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肉體。性情。思想。嗓音。舉止。


    一個“人”的構成簡單又複雜, 你沒法把你愛的那個人簡單的劃分成各種因素來看待。她是一個整體, 從心動的那一刹那,你就陷入瘋狂。


    而她若是不能同樣愛你,就會令你陷入絕望。


    1月新年假期過後他就要去泰國拍片, 還有1個半月, 不到兩個月。他必須弄清楚她的想法, 不然他可沒法放心離開好幾個月。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她,以及她不確定的愛,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


    整個上午他都心不在焉, 一直在琢磨要怎麽問她。


    薩莫注意到他的不在狀態,但什麽都沒問他。


    這很好, 她昨晚的目的達到了。


    於是假裝若無其事,一切都跟之前一樣。


    “今天要去哪兒?”


    “下午去圖書館。”


    他躊躇了一下, “你自己去吧,我下午有事要出去。”


    這倒少有, 她一怔, “好。”9月份以來他的閑暇時間幾乎都用來陪伴他了, 他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比如見什麽製片人、導演之外,也需要有自己的自由活動時間。


    “要我送你過去嗎?去哪個圖書館?巴特勒還是公立?”巴特勒圖書館在哥倫比亞大學校區內, 紐約公立圖書館在時代廣場旁邊, 是兩個方向。


    “不用, 我自己開車過去。”


    他在紐約沒有買車, 大部分時間用她的車, 出租車也很方便。她要開車,那他一定就是叫出租車了。


    之後幾天,倆人之間的日常變成了萊昂納多早上開車送她去學校,放學是保鏢去接她回來。回來他也不在公寓裏,直到晚上將近12點才回來,身上有酒氣,但又不是去什麽夜店酒吧玩了,報紙上沒有這類的消息。


    薩莫挺納悶他晚上跑哪兒去玩,這時候就有點後悔她一向不關注他的現金與信用卡賬單,沒法知道他去哪兒浪了、花了多少錢。晚上打電話給他,他也是不接的,打了兩個晚上他都沒接,她也就不會再在晚上打給他了。


    還是克拉克打電話告訴她,說萊昂納多這幾個晚上都在亨利街的地下賭場玩牌,輸贏不小。克拉克不去那種地下賭場,但萊昂納多現在幾乎沒人不認識他的臉,所以很是有些人會跟克拉克提及。


    掛了電話,薩莫就打電話問保鏢,知道亨利街怎麽去嗎?讓保鏢帶她過去。


    “你要進去玩嗎?那兒有幾家賭場。你最好帶點錢進去。”


    “要多少?”


    “1萬吧。”


    1萬倒也不多,但她手裏沒有太多現金,隻有1000多美元。


    “收支票嗎?現金支票。”


    “收的。”


    於是在支票本上開了兩張5000元的支票,撕下來,裝進錢包裏。


    亨利街的地下賭場大概算是那種半過明路的,老板黑白道都混的那種,保鏢直接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帶她上去進了賭場。賭場門口的保鏢認出了薩莫,不過沒什麽好奇怪的,來這裏玩的富豪、名人、明星也很是不少,女客又不稀罕,於是放她進去了。


    先到櫃台上換了5000元的籌碼,櫃員問換多大麵額的,換了100個50元,裝在一個紙袋裏給她。


    薩莫拿了1個籌碼,放在櫃台上,問櫃員,“萊昂納多在哪裏玩?”


    櫃員躊躇了一下,飛快的說:“德州,vip。”然後飛快的收起籌碼。


    來都來了,不玩一下好像對不起自己,也不忙著去找萊昂納多,轉而興致勃勃的在賭場裏看來看去。


    問保鏢:“哪種好玩?輪-盤?還是21點?”


    “都差不多,看你喜歡那種。”


    “我從來沒有來過賭場,我能每樣都玩一下嗎?”


    保鏢想了想,“可以。一次不要超過100就行。”


    於是挨個玩了過去,每種玩了幾次,輪-盤-賭壓了18,11,9,11贏了,其他兩個數字輸了;21點連輸3次,也就沒了興趣。


    穿著兔女郎服的女服務員送上香檳酒,拿了一杯喝了一口。


    因為紐約華裔華人多,居然還有牌九桌,單場輸贏不大,最低一注20,但因為一局玩得快,單位時間的流水額很驚人。薩莫小贏了100多就不玩了。


    還有百-家-樂的桌,也是流水額驚人,最低一注50,薩莫不會玩這個,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有人在她身邊低聲為她講解遊戲規則。薩莫都沒抬眼看那人,隻是聽他講解,大致了解了一下,感覺不是很難,就是麽,賭博這玩意不能沉迷,不然這玩一天的輸贏可不小。跟著那人下了幾注,有輸有贏,數額也不大,每次100而已,一開始幾注小贏,後來幾注又全輸回去了。算了一下,居然一共也沒輸多少,還有90個籌碼。


    賭場潛規則,都是大玩家贏錢了給荷官抽水,她玩的不大又沒贏錢,用不著給小費,於是離開了百-家-樂的桌。


    為她講解遊戲規則的人問她,“還想玩什麽?”


