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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一會守住自己的食物不被其他捕獵者覬覦,也會覬覦其他捕獵者捕獵的食物,海洋之中誰能飽腹端看誰更加強悍凶殘,但是不會有誰故意放走其他捕獵者捕獵的食物, 除非是同族救援。


    不過哪怕同族也會在凶險的情況下選擇放棄受傷虛弱的族人, 這就是殘酷的海洋。


    捕獵是天經地義的事,誰也不會覺得一隻凶殘的虎鯊吞吃一條海豚的幼崽有什麽不對, 更不會覺得追在海龜後麵, 靜靜地等待海龜下蛋, 而後奪蛋狂奔是不道德。


    生物世界的殘酷競爭與人類的倫理並不相同,所以源一和顧雲澤幾人本質上也是不相通的。


    其他人不知道源一的情況,剛剛明明希望源一不要衝動去救抹香鯨幼崽,可是這會兒聽到源一說的那麽決絕冷酷, 又覺得這小姑娘怎麽這麽心硬冷漠。


    唯有顧雲澤笑了笑道:“好,都依你的想法。”


    事情既然都定下來了,這會兒眾人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幹脆就往台階上方走了走,選了個幹燥的地方席地而坐,畢竟剛剛躲避阿德羅手下的搜捕也已經很累了。


    倒是船長陸晟兩個人忍不住好奇走到了源一身邊去看那隻抹香鯨幼崽。


    哪怕船長時常在海上航行, 陸晟從小家境優渥, 但是誰都沒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接觸一隻幼小的抹香鯨, 而且這隻抹香鯨不知道為何, 好像很黏源一似得, 一直不肯沉下去, 而是用大腦袋緊緊貼著欄杆,像是想去蹭源一。


    隻是欄杆和體型限製了它的行動,讓它扭動起來顯得格外笨拙,隻能可憐巴巴地把自己擠在欄杆中間,用灰色的眸子盯著源一。


    抹香鯨寶寶呦鳴了兩聲:“你是誰,你也是不小心被捉進來的嗎?”


    “不是,我沒有你這麽笨也沒有你這麽弱。”源一冷淡地瞥了抹香鯨寶寶一眼。


    “哦。”


    抹香鯨寶寶還沒有被這樣不客氣的話打擊過,頓時垂頭喪氣地沉下了大半個身子,隻把眼睛和寬大的額頭露了出來。


    它一整隻特別形象的‘我好喪,我被打擊了,讓我靜靜,我不想說話’的模樣,引得旁邊的船長和陸晟嘖嘖稱奇。


    陸晟更是驚訝地道:“依依,這隻抹香鯨寶寶好像在和你交流啊,它像是想和你說話。”


    “嗯。”


    源一眼皮不抬地應了聲。


    船長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源一一眼,狀似無意地試探道:“依依小姐,您是不是能聽懂這隻抹香鯨寶寶說的話,也能夠和抹香鯨寶寶交流?”


    聽到船長的問話,陸晟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源一那嗯的一聲是什麽意思,他頓時驚道:“依依,你還真是可以啊,你可真神,雲澤撿到你真是撿到寶了。”


    三人的對話頓時引來了台階上顧雲澤和安晴的注意,兩人也有些驚訝地看向源一。


    這會兒得知了不需要費力救什麽,身邊也不會跟著累贅時,安晴心情也放鬆下來,此時聽到陸晟三人的對話,也對源一能夠與海洋生物交流感到興趣,緩過來神後,安晴也有心情去好奇抹香鯨了,畢竟正常情況下,他們也沒有機會這麽近距離地接觸抹香鯨寶寶啊。


    所以被吸引的安晴也走了下來,不顧下半身會濕的情況,來到了欄杆旁邊,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抹香鯨寶寶的前額。


    “依依小姐,它剛剛在說什麽啊?”


