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器的地點就在我當年打工的那家酒吧。


    我站在門口愣神了好一會兒, 才推門進去。


    中也先生坐在老位置上,麵前放著酒杯, 外套脫下來搭在一旁……酒杯旁邊赫然就是我剛才黏上去的追蹤器。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在他邊上坐下來, 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中也先生。”


    對方看過來,表情有些陰晴不定的, 語氣也不太好:“這種小伎倆都用到我身上了啊……”


    “我知道中也先生你肯定能發現的。”我笑了笑, 稍微安心了一些,“既然中也先生你沒有毀掉追蹤器,那就證明你願意見我吧?”


    “……”對方身子轉了過去,對著吧台, 單手拎起桌上的酒杯,“有什麽事?”


    我盯著赭發青年的一舉一動,小聲開口道:“因為……中也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呢。聽到我擅自用了你的姓氏自稱,你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啊。”


    中原中也啪地一下把酒杯重重地擱在桌子上, 扭頭看向我, 正準備開口時似乎才意識到所處的環境, 聲音像是吼出來的,卻又刻意壓低著:“這種事情無所謂吧!”


    “對我而言很重要啊。”我依舊盯著他,“這決定我要不要放棄喜歡你。”


    對方一愣,有些愕然地看著我。


    “我說我喜歡你一直是認真的啊, 不然我一個都已經脫離港黑的公安為什麽要和你告白和你交往啊……我又沒做什麽對港黑有害的事情, 反而是森先生利用了一把我無辜的老……咳, 年輕父親, 我還沒找他算賬呢……而且真的要在脫離後還要拿到港黑內部的資料的話我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吧?”我在那裏碎碎念著,越說越真情實感地覺得不爽起來。


    對方一直沒有說話,我說完之後也陷入了沉默,停頓片刻後,開口道:“呃……扯遠了,總之……中也先生你還記得去年情人節那天你打給我的兩通電話麽?”


    “……嗯、嗯……”


    見著赭發青年眼神有些遊移的樣子,我變得麵無表情:“……你在胡說,你明明都喝醉了醒來後根本不記得了吧?”


    中原中也:“……”


    “就是……那個時候,你說你喜歡我的。”說起這個我都變得傷感了起來,“本來我還錄了音準備隨時回味的,不過在你上次要和我分手不說還說下次見到我就要殺了我之後,我哭了一場然後把它刪了。”


    “你……”中原中也有些愣神,反應過來之後一頭黑線,“錄什麽音啊!”


    “因為覺得之後就聽不到了嘛。雖然我知道我的身份問題你一定會生氣,但是沒想到你那麽生氣……其實當時叛逃那天給你打的電話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你的態度沒有變,我就抱著僥幸心理,覺得還可以複合什麽的……這次也是啊,明明提出分手的是你,卻又像是……唔……”


    對方站了起來,靠過來,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伸入發間按住後腦,偏頭吻了上來。


    這是時隔兩年的親吻,聞著對方身上的淡淡的柑橘香味,我在覺得熟悉的同時又有些恍惚,唇齒間傳遞過來的紅酒的味道帶著微微的苦。我在開頭那一瞬間的緊張之後就放鬆下來,雙手搭在對方的腰際主動靠了過去。


    即使我來之前就想著不能把人逼得太緊,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


    在對方鬆開我的時候,我再度傾身上前,湊過去舔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後感到對方明顯地僵了一下。


    ……我就是喜歡中也先生就算是自己主動但是在我主動的時候他還是會害羞的這點!


    “我知道以現在的身份和之前的事情你很難再度和我交往……但是之前我會一直喜歡你的,直到你不喜歡我為止。所以中也你不要喜歡上其他人好不好?”


    “……別說些廢話一樣的問題!”在聽完我的話之後,對方抬手按在了我的腦袋上,咕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


    第二天,我先去了醫院看望昨天被我丟醫院的人。


    “庫洛姆,你醒了?”


    “嗯……”坐在病床上的庫洛姆看起來狀態還行,就是那個和我鳳梨師父的同款鳳梨頭讓我的視線有些挪不開,昨天晚上霧守之戰的時候因為中也先生吸引走了我的大部分注意力我沒覺得,現在看來,其實獄寺隼人說得沒有錯,光是這個發型,一看就和我師父有關係!


