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庫洛姆三人帶回去的時候, 幸介他們正好都放學了。


    最近承擔起了做飯任務的幸介還正在廚房裏做飯,優和真嗣都在打下手, 克巳在客廳裏帶著咲樂玩。


    在看到我的時候, 克巳呆愣了一下。


    “喲, 克巳,織田作不在麽?”我換了拖鞋進去, 順便把準備給客人用的拖鞋拿出來給庫洛姆他們,“先用這個吧,明天再給你們去買日用品。”


    抱著自己的包的庫洛姆一點頭,輕聲道:“是,打擾了。”


    戴著白色針織帽和黑框眼鏡的柿本千種麵無表情地跟著做:“打擾了。”


    “哎?千種你居然也……”城島犬有些不甘願地當複讀機,“打、打擾了……”


    “不、不好了!”克巳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恐起來, 拔腿就往廚房裏衝,大聲道, “姐姐帶了三個人回來!完了她一定是決定丟我們其中的一個了!”


    我:“……”


    克巳話音一落,從廚房裏衝出來一群小蘿卜頭。


    “什麽?!老大你終於決定了麽?”幸介手上還拿著個鍋鏟,“我需要在老大不在家的時候負責做飯!不能丟掉我了!”


    “我是家裏最有希望考上東大的, 也不可能丟掉我。”優很冷靜, 然後看向了真嗣。


    “我是家裏的調停者和未來的政治家, 十分有前途, 所以可不能丟掉我。”真嗣振振有詞的, 接著看向了克巳。


    “我……”克巳一下子卡殼了, 然後扭頭隻能看一臉無辜的咲樂, 他一下子崩潰地哭了出來, “老大你要丟掉我了麽?!別啊!還是真嗣吧!”


    “什麽?!克巳你這個家夥!在關鍵時刻你就是第一個背叛的人!”


    “呸!你才是!”


    “都別吵了啦……”我一頭黑線,看到織田作從書房裏走出來,“啊,織田作你在啊。”


    “嗯……”織田作有些遲疑地看過來,“這幾位是……”


    庫洛姆應該是有些怕生,一下子抓緊了我的手臂躲到了我身後。


    “織田作你還記得我說的我的師父麽?”


    “啊……”織田作仰起頭想了想,一臉遲疑,“那個說要你身體的人?”


    “……”啊差點忘記了還有這麽一茬。我點點頭,“嗯,但是他現在被關起來了就不要了,因為有了更適用的……這個孩子是庫洛姆,算是……我的小師妹吧。然後那兩個是城島犬和柿本千種,都是我師父的同伴。”


    “這樣子啊……那晚飯需要多做點了呢。”織田作看起來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遲疑著和我商量,“家裏夠大住得下,就不要丟掉克巳了吧?”


    “……”我一扭頭就看到克巳泫然欲泣的表情,說實話,一個和尚頭的男孩子做出這種表情挺傷眼的,“我不會丟掉你的,克巳。但是你繼續這種表情我就要考慮考慮了。”


    ***


    我覺得在某些方麵我和織田作挺像的。


    例如都會往家裏撿孩子這點。不同的是我隻撿了三個,而我父親,撿了包括我在內的六個。果然這就是所謂的女肖父以及薑還是老的辣吧!


    師父今天說到的指環戰……總覺得是特意說給我聽的。包括把我留下來時和沢田家光交鋒的那一階段。


    按照之前看到的資料,是骸師父挑戰沢田綱吉失敗了,然後被複仇者監獄收押、接著收獲了水牢警告吧?


    複仇者監獄之所以會對師父用那麽重的刑罰,一來是師父的能力容易逃跑所以……二來是師父所犯的罪行吧。


    說實話,就按照師父之前滅了北歐一整個黑手黨家族的行徑,被關起來也是正常,更不用說他還對彭格列的首領候選人下手了……然而我困惑的是,為什麽複仇者監獄的人來得那麽快?


    從資料上來看,幾乎就是師父被打敗的下一秒,複仇者監獄的人就出來了。感覺就跟窺屏許久然後暗中撿漏的人似的。這種沒有和彭格列提前商量好我都不相信。而且……這件事情,並沒有提前和公安打過招呼。


    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啊……一群黑手黨視公共安全如無物,來去自如的。


    不過就目前我的接觸來看,彭格列這邊應該也還行。


    沢田綱吉的本性是可以的,跟著這個首領至少比跟著xanxus那種動不動丟盤子打屬下的暴脾氣要好多了。就沢田綱吉這個性格,我懷疑即使過個十年他都不能阻止我師父那隨時出去浪和一顆當二五仔的心。


    至於沢田家光麽……我今天的刻意試探之下,即使我那麽沒禮貌並且強勢地嗆聲,對方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要麽就是心思夠深沉,要麽就是的確挺大度吧。