    “它問我們是不是也被抓進來做食物的。”


    源一隻是語調很平淡地說了出來,可是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沒有源一這個中轉人進行翻譯的時候,大家隻把麵前的抹香鯨寶寶當成一個好玩的稀罕物圍觀,可是此時知道對方像是人類一樣會好奇會發問,他們才突然意識到抹香鯨寶寶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隨意輕賤對方的命,好像……蠻殘忍的。


    隨即安晴就從自己的思緒中甩脫了出來,她好笑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也許小姑娘根本就不是能和海洋生物溝通,而是像是某種醫學上的病症,隻是沉浸在自己幻想中呢,結果他們這些大人反而把她的幻想當成了真話。


    給了自己這麽一個理由,安晴心裏舒服多了。


    她再次轉頭看向欄杆裏的抹香鯨寶寶,消除了恐懼的情緒,能夠仔細地觀察麵前的龐然大物抹香鯨,安晴才意識到為什麽源一會說它是個寶寶。


    這的確是一隻抹香鯨寶寶,哪怕有著很大的身體,但是它的行為舉止都格外幼稚活潑,眼睛中也寫滿了很清楚就能看懂的好奇。


    如同他們在好奇這隻抹香鯨幼崽,抹香鯨幼崽也十分好奇共處一室的他們。


    抹香鯨幼崽的眼睛中清晰地映著安晴陸晟還有船長的身影,它朝著源一又叫了兩聲,接著它調整了一下方向,它的眼睛部分瞬間就離安晴三人很近了。


    安晴、船長還有陸晟沒有防備,冷不丁撞上湊近的抹香鯨眼睛,那隻大大的眼睛還擠在柵欄的縫隙中看著他們,嚇得他們差點蹦起來,安晴更是直接驚呼起來。


    “它是不是在和我們說話啊?”陸晟畢竟膽子更大一些,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盯著抹香鯨寶寶遲疑地問道。


    “是,它在問你們是不是也是人類,是不是要過來吃掉它。”


    陸晟和船長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安晴也彎起唇角,陸晟抬手拍了拍抹香鯨寶寶寬大的前額:“放心啦,寶寶,我們不會吃掉你的,我們沒有興趣吃鯨魚,我們吃小魚。”


    陸晟生怕抹香鯨寶寶聽不懂,伸手比劃了起來,最後還做了一個模擬小小魚的動作。


    結果抹香鯨寶寶一下子沉到水中去了,濺起的水花直接噴了陸晟三人一臉,等到三人抹了把臉,就看到水麵一片平靜,那隻抹香鯨寶寶居然就這麽沉進水裏不露頭了。


    “呃……這個……”陸晟的表情有些呆滯:“寶寶怎麽突然沉進去了,它這是生氣了嗎,我沒有說錯什麽話啊,不對,它聽懂我說話了?”


    船長和安晴也麵麵相覷,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隻抹香鯨寶寶的智商也未免太高了吧。


    想到這樣堪比人類幼童的抹香鯨寶寶就要被阿德羅這些凶殘暴徒殘忍殺害,船長幾人心中都有一絲不忍。


    可是下一秒,陸晟的問話有了答案,就見那隻抹香鯨寶寶一下子從水下竄了上來,小小的水柱如同噴泉一般散開,就聽嘩啦啦一聲悶響,有什麽東西通過欄杆砸了下來,砸的幾人驚呼了起來。


    一會兒水柱消散後,就見那隻抹香鯨寶寶眼巴巴地隔著柵欄盯著他們,而台階上則多出了三四隻蹦蹦跳跳的活魚。


    抹香鯨叫了一聲,又看向了陸晟三人,這下子不需要源一翻譯陸晟三人也理解了抹香鯨寶寶的意思。


    安晴驚歎地掩住了嘴巴,船長和陸晟則神色複雜地盯著抹香鯨,陸晟蹲下來撿起地上的活魚,又扭頭看了看抹香鯨寶寶,最後忍不住歎了口氣摸了摸抹香鯨寶寶苦澀地道:“如果可以真想把寶寶也救出來。”


    安晴這會兒也不急著憤怒爭辯了,她同樣低下了頭,遮掩住了臉上複雜的神色。


    抹香鯨寶寶顯然是誤會了陸晟的意思,陸晟伸手摸過來的時候,它在陸晟的手心上蹭了蹭,興奮地甩了甩尾巴,水麵被抹香鯨的魚尾拍打出水花,水花噴濺了陸晟三人一臉,接著抹香鯨寶寶又沉到水裏去了,它的聲音從水下傳出來,有些悶悶的。


    陸晟遲疑地看向源一道:“它這是什麽意思?”


