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著無聊想開學,等開學了又是鬼哭狼嚎的不想來,就是不想來也得來。


    陳禾是班裏第一個到的,剛準備打掃衛生,路柯就來了,後麵還跟著仨人。


    她拎著掃把,特地把舊校服穿來了,依舊是利索落的馬尾:“你們好啊。”


    馬乘連續通宵兩天,有點撐不住:“嫂子好。”


    孫馳懷疑自己低血糖了,他打了個哈欠,在這段日子裏,路柯簡直不把他們當人看:“嫂子好。”


    盧易算是最有精神的:“嫂子好。”


    陳禾有點無奈,但也習慣了:“怎麽來這麽早?”這話是對著路柯說的。


    路柯到後麵去拿掃把:“知道你會來這麽早唄。”


    陳禾已經把宿舍都打掃幹淨了,她來得的確早:“你是不是老是通宵,都有黑眼圈了。”


    路柯指揮他們仨掃地:“最近有點忙。”


    孫馳沒能忍住:“哪是忙啊,路哥都兩天沒睡了。”他們還能眯一會兒,路柯真是兩天兩夜沒合眼,“簡直……”


    路柯掃了孫馳一眼,孫馳悻悻的把嘴閉上了。


    他們看著真有點虛,陳禾把包裏的濕巾拿出來:“要不你們先睡會?這裏我一個人就行。”


    馬乘已經掃好一半兒了,他經常幹這些,整理家務的一把好手:“這哪能啊,好歹我們也是男生,您不用跟我們客氣。”


    盧易擦桌子:“就是,我們可是紳士。”穿了倆月的西裝,站姿都好了許多,心靈得到了升華。


    五個人掃教室還是很快的,走之前教室已經打掃挺幹淨,就是許久沒人來,桌子上都落了層灰。


    大概半小時,教室就打掃完畢,那仨貨已經撐不住了,回去補覺去了。


    路柯坐凳子上,用胳膊把腦袋圈起來,偏著頭看陳禾:“暑假過的怎麽樣?”


    陳禾有點擔憂的看著路柯:“你要不回去睡會兒,看你挺累的。”


    路柯低低的笑了聲:“關心我?”


    陳禾主動把手遞給路柯:“你牽著吧,我不跑。”路柯喜歡牽著手睡覺。


    路柯往陳禾邊湊了下,聞見了熟悉的薄荷味,他得寸進尺:“我能抱著你嗎?”


    陳禾喜歡路柯的臉,他平常囂張的很,語氣低一點就顯得可憐巴巴的,她心軟了下:“好。”


    路柯伸出胳膊,攬住陳禾的腰,兩個人幾乎頭碰頭,挨的很近。


    a班人走到門口就覺得這場景很美好,進班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的,路柯對他們班人挺好的,這所有點偏貴族的學校,a班人跟這裏格格不入,不說欺負,還是有點鄙視的,青春期大多敏感,路柯來了後,他們提起自己班,別人都是羨慕。


    陳禾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聽見鈴聲醒的時候,路柯正彎著眼對她笑。


    少年感是所有人無法抗拒的,能在往後無數個日夜裏來回顛倒,反反複複。


    陳禾忽然起身,有點狼狽的移開眼:“不好意思,我睡過了。”


    路柯自然的收回胳膊:“沒事兒,我還要多謝謝你。”


    班裏人幾乎坐齊了,響起一陣善意的哄笑,還有零落的拍掌聲。


    陳禾望向窗外,第一次感到煩躁,她的感情一向內斂,很少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她平複下心情,繼續看書,卻有點看不進去。


    路柯懶洋洋的趴桌子上:“到點了,吃飯不?”


    陳禾把書合上:“走吧。”


    路柯站起來,俯視著陳禾,唇角帶著笑:“還是這麽低啊。”


    陳禾對身高還是挺認真的:“我長了兩厘米。”她對長到165還是抱有期望的。


    路柯手賤,擼了把陳禾腦袋上立起來的呆毛,誇讚道:”兩厘米,真厲害。”


    陳禾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有些得意:“暑假裏我都有好好吃飯和運動。”


    路柯笑了笑:“你就嘚瑟吧。”


    安瑤從窗外經過,看見這一幕,隻是垂了下眼就過去了,後麵倆人也沒敢多說,對視了眼,連忙追了上去。


    午休完的第一節課是最困的時候。


    餘雁南敲了敲黑板:“這是暑假剛來狀態沒調整過來?都精神點,瞧把你們困的。”


    底下一陣翻書磨牙放屁的聲音,這是餘雁南總結的:“好了沒?”


    下麵幾個比較皮的男生應了聲:“好了。”


    講課繼續,餘雁南專業知識很好,自帶魅力加層,說話談不上多風趣幽默,還是能引起學生的共鳴的。


    路柯覺得陳禾有點不對勁,臉色不太好看,眉頭皺很緊,看起來心不在焉:“怎麽了?”


    正上著課,陳禾聲音很小:“我姨媽來了。”


    路柯緊張的往窗外望了望:“哪呢?我沒看見啊。”


    陳禾捂著小腹:“我說的是大姨媽。”


    路柯回頭看陳禾:“大姨媽來你捂肚子?”


