一場車禍中,該如何解釋?奧德莉的發作,完全沒有預兆。她的預產期,在6周後。”哈羅德的眉毛都皺成川了。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就車禍發生的時間和地點來看,這場車禍,原本就是為麥克爾量身定做的。”米勒探長咬牙切齒的說道。


    連環撞發生早上五點半,地點是考文垂和巴斯大街交叉口。麥克爾每早都會在同一時間,橫穿那個路口去恩師家彈琴,十年如一日。


    麥克爾的這個習慣,太有規律了。簡直是送上門的槍靶子。


    想了想,威廉看向哈羅德,問道,“奧德莉發作前,有接觸或者服用過什麽東西嗎?”


    “沒有什麽呀。她白天一直都在家,晚上情人節,我帶她去了法國餐廳,剛坐下就被你打電話叫走了,奧德莉自己留下吃的晚餐,晚餐時……”說到這兒,哈羅德的臉,一下子變的猙獰了起來,“難道是那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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