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家小錦鯉啊。
清歡覺得這個騙人精實在是，不、要、臉。
清歡躺在小叔家陽台的躺椅上, 從前一晚對著月亮生氣, 一直到今早對著太陽生氣, 氣的她翻來覆去的憤怒傅一言這人怎麽能這麽惡劣, 還不要臉。
然後意識到她這兩天竟然滿腦袋都是傅一言這個人, 就更生氣了。
十點來鍾的太陽還行, 不太烤，清歡氣鼓鼓的和太陽對視, 感覺到陽台門打開，有橙子和芒果的香味，氣鼓鼓的睜開眼睛。
許閑月來陽台給清歡送水果, 看見清歡氣鼓鼓的樣子, 他特高興, “喲，乖乖生氣呢？”
清歡突然覺得她怎麽那麽好欺負啊, 她小叔欺負她, 傅一言也欺負她, 怎麽誰都欺負她啊。
許閑月眼看清歡眼睛突然變得水汪汪的, 嚇了一大跳, 端著水果盤大跳兩步退後, “許清歡, 我可沒惹你啊, 你怎麽還碰瓷兒呢？”
清歡委屈巴巴的仰頭, 想說有人欺負她, 又怕小叔擔心她，定格了好幾秒。
她幽幽道：“你以前為什麽總騙我啊，我那麽小，你居然舍得騙我。”
許閑月：？？？
“乖乖發燒了？”許閑月摸清歡腦門，“沒發燒你跟我翻什麽舊賬呢？”
清歡不敢跟她小叔說少女的心事，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說：“不是說好帶我去吃日料嗎？都饞死我了。 ”
“……”
許閑月難以置信他小侄女兒居然想吃日料想吃到哭，食指指她，“許清歡你給我憋回去啊，不準哭聽到沒有。”
清歡睫毛眨巴。
許閑月怕碰瓷兒，“你現在去換衣服，388一位的日料是吧，現在就去。”
清歡剛吃完早飯沒多長時間，還不太餓，猶豫著起不起來，從躺椅上到坐起來這個動作，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氣。
一段超大音量的手機鈴聲這時候從清歡屁股底下響起來，嚇得清歡瞬間就站了起來，她看是陌生號碼，以為是送快遞的，立即按下接聽鍵，“您好我不在家，麻煩放到門……”
對麵傳來一聲輕笑，“我不是快遞小哥哥。”
耳朵貼著的話筒像突然變了超清音質，好似他真實站在她耳邊輕笑，好近好近的聲音。
清歡手忙腳亂的掛斷，傅一言怎麽還給她打電話了啊，她慌張的看向她小叔，就對上她小叔含笑的目光。
許閑月嘴角咬著水果竹叉子，挑眉問：“乖乖，誰的電話啊？”
清歡緊張的心狂跳，這時候她手機短信又一聲響，跟燙手似的沒差點扔出去。
這信息是該看還是不該看啊？
許閑月笑吟吟說：“乖乖，你來信息了，看看啊。”
清歡硬著頭皮看手機短信息。
——“小錦鯉肚子還疼嗎？”
清歡自動忽略後麵五個字，眼睛盯著“小錦鯉”三個字，覺得這個人更不要臉了。
怕傅一言再打電話來，清歡把這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係列操作，清歡被她小叔盯的頭皮發麻，不太敢看他，也不敢撒謊，好半晌，顫顫巍巍抬頭，“小叔。”
許閑月悠閑挑眉，“嗯？”
清歡委屈巴巴說：“我……”
對上她小叔看熱鬧的表情，清歡忽然一拐，“我，我有一個朋友，她被人騙了。”
許閑月捏著下巴看她兩秒，“你朋友啊？”
清歡眼神堅定，“對，我朋友，不是我。”
“哦，那說說，你朋友怎麽被騙的？”
“那個人是個騙子，騙了那個女生好多事。”
清歡往她小叔眼睛裏瞅，好像瞅到了她小叔黑眼仁裏的不信任，於是加了點佐料說：“是真的，你別不信，那個人真的可壞了，他還騙，騙炮！”
