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玉函忙不迭的把車牌號告訴了周靳言, 周靳言立刻掛斷電話開始吩咐自從看到周靳言表情不好之後就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殷郝。


    周靳言起身來到客廳茶幾旁邊,從茶幾的抽屜裏抽出一張白紙和一隻筆,一邊吩咐殷郝,一邊一心二用的在紙上進行著速寫。“你先去叫人, 皓皓很有可能被綁架了。把主宅裏擅長追蹤的人手都給我叫過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具體怎麽找你們全權處理, 我不幹涉。但是找不出來…讓他們都不要回來見我了。周家沒有廢物。”


    周靳言隻要負責把控大方向就好,真正的找人還是要用專業人士。這方麵周靳言還是拎得清,外行人指揮內行人隻會出亂子。


    畫畫兒的功夫, 殷郝已經走到了客廳的另外一部電話的麵前, 迅速的對整個主宅駐守人員下達了指令。


    還不到五分鍾的功夫,就有陸陸續續的人從主宅的四麵八方各個角落鑽了出來, 迅速站成一排。


    周靳言的速寫也很快就畫好了。


    殷郝接過速寫,上麵赫然畫的就是每天接送皓皓的那輛車,甚至連車牌號也被周靳言細心的寫在了上麵。車上還有那個帶走皓皓的司機。


    不僅是周靳言這邊得到了消息, 青青也從接電話的同事那裏知道了皓皓到現在還沒有回家的消息。


    因為今天最後在幼兒園裏見過皓皓的人就是青青, 所以出於保險起見那人還是把事情上報給了代理園長。


    在園長把青青叫過去詢問的時候, 去叫青青的同事在去辦公室的路上才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青青, 今天你是最後一個看到皓皓的, 你對這件事有沒有什麽印象?或者說你有沒有覺得今天來接皓皓的人有什麽反常?”代理園長並不知道周靳言和青青的關係,隻是被老板老板交代要好好照應這個姑娘。


    索性她能在幼兒園擔任代理園長這一職位,實際上也是一個比較溫和的人。所以叫青青過來也隻是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並沒有什麽惡意。


    想起剛剛自己接到消息之後又給周家打了一個電話, 園長歎了口氣, 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剛剛我又給皓皓的家裏打了個電話,根據他家裏人反饋的消息來看,基本上可以判斷他是失蹤或者被綁架。現在他們家已經亂成一團了。”


    青青自從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一直在心裏暗暗自責,尤其是聽到園長的這番話,她簡直自責的都不知道怎麽辦了。甚至就連哭都哭不出來,滿腦子就好像是一團亂麻。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怎麽可以這麽笨!


    想著今天看到的那個和司機一起接走皓皓的陌生麵孔,青青此時心裏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沒有及時看出來那個人不是個好人,即使沒看出來,假如她稍微有那麽一些警惕心,沒有輕易相信司機的話,現在皓皓就不會音訊全無。是她親手把皓皓交到了壞人的手裏!


    一想到皓皓可能會遭遇的事情,青青就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被揪成了一團,心疼的厲害。


    青青心裏知道,如果皓皓最後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但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青青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在早就擺在自己麵前的紙上寫道:“今天來接皓皓的還有一個陌生人,司機老陳說那是皓皓家長給他找的新司機,用來輪換著照顧皓皓的。”想了想,青青又加上了一句,“我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子。”


    園長聞言眼睛一亮,有線索了。


    趕緊又拿起聽筒給周家那邊打過去。


    雖說皓皓是在幼兒園裏被人接走的,但是真要是細細計較起來,這件事幼兒園的責任並不是很大。


    如果今天皓皓是被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接走的,那沒的說,責任全在幼兒園。


    但是偏偏不是,而是周家內部出了內鬼。


    司機老陳是在幼兒園檔案上做過登記的,屬於皓皓家人親自確定的安全人員。對於這類人,幼兒園的工作人員沒有防備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這到底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好好兒的突然失蹤了,對於真的喜歡這些小朋友所以才來到幼兒園任職的園長來說,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吧。


    “皓皓家長,我是幼兒園的園長,剛剛我已經詢問過我們這裏的工作人員,她說今天還看到一個人和司機一起來接皓皓回家。司機老陳跟她說那是你們家新招的司機。”


    那邊接電話的已經換成了接到消息之後匆忙趕回家的周盛發,“沒有!我們家沒有新招司機!”