    “它讓你陪它一起玩兒,抹香鯨寶寶被關在小黑屋已經很多天了,它很害怕,又孤獨又寂寞,想自己的同伴親族,你們的食譜不是它,它的食譜中也沒有你們,所以它想同在小黑屋中的你可以陪它玩一會兒。”


    源一坐在水中的台階上,歪著頭麵無表情地回答者陸晟的問題,她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抹香鯨寶寶甩上來的活魚上,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這幾條活魚扔在地上沒人管,可是她好想吃。


    不過在人類族群中生活了幾天,源一也知道人類族群有吃煮爛的食物的習慣,而她既然決定擬態人類生存,那麽就按照人類族群習慣生活吧,更何況現在她擬態人類的身體沒有饑餓感,倒也可以繼續忍耐。


    陸晟苦笑了一下,重新看向了平靜起來的水麵,知道抹香鯨寶寶就躲在水麵下等著自己,陸晟道:“寶寶抱歉,我是人類,沒有辦法像你一樣在水下自由活動,所以對不起,我沒辦法下水陪你玩。”


    船長的目光也柔和下來,他蹲下身看向黑漆漆的水麵,有一處水麵的水波晃動著,抹香鯨寶寶顯然就在那片水麵下,船長聲音柔和地道:“寶寶,你出來,出來玩好嗎?”


    水麵晃動了起來,抹香鯨寶寶回應了船長和陸晟的話,很快從水底竄了出來,大大的腦袋貼著欄杆,眼睛好奇地看向船長三人。


    她這幅語氣神態,看的在場的兩位男士深深皺起眉,雖然源一把劉晚扔進海裏很過分,但源一畢竟是剛受過刺激的死裏逃生的孩子,正常人都會容讓著源一,哪會像劉晚這樣上著趕著刺激對方。


    源一倒是有些不解:“不是你要和我決鬥的?”


    劉晚沒想到都這樣了對方還倒打一耙,瞧見表哥的神色,很明顯對自己有些不滿,她頓時受了刺激般地竄到源一麵前,指著對方尖聲道:“誰要跟你決鬥了,簡直是不知所謂的神經病,我可是優雅的淑女,你以為誰都是你這樣粗鄙蠻橫的野丫頭嗎?”


    源一麵無表情,盯著劉晚明晃晃戳在自己麵前的細長指頭,克製住一口咬掉的衝動,源一字句清晰地道:“你奪我食物,我和你決鬥,勝者拿走食物,敗者死。”


    搶食物就是約決鬥,嗯,聽上去沒毛病,吃貨的世界普通人表示不懂。


    顧雲澤眉毛抖了抖,雖然他知道劉晚說的不是實話,但是怎麽也沒想到事情起因居然是這個,源一也就算了,劉晚難道就不嫌丟人嗎?