說出這兩個字，清歡突然有了好大的發揮空間，攥著小胖拳頭滿腔憤慨，“那女生還為他打過胎！還差點自殺！剛才的電話就是那騙子打給我的，居然還讓我幫他哄那個女生！”
清歡越說越激動，“那個騙子還騙我朋友的錢，我朋友偷拿了家裏好多錢，還從我這兒借了一千多，都給那騙子了，那騙子還讓我朋友裸貸，我朋友居然真的裸貸了，你說他是不是太壞了！”
許閑月沉默了有一分鍾之久，他身為堂堂一個大學教授，見慣了以各種理由撒謊的學生，此時竟然沒太看出來清歡說的是真是假。
“那他，確實有點壞。”許閑月從兜裏拿出兩根棒棒糖，撕開糖紙遞給清歡一根哄她，“乖乖不生氣了，小叔帶你去吃日料。”
清歡被自己講的故事氣的不行，氣到激動用力跺腳，“就應該讓警察把他抓走！”
·
清歡爺爺奶奶不喜歡吃日料，而且老兩口也有自己的朋友和娛樂，於是就清歡和她小叔倆人去吃日料。
清歡講完那個故事，硬生生把傅一言編成了一個渣男，解氣了不少，一路上在心裏偷著樂，到日料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一大半。
許閑月停好車後，接到一個神秘兮兮的電話，甩手讓清歡自己先進去。
清歡報了倆人，跟服務員上樓，看包廂環境還不錯，清歡就先拿了388的自助菜單點她要吃的。
點完菜許閑月沒上來，鐵板燒料理師傅也沒來，清歡就拿菜單出去轉悠，看有沒有她小叔的影子。
轉出去兩個小彎後，清歡迷了路，忘記她的包廂號，幹脆轉身去洗手間洗洗手。
洗手間是那種洗手池公用、左右兩邊是男女洗手間型的，她突然看見洗手池前站著一個好漂亮的阿姨。
阿姨氣質超棒，身材也超好，穿著開衩的旗袍，正在綰頭發，但是她一抬頭，旗袍的開衩處也隨著向上，好像要走光，她就弄弄頭發、拽拽旗袍，倆手不能兼顧，哪個都弄不好，很不方便和艱難的樣子。
清歡抱著菜單過去問：“阿姨，我幫你綰頭發呀？”
傅媽媽回頭，看見一個眼睛好大好漂亮的小丫頭，高興道：“謝謝你啊。”
“不客氣的，”清歡嘴甜慣了，歪頭笑說，“阿姨你聲音真好聽，長得也好看，像明星似的，您是明星嗎？”
傅媽媽被誇的連連的笑，“阿姨就是個家庭主婦。”
“那就是最美家庭主婦啊，”清歡笑著把菜單遞給傅媽媽，“阿姨，您幫我拿一下這個，再把發簪給我。”
傅媽媽看了眼小丫頭的馬尾辮，略有點懷疑，“朋友，你會嗎？”
朋友？清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還挺新奇。
清歡也回道：“朋友，你放心，我是專業的。”
傅媽媽被小丫頭逗的直笑，“那謝謝你啊。”
傅媽媽穿了高跟鞋，有點高，清歡踮腳兒給傅媽媽綰頭發，小胖手還挺靈活，將傅媽媽長發繞緊，一半頭發繞發簪轉，後一半用發簪固定住，輕巧的就盤完了。
清歡看不見傅媽媽的腦袋頂，就蹦起來看了一眼，落地後給傅媽媽比了個ok的手勢，“齊活兒！”
傅媽媽連連跟清歡道謝，說的清歡都不好意思了，微紅著臉擺手，“不客氣的阿姨，阿姨我去洗手間了，阿姨再見。”
傅媽媽一步三回頭的看小丫頭，還挺喜歡小丫頭的樣子。
·
走出洗手間，清歡洗了手，又繞了兩圈，持續走丟沒找到路，就撕了個棒棒糖放嘴裏含著，慢悠悠散步。
反正一會兒她小叔會給她打電話。
清歡晃悠了兩個拐彎後，她突然停住。
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麵。
前麵走廊，一個白襯衫頎長身影倚著牆，正低頭按手機。
他戴著耳機，耳機線蜿蜿蜒蜒的垂著。
也戴著金絲邊眼鏡，兩條眼鏡鏈垂在輪廓分明的側臉邊。