    ……啊,糟糕,萬一我的師父收的第二個徒弟也換了個鳳梨頭,那他絕對是喜歡老二多一些啊!到時候我這個老大要怎麽辦?!也換個鳳梨頭爭寵麽?!讓我違背我的審美我做不到啊!


    “千咲?”大概是我發呆的時間太久了,庫洛姆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喊了我一聲。


    “啊……沒事。”我擺擺手,開始和她談起來,“霧守之戰已經贏了,估計今晚的雲守之戰就能決出勝負……你要去看麽?如果去的話我就給你安排,如果不去的話就準備一下,等這邊事情結束就回米花町,犬和千種應該都在那邊等著呢。”


    雖然知道了昨晚骸出現了他們十分想來,但是被我給回絕了,隻是把霧守戰的錄像給了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們會十分羨慕我可以掛到骸的身上而不被三叉戟戳。


    “嗯……”庫洛姆點點頭,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去。”


    竟然選擇去了呢……我一頷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對了,庫洛姆,你昨天親沢田綱吉的那一下……”


    對方眼神充滿了無辜和迷茫:“是打招呼啊。”


    “……”我一臉凝重地拍拍她的肩膀。真不知道師父這家夥教了純潔的小女孩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啊,對了,你的東西我給你收拾了一下……”我看向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的三叉戟和包,“書包裏的護身符……是咲樂做的吧?”


    “嗯……”庫洛姆低著頭,小幅度地點了點,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下來,小聲道,“咲樂說這個送給我,就可以保證比賽勝利。”


    “這樣子啊……”我想起剛剛幫其整理隨身物品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表麵畫著一隻奇特的三花貓的護身符,內心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萬一咲樂說要當畫家的話,我該怎麽委婉而又不失力度地勸她放棄呢?


    “千咲?”


    “嗯?沒事啦,等一下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吃飯……”我話說到一半,手機響了,我接了起來,“喂?”


    【……哎?那、那個……千咲小姐?】


    “是我,這幾天我哥有任務我出勤,他的電話會轉接到我這裏。是沢田君麽?有什麽事?”我聽著對方支支吾吾地說完整件事,忍不住扶額,“啊……是雲雀君不肯來對吧?那你就跟他說,如果他不來的話,場地就要挪到並盛中學了,我聽說雲守之戰會安裝槍支機械,到時候並盛中學會變得一片狼藉哦……嗯,不客氣,不用謝。”


    等我掛掉電話之後,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沢田綱吉真是一個好人啊!看看他的部下!我甚至覺得就算是太宰先生成為他的部下他也不會拘束他什麽反而會一臉生無可戀地每天接醫院來的急救電話然後含淚掏醫藥費——【您好,您的屬下太宰治又因為自殺未遂住院了。】


    ……啊,也不對,還有像是沢田綱吉的教父一樣的reborn在呢!他的話不會容忍彭格列有這麽一筆無用的支出的!


    ***


    雲守之戰……當然最終還是在橫濱。


    這場比賽是巴利安的哥拉·莫斯卡vs沢田綱吉一方的雲雀恭彌。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個機器人vs十五歲的少年。


    光是字麵描述的話,是相差很大的……但是這場戰鬥,其實是標準的,一麵倒。


    簡單地描述一下就是,我剛剛拆開帶著的薯片包裝袋,才吃了第一口,比賽就結束了。


    雲雀恭彌贏。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了一瞬,包括彭格列的裁判和我們這兩個圍觀者。


    “早知道我就不打開薯片了……”我的情緒有些低落。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無奈地看過來:“你給我注意重點啊!”


    “重點是……彭格列的暗殺部隊竟然都不敵一群半路出家的國中生?”我遲疑道,“不了吧,注意這個感覺巴利安超級丟人……”


    “別在那裏瞎扯了。”中原中也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你也已經注意到了吧?”


    “嗯……”我也收斂起了表情,“你是說……那個機器人的問題吧?”


    賽場上,那個倒地的哥拉莫斯卡似乎還在費勁地運轉著。


    而在三秒內解決了那個機器人的雲雀恭彌似乎沒有打過癮,轉向了……我。


    “你就是六道骸的徒弟吧?”黑發少年臉上帶起了笑容,看起來蓄勢待發,“下來和我打一場。”


    ……哎?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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