    希望是後者吧……這樣子師父的生存環境也能好一些。


    不然一個襲擊過自己首領的、還時時刻刻惦記著從首領這邊入手搞事的屬下,又遇上了不寬容心思深沉的上司,我覺得最後結局要麽是我師父被開除,要麽是彭格列成功被滅。


    撇開其他的不談,我個人還是希望沢田綱吉成為未來的彭格列十代目的。因為……如果是xanxus上位的話,他肯定會把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除掉,那麽現在答應以沢田綱吉的霧之守護者出戰的六道骸就危險了。


    然而要依靠彭格列的力量把師父救出複仇者監獄看來是不可能了……隻能想想其他的辦法。


    哎……我真是太辛苦了。不僅要操心弟弟妹妹,還要操心比我小三歲的師父不讓他誤入歧途。


    ***


    “然後……就是你們,跟我說一下你們和彭格列對戰的經過吧。”我坐下來,桌前擺著一疊稿紙,對麵坐著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我需要心裏有個底。”


    城島犬還有些不情不願的:“為什麽我們要告訴你……”


    柿本千種很平靜地推了推眼鏡:“好。”


    “……喂!千種!”


    “我知道你們和師父從小就認識,是他把你們從那個地獄裏帶出來的,所以我信任你們。但是同時也請給予我相應的信任才好幫師父做事。我從十三歲就和師父混都已經五年了,他既然讓我見你們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拿著筆在桌子上敲了敲,“我會幫你們是因為師父需要,所以請不要扭扭捏捏,直說吧。”


    “誰扭扭捏捏了啊!”城島犬炸了。


    “事情要從我們到黑曜中學說起……”


    “……喂!千種你是鐵了心要拆我台麽?!”


    兩人說得挺多,但是無用信息也不少,反正我總結一下就是——我的鳳梨師父帶著他的小夥伴們來到了黑曜中學先玩了一次cosy潛伏,收了黑曜中學的不良勢力之後去挑釁了並盛中學,然後引來了沢田綱吉並且打之。


    沢田綱吉旁邊有個彩虹之子做家庭教師,所以沒有打贏反而被暴打,然後在敗北躺屍的時候被複仇者監獄抓走了。


    一開始關的就是普通監獄,然後三人越獄之。快要被追上的時候鳳梨師父說他們是累贅要分開逃跑,遂分頭行動。但是隻有鳳梨師父一人被抓回去了,並且因為這次越獄行為,直接水牢待遇。


    總覺得這短短的經曆充滿了無數的槽點。就這樣子師父還說我耍寶胡鬧呢,看起來我的皮是跟他學的還差不多!


    “……師父他還真是個了不得的傲嬌呢。他怎麽可能在分頭的情況下逃不掉,完全是因為自己是主謀自己落網了你們就可以逃掉了。”我按著圓珠筆,情緒有些低落,歎了口氣。


    “……骸大人……完全可以不管我們……”


    “這種話,讓師父聽到的話,大概會說因為自己是主謀所以自己肯定會被抓回去,還不如你們在外麵有個接應能替自己辦事,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之類的吧?”


    城島犬瞥了我一眼:“的確是骸大人的口吻呢……你這女人,還真的是骸大人的徒弟嘛。”


    “我本來就是。”我指著他道,“以及是最寵愛的徒弟!”


    “這點骸大人沒說過……”


    “閉嘴!我說是就是!師父他有反駁麽?沒有!所以就是!”


    ***


    關於彭格列那邊的事件我寫成了報告,並沒有上傳,而是自己封存了起來。


    讓城島犬和柿本千種住客房,庫洛姆則是和咲樂一間。看得出庫洛姆本性還比較容易害羞,我覺得反而是小孩子比較打得開她的心防。為此我願意忍痛割愛把夏目老師出借一天。明天必須還我,我睡覺的時候需要夏目老師在我枕頭旁邊,萬一做噩夢了要摸著它的尾巴才能再次睡著!


    至於現在的我麽,則是……


    “嗯,我明白了……總之讓彭格列答應指環戰地點在橫濱對吧?我也覺得在並盛町弄這個太囂張了!並盛町又不是彭格列他們開的……就是說啊!”我一邊附和著風見先生的話,一邊拍打桌子以示我的情緒,但是下一秒我的氣勢就弱了下來,“哎……真、真的麽?真的要這樣子做麽?是的……我知道……但是……非得這樣子麽……啊——即使我在港黑呆了幾年但是我是去幹什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對啊!我什麽都沒做!但是就這樣子我前男友還給我下達了殺人預警呢!……誰欺騙別人感情了!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有那麽一點點!……不!和零哥沒關……啊,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和我零哥沒關係!你別總扯上零哥!”


    我氣呼呼地掛了電話,然後表情立馬變得苦大仇深起來。


    “嘶——和港黑代表共同出麵麽……”我的聲音都開始垮掉,強行鎮定,“總之……一定要用六條千秋的馬甲,然後死都不能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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