單純以欣賞的眼光來看，是真的很帥……
清歡含著的棒棒糖突然有一口齁甜的糖汁兒噎到嗓子眼裏，噎的她沒忍住咳了一聲。
這咳聲有點大，唯恐被傅一言聽見，也唯恐被傅一言看見她，她猛的舉起菜單擋住臉。
輕手輕腳踩著貓步似的的後退，想就這樣悄無聲息安靜的離開。
可慢慢後退五步遠時，清歡再一想，傅一言戴著耳機，應該聽不見她咳嗽吧。
清歡停住，雙手緩緩下移菜單，露出頭發，露出腦門，露出眼睛，悄兮兮的看他。
突然就對上傅一言的雙眼，近在咫尺的雙眼，他歪著頭，雙眼還帶笑意。
清歡呼吸一滯，差點喊出一句“媽呀”，幸好嘴裏含著棒棒糖喊不出來話，再次抬起菜單擋住臉，轉身就要跑。
被他給抓住了菜單。
清歡頓時菜單也不要了，鬆手扔開菜單，又要繼續跑。
可手腕又被他抓住。
清歡身不強體不壯，甩不開他。
清歡嘴裏還含著棒棒糖，話也說不出來，就那麽被他給按到了兩邊牆擋著的九十度拐角。
清歡睜大了眼睛看著傅一言，不可置信他居然對她動粗。
傅一言卻忽然摘了他左邊的耳機，戴到清歡的左耳上。
是男歌手唱的很溫柔的英文歌兒，音樂節奏都很舒服，好像令清歡不是那麽煩躁了。
就伴著這很溫柔的歌與節奏，清歡聽到傅一言問她，“肚子還疼嗎？”
清歡心裏還是不想理他，尤其在給她小叔編了一個故事後，感覺傅一言簡直是世紀大渣男。
清歡低頭看裙子，不回答。
傅一言微微斂眉，而後抬眉，“小錦鯉。”
清歡沒抬頭。
傅一言盯著清歡右邊臉頰鼓出來的那個棒棒糖的圓形，“甜嗎？”
清歡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裏是那種不言而喻的“廢話”和“明知故問”，棒棒糖有不甜的嗎。
傅一言突然抬手碰了碰她右邊臉頰，明明戴著金絲邊眼鏡很斯文的樣子，卻笑的有點壞，“給我嚐一口？”
清歡覺得這個騙人精實在是，不、要、臉。
清歡躺在小叔家陽台的躺椅上, 從前一晚對著月亮生氣, 一直到今早對著太陽生氣, 氣的她翻來覆去的憤怒傅一言這人怎麽能這麽惡劣, 還不要臉。
然後意識到她這兩天竟然滿腦袋都是傅一言這個人, 就更生氣了。
十點來鍾的太陽還行, 不太烤，清歡氣鼓鼓的和太陽對視, 感覺到陽台門打開，有橙子和芒果的香味，氣鼓鼓的睜開眼睛。
許閑月來陽台給清歡送水果, 看見清歡氣鼓鼓的樣子, 他特高興, “喲，乖乖生氣呢？”
清歡突然覺得她怎麽那麽好欺負啊, 她小叔欺負她, 傅一言也欺負她, 怎麽誰都欺負她啊。
許閑月眼看清歡眼睛突然變得水汪汪的, 嚇了一大跳, 端著水果盤大跳兩步退後, “許清歡, 我可沒惹你啊, 你怎麽還碰瓷兒呢？”
清歡委屈巴巴的仰頭, 想說有人欺負她, 又怕小叔擔心她，定格了好幾秒。
她幽幽道：“你以前為什麽總騙我啊，我那麽小，你居然舍得騙我。”
許閑月：？？？
“乖乖發燒了？”許閑月摸清歡腦門，“沒發燒你跟我翻什麽舊賬呢？”
清歡不敢跟她小叔說少女的心事，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說：“不是說好帶我去吃日料嗎？都饞死我了。 ”
“……”
許閑月難以置信他小侄女兒居然想吃日料想吃到哭，食指指她，“許清歡你給我憋回去啊，不準哭聽到沒有。”
清歡睫毛眨巴。
許閑月怕碰瓷兒，“你現在去換衣服，388一位的日料是吧，現在就去。”
清歡剛吃完早飯沒多長時間，還不太餓，猶豫著起不起來，從躺椅上到坐起來這個動作，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氣。