    她這才轉頭看他,“我認識你嗎?”


    那人一笑,“上周你生日舞會,我們見過的。裏克·所羅門。”


    她漫不經心的說:“那晚我見的人多了。”沒有理會他伸出的手。


    裏克一挑眉,收回手,“那沒關係,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


    vip室很顯眼了,在賭場最裏麵,門口有保鏢守著。


    保鏢伸手攔下她,但因為認出了她,有點猶豫。


    裏克·所羅門在她身後說:“布魯克小姐是跟我一起來的。”


    薩莫皺眉:“我自己不能進去嗎?”


    “稍等,我問一下。”用對講機請示了一下老板,隨即對她點頭,“請進,布魯克小姐。”為她推開門。


    房間裏隻有一張德州-撲克的桌子,除了荷官,桌邊坐了5個玩家,其中就有萊昂納多。


    有人進來了,大部分人包括荷官都抬頭看過來,接著就去看萊昂納多。他倆現在太出名了,想不認識也不行。


    萊昂納多先是微愕,但見她身後跟著裏克·所羅門,頓時心頭無名火起。


    薩莫也很不高興:他身邊坐著一個紅衣女郎,嫵媚惹火。她知道這是賭場的陪伴女郎,5個玩家身邊全有陪伴女郎,但還是很想現場表演翻臉。


    陪伴女郎靠客人給的小費賺錢,客人不讓走不會主動離開,於是那個紅衣女郎就沒動,還很有些挑釁的望著薩莫。


    薩莫轉頭跟裏克說了一句話,裏克笑了笑,點點頭,去跟其中一個玩家低聲交談幾句,那個玩家便起身讓出了座位。


    裏克對薩莫示意可以坐下,她便坐在桌邊,裏克坐在她身後,又低聲給她介紹賭場的規則,要一旁的服務員拿來了10萬的籌碼。


    “我不用簽支票什麽的嗎?”她問。


    “不用,贏了的話你隻要給我本金就好,要是輸了,可能我也並不需要你還給我本金。”


    “你可以找克拉克要回本金。”


    裏克忙說:“別。克拉克要是知道我陪你玩牌,準得罵我。”


    她笑了笑。


    德州-撲克相對入手簡單,上手快,但要玩得好很不容易,而且主要是玩家對玩家,賭場靠抽贏家傭金賺錢,熟客、名人明星可以簽字直接向賭場借貸,收取利息。


    服務員很快拿來了籌碼,新的賭局開始了。


    賭注不小,盲注500起,拿來的最小籌碼都是500的,顏色跟外麵的籌碼不一樣,黑底金字,500麵額上是5,1000麵額是10,5000麵額是50,一共也就拿了幾十個籌碼過來,500的20個,1000的20個,5000的14個。


    薩莫其實從來沒有一次性花過10萬元,但籌碼上的數字會給人錯覺,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很多錢。


    第一輪,下了盲注之後她就沒跟。


    第二輪,輸了1萬多。


    第三輪,又輸1萬多。


    她表情很淡定,連著輸錢也很冷靜,似乎心思並不是放在賭局上。


    萊昂納多也是連輸三輪。


    其他3名玩家包括荷官都能看得出來,他倆在賭氣。萊昂納多突然出現在賭場上,沒幾天薩莫就知道了,找了過來,還是跟知名賭客裏克·所羅門一起出現,這麽抓馬的劇情,分分鍾腦補一部3小時的狗血電影。


    簡直按捺不住八卦之心了。


    *


    萊昂納多是快要氣暈了,於是心思根本不在牌麵上,也不清楚輸了多少。來賭場原本隻是消遣,他賭癮不大,輸贏也不大,每天輸到一定數額就收手不玩了。玩牌很消磨時間,不知不覺半個晚上就過去了,他會記得在午夜之前回去,真要徹夜不歸薩莫一定是要生氣的。


    直到薩莫在別的座位坐下他才反應過來是陪伴女郎的問題,她惱了。他根本沒有想過陪伴女郎的問題是因為都是這樣的,他不過是隨大流,反正大家都懂,陪伴女郎專注的是不菲的小費,男人隻是將她們當成裝飾品。但那個該死的所羅門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記性很好,這是演員的必備技能,裏克·所羅門幾個月前他一度玩的很浪的時候就見過,不過也就是見過而已,上周在薩莫的生日舞會上見到所羅門,他還挺吃驚的,沒想到所羅門還算是富家子弟,但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家的子弟罷了,薩莫沒有跟他跳舞,說明他的家世還不夠富豪。


    他納悶了一會兒,也想到多半就是在外麵遇到而已。裏克賭癮很大,幾乎每天都來玩。而且他已經結婚了,薩莫會讓他坐在她身後,大概是因為她確實不會玩,而不是真對他親近。


    但還是好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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