    陳禾很不舒服,這副身子估計月經來沒注意過調養,痛經很厲害:“我說的是月經。”


    路柯才明白過來,耳朵瞬間紅了起來,結結巴巴:“月經說什麽姨媽……你這有點厲害,等會去找找校醫。”


    下課鈴響了,餘雁南帶著書就走了。


    陳禾的經期不準,離她估計的還有一星期:“沒事,我去借一下姨媽巾。”


    路柯見她臉色蒼白,說起話來都搖搖欲墜:“你還能走嗎?”姨媽巾他能理解什麽意思。


    陳禾向後桌妹子借了個姨媽巾,堅強的扶著腰出去了。


    路柯也不能跟去女廁,他想了想,飛奔到超市去買了姨媽巾,在售貨員的推薦下,還買了包紅糖。


    路柯出來的時候,看陳禾半死不活的坐著,把姨媽巾塞給她,拿起她的杯子往裏麵倒了點紅糖:“我認識個老中醫,等下課我帶你看去看?”


    陳禾答應了,她的身體必須得調理一下:“好。”


    路柯去前麵接熱水衝紅糖,課間又發了條信息,陳禾罕見的沒上晚自習。


    路柯在前麵蹲著:“上來,我背你過去。”


    陳禾也就剛來的時候感覺特別強烈,火山噴發,地震海嘯,現在好受多了:“我能自己過去。”


    路柯:“我都蹲著了,你不上來我多沒麵子。”


    “……”陳禾,這倒是真的,“我有點沉。”


    路柯眉頭都沒動:“我信你才有鬼。”


    陳禾磨磨蹭蹭的趴到了路柯背上:“等出校門口你就把我放下來。”


    路柯耳朵動了下,感覺萬物都安靜了,隻有後麵和他背緊貼的熱源,他手心出了點汗飛快的往自己褲子上蹭了下:“行。”


    陳禾相當乖巧的在路柯背上一直到出了校門,路柯依依不舍的把人放下,步速放慢:“我叫的滴滴在東門等著。”


    陳禾嗯了聲,低著頭走路。


    路柯伸手在她麵前晃晃:“想什麽呢?”


    兩人現在已經相當熟稔,陳禾把他的手拍掉:“別鬧。”


    路柯哼了聲:“我哪鬧了。看見沒,前麵黑色的車,我叫的滴滴。”


    陳禾覺得路柯過分了:“賓利?”


    路柯臉沒繃住,偷偷看了眼陳禾:“啊。”


    陳禾揉了揉小腹:“滴滴?”


    路柯過去開車門,讓陳禾先進去:“沒準是家庭不幸沒辦法出來賺點補貼。”


    陳禾彎了下唇,睫毛輕閃,琥珀色的瞳孔顯得很溫柔:“對自己也這麽狠。”


    路柯也不裝了:“你不是暈車,這輛穩一點。”


    陳禾有點驚訝,她以為自己掩飾的挺好:“有點。”


    路柯湊過去,笑的很開心:“我誰啊,路柯。”


    陳禾沒見過這麽自戀的人:“你可真要臉。”


    路柯牽住陳禾的手:“你的手真小。”他能很輕鬆的握住。


    路柯喜歡玩陳禾的手指,攥在手心裏,小小的,軟軟的,摸起來還有點涼。


    陳禾靠到車門上內側,閉上眼,沒想去搭理路柯。


    倆人就這麽坐了一路,醫生已經預約好了,診斷還挺快,拿了中藥包慢慢調理,得喝三個月中藥。


    陳禾不大想喝,她怕苦。


    路柯聽的很認真,少年眉眼裏透著嚴肅,正襟危坐不帶笑時候,意外的冷苛。


    陳禾在這麽一瞬間想到了路柯長大後的樣子,離陽光燦爛很遠,一舉一動都透著冷笑,眉眼俊美犀利,黑色的瞳孔不見一點光。


    路柯注意到陳禾再看他,回了個露出大白牙的笑。


    陳禾怔了下,應該是她想多了。


    路柯帶陳禾回去,煎藥這事挺磨人,陳禾在學校肯定沒這條件,這件事就有路柯包攬下來。


    a班人又發現了新樂趣,他們班一向沉穩,仿佛泰山在麵前崩了都不改色的超級學霸,怕喝中藥。


    路柯拎著保溫桶:“該喝藥了。”


    陳禾握著筆的手在抖:“等我背完單詞。”


    路柯才不信她:“你六級單詞都背完了,你別唬我,快點,磨磨蹭蹭的該涼了。”


    陳禾把路柯往旁邊推推:“你別過來,好擠。”


    路柯把保溫桶放桌子上:“快點。”


    陳禾頭都沒抬,用胳膊肘頂一邊。


    路柯把藥碗端出來:“你不喝我就一口一口喂你。”


    陳禾臉快綠了,她飛快的瞟了眼路柯:“我覺得,我好的差不多了。”


    路柯被氣笑了:“接著編。”


    “……”陳禾並不能接著編,她抬頭看著路柯,笑的老甜了,“我能不能不喝。”


    路柯心跳加速,頭昏腦漲:“不能。”


    陳禾望向窗外,聲音哽咽:“就不能讓我度過美好的一天麽。”


    路柯胳膊長,把藥碗放到陳禾麵前:“不能。”他現在才發現,陳禾還是個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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