一段超大音量的手機鈴聲這時候從清歡屁股底下響起來，嚇得清歡瞬間就站了起來，她看是陌生號碼，以為是送快遞的，立即按下接聽鍵，“您好我不在家，麻煩放到門……”
對麵傳來一聲輕笑，“我不是快遞小哥哥。”
耳朵貼著的話筒像突然變了超清音質，好似他真實站在她耳邊輕笑，好近好近的聲音。
清歡手忙腳亂的掛斷，傅一言怎麽還給她打電話了啊，她慌張的看向她小叔，就對上她小叔含笑的目光。
許閑月嘴角咬著水果竹叉子，挑眉問：“乖乖，誰的電話啊？”
清歡緊張的心狂跳，這時候她手機短信又一聲響，跟燙手似的沒差點扔出去。
這信息是該看還是不該看啊？
許閑月笑吟吟說：“乖乖，你來信息了，看看啊。”
清歡硬著頭皮看手機短信息。
——“小錦鯉肚子還疼嗎？”
清歡自動忽略後麵五個字，眼睛盯著“小錦鯉”三個字，覺得這個人更不要臉了。
怕傅一言再打電話來，清歡把這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係列操作，清歡被她小叔盯的頭皮發麻，不太敢看他，也不敢撒謊，好半晌，顫顫巍巍抬頭，“小叔。”
許閑月悠閑挑眉，“嗯？”
清歡委屈巴巴說：“我……”
對上她小叔看熱鬧的表情，清歡忽然一拐，“我，我有一個朋友，她被人騙了。”
許閑月捏著下巴看她兩秒，“你朋友啊？”
清歡眼神堅定，“對，我朋友，不是我。”
“哦，那說說，你朋友怎麽被騙的？”
“那個人是個騙子，騙了那個女生好多事。”
清歡往她小叔眼睛裏瞅，好像瞅到了她小叔黑眼仁裏的不信任，於是加了點佐料說：“是真的，你別不信，那個人真的可壞了，他還騙，騙炮！”
說出這兩個字，清歡突然有了好大的發揮空間，攥著小胖拳頭滿腔憤慨，“那女生還為他打過胎！還差點自殺！剛才的電話就是那騙子打給我的，居然還讓我幫他哄那個女生！”
清歡越說越激動，“那個騙子還騙我朋友的錢，我朋友偷拿了家裏好多錢，還從我這兒借了一千多，都給那騙子了，那騙子還讓我朋友裸貸，我朋友居然真的裸貸了，你說他是不是太壞了！”
許閑月沉默了有一分鍾之久，他身為堂堂一個大學教授，見慣了以各種理由撒謊的學生，此時竟然沒太看出來清歡說的是真是假。
“那他，確實有點壞。”許閑月從兜裏拿出兩根棒棒糖，撕開糖紙遞給清歡一根哄她，“乖乖不生氣了，小叔帶你去吃日料。”
清歡被自己講的故事氣的不行，氣到激動用力跺腳，“就應該讓警察把他抓走！”
·
清歡爺爺奶奶不喜歡吃日料，而且老兩口也有自己的朋友和娛樂，於是就清歡和她小叔倆人去吃日料。
清歡講完那個故事，硬生生把傅一言編成了一個渣男，解氣了不少，一路上在心裏偷著樂，到日料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一大半。
許閑月停好車後，接到一個神秘兮兮的電話，甩手讓清歡自己先進去。
清歡報了倆人，跟服務員上樓，看包廂環境還不錯，清歡就先拿了388的自助菜單點她要吃的。
點完菜許閑月沒上來，鐵板燒料理師傅也沒來，清歡就拿菜單出去轉悠，看有沒有她小叔的影子。
轉出去兩個小彎後，清歡迷了路，忘記她的包廂號，幹脆轉身去洗手間洗洗手。
洗手間是那種洗手池公用、左右兩邊是男女洗手間型的，她突然看見洗手池前站著一個好漂亮的阿姨。
阿姨氣質超棒，身材也超好，穿著開衩的旗袍，正在綰頭發，但是她一抬頭，旗袍的開衩處也隨著向上，好像要走光，她就弄弄頭發、拽拽旗袍，倆手不能兼顧，哪個都弄不好，很不方便和艱難的樣子。
清歡抱著菜單過去問：“阿姨，我幫你綰頭發呀？”
傅媽媽回頭，看見一個眼睛好大好漂亮的小丫頭，高興道：“謝謝你啊。”