    至此,周家已經可以確認,皓皓是被人給帶走了。準確的說,是被綁架了。


    還沒等周盛發這邊有下一步反應,那邊周靳言就已經帶著人旁若無人的走進了周家。


    任誰都能看出來此時此刻的周靳言心情絕對算不上有多美好。


    不理會被自己嚇了一跳的眾人,周靳言徑自走到周盛發的麵前,然後把手裏的幾張紙和一張照片懟到了周盛發的麵前。


    “認識他嗎?”


    這張照片和周靳言之前畫的不是同一張,而是在周靳言手下開始著手找人的時候順便收集的。


    想要找人,並且確定人質的安全。找到人是一方麵,了解綁架孩子的人是什麽路數也很關鍵。


    這些人從幾個方麵下手,把這片地界附近比較有名的悍匪,還有專門綁架有錢人家孩子勒索錢財的,以及最近和周家產生衝突的人的資料以及照片全都收集了起來,統一拿到幼兒園附近的路段去讓人看,這幾張照片上誰比較眼熟。


    正好他們就最先找到了幼兒園裏去,找到園長,那個時候青青還在院長辦公室,當時就一眼認了出來這幾張照片裏的其中一個就是今天帶走皓皓的人。


    “梁進,金隆商場少東家。四個月前梁發之父梁金隆和你的商場產生利益糾葛,所以你們開始打擂台。


    兩個月前,你打著主宅的旗號逐漸占據上風。半個月前,你正式吞並金隆商場。梁金隆破產跳樓。梁家敗落。”


    周靳言麵無表情的念完自己手上的資料,端坐在沙發上看著周盛發,眯起眼睛,眼中幽黑一片,“為什麽你總是在該狠心的時候膽小如鼠,可是卻在不該狠心的時候笨的讓人心煩?”


    周盛發訥訥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主家的行動力簡直令人驚歎。在短短的幾小時之內已經被這件綁架案的起因經過了解了個明明白白。


    周盛發拿著資料的手開始隱蔽的顫抖,他的心裏開始恐慌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孫子生死不明,還是因為他察覺到經過這件事之後,不管事情有沒有解決,主家對於他們這一支的態度都將完全改變。


    因為周家新一任的掌權者就端坐在他的麵前,語氣清淡中又透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嘲諷與失望。


    叮鈴鈴!


    電話響了起來。


    接電話的是周靳瑜,皓皓的爸爸。


    “明天早上七點,我要看到周盛發還有周靳瑜親自出現在我的麵前,不許帶人!地點東南小山坳,如果明天七點我沒有看到你們兩個人出現,我就殺了他!”


    說完,那邊就傳來了皓皓帶著恐懼和委屈的喊聲:“壞蛋!爺爺爸爸救我!小叔叔救我!我害怕…”


    坐在那裏默默聽著皓皓的喊聲的周靳言悄悄攥緊了拳頭。


    在說完自己的要求之後,那邊幹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爸…”周靳瑜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他沒有要贖金,就隻是讓咱們去見他,還不能帶人。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周盛發不吭聲了,什麽意思?意思顯而易見,那個綁匪已經可以確定就是那個梁家的梁進。不為財,那就是為了出口氣,泄憤了。最嚴重的話,說不定還想要讓他們給他父親抵命。


    周盛發一時有些難以抉擇。皓皓是他最喜歡的小孫子,如果是要錢,即使是讓他們家立刻把所有家當都拿出來也不是不行。反正背靠大樹,這些東西都隻是身外之物。以後還會有的。


    可是命隻有一條,沒了,可就真的是沒了。


    做最壞的打算,用自己的命和兒子的命,去換小孫子的命。


    先不說能不能換回來,萬一換不回來,梁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們都給殺了呢?


    即使換回來了,距離小孫子成人也還有十好幾年,這十好幾年裏會出什麽事誰也不敢保證。萬一又出了什麽事,他們這一支的香火不就絕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們提前安排好人手,最後所有人都沒事。可是這個可能性太小了。那個梁進可是個亡命之徒,萬一出事了呢?


    其實這說來說去,無外乎也就是一句話:周盛發動搖了,猶豫了。


    而人在這種事情上,一旦猶豫了,其實那就代表著在他的潛意識裏,他並不願意這樣做。


    “你不願意?”周靳言在電話這頭聽的門兒清,看著一時間沉默下來的周盛發,還有跟著父親一起沉默的周靳瑜。


    輕嗤一聲,“嗬,這還沒要你一命換一命呢。”


    周盛發繼續沉默不語,像是沒聽到周靳言的話一樣。好像這樣做就可以消極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綁了。”周靳言對著身後的殷郝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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