    旁邊的陸晟也忍不住扶額,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他早就忍不住笑出聲了。


    “你……”


    同在三樓餐廳時候的情況一樣,劉晚又被源一堵個半死,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忿忿地用眼睛瞪著源一。


    劉晚不說話,源一卻有話要說,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黝黑的眸子讓劉晚骨子裏發冷,就聽源一道:“既然你又出現在我麵前,那就是說你並沒有逃避決鬥的意思,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繼續吧……”


    說著源一看向劉晚身後的顧雲澤:“我是在應她的決鬥,沒有欺負她的意思。”


    源一暫時沒有更換潛伏地的打算,也不想因為誤會被顧雲澤這位族長驅逐,所以她要向對方說明,這是海中約定成俗的公平對決,更何況先行挑釁的是對方。


    見源一又如同之前那樣看向自己,甚至有向自己走過來的打算,劉晚頓時炸了,躲在了顧雲澤身後,尖銳地叫道:“表哥,她就是個神經病,看看,這是你親眼看到的吧,正常人哪有動不動把人扔下去決鬥的,這可不是我亂說的,你趕緊把她鎖起來,鎖到船底下去,等上了岸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源一隻是向顧雲澤說明一下情況,接著就腳步不停地走向劉晚。


    受到刺激的劉晚頓時抓著顧雲澤的手臂尖叫起來:“表哥,她過來了,神經病又要過來殺我了,表哥你快把她關起來,快關起來。”


    眼見源一要拽住劉晚的手臂,顧雲澤伸手擋住了源一:“等等……”


    源一看向顧雲澤,黝黑的眸子中沒有半分情緒,隻是那樣靜靜地盯著對方,等待對方的解釋。


    “表哥,快喊人上來把她抓走,快,她可是什麽都不懂的神經病,別讓她傷到你!”


    見源一一眨不眨地盯著顧雲澤,劉晚驚的聲音都變調了,直到現在源一在水中盯著她的眼神還深深印在她腦子裏,那種眼神——冰冷、凶戾、沒有半分人類的情緒,所以劉晚才這麽堅定不移地認為源一不是正常人。


    腦子裏被劉晚吵的嗡嗡響,顧雲澤煩躁地捏了捏鼻梁,厲聲打斷劉晚:“夠了!”


    劉晚像被掐住脖子一樣住了聲,她的臉瞬間漲紅了,她委屈地看向顧雲澤:“表哥……”


    顧雲澤的眸子泛著冷意:“劉小姐,我和你可沒有什麽親戚關係……”


    “表……”在顧雲澤的注視下,劉晚乖乖改變了稱呼,她委屈地快哭了:“顧先生,對……對不起。”


    顧雲澤卻絲毫沒有被劉晚楚楚可憐的神態打動,他態度冰冷地道:“劉小姐,我想劉老板應該提醒過你登船的注意事項吧。”


    劉晚委屈蒼白的臉再一次泛紅,她難堪地低下頭。


    “我希望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如此失儀的事情發生,劉小姐,你可是淑女。”顧雲澤加重了淑女兩個字,然而不管顧雲澤的目光還是唇角禮儀性的微笑,都冰冷通透的讓劉晚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裏去。


    很快,顧雲澤唇角禮儀性的笑容也收起來了,他冷漠地看著劉晚,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劉小姐,你將不會再有第二次登船的機會,請走吧。”


    劉晚已經羞恥的不想見人了,她哽咽了一聲,捂著臉匆匆逃離了會客室。


    源一看著劉晚離開的背影,她皺起了眉,半晌源一扭頭看向顧雲澤,認真解釋:“我和她是公平約鬥,我沒有欺負她。”


    源一認為顧雲澤是覺得自己是在欺負他族人,所以才將對方從這裏趕走,阻斷她們之間的決鬥。


    對著源一,顧雲澤就不像麵對劉晚那樣不講情麵了,相反他的態度很明顯地柔和了下來,目光也泛著幾許寬和:“我沒有說你在欺負她。”


    顧雲澤朝陸晟揚了揚下巴,陸晟會意離開了會客室。


    在陸晟將源一請上來前,陸晟將源一醒來後的表現簡單地同他說了下,據陸晟說,源一的表現有異,思維似乎同常人不大一樣。


    而這會短短的接觸,也讓顧雲澤肯定了這件事,不過據陸晟分析,源一很有可能是因為受了巨大的刺激,才導致心智思維乃至情緒都有異常,也就是說源一的這一切反應,可能是心理上對自己經曆的那段海難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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