“不客氣的，”清歡嘴甜慣了，歪頭笑說，“阿姨你聲音真好聽，長得也好看，像明星似的，您是明星嗎？”
傅媽媽被誇的連連的笑，“阿姨就是個家庭主婦。”
“那就是最美家庭主婦啊，”清歡笑著把菜單遞給傅媽媽，“阿姨，您幫我拿一下這個，再把發簪給我。”
傅媽媽看了眼小丫頭的馬尾辮，略有點懷疑，“朋友，你會嗎？”
朋友？清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還挺新奇。
清歡也回道：“朋友，你放心，我是專業的。”
傅媽媽被小丫頭逗的直笑，“那謝謝你啊。”
傅媽媽穿了高跟鞋，有點高，清歡踮腳兒給傅媽媽綰頭發，小胖手還挺靈活，將傅媽媽長發繞緊，一半頭發繞發簪轉，後一半用發簪固定住，輕巧的就盤完了。
清歡看不見傅媽媽的腦袋頂，就蹦起來看了一眼，落地後給傅媽媽比了個ok的手勢，“齊活兒！”
傅媽媽連連跟清歡道謝，說的清歡都不好意思了，微紅著臉擺手，“不客氣的阿姨，阿姨我去洗手間了，阿姨再見。”
傅媽媽一步三回頭的看小丫頭，還挺喜歡小丫頭的樣子。
·
走出洗手間，清歡洗了手，又繞了兩圈，持續走丟沒找到路，就撕了個棒棒糖放嘴裏含著，慢悠悠散步。
反正一會兒她小叔會給她打電話。
清歡晃悠了兩個拐彎後，她突然停住。
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麵。
前麵走廊，一個白襯衫頎長身影倚著牆，正低頭按手機。
他戴著耳機，耳機線蜿蜿蜒蜒的垂著。
也戴著金絲邊眼鏡，兩條眼鏡鏈垂在輪廓分明的側臉邊。
單純以欣賞的眼光來看，是真的很帥……
清歡含著的棒棒糖突然有一口齁甜的糖汁兒噎到嗓子眼裏，噎的她沒忍住咳了一聲。
這咳聲有點大，唯恐被傅一言聽見，也唯恐被傅一言看見她，她猛的舉起菜單擋住臉。
輕手輕腳踩著貓步似的的後退，想就這樣悄無聲息安靜的離開。
可慢慢後退五步遠時，清歡再一想，傅一言戴著耳機，應該聽不見她咳嗽吧。
清歡停住，雙手緩緩下移菜單，露出頭發，露出腦門，露出眼睛，悄兮兮的看他。
突然就對上傅一言的雙眼，近在咫尺的雙眼，他歪著頭，雙眼還帶笑意。
清歡呼吸一滯，差點喊出一句“媽呀”，幸好嘴裏含著棒棒糖喊不出來話，再次抬起菜單擋住臉，轉身就要跑。
被他給抓住了菜單。
清歡頓時菜單也不要了，鬆手扔開菜單，又要繼續跑。
可手腕又被他抓住。
清歡身不強體不壯，甩不開他。
清歡嘴裏還含著棒棒糖，話也說不出來，就那麽被他給按到了兩邊牆擋著的九十度拐角。
清歡睜大了眼睛看著傅一言，不可置信他居然對她動粗。
傅一言卻忽然摘了他左邊的耳機，戴到清歡的左耳上。
是男歌手唱的很溫柔的英文歌兒，音樂節奏都很舒服，好像令清歡不是那麽煩躁了。
就伴著這很溫柔的歌與節奏，清歡聽到傅一言問她，“肚子還疼嗎？”
清歡心裏還是不想理他，尤其在給她小叔編了一個故事後，感覺傅一言簡直是世紀大渣男。
清歡低頭看裙子，不回答。
傅一言微微斂眉，而後抬眉，“小錦鯉。”
清歡沒抬頭。
傅一言盯著清歡右邊臉頰鼓出來的那個棒棒糖的圓形，“甜嗎？”
清歡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裏是那種不言而喻的“廢話”和“明知故問”，棒棒糖有不甜的嗎。
傅一言突然抬手碰了碰她右邊臉頰，明明戴著金絲邊眼鏡很斯文的樣子，卻笑的有點壞，“給我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